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萧琢纳妾的雪夜，再睁眼，竟回到了与他成婚的当晚。他推门而入，
眼中的狂喜与痛悔几乎要将我溺毙。我心中冷笑，他也重生了。
他以为这是上天给他弥补的机会，可他不知道，对我而言，这只是新一轮折磨的开始。
这一次，我要他跪着看我，如何一步步逃离他、舍弃他，让他尝尽我前世所受的一切。
01萧琢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喜床上。他眼里的狂喜和痛悔几乎要溢出来，我知道，
他也重生了。这可就不好办了。上一世，我满心欢喜地嫁给大周的战神将军萧琢，
以为觅得良人。可婚后，他东征西战，聚少离多。我为他操持偌大的将军府，
孝顺他体弱的母亲，应付他那几个心思各异的妹妹，换来的却是他班师回朝后，
带回了一个怀孕的异族女子。他说，那是他的恩人。为了报恩，他要纳她为平妻。我不允，
他便将我囚在落雪的寒院，直到我咳血而亡。死的时候，我看见他抱着那个女人，
为她腹中的孩子许下一世安乐。重活一世，我只想离他远远的，让他和他心尖上的人过去，
从此我们山高水远，再不相干。可他，偏偏也记起来了。“青瓷……”他朝我走来，
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小心翼翼。他穿着大红的喜服，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此刻却满是颓唐和恐慌，像是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我微微颔首，按着规矩，
疏离地唤了一声：“将军。”他浑身一震，脚步就那么钉在原地，再也无法上前一步。
他知道，上一世的新婚夜，我娇俏地喊他“夫君”。此刻这声“将军”，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在他心上，也清晰地划出了我们之间的界限。
他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慌。“青...青瓷，
你...你都知道了？”他的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没应声，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前世那个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大将军，如今也会怕。怕什么呢？
怕我不肯原谅他？真是天大的笑话。见我不语，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突然几步上前，
“噗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我被他这个动作惊得往后缩了一下。
大周朝的常胜将军，那个从无败绩、让敌军闻风丧胆的萧琢，竟然跪下了。“青瓷，
前世是我混账！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你骂我，怎么都行，只求你，别不要我。
”他伸手想来拉我的衣袖，却又在触碰到的前一刻猛地缩了回去，仿佛我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不敢碰我。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无比讽刺。前世，他为了那个女人，亲手将我推倒在地，
任由我磕得头破血流。如今，却连碰一下我的衣角都不敢。他的忏悔，来得太迟了。
我垂下眼，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将军这是做什么？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快起来吧，
别让下人看了笑话。”我的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让他害怕。他猛地抬头，
死死地盯着我：“青/瓷，你恨我对不对？你心里是恨我的！”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然后，轻轻地笑了。“将军，我不恨你。”我说的是实话。人死过一次，很多事情就看淡了。
恨太累了，我不想再为他耗费任何心神。可我的话，却让他眼底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不爱，
才不恨。他懂了。“不...不会的...”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像是疯魔了一般，
“青瓷，我改，我全都改！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那个女人...我不会让她出现的！我会守着你，一辈子守着你一个人！
”他急切地剖白着自己，像个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于前世的种种，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我站起身，越过跪在地上的他，
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我一身红妆的模样，明艳动人，却毫无生气。我缓缓抬手，
拔下了发髻间那支流苏滴翠的凤钗。这是方才他差人送来的，说是聘礼之外，
单独给我的新婚礼。前世，我也收到了这支钗。后来，在他将我囚于寒院时，我用这支钗，
日复一日地在墙上刻他的名字，盼他回头。最后，他来了，却是抱着那个女人，当着我的面，
亲手折断了这支钗。他说：“沈青瓷，别再做这些无用的事，只会让我觉得恶心。”现在，
他跪在地上，而我，对着铜镜，将这支凤钗，“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掰成了两段。身后，
传来他倒抽冷气的声响。我将断钗扔在地上，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军，
时辰不早了，安寝吧。”我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我知道，
这一晚，萧琢注定无眠。02第二日一早，我醒来时，身侧的位置是空的，但尚有余温。
想来萧琢是在我身边枯坐了一夜。侍女夏禾伺候我梳洗，她是我从沈家带来的，
对我忠心耿耿。“小姐，昨夜……”夏禾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担忧。她大约是听到了些动静。
我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说，只道：“以后在将军府，叫我夫人。”夏禾连忙应是。梳妆时，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间尚有青涩，这是十七岁的沈青瓷，还未经历后来那些磋磨。真好。
用早膳时，萧琢来了。他换下了一身喜服，穿着玄色的常服，衬得他面色更加苍白，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他手里端着一碗亲自熬的红枣莲子羹，小心翼翼地放到我面前。“青瓷，
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个。”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我看着那碗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前世，我确实喜欢。可后来被他囚在寒院，日日咳血，太医说我需得静养，忌食甜腻。
他却以为我是故意赌气，捏着我的下巴，强行将一碗碗莲子羹灌了下去。那甜腻的味道，
混着血腥气，成了我一辈子的噩梦。我拿起汤匙，轻轻搅动着，却没有喝的意思。
“多谢将军费心，只是我现在，不大喜欢甜的了。”萧琢端着碗的手一僵，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将那碗羹端到了一旁。
饭桌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就在这时，管家匆匆来报：“将军，夫人，
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请夫人即刻入宫一趟。”我心里“咯噔”一下。太后，
萧琢的亲姑母。前世，她便不喜我这商家之女的身份，认为我配不上她的战神侄儿，
处处刁难。萧琢听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知道了，让马车备好，我陪夫人一同入宫。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做了决定。前世，他从未陪我应付过宫里的这些人情往来，
