我,26岁,爱上了38岁的她

我,26岁,爱上了38岁的她

作者: 梦想发财的萌新小林

都市小说连载

《26爱上了38岁的她》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梦想发财的萌新小林”的原创精品沈舟顾蔓主人精彩内容选节:故事主线围绕顾蔓,沈舟展开的现实情感,大女主,姐弟恋,职场,家庭小说《26爱上了38岁的她由知名作家“梦想发财的萌新小林”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810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2 14:57:49。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26爱上了38岁的她

2025-10-12 15:46:40

第一章 底片里的烟火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沈舟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屏幕上是医院缴费处发来的催款短信,数字后面跟着三个感叹号,像三把钝刀,

一下下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母亲的二次手术费还差三万,他跑了三家借贷公司,

对方看他身份证上的年龄和出租屋地址,连申请表都懒得递。“沈老师?沈舟老师在吗?

”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沈舟猛地回神,

把手机揣进裤兜时,金属外壳硌得大腿生疼。他转过身,

看见那个穿深灰色西装套裙的女人站在逆光里,手里捏着一叠照片,

正是他昨天熬夜修完的商业片。“顾总监。”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稳一点,

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了滚。顾蔓,盛华广告的客户总监,也是这次高价拍摄的甲方。

三天前在会议室第一次见面,她坐在长桌主位,指尖敲着桌面听完他的方案,

只抬眼问了句:“你觉得成年人的欲望,该用冷色调还是暖色调?

”当时他答:“该用失焦的镜头。”她笑了,眼角有极淡的细纹,像被时光轻轻揉过的宣纸。

“有意思。那就按你的想法拍,预算给足,但要让我看到‘烟火气’。”现在,

她把照片摔在旁边的折叠桌上,最上面那张是模特站在落地窗前的侧影,窗外是上海的霓虹,

刻意调亮的光斑在模特睫毛上跳跃。“这就是你说的烟火气?”顾蔓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冰碴,“沈老师,你拍的是橱窗里的假人,不是活生生的人。

”沈舟盯着照片里模特过于完美的侧脸,喉头发紧。他知道问题在哪——为了赶进度,

他用了最讨巧的布光,避开了所有可能显露出“瑕疵”的角度。可他没力气争辩,

母亲凌晨刚退烧,他守在病床前修片到天亮,连眼皮都在打架。“重做。”顾蔓抽出钢笔,

在照片背面画了个圈,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格外刺耳,“三天后给我新的成片,达不到要求,

尾款一分没有。”尾款正好三万。沈舟的指甲掐进掌心,铁锈味从牙龈里冒出来。

他看着顾蔓转身要走,那背影挺得笔直,西装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像一株被精心修剪过的植物,漂亮,却没根。“顾总监。”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您说的烟火气,是指什么?”顾蔓停下脚步,没回头。走廊里的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

掀起她一缕碎发。“是眼底的疲惫,是衬衫第二颗没系紧的扣子,是手机屏亮起来时,

下意识绷紧的肩膀。”她顿了顿,侧过脸看他,目光扫过他眼下的乌青,“沈老师,

你拍过凌晨三点的医院吗?”沈舟猛地僵住。“那里的烟火气,比所有霓虹灯都浓。

”顾蔓的声音放轻了些,“别总想着拍‘完美’,成年人的世界里,完美是最假的东西。

”她走了,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沈舟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张被画了圈的照片。

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一道光斑,像块烧红的烙铁。他掏出手机,

翻出凌晨在病房拍的照片——母亲睡着时皱着眉,床头柜上放着没喝完的粥,勺子歪在碗沿。

背景里,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蓝色的大褂下摆扫过地面。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

三天后交片那天,沈舟在会议室里放了新的成片。没有用华丽的滤镜,

模特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喝咖啡时会下意识吹两下,手机响时,

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秒才接。顾蔓盯着屏幕,没说话。会议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

甲方的人交头接耳,显然对这种“不精致”的风格存疑。“就用这个。”顾蔓突然开口,

把钢笔放在桌上,“尾款下午让财务打给你。”沈舟走出盛华大厦时,手机震了一下,

是到账短信。他站在天桥上,看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车河,突然想抽烟。手伸进口袋摸打火机,

