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蒋澈，上一任“人间秩序系统”管理员退休，我被强行顶了岗。我的工作，
就是维护人间的因果平衡，说白了，就是个能给人加减运气的活阎王。为了体验生活，
我找了个跑腿的工作。然后我发现，总有些不开眼的，喜欢把别人的尊严放在地上踩。
我的女上司，为了几块钱的差评，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我的同事，抢我的单，
还在背后说我闲话。我那个身家上亿的客户，让我顶着大雨在别墅外等了两个小时，
就为了让他新泡的网红看笑话。他们以为我只是个跑腿的。他们不知道，我动动手指，
就能让他们股票跌停，出门踩狗屎，喝水都塞牙。我本来只想当个普通人。但他们，
非要逼我打开后台。1.我上班第一天，就被穿小鞋了我叫蒋澈。三个月前，
我还是个靠打金币月入三千的游戏代练。现在，我是一个跑腿公司的骑手。同时，
兼任“人间秩序系统”第七代管理员。简单说，我就是个活的阎王爷。
一个能决定别人是出门捡钱，还是喝水塞牙的BUG级存在。但我对这份工作没兴趣。
是那个糟老头子管理员，退休前非把这破系统甩给了我。他说我不接盘，
他就让地球明天就爆炸。我没办法，只能接了。
为了体验一下退休老干部们最津津乐道的“人间烟火气”，我找了个班上。鸿运即时送，
一个听起来就很喜庆的跑腿公司。我以为，凭我的能力，送个外卖，送个文件，
还不是手到擒来。结果上班第一天，我就被现实干趴下了。“蒋澈！你这个单子怎么回事？
超时三分钟！”一个尖利的女声在我耳边炸开。我抬头，看见一个画着精致妆容，
但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的女人。她是我们的站长，陈菲。大家都叫她菲姐。我把头盔摘下来，
抹了把脸上的汗。“菲姐，这个地址是老城区，导航都找不到，
我问了半天才……”“我不想听借口！”陈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射了过来。“客户给了差评！你知道一个差评要扣多少钱吗？三百！
你今天白干了！”我看着她，没说话。这单，六公里，送一份文件，就给了十五块钱。
大中午的太阳能把人烤化了。就为了这十五块D，我差点中暑。现在还要倒扣三百。“还有，
”陈菲抱着胳膊，用涂着亮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我，“你看看你这身衣服，皱巴巴的，
跟咸菜一样。我们公司是要形象的，你这样出去，丢的是谁的脸？”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工服。
是有点皱。毕竟我昨天才从箱子里翻出来，没来得及熨。旁边一个老骑手，叫王磊，
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菲姐，新人嘛，不懂规矩。多扣几次钱就长记性了。”他一边说，
一边把我放在桌上的另一个订单拿走了。那是系统派给我的，
一个去市中心CBD送咖啡的优质单。距离近，钱多，还没什么风险。“小蒋啊，
这个单子我帮你送了，”王磊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气不小，“你刚来，先熟悉熟悉环境，
别老想着抢单。”说完，他哼着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
又看了看一脸刻薄的陈菲。我脑子里那个金碧辉煌的系统后台，自动跳出了一行字。
检测到负面因果事件：职场霸凌，恶意侵占。是否执行“微风拂面”级惩戒？
“微风拂面”，系统里最轻的一种惩罚。效果大概就是，走路崴脚，手机掉地上，
或者买的彩票刚好和中奖号码错一位。我心里默念了一句。“否。”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想看看，这“人间烟火气”，到底能有多呛人。陈菲还在那喋喋不休。“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去接下一单！指望我给你发工资啊？”我点点头，没跟她吵。戴上头盔，
跨上我的二手小电驴，慢悠悠地骑了出去。只是在出门的时候，
我手指轻轻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调出了鸿运即时送的公司后台管理界面。
不是他们内部那个。是我这个。我找到了王磊的账号。把他刚刚抢走的那一单，
目的地从“环球金融中心A座”，改成了“环球金融中心A座旁边，第三个公共垃圾桶”。
然后，我把客户的联系方式，屏蔽了。做完这一切，我心情好了不少。人间烟火气嘛。
就得互相熏一熏，才够味。2.两百块的奶茶，淋了我一身下午的单子，都不太好。
不是爬没电梯的八楼，就是去郊区送一束快蔫了的花。等我回到站点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王磊也回来了，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看见我，跟看见仇人似的，几步就冲了过来。“蒋澈！
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他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