都是我一人独自面对。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淡淡地开口：“不必了。
”萧琢猛地看向我。我迎上他的视`'目光，语气平静：“将军公务繁忙，
怎好因臣妇这点小事耽搁。况且，太后召见的只是我一人，将军同去，于理不合。”“青瓷！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和恐慌，“你知不知道太后她……”“我知道。
”我打断他，“我都知道。”我知道太后会如何刁难我，也知道你会如何选择袖手旁观。
萧琢被我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他想保护我，可我，
已经不需要了。我站起身，对着他福了福身子：“臣妇先行告退。”说完，我不再看他，
径自带着夏禾离去。走出饭厅的那一刻，我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我脚步未停。
萧琢，这一世，你的喜怒哀乐，再也与我无关。马车行至宫门，我由宫人引着，
一路到了太后的慈安宫。殿内熏香袅袅，富丽堂皇。太后半倚在榻上，
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慢。我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臣妇沈氏，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太后并未叫我起身，而是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撇着浮沫。
“沈氏，你可知罪？”她一开口，便是兴师问罪。我跪在冰凉的地砖上，
背脊挺得笔直：“臣妇愚钝，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太后娘示。”太后重重地将茶盏搁在桌上，
发出一声脆响。“放肆！哀家听说，你昨夜不仅将阿琢关在门外，还当着他的面，
毁了他送你的凤钗？”消息传得真快。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惶恐的模样：“太后明鉴，
绝无此事。许是下人看错了，以讹传讹。”“哦？是吗？”太后挑眉，“那你的意思是，
哀家冤枉你了？”“臣妇不敢。”我垂下头，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委屈，“臣妇只是觉得，
那凤钗太过贵重，臣妇出身商贾，身份低微，实在不敢佩戴，恐折了福气。
至于将将军关在门外，更是无稽之谈。昨夜……昨夜将军一直与臣妇在一起。”我说得含糊，
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太后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前世的我，
面对她的刁难，只会笨拙地解释，结果越描越黑。这一世，我学会了以退为进。果然，
太后脸上的怒意稍减，但语气依旧不善：“哼，谅你也不敢。沈氏，你给哀家记清楚了，
你今天能坐上这将军夫人的位置，是萧家抬举你。以后，你得知本分，好生伺候阿琢，
为萧家开枝散叶，这才是你该做的！”“是，臣妇谨遵太后教诲。”“行了，跪安吧。
”太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依言退下，走出慈安宫的大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夏禾连忙上前扶住我：“夫人，您的膝盖……”我摇了摇头，示意无妨。这点痛，
比起前世所受，根本不值一提。我正准备上马车，却见不远处，萧琢一身玄衣，
静静地立在宫墙下。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背影萧索，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
看到我出来，他快步迎了上来，目光急切地在我身上逡巡。“青瓷，你没事吧？
姑母她……有没有为难你？”我平静地摇了摇头：“太后只是按例训诫几句，并未为难。
”他显然不信，伸手就想来查看我的膝盖。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青瓷……”“将军。”我打断他，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们谈谈吧。”萧琢的眼底，瞬间燃起一丝希冀。
我们寻了一处僻静的茶楼。相对而坐，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萧琢，我们和离吧。”03“你说什么？”萧琢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看出什么玩笑的痕迹。可惜，
他失望了。我的表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说，我们和离。”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重复道，“放我走，对你我，都好。”“不好！”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
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泛着骇人的白色，“沈青瓷，你休想！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暴戾而危险，是那种久经沙场的将士才会有的杀气。
茶楼里的其他客人被这边的动静惊动，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我却丝毫不受影响。“萧琢，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抬眼看他，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上一世你就该明白的。”“我不明白！”他低吼道，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上一世是我错了！我认！可老天既然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就说明我们不该就这么完了！
青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上了近乎哀求的卑微。若是前世的我，
听到他这番话，怕是会立刻心软，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可现在，我的心，
早已在那个落雪的寒夜里，冻成了冰。“机会？”我轻轻地笑了，“萧琢，我给过你机会。
在你带那个女人回府的时候，在你为了她将我推倒在地的时候，
在你将我囚在寒院不闻不问的时候……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一次都没有抓住。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剜在他的心口。他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不……不是那样的……”他徒劳地辩解着，声音却越来越弱，“青瓷，
我当时……我只是……”“你只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顺便玩了个时下流行的小梗。他愣住了，显然没听懂。我也没有解释的打算。“萧琢，
强扭的瓜不甜。你我之间，缘分已尽，何必再彼此折磨。”“我不怕折磨！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急切地说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折磨都行！
”我看着他偏执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可我怕。”我收敛了笑意，一字一句道，
“萧琢，我不想再见到你了。看见你，我就会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就会觉得……恶心。
”“恶心”两个字，终于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撞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看着我，眼底是全然的绝望和破碎。“……就这么，
厌恶我吗？”我没有回答，但我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许久，
