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赤沙里的灵尘晶，差点成了沙蝎的点心赤沙区的风裹着沙砾，打在我脸上像小刀子割。
我蹲在半截垮掉的钢筋混凝土里，手指扒着滚烫的废铁，
盯着下方沙丘 —— 那里埋着我今天的目标：能提炼出微量灵气的 “灵尘晶”。
自从百年前 “灵气崩解” 后，修真界就成了笑话。曾经的宗门成了废墟，
高阶修士要么在灵气枯竭时坐化，要么躲进传说中的 “绿洲城”，像我这样的底层修士，
只能靠在废土拾荒过活，灵尘晶就是我们的命 —— 一小块能提炼出的灵气，
够我维持炼气三层的修为，还能换两个 “压缩营养块”。
我摸出腰间用废铁皮做的 “简易符篆”，上面用烧红的铁丝刻着 “铁骨符” 的纹路，
这是我上个月用半块灵尘晶跟 “老符师” 换的，能勉强硬抗低级变异兽的攻击。
赤沙区最常见的就是 “沙蝎”，外壳比钢板还硬，尾刺带毒，要是被盯上，没符篆加持，
十条命都不够。慢慢滑下沙丘，沙粒灌进我的破靴子里，硌得脚疼。
我用捡来的金属探测器扫了扫，
“嘀嘀” 的轻响传来 —— 灵尘晶就在脚下三尺深的地方。我刚掏出工兵铲，
突然觉得后颈发毛，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嘶 ——”尖锐的嘶鸣声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只半人高的沙蝎正从沙里钻出来，暗紫色的外壳泛着冷光，
尾刺高高翘起，带着粘稠的毒液。“操！” 我骂了一声，赶紧往旁边滚，
沙蝎的尾刺 “噗” 地扎进我刚才蹲的地方，黄沙溅起三尺高。我摸出符篆，
咬碎嘴里含着的 “灵尘晶碎片”—— 这点灵气够激活一次铁骨符，能不能活就看这次了！
灵气顺着喉咙往下滑，我捏着符篆拍在胸口，铁皮符篆瞬间发烫，
淡灰色的灵光裹住我的胳膊。沙蝎又冲了过来，钳子夹向我的腰，我抬手挡住，
“铛” 的一声脆响，胳膊震得发麻，还好符篆扛住了。我趁机抄起工兵铲，
往沙蝎眼睛的位置砸 —— 那是它的弱点。可沙蝎反应快，尾巴一甩又朝我刺来，
我没躲开，裤腿被划开一道口子，毒液溅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疼。就在这要命的时候，
一道淡绿色的风刃突然从旁边飞过来，削在沙蝎的尾刺上，“咔嚓” 一声，尾刺断了半截！
“快躲到我后面！”清亮的女声传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个穿灰布袍的姑娘站在沙丘上，
手里握着根用藤蔓缠的短杖，杖头嵌着块发绿的晶体，她的袍角破了好几处，脸上沾着沙，
却眼神亮得很。姑娘又挥了挥短杖，两道风刃接连飞出，都打在沙蝎的弱点上。沙蝎吃痛，
嘶叫着往沙里钻，想逃跑。我趁机爬起来，摸出最后半块灵尘晶碎片，激活符篆后扑上去，
工兵铲狠狠砸在沙蝎的脑袋上，终于把它砸死了。“你没事吧？” 姑娘跑过来，
蹲在我旁边，递过一小瓶淡绿色的液体，“这是‘解蝎毒’的药，赶紧涂在伤口上，
不然毒性扩散就麻烦了。”我接过药瓶，手腕还在抖 —— 刚才要是没有她，
我今天就得成沙蝎的点心了。“谢、谢谢。我叫林野，炼气三层，就是个拾荒的。”“苏凝，
炼气四层。” 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冲淡了脸上的疲惫，
“我的‘风刃杖’刚才坏了，只能发出几道弱风刃，还好你最后补了一下。
”我看了眼她手里的短杖，杖头的绿晶体裂了道缝，难怪风刃威力不大。
“你怎么会来赤沙区？这里很少有女修士来，太危险了。”苏凝叹了口气，
指了指她背着的布包：“我在找‘青禾种’—— 据说赤沙区深处有片废弃的灵植园，
可能还剩几株。我家乡的‘浅水区’灵气快耗尽了，需要青禾种培育能产灵气的作物。
”我心里一动 —— 青禾种我听过，老符师说过那是灵气崩解前的普通灵植，
能在贫瘠土地生长，还能缓慢释放微量灵气，要是真能找到，说不定能救不少人。
可赤沙区深处是 “黑沙污染带”，里面的变异兽更厉害，还有 “瘴气”，
炼气期修士进去九死一生。“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把刚挖出来的灵尘晶揣进怀里，
“我对赤沙区熟，要是你不嫌弃，我可以带你去 —— 不过你得给我点报酬，
比如…… 半块灵尘晶，或者教我怎么画风刃符。”苏凝眼睛一亮：“真的？
我有两块完整的灵尘晶，都可以给你！风刃符的画法我也会，只要能找到青禾种。
”我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 有个炼气四层的同伴，再加上她会风刃术，
去黑沙污染带的把握能大些，而且两块灵尘晶够我用好久了，还能换点好点的符纸，
不用再用废铁皮了。2 废楼避难所，我们修好了半块符篆离黑沙污染带还有半天路程，
天黑前得找个避难所。
我带着苏凝往 “旧城区遗址” 走 —— 那里有栋没完全垮掉的写字楼，
