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把淬了毒的辞职信甩在老板沈京晏脸上，告诉他“世界那么大，老娘不伺候了”。
可手一滑，发成了我昨晚写的、骂他是“行走荷尔蒙的混蛋”的厕所文学。
他秒回：“这么快？”我以为他嫌我离职快，梗着脖子：“不行？”他沉默半晌，
发来一句：“行，我勉为其难。”第二天，我准备去办离职，
却被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堵在了工位上。沈京晏斜倚着门框，嗓音又低又哑：“怎么，
撩完就不想认账了？”01“唐安，这份报表的数据，小数点后面错了一位，重做。
”“唐安，这个企划案的吸引力不够，我没看到你的激情，重写。”“唐安，
茶水间的咖啡没了，你去补。”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名叫“沈扒皮”的对话框，
感觉自己的天灵盖正在“蹭蹭”冒烟。这是我入职的第三年，
也是我给沈京晏当牛做马的第三年。我，唐安，211毕业的高材生，
凭着一腔热血闯进这家业内顶尖的广告公司，没想到迎接我的是名为沈京晏的“阎王爷”。
他，沈京晏，人前是风光无限的业界新贵，人后是榨干员工最后一滴血的恶魔。我忍无可忍，
终于在又一个加班到凌晨三点的夜晚，写好了一封情真意切、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辞职信。
同时，为了发泄，我还匿名在某个厕所文学网站上，以他为原型，
写了一篇激情四射、带点颜色的小短文，标题是《我的老板是行走的荷尔蒙混蛋》。
凌晨四点，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邮箱，选中附件，点击发送。一气呵成。世界清静了。
第二天上午，我破天荒地踩着点走进办公室，准备迎接沈京晏的狂风暴雨，
然后潇洒地把工牌摔在他脸上。可办公室的气氛有点诡异。同事们看我的表情，三分同情，
三分嫉妒，还有四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看热闹。我还没来得及坐下，
沈京晏的内线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听不出喜怒：“到我办公室来。”来了，
审判的时刻终于来了。我深呼吸，走进那间装修得比我家客厅还大的总裁办公室。
沈京晏坐在那张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支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我发的邮件，你看到了吗？”我开门见山，不想浪费时间。他抬起头，
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表情有些复杂：“嗯……看到了。”“不同意？”我皱眉。
他顿了顿，反问：“这么快吗？”快？我都忍了三年了！我压着火气：“哪里快了？
我一天都不想多待。”他手里的笔停住了，似乎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那我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已经决定了。”我斩钉截铁。他忽然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直到把我逼到墙角，他才停下，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墙上，
形成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可是，你之前还骂我‘蛐蛐’。”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委屈。我愣住了。蛐蛐？哦，我想起来了，为了在辞职信里显得我不是在无理取闹，
我引用了最近那个网络热梗，说他是“职场里的蛐蛐，只会逮着我一个人薅”。
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我道歉，行了吧。”为了赶紧走人，我豁出去了。他俯下身，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廓上，痒痒的。“好吧，”他慢悠悠地说，“那我勉为其"男"同意了。
”这四个字他说得格外重。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赶紧脱离苦海，压根没多想，
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身后，似乎传来他一声极轻的笑。我回到工位，
在公司内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各位，有缘再见。”然后潇洒地关掉了电脑。耳根清净，
一身轻松。我甚至已经规划好了未来，先去大理躺半个月，再去新疆看草原。然而，第二天，
当我抱着纸箱子，准备回来办理最后的手续，顺便和我的“狱友们”告别时，
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我的工位，被一大片火红的玫瑰花海淹没了。粗略一数，
少说也有几百朵。花海中央，一张烫金的卡片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
“勉为其‘男’的第一天，请多指教。——沈京晏”02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像无数把探照灯，要把我从里到外射个对穿。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勉为其“男”……勉为其“男”！
我昨天光想着赶紧跑路，压根没注意到他玩了个谐音梗！
再回想我们那段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这么快吗？”——他以为我在催他给答复。
“哪里快了？”——我他妈说的是我忍了三年了！“那我再考虑一下。
”——合着他以为我在跟他告白，他需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不用考虑，我已经决定了。
”——我决定的是离职，他以为我决定的是非他不可！我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
这已经不是社死了，这是当场挫骨扬灰，还是带直播的那种。“安安，这……什么情况？
”我的好闺蜜兼同事周琪琪，凑过来，一脸震惊地戳了戳那束比她人还高的玫瑰花，
“你把沈扒皮给潜了？”“我潜他奶奶个腿儿！”我低声咆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罪魁祸首沈京晏，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意式西装，
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连头发丝都带着春风得意的弧度。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很自然地从我怀里抽出那个装着我个人物品的纸箱，随手放在一边。
然后，他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拿起那张卡片，念了出来，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勉为其‘男’的第一天，请多指教。”念完，
他把卡片塞回我手里，灼热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手心。“怎么，昨天还那么主动，
今天就害羞了？”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我浑身僵硬，
