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日宴父亲程国栋的六十大寿，排场极大。希尔顿酒店最大的宴会厅里，
水晶灯折射出炫目光芒，西装革履的商界名流举杯交错。我站在角落，
看着这场与我无关的盛宴。“程煜，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帮你弟弟招待客人！
”母亲孙婉华经过我身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附近几个亲戚听见。
她今天穿了件深紫色旗袍，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是我花了半年工资买的。而此刻，
她正伸手替身旁的年轻男子整理领结——我的养弟，程明辉。“妈，哥可能累了，
让他休息会儿吧。”程明辉温和地笑着，那双与程家人毫无相似之处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宾客们投来赞许的目光，
我听见窃窃私语：“明辉真是越来越出色了，程总有福气啊。”“是啊，
比那个亲生的强多了，听说程煜在公司就是个普通职员...”我抿了一口香槟，
气泡在口中炸开，带着一丝苦涩。三十年人生，我早已习惯这种对比。程明辉是天上月，
我是地上泥。“你去忙吧，明辉。”母亲拍拍养弟的手臂，转向我时笑容瞬间消失，
“你爸让你待会上去讲话，别说错话。”我点点头，没言语。这种场合，我从来只是个陪衬。
宴会进行到高潮，司仪邀请父亲上台致辞。程国栋意气风发地站在聚光灯下，
细数自己商海沉浮三十年，然后话锋一转：“但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不是公司做得有多大，
而是有明辉这么优秀的儿子！”全场掌声雷动，程明辉在众人注视中谦逊地低头。
我站在离主桌最远的角落，像个旁观者。“今天，我正式宣布，明辉将接任集团总经理一职！
”父亲声音洪亮，满面红光。更多的掌声，夹杂着祝贺声。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
指尖冰凉。“当然，我也要感谢我的另一个儿子，程煜。”父亲终于看向我，眼神平静无波，
“他虽然资质平庸，但至少安分守己。”宴会厅里响起几声尴尬的轻笑。
我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同情，鄙夷，漠然。司仪按照流程邀请家庭成员上台讲话。
程明辉首先上台，侃侃而谈，感谢父母栽培，承诺不负众望。他讲话时，
目光不时与台下的某个人交汇。我的妻子，林薇薇。她坐在主桌，一袭红裙耀眼，
看着程明辉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星光。今天早晨，她告诉我要去机场接个重要朋友，
没想到接的就是程明辉——她学生时代的白月光，出国深造三年后终于归来。我该想到的。
这一个月来，她心神不宁，手机聊天记录删得干干净净。昨晚我加班到深夜回家，
她背对着我假装入睡，肩膀微微颤抖。“最后，有请程煜先生说几句。
”司仪的话打断我的思绪。全场响起礼节性的稀落掌声。我整理了一下西装，稳步走向舞台。
经过主桌时，林薇薇正低头看手机，嘴角带笑。我站上舞台，面对台下数百双眼睛。
父亲在一旁微微皱眉，似乎担心我会丢他的脸。母亲眼神里带着警告。而程明辉，
则是毫不掩饰的怜悯。“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父亲的生日宴。”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今天，我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工作人员按照事先安排，
接过我递去的U盘。父亲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可能以为我要播放什么温馨家庭视频。
“在播放这份礼物前，我想先讲个故事。”我继续说，“关于一个孩子，如何花了三十年，
终于明白自己只是父母为养子准备的活体器官库和垫脚石。”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有人以为听错了，面面相觑。“程煜，你胡说什么！”父亲压低声音警告，
但麦克风将他的话语传遍了整个宴会厅。我微笑着继续：“三个月前，
我不小心听到了一段对话，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U盘里的音频文件被点开，
音响里传出父母熟悉的声音，清晰无比。首先是母亲孙婉华的声音：“医生说了，
明辉的肾功能在恶化，必须尽快移植。”父亲程国栋回应：“还好我们早有准备。
程煜的配型不是完全匹配吗？”“匹配度足够手术了。只是...程煜那边怎么解释？
”“需要什么解释？他是哥哥，捐个肾给弟弟天经地义。再说，他那种平庸之辈，
少个肾也没什么影响，反正公司有明辉撑着。”录音到这里，台下已是一片哗然。
