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嫂子,喜欢吗?”
齐家大少爷齐弥的葬礼结束后,二少齐衡把哥哥的遗孀岁时按在墓碑上,
在她的锁骨上重重咬下一个牙印。
岁时睫毛颤抖,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齐衡双眼猩红,修长的指节硬生生扯掉了岁时衬衫的扣子。
“我爸早没了,我哥现在也没了。齐家的一切都是我来继承。”
“嫂子,你也该我来继承,不对吗?”
“这是墓园。”岁时终于出声,声音颤抖,推拒眼前不管不顾的人,“你别乱来......”
“那又怎么样!”
天旋地转,她被压在地上,脸边就是刚刚来哀悼的人留下的白菊。
“你不就是想当齐家继承人的夫人吗?”
胸前一凉,她终于没忍住一个巴掌扇在了齐衡脸上。
“你疯了!”
齐衡偏过脸去,舔了一下破裂的嘴角,冷笑。
“你不知道吗,岁时。我三年前就疯了。拜你所赐。”
岁时心脏一阵痉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齐衡的母亲在他八岁那年过世,而续弦带回来的齐父亲儿子齐弥,比齐衡还要大两岁。
齐家上上下下都喜欢那个齐弥。
从此被孤立的齐衡身边只有一个邻居家的岁时陪伴。
他阴郁、寡言、孤僻,压抑灰暗的少年时光里,岁时是他唯一的太阳。
他们约好了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可就在齐家正式宣布继承人是齐弥的当天,岁时和齐弥领证了。
生完一场大病的齐衡刚刚出院,他满心欢喜地奔向医院门口的岁时,却被周围人提醒喊她“嫂子”。
他从没弯过的腰弯下了,从没曲过的腿跪在她身前。
他一遍遍求她不要抛弃他,一遍遍承诺自己会拼命超过大哥。
可她挽着齐弥的手,跟他说。
“弟弟,自重。”
那天晚上暴雨如注,他在别墅外站了一夜,打了九百九十九个电话。
最后一个电话接通,传来的是春宵缠绵的喘息。
他硬生生呕出一口血,当场昏了过去。
而再次从医院醒来,听到的却是她不想见到他,去北欧定居的消息。
齐衡从未那么爱过一个人,也从未那么恨过一个人。
他恨她不要他。
他脱离齐家,白手起家,用三年时间站到了商圈顶端。而齐弥带领的齐家在他的打压下苟延残喘,齐弥也因为心力交瘁而亡。
岁时也终于从北欧回国参加葬礼。
时隔三年,他再次见到她,就要把她按在齐弥的墓前羞辱。
一滴泪从岁时眼角滑落。
她至今记得当年齐弥约她到咖啡厅逼她的那些话。
齐衡当时的病被瞒了下来,他自己不知道,但齐弥告诉岁时,是白血病。
为了安稳得到继承人的位置,为了不让齐衡得到岁家的助力。
齐弥用齐衡的命威胁她,逼岁时嫁给自己。
暴雨夜齐衡昏迷,紧急手术,岁时在大雨里磕了九百九十九个头,求齐弥救救他。
代价是她被关在北欧雪山与世隔绝的古堡里,永生不再和齐衡见面。
若不是齐弥死了,她将会在那里孤独终老。
看见那滴眼泪。
齐衡一怔,忍不住为她拭去:“是他逼你的吗?岁时,只要你说是他逼你的......”
“不。”岁时垂下眼,无声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胃部,“我是自愿的。齐衡,我就是爱慕虚荣,看不上当时的你。”
在北欧的那些年被思念折磨,她作息饮食混乱,回来之前确诊了胃癌晚期。
她最多再活一个月。
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就让她带进坟里,何必让自己的爱人余生再受折磨。
“是吗。”
齐衡眼里的光倏然熄灭。
他自嘲一般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陡然粗暴了起来。
扣子崩落,她痛苦地闭上眼,久未做过的身体传来撕裂的令人窒息的痛楚。
脚步声停在他们旁边。
“姐姐?”
岁时慌乱地睁开眼,看见捂着嘴一脸震惊的妹妹,岁雯。
她慌张得全身发烫,拼命想要推开齐衡。
可齐衡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动作,直到结束才缓缓收拾好衣服站起。
他衣服整齐,衣冠楚楚,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而岁时衣服被撕裂,几乎浑身裸露,无力地用手遮住自己。
齐衡揽过岁雯,目光冰冷地落在岁时脸上。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岁雯。”
看见岁时难以置信的眼神,他淡淡开口。
“哥哥娶姐姐,弟弟娶妹妹,不好吗?”
“你不是想做继承人夫人吗?岁时,你这辈子都做不了了,你只配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