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你敢不敢?”闺蜜周蔓晃着手里的半瓶香槟,
醉眼朦胧地指着外滩十八号门口那个锃亮的黑色垃圾桶。“就赌我刚看上的那只迪奥包,
你要是敢去翻,翻出点值钱玩意儿,我买了送你!”我被她逗笑了,酒精烧得我脸颊发烫。
“你疯了吧,七夕节你让我翻垃圾桶?”“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都市寻宝!越是这种地方,
有钱人随手扔的东西越超乎你想象!”1“姜宁,你敢不敢?”周蔓晃着手里的半瓶香槟,
醉眼朦胧地指着外滩十八号门口那个锃亮的黑色垃圾桶,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今天是七夕,
外滩的江风都带着一股甜腻的玫瑰香,吹得人醺醺然。我被她逗笑了,酒精烧得我脸颊发烫,
脑子也跟着迟钝起来。“你疯了吧,七夕节你让我翻垃圾桶?多晦气!”“这你就不懂了,
”周蔓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这叫都市寻宝!你信不信,越是这种地方,
有钱人吵架随手扔的东西越超乎你想象。就赌我刚在恒隆看上的那只迪奥包,你要是敢去翻,
翻出点值钱玩意儿,我买了送你!”我看着她,知道她是借着酒劲儿发疯。
她刚跟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分手,理由是对方连一束像样的玫瑰都舍不得买。
我本来是带她出来散心的,没想到她把主意打到了垃圾桶上。“不去,丢人。
”我拉着她想走。“没劲,”周蔓甩开我的手,自己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你不去我去,
万一翻出个百达翡丽,我下半辈子就不愁了。”她一边说,
一边还真就弯腰掀开了垃圾桶的盖子。一股混合着食物残渣和香水味的古怪气息扑面而来。
我嫌弃地捏住鼻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她发疯。路过的行人投来异样的打量,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我准备强行把她拖走的时候,周蔓惊叫了一声:“我靠!
姜宁,你快来看!”我以为她翻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不情愿地挪过去,刚想骂她,
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整个人都僵住了。垃圾桶里,一个摔碎的银色相框斜斜地倚在角落。
相框里的照片被玻璃碎片划得七零八落,但那张脸,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照片上,
我的丈夫沈聿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笑得温柔又灿烂。
他身边依偎着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女人不是我。她有一张清秀的脸,仰着头看着沈聿,
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和幸福。背景是蓝天白云下的海边教堂,美得像一幅画。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手脚冰凉。“这……这是P的吧?
”我的喉咙发干,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恶作剧,肯定是恶作剧。”沈聿,
那个每天早上都会给我一个早安吻,晚上加班再晚都会回家,
纪念日从不忘记送礼物的完美丈夫。我们结婚三年,他把我宠成了公主,
朋友圈里人人都羡慕我嫁给了爱情。他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拍婚纱照?周蔓没说话,
她戴上我包里备用的消毒湿巾,
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破碎的相框连带着下面的一个黑色垃圾袋一起拎了出来。“姜宁,
你清醒一点。”周蔓-的酒意似乎也醒了大半,她把相框递到我面前,“你看看清楚,
这像是P的吗?这相纸的质感,这照片的清晰度,还有这相框,纯银的,蒂芙尼的款,
你老公给你买过一条一模一样logo的项链。”我的视线无法从那张照片上移开。
那个女人我不认识,但沈聿脸上的幸福表情,我太熟悉了。我们拍婚纱照的时候,
他就是这样看着我的。不,甚至比那时候还要温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到旁边的花坛边,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涌上喉咙。“别急着吐,
还有更劲爆的。”周蔓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冷酷。我扶着花坛勉强站直,
回头看她。她正从那个黑色的垃圾袋里翻找着什么。袋子里除了碎掉的相框,
还有一些女人的衣物,几件还没拆吊牌的婴儿用品,和一个被捏扁的药盒。
周蔓把药盒捡起来,念出上面的字:“盐酸贝那普利片……治高血压和心力衰竭的。
还有这个,”她又捡起一张揉成一团的纸,展开,“XX私立妇产医院,白月,
孕32周产检报告。”白月。一个陌生的名字。孕32周。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我跟沈聿备孕一年了,
每个月都算着排卵期,可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身体没问题,
让他也去查查,他总以工作忙为借口推脱。原来,不是他忙,也不是我身体有问题。
“还有这个。”周蔓的动作没有停,她从垃圾袋最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钻戒。款式很简单,但中间那颗钻石在路灯下闪着刺眼的光。
盒子里还压着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我再熟悉不过。是沈聿的笔迹。
“赠吾妻白月,愿与你共度余生,沈聿。”吾妻……白月。那我的算什么?我看着那行字,
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外滩川流不息的人群里,
一边笑一边哭。周蔓走过来,一把抱住我,用力拍着我的背。“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为了这种渣男,不值得。”我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终于嚎啕大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只有那张婚纱照,那行“赠吾妻白月”,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反复灼烧。
沈聿今晚给我发信息,说公司临时有重要的项目会,要加班到很晚,让我早点睡,不用等他。
他还定了明天最早的机票,要去邻市出差三天。原来,他的加班,他的出差,
都是陪着另一个“妻子”。我哭得浑身脱力,周蔓却异常冷静。她扶着我,
把那些东西重新装进垃圾袋。“走,姜宁,我们回家。这些东西,都是证据。”“证据?