却摸到一个陌生的东西——是支钢笔,笔帽上刻着极小的“蔓”字。是顾蔓落下的。

他握着那支冰凉的钢笔,突然想起她那天在走廊里说的话。鬼使神差地,他打开微信,

搜索了那个在合作群里存下的账号。头像是片灰蓝色的海,朋友圈一条横线,

签名写着:“别追光,会摔。”他犹豫了半分钟,发送了好友申请,备注写着:“你的钢笔,

在我这。”没指望能通过。毕竟是甲方总监,和他这种底层摄影师,本就该是两条平行线。

当天晚上,沈舟在医院陪床,母亲睡着了,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修片。手机突然亮了,

微信提示“对方已通过你的好友申请”。顾蔓发来一条消息:“明天下午三点,

静安寺地铁站出口的咖啡馆,还我。”没有多余的话,像下达工作指令。沈舟回了个“好”,

指尖却在屏幕上停了很久。他点开顾蔓的头像,放大后才发现,那片灰蓝色的海里,

有个模糊的人影,像是站在礁石上,背对着镜头。第二天下午,沈舟提前半小时到了咖啡馆。

他选了靠窗的位置,把钢笔放在桌面正中央,笔帽朝向门口。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在笔身上镀了层金边,像给这冰冷的金属添了点温度。三点整,门上的风铃响了。

顾蔓走进来,穿着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她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目光落在钢笔上,没立刻拿。“谢谢。”她说。“不客气。”沈舟往旁边推了推咖啡杯,

“刚点的,热的。”顾蔓没碰咖啡,拿起钢笔转了两圈,突然问:“你母亲好些了吗?

”沈舟愣了愣:“你怎么知道?”“那天在走廊,听见你打电话了。”她抬眼看向窗外,

静安寺的金顶在阳光下闪着光,“我女儿上个月也住了院,支气管炎,烧到三十九度。

”这是沈舟第一次听见她提起“女儿”,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他看着她的侧脸,

白衬衫的领口很挺,露出一小片锁骨,皮肤在阳光下透着冷白。“现在好了吗?”他问。

“嗯,许嘉带她去复查了。”她提到这个名字时,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像是在确认什么,“我先生。”沈舟没接话。咖啡馆里在放一首老歌,旋律慢悠悠的,

衬得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滞涩。他突然想起自己拍的那些照片,原来成年人的“烟火气”,

不只是疲惫和仓促,还有这种藏在平静底下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顾蔓喝完半杯咖啡,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该走了,还要去接女儿放学。”她起身时,沈舟也跟着站起来,

不知怎么,就说了句:“我送你到地铁站吧。”顾蔓看了他一眼,没拒绝。走到路口时,

红灯亮了。两人站在斑马线前,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风卷着落叶飘过,

顾蔓的头发被吹乱了,她抬手去捋,手腕上的表链晃了晃,

沈舟看见表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2013.5.20”。是个纪念日。绿灯亮了,

顾蔓率先迈步。走到地铁站入口时,她停下来说:“钢笔的事,谢了。”“应该的。

”沈舟看着她要走,突然鬼使神差地问,“顾总监,你平时……喜欢看照片吗?

”顾蔓转过头,夕阳的光落在她眼里,像落了点碎金。“偶尔。”她说,“你朋友圈的照片,

拍得不错。”沈舟的心猛地一跳。他朋友圈里全是些随手拍的碎片——医院走廊的灯,

出租屋窗外的月,母亲种的盆栽冒出的新芽。那些被他视为“生活废料”的东西,

她居然看过。“要是不介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飘,“我可以发你些没发过的。

”顾蔓笑了笑,这次的笑意落到了眼底,像冰面化开了一角。“好啊。”她说,

“我也想看看,沈老师镜头下的‘烟火气’,到底是什么样的。”她转身走进地铁站,

白衬衫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沈舟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刚才递咖啡杯时,

