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花 3 千给妈做腰伤理疗,她却摸着姐送的 1 千围巾叹:“不如你姐贴心,
这钱该你还她。”我才惊觉,20 年我都是家里的血。姐穿新裙我穿旧衣,
姐读大学我打工凑学费,姐结婚妈给 10 万嫁妆,我只有一床破被子,
连 10 万彩礼都被妈偷给姐夫开店。妈帮姐带娃摔断腿,姐逼我接回家照顾,
我只出一半护工费,妈骂我白眼狼,姐转头就克扣护工工资,让妈吃凉外卖。
直到妈哭着求复合:“妈错了,积蓄都给你。” 我看着她讨好的脸,
只说:“我有自己的家了。”现在我住新家、当组长,妈在养老院念我好,
姐还在为护工费发愁。偏心的债,终究要自己还,而我,再也不当那个委屈自己的傻妹妹了。
1理疗店的加热灯照在妈腰上,暖光映着她手里那条米白色羊绒围巾。姐上周送的,
她天天揣在兜里,逢人就说 “我家大闺女孝顺,这围巾一千多呢”,
连买菜时都要拿出来掸掸灰,生怕沾了半点油烟。我刚从收银台回来,
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三千块缴费单,指腹反复蹭过 “腰部调理疗程10 次” 几个字,
心里刚松点气 —— 总算能让妈少受点腰腿疼的罪了,却听见妈靠在理疗床上,
慢悠悠叹着气:“你这理疗做了也白做,烤得人浑身燥得慌,不如你姐一条围巾暖和。
你说你也是,非得花这冤枉钱,有这三千块,还不如给你姐,让她再买条新的配大衣。
”我捏着缴费单的手猛地顿住,纸边硌得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滞了半秒。这三千块,
是我上个月加了八天班、每天熬到半夜才多赚的绩效奖,
本来想给老公买件过冬的羽绒服 —— 他那件旧的已经穿了三年,袖口都磨出了毛边,
可妈提都没提,满脑子都是给姐买围巾。“妈,你这腰是帮姐带双胞胎累的,
医生说要是不做理疗,以后可能站久了都疼,” 我声音发紧,努力压着喉咙里的酸意,
“三千块不多,至少能让你少遭点罪,怎么就成冤枉钱了?”“遭罪也是我乐意的!
” 妈突然拔高声音,理疗店其他床位的人都转头看过来,护士也停下手里的活儿,
她却半点不觉得尴尬,反而把围巾往脖子上紧了紧,露出里面绣着的小碎花,
“你姐那俩孩子多招人疼啊,大的会喊姥姥,小的会递玩具,我带外孙累点怎么了?倒是你,
花这钱有什么用?还不如把你姐围巾的钱还了 —— 她一个月工资才五千,要养两个孩子,
买条围巾不容易,你得帮她分担。”我愣在原地,血液好像瞬间从头顶凉到脚底。围巾的钱?
姐送妈的礼物,凭什么要我还?我看着妈眼里对姐的心疼,像护着珍宝似的,
再想想自己口袋里剩下的两千块 —— 那是这个月仅剩的生活费,要留着给家里买米买油,
还要给老公买感冒药,他上周受凉咳嗽,一直舍不得去医院。鼻子突然一酸,
眼泪差点涌上来。“妈,那是姐送你的心意,怎么还要我还?” 我攥着缴费单的手在发抖,
“我这三千块,是熬了多少个晚上才赚来的,你怎么就不觉得我不容易?