”我茫然地看着她。“对,证据。”周蔓的眼里闪着一股狠劲儿,“他不是喜欢演吗?
我们就陪他演。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这个完美丈夫,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把我从崩溃的情绪里浇醒。是啊,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三年的婚姻,
我付出的所有感情和信任,不能就这么变成一个笑话。我要一个真相。2回到周蔓的公寓,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沙发上。周蔓没管我,
她把那个黑色垃圾袋里的东西一件件摊开在客厅的地板上。破碎的婚纱照,婴儿用品,
产检报告,那枚刺眼的钻戒,还有一堆被撕碎的信件和卡片。周蔓戴着手套,像个侦探一样,
小心翼翼地试图拼接那些碎片。我呆呆地看着她忙碌,大脑依旧处于宕机状态。那些东西,
每一件都像一把刀,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姜宁,你过来看看这个。”周蔓忽然叫我。
我挪过去,看到她拼好了一张水电费的缴费单。
地址栏上是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小区名字:滨江壹号。缴费人是沈聿。
“滨江壹号……”我喃喃自语。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是上海新开盘的顶级江景豪宅,
据说最便宜的一套也要三千万起。沈聿是建筑设计师,收入不菲,
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婚前我父母全款买给我的。他说要把钱存起来,
以后换个更大的学区房。我从没想过,他背着我,在寸土寸金的外滩边上,还藏着一个家。
一个和另一个女人的家。“我查查。”周蔓拿出手机,迅速在地图上搜索。几秒钟后,
她把手机递给我看。“喏,就在外滩十八号后面那条街,走路五分钟。
怪不得东西会扔在那儿,估计是吵架了,那个叫白月的女人一气之下把东西全扔了出来。
”近在咫尺。原来他和他的另一个世界,离我这么近。我甚至可能在逛街的时候,
无数次路过他另一个家楼下,却一无所知。心脏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还有这个。
”周蔓又拼好了一张卡片,像是某种邀请函。“‘庆祝我们的宝宝百日’,
下面是时间和地点,就在滨江壹号的会所。时间是……后天。”宝宝百日。
产检报告上是32周,这张百日宴的邀请函……时间对不上。我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除非……那份产检报告是旧的。这个孩子,已经出生了。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沈聿,
我的丈夫,不仅有另一个家,另一个妻子,甚至还有一个已经一百天大的孩子。而我,
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还在为每个月没能成功怀上孩子而自责难过。多么可笑。“姜宁,
你打算怎么办?”周蔓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我能怎么办?冲过去质问他?大吵一闹,
然后离婚?不,太便宜他了。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泪水已经褪去,
只剩下冰冷的恨意。“蔓蔓,你帮我个忙。”“你说。”“帮我查查这个白月,
到底是什么人。”我说,“还有,后天,我想去参加这个百日宴。”周蔓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不仅帮你查她,我还要帮你搞到请柬,
我们两个,一起去。”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小五吗?帮我查个人,叫白月,
女,大概二十五六岁,跟一个叫沈聿的男人关系匪셔。对,就是那个建筑设计师沈聿。
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挖出来。钱不是问题。”挂了电话,
周蔓又开始在网上搜索滨江壹号会所的信息。我看着她为我忙前忙后,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幸好,在这个最绝望的夜晚,我还有她。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
是沈聿。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挂断。周蔓按住我的手,对我摇了摇头,
然后做了一个“接”的口型。我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键,放到耳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宁宁,睡了吗?”电话那头传来沈聿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会议刚结束,
太晚了,我就不折腾回家了,直接在公司旁边的酒店住下,明天一早赶飞机。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过来。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大概是扯松了领带,
靠在酒店柔软的沙发上,一脸倦容地给我打电话。以前,
我每次听到他这种疲惫的声音都会心疼不已。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恶心。他在撒谎。
每一个字都是谎言。他根本不在公司旁边的酒店,他就在离我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在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家里。或许此刻,那个叫白月的女人就躺在他身边,
他们的孩子睡在摇篮里。“怎么不说话,宁宁?”沈聿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又问了一句,
“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七夕还让你一个人过。等我出差回来,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你想要的那款爱马仕包包,我给你买。”又是包。他总是这样,用物质来弥补他的缺席。
而我过去竟然还觉得这是他爱我的方式。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我怕我一开口,就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他,戳穿他所有的谎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姜宁,
说话!”周蔓在一旁压低声音,焦急地提醒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嗯,知道了。”我的声音干涩沙哑,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沈聿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是不是不舒服?”“没有,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有点感冒,喉咙疼。你早点休息吧,出差顺利。
”“好,那你也早点睡,记得吃药。我给你点了感冒药外卖,应该快到了。”沈聿关切地说。
挂掉电话,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周蔓怀里,浑身发抖。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然?