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快逃”。“沈总，”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误会？”他轻笑一声，伸手帮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动作亲昵得让人头皮发麻，“你在邮件里写的那些，难道不是心里话？”邮件？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写的不是辞职信吗？等等……我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昨晚，为了方便，把那封“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辞V信，
和那篇“歌颂他是荷尔蒙混蛋”的厕所文学，放在了同一个文件夹里。而那个文件夹的名字，
叫做——“送给沈京晏的礼物”。我当时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手滑发错了附件！
“你在邮件里说，我是‘行走的荷尔蒙’，”沈京晏的声音带着笑意，“还说，
我的薄唇让你想尝尝味道……”轰！我的大脑彻底宕机。完了。我不仅没能成功辞职，
还把自己的LSP属性，亲手递到了老板面前。“现在，机会来了。”他微微倾身，
那张俊脸在我眼前放大，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你，想尝尝吗？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的魔力，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我看见周琪琪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能塞下一个鸡蛋。而我，在全公司的注目礼下，
只想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这班，看来是上不下去了。不，是这个地球，
我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03“沈总，这里是公司。”我咬着后槽牙，
试图唤醒他身为资本家的理智。“所以呢？”沈京晏不以为意，甚至还伸出手，
用指背轻轻刮了一下我的脸颊，“办公室恋情，我个人不反对。”你当然不反对！你是老板！
我快疯了。“跟我进来。”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在原地僵持了几秒，最终还是在同事们“嗑到了嗑到了”的眼神中，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我还没站稳，沈京晏就一个转身，
将我抵在了门板上。“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戏谑，
多了几分探究。“我想辞职。”我脱口而出，这是我唯一的念头。“辞职？”他眯起眼睛，
“为了跟我谈恋爱，连工作都不要了？唐安，我承认，你这招欲擒故纵，玩得很高明。
”我简直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没有！”我急得快哭了，“我发错了！
我本来要发的是辞职信！辞！职！信！”“辞职信？”沈京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封情书写得那么投入，字里行间都是对我的渴望，你现在跟我说是发错了？
”“那不是情书！那是我写的厕所文学！”我口不择言。“厕所文学？
”他显然没听懂这个新潮的词汇。“就是……就是一种文学体裁！”我胡乱解释着，
“你不懂！总之，那都是假的！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做梦都想离你远一点！
”一口气吼完，我大口地喘着气。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沈京晏就那么看着我，
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冷了下去。那是一种被冒犯，被欺骗的愤怒。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这下彻底把人得罪了。以他的性格，别说辞职了，他能让我在这行里混不下去。
就在我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他却突然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冰冷得让我发毛。“好，
很好。”他点了点头，松开了对我的钳制，慢条斯理地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唐安，
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这句经典的霸总台词，从他嘴里说出来，
怎么就那么让人胆寒呢。“既然你说那是假的，”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那就证明给我看。”我低头一看，瞳孔骤缩。那是我发给他的邮件，被人打印了出来。
上面，我用词大胆、文笔奔放的“厕所文学”，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公开处刑。
“你……你想干什么？”我声音发颤。“很简单，”沈京晏十指交叉，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陪我演一场戏。”“什么戏？”“就演，你对我爱而不得，最终鼓起勇气告白，而我，
被你的真诚打动，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他轻描淡写地说。“为什么？！”我不理解。
“因为我最近被家里催婚催得紧，需要一个挡箭牌。”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你，
正好撞枪口上了。”这算什么？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把这封‘情书’，群发给公司所有人，顺便，再给你父母也寄一份。
”他笑得像个魔鬼。我浑身的血都凉了。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当然，
我也不会亏待你。”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抛出了诱饵，“只要你乖乖配合，
这个季度的奖金，翻三倍。项目结束，我亲自给你写推荐信，保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公司。
”金钱，自由。这两个词，精准地戳中了我的软肋。我开始犹豫了。不就是演戏吗？我，
唐安，好歹也是看过八百部偶像剧的人，演技应该……还行吧？“演多久？”我问。
“演到我腻了为止。”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渣男语录。我咬了咬牙，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
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好。”04就这样，
我被迫开启了和老板的“契约恋爱”生涯。第一天，我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
沈京晏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微信，把我拉进了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群聊，
群名简单粗暴——“恋爱ing”。紧接着，他在朋友圈发了我们俩的第一张“合照”。
照片里，他搂着我的肩膀，笑得春风得意，而我，被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挡着脸，
只露出了一双写满了“生无可恋”的眼睛。配文是：“我的小朋友，以后请多指教。
@唐安”这条朋友圈一发，我的手机当场就炸了。公司群里瞬间刷屏了99+的“恭喜沈总！