我之前去过几次，里面没什么厉害的变异兽，还能挡风沙。
写字楼的大门早就被黄沙埋了半截，我用工兵铲挖了个口子，钻进去后，里面一片漆黑，
只有从破窗户透进来的夕阳，映着满地的碎玻璃和废弃文件。“这里安全吗？
” 苏凝握紧了风刃杖，警惕地看着四周。“放心，我来过三次，
最多只有‘灰鼠’—— 那种变异鼠没毒，也不主动咬人，就是偷东西。
” 我从背包里摸出个 “荧光棒”—— 不是修真界的东西，
是灵气崩解前的 “旧时代造物”，能发光，我从一堆废品里捡的，还能用。
荧光棒亮起淡蓝色的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我们选了个相对干净的楼层，
我用废铁皮搭了个简单的挡风墙，苏凝则从布包里掏出压缩营养块，
递了一块给我：“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明天一早出发。”我接过营养块，硬邦邦的，
味道像嚼纸，却是废土最常见的食物 —— 比吃沙蝎肉强，至少没怪味。苏凝一边吃，
一边拿出裂了缝的风刃杖，叹了口气：“杖头的‘风灵晶’裂了，明天可能发不出风刃了，
得想办法修修。”我凑过去看了看，风灵晶的裂缝不算太大，
要是有 “灵胶” 就能粘好 —— 灵胶是用灵尘晶的碎屑和旧时代的橡胶熬的，
我背包里正好有一点，是上次跟老符师换的，本来想修我的铁骨符。“我有灵胶，
或许能修好。” 我掏出小罐子，里面是黑乎乎的膏状物体，“不过得先把风灵晶擦干净，
不然粘不牢。”苏凝眼睛一亮，赶紧拿出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擦着风灵晶。
我把灵胶涂在裂缝上，然后用细铁丝固定住，放在通风的地方晾干。“对了，
你说你会画风刃符，能不能教我？” 我想起之前的约定，拿出我用的废铁皮和烧红的铁丝，
“我没有符纸，只能用这个画，不知道行不行。”苏凝接过废铁皮，看了看：“铁皮太硬，
不好刻纹路，不过勉强能用。风刃符的纹路要注意‘引气线’，得从符纸的右下角开始，
绕三圈，最后在中间聚成尖刺状，这样才能引导灵气形成风刃。”她一边说，
一边用烧红的铁丝在另一块废铁皮上画起来，动作很熟练。我凑在旁边看，
记住每一笔的走向 —— 以前我只画过铁骨符，还是老符师画好我照着刻的，
这是第一次学新的符篆。“你试试。” 苏凝把铁丝递给我。我深吸一口气，
按照她教的方法，慢慢在铁皮上刻。刚开始手有点抖，刻错了两笔，
苏凝在旁边耐心地指导我：“这里的引气线要弯一点，不然灵气会卡住，发不出风刃。
”练了半个多小时，我终于刻好了一张勉强看得过去的风刃符。苏凝帮我检查了一下，
点点头：“不错，第一次画能这样已经很好了，明天试试激活，要是灵气能顺下来，就能用。
”我心里挺开心 —— 有了风刃符，以后遇到变异兽，就能多一层保障，
不用再只靠铁骨符硬抗了。风灵晶晾干后，苏凝装上试了试，虽然风刃的威力不如以前，
但至少能发出来了。她松了口气：“还好能修，不然明天遇到厉害的变异兽，就麻烦了。
”夜深了，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像鬼哭一样。我靠在挡风墙上，手里握着刻好的风刃符，
苏凝则坐在旁边，抱着风刃杖打盹。废土的夜晚总是很危险，我得守夜，
防止有变异兽闯进来。看着苏凝疲惫的侧脸，我心里突然有点感慨 —— 在废土待久了，
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拾荒、一个人对抗危险、一个人躲在避难所里啃营养块，
很久没跟人这样一起准备第二天的行程，甚至还能学新的符篆。或许，
这次跟她一起找青禾种，不只是为了灵尘晶，也是为了…… 能有个同伴，不用再那么孤单。
3 黑沙污染带，我们遇到了 “腐骨藤”第二天一早，我们吃了点营养块，
就往黑沙污染带出发。越往深处走，黄沙的颜色越暗，从赤红变成了深黑，
空气里也多了股刺鼻的味道 —— 那是 “瘴气”，吸多了会损伤经脉，
就算是修士也扛不住。苏凝从布包里掏出两个用灵植纤维做的口罩，
递给我一个：“这是‘滤瘴口罩’，能挡住大部分瘴气，不过最多只能用三个时辰，
得省着点用。”我接过口罩戴上，果然，刺鼻的味道淡了很多。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荒凉，
废弃的建筑只剩下光秃秃的钢筋，地上偶尔能看到变异兽的骸骨，提醒着我们这里有多危险。
“老符师说，废弃的灵植园应该在前面那栋‘绿楼’里 —— 灵气崩解前是家植物研究所，
里面种了很多灵植。” 我指着前方一栋还剩半截的绿色大楼，对苏凝说。
就在我们快到绿楼的时候，突然，地面震动了一下，接着，几根黑色的藤蔓从沙里钻了出来，
像蛇一样朝我们缠过来！“是腐骨藤！” 苏凝脸色一变，拉着我往后退，“这种藤蔓有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