怎么可以一边抱着另一个女人,一边对我说着关心的情话?他是天生的演员吗?“别怕,
姜宁,别怕。”周蔓紧紧抱着我,“他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冷静。后天,
我们去给他送一份‘大礼’。”没过多久,门铃响了。周蔓从猫眼里看了看,是外卖员。
打开门,外卖袋子里除了感冒药,还有一碗我最喜欢的海鲜粥,上面贴着一张便签,
是沈聿的字迹:“老婆,快点好起来。”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我拿起手机,给沈聿发了一条微信:“粥收到了,谢谢老公。”然后,我端起那碗粥,
走到卫生间,毫不犹豫地把它倒进了马桶里。沈聿,我们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3接下来的两天,我过得浑浑噩噩。公司那边我请了病假,整天把自己关在周蔓家里,
不吃不喝,反复看着地板上那些残忍的证据。周蔓请的私家侦探效率很高,
第二天下午就把关于白月的所有资料都发了过来。白月,二十六岁,
毕业于一所三流艺术院校。父母是普通工人,几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去世。
她没有正经工作,社交圈子也极其简单,看上去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
唯一不普通的是,她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由一个匿名账户资助的。而她毕业后,
就住进了滨江壹号。侦探还发来几张照片,是白月抱着一个婴儿在小区花园散步的样子。
照片上的她,素面朝天,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她怀里的孩子,
眉眼之间,和沈聿有七八分相似。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心被割得鲜血淋漓。“这个白月,
看上去不像是个有心机的捞女啊。”周蔓也凑过来看,“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住着几千万的豪宅,还给沈聿生了孩子。这里面肯定有事。”“不管有什么事,
”我冷冷地说,“他婚内出轨,还生了孩子,这是事实。”“那倒是。”周蔓点点头,
“请柬我搞定了。滨江壹号的会所经理是我一个客户,我让他留了两个位置。
到时候我们就说是沈聿的朋友,他总不能把我们赶出去吧?”我看着镜子里形容枯槁的自己,
眼窝深陷,面色惨白。这副样子怎么去“战场”?“蔓蔓,陪我去逛街。”我说。
周蔓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就对了!输人不输阵,就算要去撕逼,也得是最美的姿态!
”我们去了上海最顶级的商场,我刷了沈聿给我的副卡。那张卡他从不限制额度,
让我随便花。以前我总是舍不得,总想着为我们的小家省钱。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他给另一个女人买几千万的豪宅,眼都不眨一下,我却在为他省几万块的包钱。
我挑了最贵的一条当季新款连衣裙,火红的颜色,像燃烧的火焰。
又配了同色系的十厘米高跟鞋和一只精致的手拿包。然后,我们去了最顶级的沙龙,
做了全套的头发和指甲护理。当我从沙龙里走出来,看着镜子里那个明艳照人,
气场全开的自己时,我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围着丈夫转的家庭主妇姜宁。
我是姜宁,我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百日宴当天,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红唇似火。
周蔓也穿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陪在我身边,像我的骑士。我们开车来到滨江壹号。
门口的保安看到周蔓出示的电子邀请函,恭敬地为我们打开了道闸。车子驶入地下车库,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车牌号。沈聿的黑色卡宴,就停在最显眼的位置。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会所里布置得十分梦幻,粉色和白色的气球,堆成小山的礼物,
来来往往的宾客衣着光鲜,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空气中弥漫着香槟和蛋糕的甜美味道。
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沈聿。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
少了几分平日里的严肃,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他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低着头,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逗弄着孩子。他的身边,站着白月。她今天化了淡妆,
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温婉动人。她挽着沈聿的胳膊,一家三口的样子,
和谐得刺眼。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无法向前一步。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亲眼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还是被撕裂了。那种痛,比在垃圾桶里看到照片时,
要猛烈一百倍。“挺住,姜宁。”周蔓在我耳边低声说,“好戏才刚开始。”她扶着我,
端起两杯香槟,踩着高跟鞋,径直朝着那“幸福的一家三口”走去。我的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离得越近,他们的对话就越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一个看起来像是白月朋友的女孩羡慕地说:“月月,你真是好福气。沈先生对你太好了,
又帅又多金,还这么顾家。”白月羞涩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沈聿,柔声说:“他工作很忙的,
平时都是我一个人带宝宝。”“那也很厉害了!你看他抱孩子的姿势多标准,
一看就是个好爸爸。”沈聿笑了笑,把孩子往上颠了颠,亲了亲孩子粉嫩的脸颊。“没办法,
谁让这是我的心肝宝贝呢。”心肝宝贝。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我死死地逼了回去。
“沈聿。”我终于走到了他们面前,开口叫他的名字。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场的几个人都听见了。沈聿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瞬间凝固。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怀里的孩子似乎被他下意识的僵硬弄得不舒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那种惊慌失措,
是我在他脸上从未见过的。白月也愣住了,她疑惑地看着我,又看看沈聿,
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周围的宾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看着沈聿,一字一句地问他:“老公,你不是说,