不小心碰到她指尖的温度,很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头发紧。手机响了,

是母亲的护工发来的消息,说老太太想吃苹果。沈舟转身往医院走,

脚步却不像来时那么急了。他掏出手机,点开和顾蔓的对话框,犹豫了很久,

发过去一张照片——是昨天傍晚在医院天台拍的,夕阳把云层染成橘红色,

晾衣绳上挂着几件病号服,在风里轻轻晃。配文写着:“今天的云,像棉花糖。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好像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裂开了一道缝。而地铁站深处,

顾蔓握着手机站在站台,屏幕上是那片橘红色的云。列车呼啸而来,

带起的风掀起她的衬衫下摆,她看着照片,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终究没回,

只是把那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车窗外的广告灯牌一闪而过,照亮她眼底那点藏不住的,

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光。第二章 未接来电里的黄昏沈舟是被手机震醒的。

出租屋的窗帘没拉严,一道阳光斜斜劈进来,正好打在他眼上。他摸索着抓过手机,

屏幕上跳出“顾蔓”两个字时,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猛地从混沌里拽了出来。

接通时,他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喂?”“醒了?”顾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混着轻微的车流声,“看你朋友圈发的照片,医院天台的视角不错。”沈舟猛地坐起身,

被子滑到腰际。他昨天发完那张云的照片后,等了两个小时没收到回复,

以为她只是随口应付,没想到她真的记住了。“就是随手拍的。”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朵,

目光扫过床头——那里放着母亲刚换下的药瓶,标签上的字迹被药水浸得有些模糊。

“不是随手。”顾蔓的声音顿了顿,“你拍的云里有影子,是晾衣绳上的病号服吧?

这种‘不完美’的细节,才见功底。”沈舟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

他拍了六年照片,从没人这么评价过他的作品。客户要的是精致,朋友夸的是好看,

只有顾蔓,总能精准地揪出那些他刻意藏进去的,属于“真实”的碎片。“下午有空吗?

”顾蔓突然问。沈舟的心跳漏了一拍:“有……有什么事?”“我这边有个老相机,

镜头有点问题,你懂这个吗?”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要是方便,能不能帮我看看?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方便。”挂了电话,沈舟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分钟呆,

才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出租屋小得转个身都嫌挤,他翻箱倒柜找了件还算体面的衬衫,

对着镜子系扣子时,才发现手在抖。镜子里的人,眼下还挂着乌青,胡茬冒出了点青色,

头发乱糟糟的像堆草。他突然有点心虚——顾蔓总是穿着一丝不苟,

活在窗明几净的写字楼里,而他的世界,全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和出租屋的霉味,

两者之间像隔着条看不见的河。他还是去了。按顾蔓给的地址找到那栋公寓楼时,

才发现离他的出租屋不过三站地,却像是两个世界。小区门口有保安站岗,

喷泉池里的水清澈见底,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香氛味。顾蔓开的门,穿着米白色的居家服,

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她侧身让他进来时,沈舟闻到一股淡淡的柠檬味,是清洁剂的味道,

干净得有些不真实。客厅很大,落地窗外是成片的梧桐树,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板上,

拼出斑驳的图案。沙发上放着个毛绒兔子玩偶,耳朵歪了一边,显然是被孩子揉过无数次。

“随便坐。”顾蔓指了指沙发,转身去厨房倒水。沈舟坐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沙发垫,

触感柔软得让他有些局促。他的目光扫过茶几——上面放着个相框,里面是个小女孩的笑脸,

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像极了顾蔓。“我女儿,朵朵。”顾蔓端着水杯走过来,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弯了弯,“七岁了,调皮得很。”“很可爱。”沈舟接过水杯,

指尖碰到她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顾蔓没在意,转身从书房抱出个黑色的相机包。

她把包放在茶几上,拉开拉链时,金属配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就是这个。

”她拿出一台老式胶片机,机身有些掉漆,“我先生大学时用的,说是镜头卡口松了,

你帮我看看能不能修。”沈舟接过相机,指尖抚过冰凉的金属外壳。相机很旧,

却保养得很好,快门按钮上还留着淡淡的指痕,显然被人频繁使用过。

他检查了一下镜头卡口,确实有点松动,不算大问题。“能修。

”他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拿出小螺丝刀,“找个垫片垫上就行,我回去弄好给你送过来。