”“你有什么不容易的?” 妈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姐给她买的护手霜,
慢悠悠往手上抹,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嫁了个好老公,不用上班也能在家歇着,吃穿不愁,
我跟你姐才叫真辛苦。你姐每天要给俩孩子喂奶、换尿布,
晚上都睡不了整觉;你姐夫最近想开店,还差好几万本钱,你不帮衬就算了,
还乱花钱给自己脸上贴金,真是不懂事。”2“我没不上班……” 我想辩解,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去年生了场小病,医生让多休息,才暂时辞了工作,可这半年来,
我也没闲着 —— 在家接了兼职做设计,每天对着电脑画到眼睛发酸,
一个月也能赚四千多,只是没跟妈说而已。她从来没问过我过得怎么样,只觉得我嫁了人,
就该理所当然地帮衬姐。我看着妈低头抹护手霜的样子,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冬天。
那年我十岁,姐十一岁,刚开学要交学费,妈把爸给的五百块攥在手里,
先拉着姐去了文具店,给她买了粉色的新书包、带卡通图案的文具盒,还有一整套彩色铅笔,
花了快两百块。轮到我时,妈却皱着眉翻了翻书包,从里面掏出我去年用旧的蓝色书包,
上面还沾着墨水印:“家里没钱了,你先用这个,学费等你爸发了工资再说。
”我抱着旧书包,站在文具店门口哭,妈却拽着我的胳膊往家走,骂我 “不懂事,
跟你姐抢东西”。后来我等了半个月,也没等到学费,直到有天放学回家,
看见姐穿着新的红色连衣裙,在院子里转圈,才知道爸发的工资被妈拿去给姐买衣服了。
我跑回家跟妈要学费,她却拿起鸡毛掸子抽我的手背:“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
不如早点出去打工赚钱,帮衬你姐!”手背火辣辣地疼,
可我更疼的是心 —— 为什么同样是女儿,姐能有新书包、新裙子,
我连交学费的钱都要等?那天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半宿,把旧书包上的墨水印擦了又擦,
直到天亮都没擦干净。从那以后,读书对我来说,就成了件要小心翼翼的事。初中时,
姐要考重点高中,妈早早地就给她报了三百块一节的数学补习班,
每天早上还煮两个鸡蛋给姐带着,说 “补脑子”。我数学也不好,
跟妈说想报个便宜的辅导班,妈却摆手:“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你自己多看看书就行,
女孩子不用那么拼。” 我的课本都是姐用过的,扉页上写着姐的名字,
我只能用胶布把名字盖住,里面还有姐画的小人,
我要一边做题一边擦;铅笔用到只剩一寸长,握不住了就套个笔帽继续写,
直到笔尖断得再也写不出字。高中时,姐考上了本地的重点高中,
妈立刻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两居室,月租一千五,还天天炖鸡汤、排骨汤送去,
说 “我家大闺女要考大学,得补好营养”。我也考上了同一所重点高中,妈却让我住校,
拎着我的旧行李箱去宿舍时,她还在跟宿管阿姨说:“这孩子皮实,住宿舍就行,不用麻烦。
” 宿舍里没有空调,夏天热得睡不着,冬天冷得手都握不住笔,我跟妈说想装个电热毯,
妈却说 “浪费电,多盖床被子就好了”—— 可她给姐租的房子里,不仅有空调,
还有电暖器,连床单都是姐喜欢的碎花款。最让我委屈的是高考后。我超常发挥,
考上了外地一所不错的大学,学费要八千块,我拿着录取通知书跑回家,想跟妈分享喜悦,
妈却扫了眼通知书,把它扔在茶几上:“读什么外地大学?来回车费都要不少钱,家里没钱,
你要么自己打工赚学费,要么就别读了,早点找个工作帮衬你姐。
”3那天我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天,录取通知书被我摸得皱巴巴的。姐那年没考上大学,
妈却到处托关系,花了两万块给姐找了个事业单位的临时工,
还跟亲戚说 “女孩子有份稳定工作就行,读不读大学没关系,
我家大闺女以后嫁个好人家就行”。为了读大学,我整个暑假都在餐馆打工。
每天早上十点去,晚上十点回,端盘子、洗碗、擦桌子,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客人刁难时还要陪着笑。有次端汤时不小心烫到了手,起了好几个水泡,我疼得直掉眼泪,
却不敢跟妈说 —— 我怕她又说 “谁让你非要读大学”。那个暑假,我瘦了十斤,
赚了四千块,剩下的四千块,是当时还是我男朋友的老公偷偷给我的,他把钱塞在我手里时,
眼睛红红的:“你一定要去读大学,以后才不会受委屈,我会等你毕业。”大学四年,