他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颓然地坐了回去。“……和离书，我不会写的。
”他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像是立下血誓，“沈青瓷，这辈子，你生是我萧家的人，
死是我萧家的鬼。你逃不掉的。”他的话，让我如坠冰窟。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以他的权势，若他执意不肯放手，我便是插翅也难飞。我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
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看来，想要离开，只能另想他法了。从茶楼出来，我们一路无话。
回到将军府，我直接回了我的院子，将自己关在房里。萧琢没有跟来，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硬碰硬，肯定不行。那么，只能智取。
傍晚时分，夏禾敲门进来，告诉我，萧琢去了书房，今晚大约是不会过来了。我点了点头，
让她伺候我用了些清淡的晚膳。入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毫无睡意。脑子里，
一遍遍地回想着今天和萧琢的对话。他说，他不会写和离书。他说，我这辈子都逃不掉。
绝望，如同潮水般，一点点将我淹没。就在我以为自己又要彻夜无眠时，房门，
却“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我心中一惊，猛地坐起身。月光下，一道高大的身影，
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是萧琢。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青瓷……”他唤着我的名字，
一步步朝床边走来。我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警惕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他没有回答，
只是在床边站定，借着月光，痴痴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滚烫得吓人，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烈情绪。“青...青瓷，我……”他似乎想说什么，
却又因为醉酒，舌头有些打结。我不想和他多说，冷声道：“将军若是醉了，
就回自己房里歇着，别在这里发酒疯。”我的话，似乎刺激到了他。他忽然俯下身，
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我心头警铃大作。“萧琢，
你要干什么！”他看着我，忽然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悲凉。“青瓷，你怕我？
”“……”“你真的，就这么怕我？”他伸出手，似乎想抚摸我的脸。我猛地一偏头，
躲开了。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良久，他收回手，自嘲地笑了笑。“也是，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碰你。”他撑起身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我以为他要走了，
刚松了口气，却见他忽然转身，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我的心，
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萧琢，你疯了！”他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只是举着那把匕首，
对着自己的左胸，眼神决绝。“青瓷，你说你不恨我。”“……”“可你不恨，比恨我，
更让我难受。”“你说看见我恶心。”“……”“好，那我就把这颗让你恶心的心，
挖出来给你看！”话音落，他竟真的毫不犹豫地，将那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04“不要！”我几乎是尖叫出声，想也不想地扑了过去，
用尽全力抓住了他握着匕首的手腕。锋利的刀刃，距离他的胸口，不过毫厘之差。再晚一瞬，
后果不堪设想。“萧琢！你是不是疯了！”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气的，还是怕的。他看着我，看着我紧紧抓着他的手，看着我满脸的泪水，
忽然就笑了。那笑容，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纯粹又满足。“青瓷，你还是……关心我的。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眼底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我被他这句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关心你？萧琢，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咬着牙，
一字一句道，“我只是不想我的院子，被你的血弄脏了！”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趁他失神，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匕首，远远地扔了出去。匕首落在地上，
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屋外的下人听到动静，
提着灯笼在院子里喊：“夫人？可是出什么事了？”“没事。”我强忍着情绪，
高声回了一句，“都退下。”院外很快又恢复了安静。我转过头，
看着依旧呆坐在床边的萧琢，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萧琢，你到底想怎么样？
用自残来威胁我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就会原谅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今天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我说着最狠的话，可眼泪，
却不争气地掉得更凶了。他看着我，不说话，只是眼底的光，一点点地，重新亮了起来。
他忽然伸手，用他那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拭去了我脸颊上的泪。他的动作，
温柔得不像话。我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他也不恼，
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哑声道：“青瓷，对不起。”又是这句对不起。
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收起你那廉价的道歉！”我红着眼，低吼道，“萧琢，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行吗？”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和他这样纠缠下去。
他看着我卑微乞求的模样，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他攥紧了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像是泄了气一般，松开了拳头。“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我却愣住了。他……他答应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他看着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痛楚。“我说，好。”他重复了一遍，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放你走。”巨大的狂喜，瞬间将我淹没。
我甚至顾不上他此刻的神情有多么悲伤。“此话当真？”“当真。”他闭了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