父亲脸色煞白，母亲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鲜红的酒液溅在她昂贵的旗袍上。
我提高音量：“这就是你们从小把我当废柴培养的原因吧？怕我太优秀，不好控制？
怕我不甘心只当程明辉的器官供应者？”“关掉！快关掉！”父亲对着工作人员大吼。
但录音还在继续：“等明辉接手公司，薇薇那边怎么办？她可是为了等明辉回国，
才答应跟程煜结婚的。”这是母亲的声音。“那正好。明辉回国后，让程煜滚蛋就是。
薇薇那孩子聪明，知道该选谁。”啪嗒一声，林薇薇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她脸色惨白，
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程明辉猛地站起：“哥，你伪造这种录音有意思吗？
爸妈对我们一向一视同仁！”“一视同仁？”我笑了，点开下一段录音。
这是上周的对话：“明辉的手术不能再拖了。”父亲的声音。“可程煜那边怎么骗他做配型？
”母亲问。“简单，就说我需要肾源。他再没用，总不至于不救亲爹吧？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随后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记者们疯狂拍照，宾客们目瞪口呆，
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我平静地看着面前这场闹剧：“基于以上原因，我宣布，
与程国栋先生、孙婉华女士断绝亲子关系，与林薇薇女士解除婚姻关系。
至于程明辉先生...”我看向那个脸色惨白的养弟：“祝你早日找到合适的肾源。
”转身离开舞台时，整个宴会厅如同炸开的锅。父亲气急败坏地想冲上来，
被宾客拦住；母亲瘫坐在椅子上，面无血色；林薇薇试图追过来，却被程明辉拉住。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出酒店。夜风拂面，清新而自由。口袋里的离婚协议书上，
已经签好我的名字。而公司的辞职信，此刻应该已经到达人力资源部的邮箱。
这场精心策划的抽身，终于在白月光回国这天，完美落幕。
第二章 蛛丝马迹一切始于三个月前。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周四晚上，
我加完班回家已近十点。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书房透出微光。我以为是父亲还在工作，
准备打个招呼。手触到门把时，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争执声。“明辉等不起了，
最多半年必须手术。”母亲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急。“我知道，可怎么跟程煜开口？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亲儿子。”父亲的话让我停在门口。“亲儿子？他哪点比得上明辉？
从小到大，成绩、能力、人际交往，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要不是我们故意压着，
不让他有出息，现在怎么好控制他给明辉捐肾？”我如坠冰窟，僵在原地。“小声点！
”父亲警惕地说。“怕什么，他今天不是加班吗？再说，就算听到了又能怎样？他那个性格，
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我悄悄后退，离开了那扇门。那晚，我开车在城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天际发白。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
我画的画永远比不上程明辉随手涂鸦得到表扬多；我考了98分，
父母只会问那2分丢在哪里，而程明辉及格就是胜利；我想学钢琴，家里说没天赋，
程明辉想学小提琴，立刻请来最好的老师。就连我的婚姻，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三年前，父亲心脏病发作住院，在病床前拉着我和林薇薇的手：“程煜，薇薇是个好姑娘，
你们结婚，我才能安心啊。”那时我受宠若惊，以为父亲终于认可了我。
林薇薇是程明辉大学时代的学妹，曾公开表示过对明辉的好感，但明辉要出国深造，
婉拒了她。她转头接受我，我以为是真心。现在想来，一切早有征兆。婚礼前夜，
程明辉特意打电话：“哥，好好对薇薇，她值得最好的。”语气里的不舍与遗憾，
我当时只以为是兄弟情谊。婚后的日子平淡如水。林薇薇相敬如宾，却总隔着距离。
她常看着窗外发呆，手机里存着程明辉的照片从未删除。我曾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