我从来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课少的时候,我就去发传单,夏天顶着三十多度的太阳,
从早跑到晚,腿都晒脱皮了;周末去做家教,来回要坐两个小时公交,
每次都带着馒头当午饭;寒假暑假也不回家,在超市理货,能多赚点学费和生活费。
每次给妈打电话,她从来没问过我 “吃得好不好”“冷不冷”,
开口就是 “你姐这个月发工资了,给我买了双皮鞋”“你姐夫带我们去吃火锅了,
味道可好了”,末了还会加一句 “你要是有钱,就给你姐寄点,她养孩子不容易”。
有一次,我得了奖学金,想给妈买件毛衣,特意挑了她喜欢的藏青色,花了两百多块。
寄回家后,我打电话问她合不合身,妈却说 “颜色太老气了,我给你姐穿了,
她穿着正合适”。我握着电话,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 那是我攒了好久的钱,
特意给她买的,她却转手就给了姐。毕业那年,姐说不想做临时工了,
妈就天天劝她 “女孩子还是早点结婚好,找个有钱人嫁了,一辈子就不愁了”,
还托人给姐介绍对象。后来姐嫁给了现在的姐夫,妈高兴得合不拢嘴,给了十万块嫁妆,
还陪送了冰箱、洗衣机、电视机,连床上四件套都是从商场买的名牌。轮到我结婚时,
妈提前半个月就跟我说 “家里没钱,你别指望我给你什么”。结婚那天,
她只给了我一床旧被子 —— 还是我高中时盖过的,被角都磨破了,她说 “你别嫌弃,
这被子还能用”。我抱着那床旧被子,看着姐结婚时崭新的嫁妆,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却只能笑着说 “不嫌弃”。4更让我寒心的是彩礼。老公家知道我家条件不好,
还是给了十万彩礼,说让我自己留着用。妈却跟我说 “这钱我先帮你存着,你刚结婚,
手里有太多钱容易乱花”,我信了她的话,把钱给了她。可没过多久,我就从亲戚嘴里听说,
姐夫要开个小超市,还差十万块本钱,妈把我的彩礼全给了姐夫。我去找妈要,
她却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理直气壮地说:“你姐夫开店是为了给你姐和外孙更好的生活,
你做妹妹的,帮衬一把怎么了?你老公又不是没钱,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我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眼泪差点掉下来:“妈,那是我老公家攒了半辈子的钱,
是给我们过日子的,你怎么能随便给别人?”“什么别人?那是你姐夫!
” 妈把瓜子壳往茶几上一扔,声音拔高,“你要是不乐意,就跟你老公再要啊!
他要是真疼你,还能在乎这十万块?”那天我哭着回了家,老公看到我难过的样子,
没说一句怪我的话,只是拉着我的手说:“没事,彩礼没了就没了,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
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可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 那十万块,
本来是想用来给我们的小房子换个新沙发,再买些家电的,现在全没了。这些年,我总想着,
妈可能只是一时偏心,等我多孝顺她,她总会对我好一点。逢年过节,
我都会给她买衣服、买保健品,她生日时,我还特意请假回去,
给她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她去年感冒发烧,我连夜赶回去,守在她床边照顾了三天三夜,
连眼都没合过。可她呢?还是眼里只有姐。就像现在,我花三千块给她做理疗,
她却想着让我给姐买围巾;我熬了半个月的夜赚的钱,在她眼里还不如姐一条一千多的围巾。
“妈,你还记得我读大学时,暑假在餐馆打工,烫到手起水泡吗?” 我看着妈,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抖得厉害,“你还记得我给你买的藏青色毛衣,你转头就给了姐吗?
你还记得我结婚时,你只给了我一床旧被子,却给了姐十万块嫁妆吗?”妈愣了一下,
手里的护手霜停在半空,随即别过脸,语气强硬:“那些事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提它干嘛?
我是你妈,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再说了,你姐那时候条件不好,
我帮衬她不是应该的吗?”“应该的?” 我笑了,笑声里满是绝望,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那我呢?我条件好吗?我读大学时天天吃馒头,你管过吗?