”“麻烦你了。”顾蔓坐在他对面的地毯上,抱着膝盖看他摆弄相机,“其实也不是非要修,

就是……留着有点念想。”沈舟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眼时,正好对上顾蔓的目光。

她的睫毛很长,阳光落在上面,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在公司时的锐利,

反而带着点茫然,像个迷路的孩子。“许先生……不喜欢拍照吗?”他没话找话,

声音有点干。“他忙。”顾蔓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毯的纹路,“IT行业,

天天加班,回家就对着电脑,连朵朵的家长会都很少去。”沈舟“哦”了一声,没再问。

空气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鸟鸣,还有他自己有点急促的呼吸声。他突然觉得,

这栋看起来完美的房子里,藏着很多没说出口的东西,像胶片机里没曝光的底片,见不得光。

修完相机卡口,他把工具收进包里,顾蔓突然说:“要不要看看我以前的照片?

”她起身去书房翻了本相册出来,摊在茶几上。第一页是张大学毕业照,顾蔓站在人群里,

穿着白T恤牛仔裤,扎着马尾,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亮得像星星。“这是二十岁。

”她指着照片,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那时候总觉得,以后的日子肯定闪闪发光。

”沈舟看着照片里的女孩,再看看眼前的顾蔓,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十年时间,

把一个眼里有光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连笑都带着分寸的女人。“后来呢?”他轻声问。

“后来就结婚了。”顾蔓往后翻了几页,是婚礼照,她穿着婚纱,许嘉站在她身边,

西装革履,表情却有点严肃。“许嘉是我爸朋友的儿子,家里觉得合适,

我那时候……也累了,想找个安稳的地方歇脚。”她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沈舟却听出了点别的味道,像喝了杯放凉的茶,有点涩。“这张是朵朵出生的时候。

”顾蔓指着一张医院的照片,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怀里抱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

“那时候觉得,全世界都亮了。”沈舟看着照片里她眼底的温柔,

突然想起自己母亲刚生下他时的样子——也是这样,再疼再累,眼里都冒着光。“现在呢?

”他问出口就有点后悔,觉得这话太冒昧。顾蔓合上相册,没看他,

声音很轻:“现在啊……就觉得日子像杯温水,不冷不热,喝着没味,却离不了。

”窗外的阳光渐渐斜了,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地板上,像个孤单的叹号。

沈舟起身告辞时,顾蔓把那台修好的胶片机递给他:“这个……暂时放你那吧。

你帮我拍点东西,行吗?”“拍什么?”“拍点‘真实’的。”她看着他的眼睛,

“就像你拍医院天台那样,不用修饰,不用讨好,就拍你看到的。”沈舟接过相机,

机身的重量压在掌心,像接过了一个秘密。走出公寓楼时,黄昏已经漫了上来。

梧桐树叶被染成橘红色,风一吹,像落了场碎金雨。沈舟拿出手机,

想给顾蔓发条消息说“到家了”,却发现有个未接来电,是母亲的护工打来的。他回拨过去,

护工的声音带着急:“沈先生,你妈刚才突然喘不上气,医生正在抢救,你赶紧过来!

”沈舟的血瞬间凉了。他转身就往地铁站跑,胶片机在包里撞得他肋骨生疼。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是顾蔓发来的消息:“路上小心。”他没时间回,只顾着往前冲。

黄昏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个被现实追赶的逃兵。医院的抢救室亮着红灯,

沈舟站在门外,手心全是汗。护工说母亲是突发心衰,情况不太好,需要立刻转进ICU,

费用又是一笔天文数字。他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掏出手机想找人借钱,翻遍通讯录,

却发现能开口的人寥寥无几。指尖划过屏幕,突然停在顾蔓的头像上——那片灰蓝色的海,

此刻看起来像深不见底的漩涡。他鬼使神差地点开对话框,输入又删除,反复几次,

最后只发了三个字:“帮帮我。”发送成功的瞬间,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凭什么?