现在明白了，我不过是她等待程明辉回国前的避风港。第二天，我若无其事地回家，
暗中在书房和客厅安装了微型录音设备。同时开始悄悄整理证据，咨询律师，准备后路。
最讽刺的是，在我收集证据的过程中，
意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关于程明辉真实身世的秘密，连我父母都被蒙在鼓里。
但这个秘密，我选择暂时保留。好戏要一幕幕上演，炸弹要一个个引爆。“程煜，你站住！
”酒店停车场，林薇薇追了上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急促的声响。我转身，
平静地看着她：“林小姐，有事吗？”她气喘吁吁地停下，眼中含泪：“你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为什么用这种方式羞辱我？”“问你什么？”我挑眉，
“问你为什么嫁给我？还是问你和我结婚三年，心里想的始终是程明辉？”她语塞，
眼泪滑落：“我是对不起你，
可你也不能这样...这样在爸爸的生日宴上...”“程国栋不是你爸爸了，记得吗？
你很快就是程明辉太太了。”我拉开车门，“祝你们幸福。”“程煜！”她抓住我的手臂，
“那些录音是假的，对不对？你伪造的，是不是？”我轻轻挣脱她的手：“你觉得呢？
”驶离停车场时，后视镜里，林薇薇蹲在地上，肩膀剧烈抖动。不知是后悔，还是表演。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公司的微信群已经炸锅，各种私信纷至沓来。我直接关机，驶向机场。
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始，而我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最佳观剧位置。
第三章 舆论风暴程家生日宴丑闻如野火般蔓延。第二天，
“知名企业家程国栋被曝用亲儿子为养子铺路”登上热搜榜首。
我提前联系好的几家媒体放出了更详细的录音文本和深度报道，迅速引爆舆论。“震惊！
豪门内幕比电视剧还狗血”“器官掠夺：亲儿子的价值只是为养子续命？
”“白月光回国当日，隐忍丈夫的完美反击”我坐在海边的度假酒店里，悠闲地浏览新闻。
律师来电告知，程国栋试图以伪造录音起诉我，但技术鉴定结果显示录音完全真实，
无剪辑痕迹。“程先生希望私下和解，愿意支付一笔补偿金。”律师说。“告诉他，
法庭上见。”我抿了口咖啡，“别忘了提醒他，根据协议，如果我非自愿离职，
他将支付我五年工资作为补偿。”我太了解程国栋了。他一定会拒绝支付，
然后我就能以正当理由起诉他违反劳动合同。这在我收集的证据中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但足以让他头疼一阵子。下午，一个陌生号码不断打来。我最终接起，是程明辉。“哥，
我们能不能谈谈？爸妈都快崩溃了。”他的声音虚弱，演技依旧在线。“程先生，
我们很熟吗？”我轻笑。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我知道你恨我，但薇薇是无辜的，
你不该那样对她。”“哦？她找你哭诉了？”我问，“还是你们已经迫不及待在一起了？
”“你！”他噎住，随后缓和语气，“哥，我只需要一个肾，不会要你的命。况且，
医生说亲属间移植成功率更高...”我直接挂断电话。人性的贪婪真是没有底线。
夜幕降临时，我意外接到了林薇薇母亲的电话。“小煜，薇薇都跟我说了。
”前岳母声音哽咽，“是她对不起你，但我们家真的不知道程家的计划...”“阿姨，
有事直说吧。”我打断她的表演。“薇薇和明辉...程家现在乱成一团，
明辉的病也拖不起...你能不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帮薇薇？
”我几乎要笑出声：“怎么帮？捐肾还是复婚？”“明辉需要肾源，薇薇想帮他，
但配型不成功...你看...”我挂了电话，直接拉黑。人性之恶，永远超乎想象。
第三天，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一则关于程明辉的爆料突然出现，
明辉海外三年奢华生活大起底》爆料详细列出了程明辉在海外留学期间挥霍无度的消费记录，
包括豪车、名表、**巨额欠款，甚至与多名女性的亲密合照。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
他在境外曾因酒驾肇事逃逸，程国栋花重金摆平了此事。我挑眉，这不是我的手笔。看来，
程明辉得罪的人不止我一个。这则爆料彻底扭转了舆论风向。原本还有人为程明辉说话，
认为他无辜，现在全网都在痛斥“白眼狼养子”。程氏集团股价开盘即跌停。
我正浏览着爆料详情，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礼物喜欢吗？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头。
”我皱眉，回复：“你是谁？”“一个希望程家倒台的盟友。明天同一时间，记得看新闻。
