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重男轻女,为了给弟弟买房,他们打起了我肾的主意。他们找来黑诊所的医生,
说我弟弟天生肾不好,需要我这个姐姐的“帮助”。我抵死不从,他们就往我的饭里下药。
手术台上,我爸按着我的腿,我妈捂着我的嘴,说:小雅,你是姐姐,就该让着弟弟。
我死在了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成了一具无用的空壳。再睁眼,
看到我妈端着一碗下了药的汤,温柔地催我喝掉。我乖巧地接过汤,然后不小心手滑,
整碗汤都泼在了弟弟身上。这一世,我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帮弟弟擦拭,
也看着弟弟舔了舔嘴唇上的汤汁,慢慢昏睡过去。1.哎呀!我妈林慧尖叫一声,
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我爸姜国强闻声从房间里冲出来,看到躺在沙发上,
双眼紧闭、脸色潮红的弟弟姜安,瞬间慌了神。怎么回事?小安怎么了?我站在一旁,
手里还端着空碗,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失措。我……我不是故意的,妈让我喝汤,
我没端稳……汤碗的碎片在我脚边,褐色的药汤浸湿了姜安胸前一大片衣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怪味。那是我上一世,在无尽的昏沉中闻到的最后一种味道。
林慧顾不上骂我,她蹲下去,疯狂地摇晃着姜安的身体。小安!小安你醒醒!
你别吓妈妈啊!姜安毫无反应。他只是无意识地咂了咂嘴,
似乎还在回味刚刚舔舐到的那一丝甜。是的,为了让我乖乖喝下去,林慧在药里放了很多糖。
姜国强冲过来,一把推开我,蹲下去探了探姜安的鼻息。确认还有气,他猛地站起来,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你这个丧门星!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扬起的手掌带着风,即将落在我脸上。我没有躲,只是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
冰冷而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他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我轻声说:爸,弟弟好像睡着了,
要不……我们先把他扶到床上去?我的冷静和他们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快,快把小安抱回房间。
姜国强横抱起昏睡的姜安,林慧跟在后面,两人手忙脚乱地进了弟弟的房间。我站在原地,
听着他们焦急的呼喊和忙乱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一声,两声,急促而没有耐心。我爸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是那个黑诊所的王医生。上一世,就是他,
在收了我爸妈十万块钱后,面无表情地剖开了我的身体。2.怎么办?王医生来了!
林慧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六神无主地拽着姜国强的胳膊。姜国强脸色铁青,
他看了一眼卧室里昏睡不醒的姜安,又恶狠狠地瞪向我,压着嗓子吼:都怪你这个小畜生!
门铃声还在继续,一下比一下用力,仿佛催命的符咒。快去开门!姜国强推了我一把,
就说……就说你弟弟突然不舒服,今天做不了了!他想得倒美。我走到门边,
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回头,一脸天真地问:爸,是什么医生啊?弟弟不是好好的吗,
为什么要看医生?你废什么话!姜国强急得额头青筋暴起,让你去就去!哦。
我慢吞吞地应了一声,手搭在门把上,却又停住了。爸,妈,我轻声说,你们说,
要是让医生知道,我们把给病人准备的药,不小心喂给了健康的人,他会不会生气啊?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他们二人头顶。他们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这药是王医生给的,
是强效麻醉剂,剂量是严格按照我的体重来配的。现在,这药进了姜安的肚子。
姜安的身体本就不好,体重也比我轻得多,这么大的剂量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如果姜安出了事,王医生为了撇清关系,会做什么?我爸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门外的敲门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叫喊:姜国强!开门!磨蹭什么呢!是王医生的声音。
我爸妈吓得一个哆嗦。小雅,林慧的声音颤抖着,第一次带上了哀求的意味,
你快跟王医生说,我们家没人,让他先回去。可是他都叫爸爸的名字了呀。
我歪着头,满脸无辜。你!不等他们再想出什么说辞,我猛地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为首的正是那个面色阴沉的王医生,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黑色手提箱的年轻助手。王医生看到开门的是我,
皱了皱眉:你爸妈呢?他越过我,直接朝屋里走去。人呢?不是说好了九点吗?
病人准备好了没?姜国强和林慧像两尊石像一样僵在客厅中央,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恐惧。
王医生察觉到不对劲,目光在他们和紧闭的卧室门之间来回扫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3.王医生……姜国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搓着手迎上去,真不好意思,
你看这事闹的……别废话,王医生打断他,人呢?在……在房间里。
林慧指了指卧室,声音细若蚊吟。王医生不耐烦地推开他们,径直走向姜安的房间,
一把推开了门。下一秒,他的咒骂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搞什么鬼!怎么是他?