就凭她让他修了个相机?就凭他们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暂时稳住了,但必须进ICU观察,家属尽快去办手续。

”沈舟站起身,腿麻得差点摔倒。他刚要转身去缴费处,手机震了一下。是顾蔓的消息,

只有两个字:“多少?”他盯着那两个字,突然鼻子一酸。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

和下午在顾蔓家闻到的柠檬味混在一起,变成一种奇怪的味道,像生活突然掀开了遮羞布,

露出底下狼狈又真实的底色。他回复了数字,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键盘。没过五分钟,

手机收到一条银行短信——到账通知,金额正好是他需要的数。沈舟站在原地,

看着那条短信,突然觉得眼睛发涩。窗外的黄昏彻底沉了下去,抢救室的红灯映在他脸上,

忽明忽暗。他给顾蔓发了条消息:“谢谢你。”这次,她很快回了:“先照顾好你母亲。

钱不急。”后面还加了个句号,像一句平淡的嘱咐,却让沈舟紧绷的神经,突然塌了一块。

他走进缴费处,递卡的时候,指尖还在抖。排在他前面的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孩子在哭,

女人一边哄一边掉眼泪,嘴里念叨着“爸爸很快就来送钱”。沈舟看着她,突然想起顾蔓。

她此刻在做什么?是在陪朵朵吃饭,还是像往常一样,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这个黄昏开始,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像那台老式胶片机,原本卡着的齿轮,

突然被什么东西撬动了,开始吱呀作响地转动起来,要把藏在暗处的故事,

一点点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他和顾蔓,都成了这故事里,身不由己的主角。

第三章 钢笔尖的温度ICU的探视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沈舟攥着探视卡站在走廊尽头,

玻璃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像要塌下来。母亲已经在里面待了五天,

每天的费用单像雪片一样飞来,顾蔓打过来的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连个响都没怎么听见就没了。他掏出手机,屏幕上停留在和顾蔓的对话框。

昨天他发了句“钱快用完了”,到现在没收到回复。也是,谁会填一个无底洞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塞回口袋时,指尖碰到了个硬东西——是那支刻着“蔓”字的钢笔。

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居然一直忘了还给她。探视铃响了,沈舟深吸一口气,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母亲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呼吸机的声音规律地响着,

像在给时间打节拍。他走到床边,握住母亲露在外面的手,指腹下的皮肤凉得像冰。“妈,

我给你拍了张照片。”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昨天拍的夕阳,“你看,今天天气不好,

但昨天的太阳特别大,像你年轻时做的糖糕,金灿灿的。”母亲的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

护士走进来换输液袋,轻声说:“病人情况还不稳定,家属别聊太久。”沈舟点点头,

把手机收起来。走出ICU时,走廊里的风卷着消毒水味扑过来,他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扶着墙蹲下来,胃里空空的,只有酸水在翻涌。手机在这时响了,是顾蔓。他接起时,

声音还带着点发颤:“喂?”“在医院?”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模糊的电流声,

“我刚开完会,在你医院楼下,给你带了点吃的。”沈舟猛地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

楼下的花坛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摇下来一点,能看到里面隐约的人影。

“你……”他想说“不用了”,喉咙却像被堵住,“我这就下去。”跑下楼时,

他才发现自己的鞋沾了不少灰尘,裤脚还有块没来得及洗的污渍。站在车窗外,

他有点不敢靠近,像个怕弄脏华丽布料的学徒。顾蔓降下车窗,

递给他一个保温桶:“刚让阿姨做的粥,趁热吃。”“谢谢你,还有……钱的事。

”沈舟接过保温桶,指尖碰到她的手,这次没像上次那样躲开,反而觉得那点温度有点烫人,

“我会尽快还你的。”“不急。”顾蔓的目光扫过他的脸,“你看起来很累,没好好吃饭?

”“忙忘了。”他低头看着保温桶,白色的瓷面映出自己憔悴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医院?”“上次在走廊听见你跟护士说话了。”她顿了顿,

发动了车子,“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母亲那边有情况,随时跟我说。”车子驶离时,

沈舟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车尾消失在街角。保温桶很沉,隔着桶壁能感觉到里面的温度,