”“祝百年好合！”我的私人微信里，周琪琪给我发了无数个问号，我妈直接打来了电话，
上来就问：“安安，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怎么不跟家里说？男方是做什么的？
家里几套房？有车吗？”我一个头两个大，只能以“开会”为借口，匆匆挂了电话，
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扔进了抽屉里。世界，暂时清静了。但折磨，才刚刚开始。临近中午，
沈京晏给我发微信：“下来，停车场。”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拿着饭卡下了楼。结果，
刚出电梯，就看到他那辆骚包的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他降下车窗，
冲我扬了扬下巴：“上车。”“去哪儿？我还要吃午饭。”“带你去吃点好的。
”我半信半疑地上了车。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就巨贵无比的法国餐厅门口。
我看着菜单上那些四位数起步的菜品，手里的叉子抖了抖。“沈总，
我们没必要吃这么……”“叫我什么？”他打断我。“……沈京晏？”他皱了皱眉，
似乎对这个称呼不满意。“换一个。”我绞尽脑汁，试探着叫了一声：“……阿晏？
”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他居然很受用地点了点头：“嗯，以后在外面，
都这么叫。”我忍着恶心，点了点头。这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沈京晏倒是吃得很开心，
还时不时给我夹菜，表现得像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我全程低着头，
用头发丝挡住自己快要抽搐的嘴角。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我以为可以回公司了。结果，
他却开车带我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来这里干什么？”我问。“尽一下男朋友的义务。
”他说得理所当然，“给你买几件衣服。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因为熬夜加班而起了毛球的卫衣，陷入了沉默。虽然很不爽，
但我必须承认，资本家的眼光，确实毒辣。他给我挑的几件衣服，
都是我平时舍不得买的设计师品牌，穿上之后，整个人确实精神了不少。
就在我换上一条小黑裙，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京晏？真巧啊，
你也在这里。”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踩着高跟鞋，
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我认得她，她是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宏远集团的副总，秦菲。
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对沈京晏有意思的女人。秦菲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沈京晏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娇嗔：“这位是？”我心里警铃大作。来了来了，
正宫抓小三的戏码要上演了。我下意识地就想跟沈京晏撇清关系。没想到，
他却先一步揽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他低下头，
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配合我。”然后，他抬起头，对着秦菲，
露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介绍一下，”他说，“我女朋友，唐安。
”05秦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的眼神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在我身上来回地刮。
我能感觉到，揽在我腰间的那只手，微微用了用力，像是在提醒我“进入角色”。
我深吸一口气，把头往沈京晏的怀里埋了埋，挤出一个自认为很羞涩的笑容，
声音细若蚊蝇：“秦总，你好。”演戏嘛，谁不会啊。秦菲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大概是没想到，一向在工作上杀伐果断的沈京晏，
居然会找我这么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女朋友？”秦菲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京晏，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我的私事，
有必要向秦总汇报吗？”沈京晏淡淡地反问。一句话，直接把秦菲堵得哑口无言。
“安安还小，脸皮薄，秦总别吓着她。”沈京晏说着，还腾出一只手，
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忍着把他爪子剁下来的冲动，继续扮演着我的小白兔角色。
秦菲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她那限量版的爱马仕包里。“原来沈总喜欢这种类型的。
”她冷笑一声，意有所指，“看着是挺‘小’的。”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傻子都听得出来。
我刚想抬头反驳，沈京晏却抢先一步开了口。“是啊，”他低头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就喜欢她这股单纯劲儿，不像有些人，心思都写在脸上，
看着就累。”这话，简直就是指着秦菲的鼻子在骂她。秦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精彩极了。
最终，她还是没能沉住气，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危机解除。
我立刻从沈京晏的怀里弹了出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戏演完了，沈总，我可以回去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问。他看着我秒变脸的态度，挑了挑眉：“过河拆桥？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提醒他。“哦？”他拖长了语调，“那你刚才，
演得还挺投入的。”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那三倍奖金和推荐信，我才懒得理你。
“买单。”沈京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出他的黑卡，递给了导购。
我看着吊牌上那一长串的零，心在滴血。这都是我的血汗钱啊！回到公司，
我立刻抱着我的新衣服冲进了洗手间，把那条让我浑身不自在的小黑裙换了下来。
还是我的旧卫衣穿着舒服。我刚回到工位，周琪琪就跟个幽灵似的飘了过来。“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她把我按在椅子上，“你和沈扒皮，到底怎么回事？今天朋友圈官宣，
中午一起吃饭，下午还一起逛街，你们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我们……”我正愁着该怎么解释，沈京晏的微信就进来了。是一张照片。照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