还昏过去了?王医生冲了出来,脸色黑得像锅底,他指着姜国强的鼻子:姜国强,
你耍我?不是说好了用你女儿的吗?这小子怎么回事?误会,王医生,都是误会……
姜国强点头哈腰地解释,是小雅她不小心,把……把汤洒了……汤?
王医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们把药给他喝了?
他猛地揪住姜国强的衣领,眼神凶狠:你们知不知道那药的剂量有多大?他本来肾就不好,
你们是想让他死吗!林慧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的儿子啊!
我的小安啊!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原来,王医生也怕闹出人命。也对,求财而已,
背上人命官司,不值得。哭什么哭!王医生烦躁地吼了一声,然后甩开姜国强,
赶紧送医院!要是晚了,神仙也救不了!医院?姜国强懵了,去医院怎么说?
我们……他们不敢去正规医院。一旦去了,给姜安检查身体,麻醉药的成分一验出来,
他们该怎么解释?非法拘禁?故意伤害?还是参与人体器官买卖?哪一条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王医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最后停下来,指着我说:那就用她!
现在就动手,只要把肾换上,你儿子的命也许还能保住!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落在我身上,
充满了贪婪和狠戾。我爸妈的眼睛也瞬间亮了。他们像是濒死的人看到了希望,
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父母看女儿,而是屠夫看牲畜。姜国强一步步向我逼近,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小雅,你听到了吗?只有你能救你弟弟了。
林慧也从地上爬起来,挡住了我的退路,她抹着眼泪,开始打亲情牌:小雅,妈求你了,
小安是你亲弟弟啊!你就当可怜可怜他,救他一命吧!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配合得天衣无缝。上一世,我就是被他们这样一步步逼上了绝路。但这一次,
我不会再任人宰割。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好啊。
4.我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姜国强停下脚步,怀疑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我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温顺又乖巧,我愿意救弟弟。
林慧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她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你放心,
等小安好了,我们一定好好补偿你!补偿?上一世,
我的尸体被他们像垃圾一样扔在黑诊所,他们拿着剩下的钱,给我那换了新肾的宝贝儿子,
在市中心付了首付。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补偿。不过,我话锋一转,我有个条件。
姜国强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看向王医生,
声音清脆,王医生,这个手术,成功率高吗?我弟弟换了我的肾,就一定能好吧?
王医生没想到我会问他,他含糊地应付道:放心,我的技术你还信不过吗?成功率很高。
很高是多少?我追问道,90%?还是80%?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姜国强不耐烦地呵斥,让你捐你就捐,哪来那么多废话!爸,这不一样。
我固执地看着王医生,这毕竟是关系到两条人命的大事。如果我给了弟弟一个肾,
他还是没好,那我不是白白挨了一刀吗?我的话让林慧也犹豫了。她最在乎的,
始终是她的宝贝儿子。王医生,她小心翼翼地问,小雅说的……有道理。您看,
小安他……换了肾之后,能好多久?王医生被我们问得烦了,敷衍道:保养得好,
活个十年二十年没问题。十年二十年……林慧喃喃自语,
这个数字显然没达到她的预期。我趁热打铁:妈,你看,就算我把肾给了弟弟,
他也不能完全康复。而且,我少了一个肾,以后身体肯定会变差,万一以后我生了病,
谁来管我呢?你们总不能不管我吧?我这番自私自利的话,彻底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在他们看来,我还是那个只顾自己的女儿。姜国强冷笑一声:你的意思,
是想让我们给你保证?不是保证,是保障。我摇了摇头,然后说出我的真正目的,
家里的房子,是爸妈的名字吧?把它过户给我。只要房子在我名下,我就同意做手术。
什么!姜国强和林慧同时尖叫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要房子?你疯了!
姜国强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那是留给你弟弟娶媳妇的!你一个女孩子,要什么房子!
以后我没有肾了,不能生孩子,可能也嫁不出去,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显得楚楚可怜,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不然以后我老了,病了,你们又不管我,
我睡大马路去吗?再说了,房子过户给我,不还是咱们家的吗?等弟弟结婚,
我也可以住在这里,帮他带孩子,照顾他一辈子。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我的话,
句句都戳在他们的心窝上。自私,又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
一个愿意牺牲自己健康去换取后半生安稳的、愚蠢的姐姐形象,跃然纸上。
林慧和姜国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动摇。房子虽然珍贵,
但跟他们儿子的命比起来,似乎又不算什么了。更何况,在我看来,我只是房子的代持人
。只要我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房子就还是他们的。王医生在一旁看得不耐烦了,
催促道:你们到底商量好没有?再拖下去,你儿子真没救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好!姜国强咬着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救小安,房子就给你!5.口说无凭,我平静地看着他,
我们现在就去办手续。现在?姜国强愣住了,房产局都下班了!
