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科学院外的冲突余波未平,整座京城像被架在炭火上炙烤,流言蜚语漫天飞舞,百姓们三五成群聚在街角,交头接耳议论着朝堂局势与科举存废。
皇宫内,朱宏煜紧急召集心腹重臣,御书房里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陛下,昨夜守旧派又有动作,暗中散发诋毁新学的传单,还教唆些地痞流氓去骚扰新派学者居所。”
御前侍卫统领单膝跪地,一脸愤然地禀报。
朱宏煜攥紧拳头,龙袍袖口微微颤动:“这些人,为保私利不择手段!
科举弊端尽显,新学才是救国良方,断不能被他们搅了大局。
传旨下去,严查造谣滋事者,绝不姑息!”
另一边,林鹤堂也没闲着,大清早就邀了几位朝中肱骨、文坛大儒到自家府邸。
雕花厅室内茶香袅袅,却掩不住众人眉眼间的算计。
林鹤堂轻抚胡须,冷笑道:“哼,陛下执意革新,可咱也不能任其拿捏。
诸位,当务之急是拉拢中间摇摆的朝臣,朝堂之上多一人反对废除科举,便是多一分胜算。”
众人纷纷点头,礼部尚书接话道:“林公所言极是,老夫听闻吏部有几位侍郎尚在观望,待老夫前去晓之以情、动之以利,不愁他们不就范。”
就在双方紧锣密鼓谋划时,筹备议会的消息如巨石入水,在京城激起千层浪。
市井百姓对议会多是懵懂好奇,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摇头晃脑讲着:“听闻这议会啊,往后平头百姓也能参与朝政治理,真是千古未有之奇事!”
而商界嗅到商机,蠢蠢欲动。
苏瑶坐在自家绸缎庄楼上雅间,俯瞰街市繁华,心中盘算不停。
她出身新兴资本家家族,自幼聪慧机敏,见多识广,深知议会一旦建成,商业规则、税收政策或将大变。
“去,把各工坊掌柜、商会管事都请来,咱们得合计合计,如何在议会争得一席之地。”
苏瑶对侍女轻声吩咐道。
午后,革新派与守旧派不约而同在城中各处摆开“场子”。
守旧派请了有名的老学究站台,在文庙前讲学,痛斥新学“毁礼坏道”,蛊惑一众遗老遗少、莘莘学子。
人群里时不时爆发出附和声:“老夫子说得对,咱大明千年礼义,哪能被那洋玩意儿取代!”
另一边,徐文渊带着海归精英、青年才俊选在集市旁,搭起简易讲台,桌上摆满新奇的科学仪器。
徐文渊举起一盏电灯,拧动开关,灯光瞬间大亮,引得周围百姓惊叹连连:“诸位请看,这电气之术点亮黑夜,往后工厂日夜开工,产出倍增,这就是新学的力量!”
不少路人驻足倾听,眼中闪烁着新奇与思索的光芒。
然而,和谐表象之下暗潮汹涌。
守旧派见徐文渊这边人气渐旺,心生歹意,悄悄指使几个混混混入人群,伺机破坏。
正当徐文渊讲解天文望远镜原理时,人群里突然一阵骚乱,几个壮汉佯装醉酒,跌跌撞撞冲向讲台,伸手就要打翻仪器。
好在革新派早有防备,几个年轻学者迅速护在台前,与混混扭打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百姓惊呼西散。
关键时刻,一队官兵赶来,将闹事者一网打尽。
徐文渊望着被抓的混混,目光冷峻:“看来,有些人是铁了心要与革新为敌,可大明绝不能因他们停下脚步。”
夜幕再度降临,京城灯火稀疏,透着几分萧索。
朱宏煜独自踱步于御花园小径,脚下落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王朝命运。
今日种种乱象让他意识到,革新之争己远超朝堂辩论范畴,深入民间大街小巷。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望着夜空稀疏星辰,他默默发誓,定要冲破这重重阻碍,让革新曙光穿透乌云,照亮大明前程,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此刻,京城各方势力均怀揣心思沉入梦乡,唯有那看不见的硝烟,依旧在黑暗里弥漫、升腾,预示着明日风暴只会更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