“老子的那个单子，导航终点是个垃圾桶！客户电话也打不通！
老子在金融中心楼下转了一个小时！”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磊哥，你说什么呢？
我怎么听不懂。”“你还装！”王磊气得脸都涨红了，“整个站点就你跟我不对付！
不是你还能是谁？”陈菲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吵什么吵！王磊，你放开他！
”王磊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但眼睛还死死瞪着我。“菲姐，这小子阴我！
他肯定是在系统里动了手脚！”陈菲皱着眉看我。“蒋澈，他说的是真的吗？”我摇摇头。
“菲姐，我连后台账号都没有，怎么动手脚？再说，我今天一下午都在外面跑单，没回来过。
”我的跑单记录，GPS轨迹，都是证据。无懈可击。陈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转向王磊。
“行了，别在这发疯。系统出BUG是常有的事，你去找技术部。再说了，一个单子而已，
至于吗？”“那杯咖啡一百多块！我自己赔了！”王磊吼道。“那也是你倒霉。
”陈菲不耐烦地挥挥手，“都下班了，赶紧滚。”王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子，
你给我等着。”说完，他摔门而去。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就受不了了？好戏，
还在后头呢。正当我准备下班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个预约单。送一份文件，
从城东的别墅区，送到市中心的酒店。预约时间是晚上九点。但跑腿费，给的很高。五百。
我点了接单。地址有点眼熟。但我没多想。有钱赚，不赚是傻子。晚上八点半，
我到了那个叫“云顶山庄”的别墅区。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盘问了半天，
才打电话跟业主确认。找到门牌号，我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睡袍，
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她应该是个网红，脸上科技感很足。“你好，我是鸿运即时送的，
来取件。”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东西在二楼，你自己上来拿。
”说完，她就扭着腰上楼了。我皱了皱眉。按规定，我们是不能进客户家的。
但我看了一眼那五百块的跑腿费，还是忍了。跟着她上了二楼。二楼的客厅里，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应该就是我要送的东西。男人看见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就是那个跑腿的？
”我点点头。“是的先生，请问……”话还没说完，旁边那个网红突然“哎呀”一声。
她手里端着的一杯奶茶，不偏不倚，全都洒在了我的身上。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流进去，
黏糊糊的，难受极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网红夸张地捂着嘴，“我手滑了。
”那个男人，李泽，笑得更开心了。“宝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可是两百块一杯的奶茶呢，洒了多可惜。”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猴子。
“喂，跑腿的，把你衣服脱下来，让我家宝宝给你洗洗。”我站在原地，没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奶茶味。和一股，毫不掩饰的恶意。我脑子里的系统后台，
警报声已经响成了一片。检测到严重负面因果事件：人格羞辱，恶意戏弄。
惩戒等级建议：“狂风暴雨”级。是否执行？我抬起头，
看着李泽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我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拿起茶几上的文件袋。
“东西我拿到了，先走了。”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李泽嚣张的笑声。
“你看他那怂样，跟个狗一样。”网红娇笑着附和。“就是就是，一个臭跑腿的，
也配跟泽少生气？”我走出别墅大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我身上，很快就把衣服打湿了。奶茶的黏腻感和雨水的冰冷混在一起。
我站在雨里，拿出手机。打开那个只有我能看见的界面。我找到了李泽的名字。
他的资料很详细。名下三家公司，十几处房产，股票账户里有九位数的资金。人生一帆风順，
春风得意。我笑了。我没有选择系统建议的“狂风暴雨”。太便宜他了。我选了另一个选项。