像揣了个小小的暖炉。他找了个长椅坐下,打开保温桶。里面是小米粥,熬得很稠,

上面卧着个荷包蛋,边缘煎得金黄。他舀起一勺送进嘴里,温热的粥滑过喉咙,

熨帖得让他鼻子一酸。多久没人给过他这样的照顾了?母亲生病后,

他吃的不是医院食堂的冷饭,就是便利店的面包,胃早就饿出了毛病。粥快喝完时,

手机响了,是银行的短信——又一笔钱到账,比上次还多。沈舟捏着手机,

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他不是没想过拒绝,可母亲还在ICU里躺着,

他没有说“不”的资格。他给顾蔓发消息:“钱收到了。谢谢你。但这太多了,

我……”“先治病。”顾蔓很快回过来,“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后面跟着一个句号,

像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沈舟把空了的保温桶收好,起身往住院部走。

路过医院门口的花店时,他停下脚步。橱窗里摆着一束白色的洋桔梗,花瓣上还带着水珠。

他犹豫了一下,走进去买了一小束。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把洋桔梗插进一个空的药瓶里,放在窗台上。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给白色的花瓣镀了层银边,竟有了点温柔的意思。他拿出那台老式胶片机,

坐在桌前慢慢擦拭。镜头上的灰尘被擦掉后,露出里面清亮的镜片,像藏着一片小小的星空。

他突然想拍点什么,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交差,就为了那些藏在日常褶皱里的,

说不清楚的情绪。他翻出顾蔓落下的钢笔,笔尖朝上放在桌面上。

银色的笔身在台灯下泛着光,“蔓”字的刻痕里积了点灰,他用棉签一点点擦干净,

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她握笔时的样子——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

握笔的力度很轻,像怕弄坏了什么似的。鬼使神差地,他装上胶卷,举起相机,

对着桌面上的钢笔按下了快门。“咔嚓”一声轻响,黑暗中,

底片悄悄记下了这一刻——台灯的光晕里,一支钢笔静静躺着,旁边是药瓶里的洋桔梗,

影子投在墙上,像个孤单的拥抱。第二天下午,母亲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些,

医生说可以转出ICU了。沈舟去办理手续时,路过走廊的公告栏,看到上面贴着张照片,

是医院组织的摄影展,一等奖的作品拍的是护士给病人喂饭的场景,光影温暖得像春天。

他突然想起顾蔓让他拍“真实”的事。或许,他该给她一个交代。晚上,

他整理相机里的胶卷,挑出几张洗了出来。有母亲病房窗外的树,有ICU门口亮着的红灯,

还有那张钢笔和洋桔梗的合影。他把照片装进信封,想了想,又拿出那支钢笔,

一起放了进去。他给顾蔓发消息:“有样东西想给你,你什么时候方便?”“明天晚上七点,

老地方见?”顾蔓回得很快。“好。”所谓的“老地方”,

还是那家静安寺地铁站出口的咖啡馆。沈舟提前到了,选了上次那个靠窗的位置。

窗外的霓虹亮了起来,把玻璃映得五颜六色,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七点整,顾蔓推门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连衣裙,外面罩着件米色的风衣,头发放了下来,在肩头轻轻晃动。

“等很久了?”她坐下时,带进来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和上次在她家闻到的柠檬味不一样,

多了点木质的沉静。“刚到。”沈舟把信封推过去,“给你的。”顾蔓拿起信封,

指尖碰到纸面时顿了一下。她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慢慢看。

看到那张钢笔和洋桔梗的合影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是……”“在我出租屋拍的。

”沈舟的声音有点干,“你说要真实的东西,这就是我最近看到的。”顾蔓抬起头,

目光落在他脸上。咖啡馆的灯光很暗,她的眼神看不真切,只觉得那里面像藏着片深海。

“洋桔梗很好看。”她轻声说。“在医院门口买的,很便宜。”“我喜欢白色的。

”她把照片按顺序叠好,放进信封,“谢谢你,沈舟。”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不是“沈老师”,是“沈舟”,两个字轻轻巧巧的,却像羽毛似的搔在他心上。

“钢笔也还给你。”他补充道,“一直忘了给你。”顾蔓拿起钢笔,转了两圈,

突然笑了笑:“这支笔,其实不是我的。”沈舟愣了愣。“是我大学时喜欢的人送的。

”她的目光飘向窗外,霓虹的光落在她脸上,忽明忽暗,“他是学摄影的,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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