你去邻市出差了吗?”4.我的那声“老公”,像一颗炸雷,在安静的会所里轰然炸响。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充满了震惊、疑惑和看好戏的探究。沈聿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毫无血色的灰败。他抱着哭闹不止的婴儿,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嘴唇翕动着,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眼里的惊慌和恐惧,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让我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月。她松开挽着沈聿的手,
往前站了一步,把我隔绝在沈聿的世界之外。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ar的敌意,但语气还算客气。我没理她,
我的视线始终锁定在沈聿身上。我看着他,缓缓地,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沈聿,
怎么不说话?不跟我介绍一下吗?这位是……你的新客户?还是你的远房表妹?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淬了冰的寒意。沈聿的身体晃了一下,
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凶了。他像是被我的话惊醒,慌乱地想把孩子递给白月,
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宁宁,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哦?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他,
“那是什么样?是我眼花了吗?还是说,现在流行和客户一起办百日宴?你怀里抱着的,
是谁的孩子?”我的每一步,都让沈聿的脸色更难看一分。他下意识地后退,
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退无可退。“沈聿,她是谁?”白月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她不是傻子,从我和沈聿的对话里,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她抓住沈聿的胳膊,用力摇晃着,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你告诉我,她是谁!”一场原本温馨甜蜜的百日宴,
瞬间变成了一出荒诞的闹剧。“我来告诉你她是谁。”周蔓适时地开口,她走到我身边,
像个高傲的女王,环视着周围看戏的宾客,然后把目光定格在白月身上。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姜宁女士,是沈聿先生结婚三年的合法妻子。我们今天来,
是专程为沈先生的孩子,送上祝福的。”她说着,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从手拿包里,
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厚厚的一沓,然后微笑着递向沈聿怀里的婴儿。“来,宝宝,
这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祝你快高长大,百日快乐。”我的动作优雅又得体,
脸上的笑容温柔又和善,仿佛我真的是一个前来道贺的好心“阿姨”。但这个举动,
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指责都更具杀伤力。沈聿像是被烫到一样,抱着孩子猛地后退了一步,
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红包,仿佛那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而白月,
在听到周蔓说出“合法妻子”四个字时,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聿,
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取而代de的是巨大的震惊和痛苦。“结婚……三年?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沈聿,你不是说……你父母早亡,一直都是一个人吗?”“噗嗤。
”周蔓没忍住,笑了出来。“一个人?他当然不是一个人。他有老婆,有家,
有爱他的岳父岳母。哦对了,他现在住的婚房,还是我们姜宁父母全款买的呢。怎么,
他没告诉你吗?”周蔓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白月的心上,
也砸在沈聿的脸上。沈聿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终于把孩子塞到旁边一个像是保姆的人怀里,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想把我拖走。
“宁宁,我们回家说,回家我跟你解释!”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我手腕生疼。我没有挣扎,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回家?回哪个家?是我们那个家,还是你和她这个家?
”我的话让沈聿的动作一僵。“沈聿!你放开她!”白月突然尖叫起来,她冲上来,
用力想掰开沈聿的手,“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要骗我!”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沈聿的胸口。“你说你爱我,
你说要给我和宝宝一个家!原来全都是假的!你早就结婚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沈聿被她打得连连后退,一边要应付崩溃的白月,一边还要抓着我不放,狼狈不堪。
周围的宾客已经炸开了锅,议论声,拍照声,此起彼伏。“天哪,原来是原配抓小三的戏码!
”“这个沈先生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玩得这么花啊,孩子都有了。
”“那个原配气场好强,小三看起来好可怜……”我冷眼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想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我要让沈聿身败名裂,
让他为他的谎言和背叛,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沈聿,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怀孕吗?
”我甩开他的手,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惊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现在,
你的孩子在这里,你的两个‘妻子’也都在这里。你选一个吧。”我把选择题,扔回给了他。
5.沈聿彻底慌了。他看看我,又看看哭得撕心裂肺的白月,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