我结婚时连件新被子都没有,你问过吗?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公平?” 妈猛地坐起来,理疗灯的线被她带得晃了晃,“什么叫公平?你姐比你大,
比你懂事,比你孝顺,我偏心她怎么了?你要是有你姐一半好,我也不会这么对你!
你看看你,结婚这么久都没怀孩子,还不赶紧给我生个外孙,整天就知道乱花钱,
我没说你就不错了!”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我心上。我这两年一直想要个孩子,
可身体调理了好久都没动静,每次去医院检查,都要花不少钱,我从没跟妈说过,怕她担心。
可她现在却拿这个来戳我的痛处,好像我不生孩子,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5我看着妈陌生的脸,突然觉得心死了。原来这么多年,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偏心,
而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她不是没看到我的委屈,而是觉得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
在她心里,我从来都不是女儿,而是帮衬姐的工具,
是家里的血包 —— 需要的时候榨取我的时间、我的钱、我的感情,不需要的时候,
就扔在一边,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理疗结束后,我扶着妈走出理疗店,
她还在不停地念叨:“你赶紧把你姐围巾的钱还了,别让她催我;还有你姐夫开店的事,
你跟你老公说说,先借五万块,等他赚了钱就还你们。”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眼泪掉在口罩里,湿了一大片。路过街角的便利店时,
我看到橱窗里摆着的草莓蛋糕 —— 那是我小时候最想吃的,可妈从来没给我买过,
却经常给姐买。每次姐吃蛋糕时,我都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咽口水。走到小区门口,
妈突然停下脚步,抓着我的胳膊说:“你姐夫开店的事,你可得放在心上。
你老公不是在公司当主管吗?肯定有积蓄,你别小气,赶紧跟他说。”我用力甩开她的手,
后退一步,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妈,我没有钱,也不会跟我老公借钱。他的积蓄,
是我们用来调理身体、准备生孩子的,不能给别人。还有,姐围巾的钱,我不会还,
那是她作为女儿的心意,跟我没关系。”妈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没料到我会拒绝。
她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你吃我的、穿我的,现在让你帮衬你姐一把都不肯,以后你别认我这个妈!
”“不认就不认吧。” 我看着她,眼泪掉得更凶了,却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妈,
这些年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做你的血包,不想再委屈自己了。以后,你好好跟姐过,
我不会再打扰你,也请你别再打扰我。”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身后传来妈尖利的咒骂声:“你会后悔的!我死了你都别来哭!” 可我却觉得,
压在心里二十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沿着路边慢慢走,冷风刮在脸上,带着点疼,
却让我清醒了不少。路过公交车站时,老公打来电话,声音温柔得像暖流:“老婆,
理疗结束了吗?我下班路过水果店,买了你爱吃的草莓,回家给你做草莓蛋糕,
再炖点你喜欢的银耳羹。”我握着手机,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忍不住笑了:“嗯,结束了,
我马上就回家。老公,谢谢你,一直这么疼我。”“傻老婆,我不疼你疼谁?
” 老公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要是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会儿,我开车去接你,别挤公交了。
”挂了电话,我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远处驶来的公交车,眼泪慢慢止住了。
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落在我手上,暖融融的。6我知道,
未来的路可能会很难 —— 可能会被亲戚说 “不孝”,
可能会在过节时看着别人阖家团圆而偷偷想家,
可能会在整理旧物时翻到小时候妈偶尔给我买的糖纸,想起那些零星的温暖而心软。
可我更清楚,那些年的委屈和付出,像一块浸了水的海绵,压得我喘不过气,
现在好不容易能放下,绝不能再回头。刚走到小区门口,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 “姐”。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我盯着那两个字犹豫了三分钟 —— 毕竟血浓于水,
就算这些年她从没站在我这边,我也不想把关系闹到彻底决裂的地步,
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妹,你跟妈吵架了?” 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不耐烦,像是我犯了多大的错,“妈刚才给我打电话,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不孝顺,还说以后再也不认你这个妹妹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不就是让你还条围巾钱,再帮衬我老公开店凑点本钱吗?多大点事,你至于跟妈闹成这样?
”我握着手机,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心里冷笑一声 ——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