——X”程家的敌人？我沉思片刻，不禁好笑。程国栋树敌众多，有人落井下石再正常不过。
第四天清晨，我被手机震动吵醒。数十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来自程国栋和孙婉华。
最新消息如炸弹般爆开：《程氏集团财务造假疑云，证监会已介入调查》。
报道详细列举了程氏集团近三年来的财务问题，证据确凿，直指核心。
这绝不是临时起意的爆料，而是长期收集证据的精准打击。
X又发来短信：“这份礼物够分量吗？期待与你见面合作。”我沉思良久，
回复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个神秘盟友，引起了我的兴趣。
第四章 神秘盟友海边咖啡馆的露台上，海风轻拂。我提前到达，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
两点整，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微微一愣。来人竟是沈浩，
程氏集团的竞争对手——沈氏集团的公子。我们曾在几次商业活动上有过一面之缘。
“没想到是我吧？”沈浩笑着坐下，点了杯美式。“确实意外。”我实话实说，
“沈氏和程氏是竞争对手，但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沈浩眼神一暗：“如果我说，
这不仅是为了商业竞争呢？”他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与程明辉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孩，约二十岁出头，笑容灿烂。“她叫沈琳，
我妹妹。”沈浩声音低沉，“两年前，她在海外留学时认识了程明辉。
”故事并不复杂：富家女遇见伪装的豪门公子，陷入热恋，却发现对方同时与多名女**往。
当沈琳提出分手时，程明辉暴力相向，导致她身心受创，至今仍在接受心理治疗。
“程家花钱摆平了这件事，连当地警方都有他们的人。”沈浩握紧拳头，“我妹妹差点自杀。
”我沉默片刻：“所以你这是为妹妹报仇？”“不止如此。”沈浩直视我的眼睛，
“程氏集团内部已经烂透了，程国栋这些年通过非法手段挤垮了多少竞争对手？
他应该受到惩罚。”我抿了口咖啡：“为什么找我？”“因为你手上有我们需要的部分证据，
而且你是唯一能从内部击垮程家的人。”沈浩向前倾身，“我们可以合作，
彻底揭穿程家的真面目。”我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思考这个提议。原本我只想抽身离开，
但命运似乎给了我一个更大的舞台。“有个条件，”我说，“无论结果如何，
我不参与你们沈氏的任何商业活动，不持有程氏以外的任何公司股份。
”沈浩挑眉：“你确定？这可是瓜分程氏的大好机会。”我笑了笑：“我对财富游戏没兴趣。
”真正的自由，不是拥有更多，而是不再被束缚。与沈浩达成协议后，我开始了新一轮行动。
首先公布的是程氏集团内部关于我的职业评估报告，显示人力资源部多次建议晋升我，
均被程国栋以“能力不足”为由驳回。这与程明辉的快速晋升形成鲜明对比。接着，
我接受了一家权威媒体的专访，平静地叙述了在程家三十年来的生活细节。
没有夸张的情绪渲染，只是事实陈述，却更加震撼人心。节目播出后，舆论彻底一边倒。
程氏集团合作伙伴纷纷解约，股价连续跌停，证监会调查步步紧逼。程国栋终于坐不住了。
他通过律师传来消息，要求见面谈判。见面的地点约在一家私人会所。我提前到达，
却发现包厢里只有程明辉一人。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眼下的乌青明显，
但依旧强撑着傲慢：“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哥。”“程国栋呢？”我直接问。“爸不舒服，
我来全权代表。”他示意我坐下，“开个价吧，怎么样你才肯停止？
”我站在原地：“你觉得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你想怎么样？”程明辉突然激动起来，
“要我跪下来求你吗？好啊，我跪！”他真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吓了我一跳：“我需要那个肾，哥！没有它我会死的！”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
程国栋和孙婉华冲了进来。看来，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苦肉计，
想必外面还有记者准备抓拍我“欺凌病弱养弟”的画面。可惜，我早有准备。“明辉，
你干什么！”程国栋演技浮夸地扶起养子，转向我时目露凶光，“程煜，
你非要逼死我们全家才满意吗？”孙婉华泪眼婆娑：“小煜，妈知道对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