那就先立字据。我早有准备,从书桌抽屉里拿出纸和笔,白纸黑字写清楚,
您和妈亲手签字画押。不然,我怎么信你们?姜国强气得脸色发紫,
但看着卧室里人事不省的儿子,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夺过纸笔,
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赠与协议,承诺将名下唯一的房产无条件赠予我。
林慧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地签了字,按下了红手印。我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
才将那张薄薄的纸,郑重地折好,放进口袋。这张纸,现在还只是一张废纸。但很快,
它就会成为送他们上路的催命符。现在可以了吧?姜国强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我。
可以了。我点点头,然后转向王医生,王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王医生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去我的诊所,那里的设备全。不行!
我立刻拒绝,我恐高,不对,我怕……我怕疼。我一紧张,血压就高,
到时候手术台上出了意外怎么办?我装出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
怯生生地说:要不……就在家里做吧?做完了我还能直接躺床上休息。在家里做手术?
王医生和他的助手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是过家家吗?王医生气笑了,
家里什么无菌条件都没有,你想感染死吗?可是我真的害怕……我绞着衣角,
眼泪说来就来,我一看到那些手术刀就腿软……爸,妈,我害怕……我扑到林慧怀里,
哭得撕心裂肺。林慧被我哭得心烦意乱,但又怕我反悔,只好耐着性子安抚:小雅别怕,
有爸妈在呢。她转头和姜国强商量:要不……就在家里?反正只是取个肾,
应该……应该没事吧?姜国强也有些犹豫。去诊所,目标太大,万一被人看到,不好解释。
在自己家里,关上门,神不知鬼不觉。他看向王医生,试探着问:王医生,
您看……能不能就在这儿?我们给您加钱!王医生眉头紧锁。
他当然知道在家里手术的风险。但姜国强那句加钱,让他动心了。他这次出诊,
本就冒了风险,为的就是钱。加多少?再加五万!姜国强咬牙道。
王医生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贪婪战胜了理智。行!但是你们得准备好,把客厅清空,
用酒精把地板和墙壁都擦一遍!还有,多烧几壶热水!好好好!见他答应,
我爸妈喜出望外,立刻开始行动。他们把我推进房间,让我好好休息,放松心情,
然后就在外面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我隔着门缝,看着他们把客厅的茶几、沙发都搬开,
用抹布蘸着酒精,一遍遍地擦拭着地板。那认真的模样,像是在准备迎接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而不是准备剖开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体。我拿出藏在枕头下的旧手机。
这是我省吃俭用几个月才买的,后来被姜安抢去玩,摔坏了屏幕,就扔给了我。
他们以为它坏了,却不知道,它只是屏幕不亮,录音功能,却完好无损。我按下了录音键,
然后将手机塞进了床垫和床架的缝隙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收音孔。一切准备就绪。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最后的审判。6.大概一个小时后,
房门被打开了。林慧端着一杯水走进来,脸上带着虚伪的温柔笑容:小雅,渴了吧?
先喝点水。又是这招。我看着那杯水,水面上漂浮着几颗细小的、未完全融化的白色粉末。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坐起身,乖巧地接过水杯,却没有喝,而是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妈,我有点害怕。我拉着她的手,声音颤抖,手术……真的不疼吗?不疼不疼,
王医生会给你打麻药的,你睡一觉就好了。林慧拍着我的手背,轻声安慰。
那……弟弟呢?他怎么样了?提到姜安,林慧的笑容淡了些,
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还睡着呢。不过王医生说没事,等换了肾,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那就好。我低下头,像是松了口气。然后,我抬起头,看着她,认真地问:妈,
如果……我是说如果,手术出了意外,我和弟弟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林慧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抽回手,厉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我就是想知道。我固执地看着她。这个问题,上一世,
我也问过。那时,我被绑在手术台上,她捂着我的嘴,在我耳边说:小雅,你是姐姐,
就该让着弟弟。现在,我想再听一遍她的答案。林慧被我看得心虚,眼神躲闪,
嘴上却强硬道:当然是都活!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是吗?我轻笑一声,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