“霉运罩顶，持续一个月。”然后，我又给他加了一个备注。“凡其所爱，必将失去。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揣回兜里。跨上我的小电驴，消失在雨幕里。李泽。希望你，
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3.他说，下雨天和破产更配哦第二天，
我是被站点的微信群震醒的。陈菲在群里发了疯一样@所有人。都给我滚回站点开会！
立刻！马上！后面跟了十几个！。我到站点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气氛很压抑。
陈菲的脸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她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谁能告诉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新闻截图。云顶资本涉嫌严重财务造假，
董事长李泽已被警方控制，公司股价一夜蒸发90%！李泽？我心里一动。这么快？
我本来以为，至少要让他乐呵两天的。看来“霉运罩顶”的效果，比我想象中要猛。
王磊在旁边幸灾乐祸。“这李泽，平时牛气冲天的，原来是个空壳子。”另一个同事接话。
“是啊是啊，昨天我还看他跟个小网红在直播秀恩爱呢，今天就进去了。”“哪个网红？
”“就那个叫‘桃桃酱’的，据说李泽为了捧她，砸了好几千万呢。”陈菲一拍桌子。
“都给我闭嘴！现在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吗？”她指着新闻标题。
“我们公司上个月刚跟云顶资本签了战略合作！现在他倒了，我们公司的投资款，
全打水漂了！”所有人都安静了。这事，闹大了。“菲姐，”一个同事小心翼翼地问，
“那……那我们的工资？”陈菲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剐过去。“还想要工资？
公司下个月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了！”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精心做的发型都弄乱了。
“昨天晚上，是谁送的云顶山庄的单子？”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我举了举手。
“是我。”陈菲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送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那个李泽，人不太礼貌。”“废话！”陈菲骂了一句，
“我他妈管他礼不礼貌！我是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跟公司有关的！
”我想了想。“没有。”我当然不会说，他把奶茶泼了我一身。我也不会说，他公司的倒闭，
是我按了一个按钮的结果。我只是个无辜的跑腿小哥。陈菲一脸失望。
她可能还指望着从我这里找到点什么线索，挽回损失。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从我按下那个按钮开始，云顶资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神仙难救。我说的。
会议开得乱七八糟。最后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陈菲让我们都出去跑单，
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大家心里都惴惴不安的。只有我，心情平静。我甚至还有闲心，
去看了一下那个叫“桃桃酱”的网红的直播间。她还在直播。不过不是在秀包包，秀豪车。
而是在哭。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她说李泽是个骗子，骗了她的感情，还骗了她的钱。
她说她也是受害者。直播间的弹幕里，一半是同情，一半是嘲讽。“活该，让你拜金！
”“昨天还叫人家泽少，今天就叫人家骗子了？”“塑料花一样的爱情。
”我看着她哭花了的脸，关掉了直播。凡其所爱，必将失去。我给李泽下的诅咒，
可不仅仅是破产那么简单。他的名声，他的爱情，他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
都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一样一样，离他而去。这才只是个开始。我骑着小电驴，
穿梭在城市的车流里。天又开始下雨了。我把雨衣的帽子戴上。雨点打在头盔上，
发出嗒嗒的声响。我想起昨天晚上，李泽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我在雨里狼狈的样子。
他说，下雨天，看猴子淋雨，最有趣了。是啊。我也觉得，下雨天，看别人破产，更有趣。
你说呢，泽少？4.那个叫嚣的，跪在了我面前李泽的事情，像一颗炸弹，
在我们这个小小的跑腿站点里炸开了锅。接下来几天，公司气氛都很诡异。
陈菲像个吃了炸药的母老虎，看谁都不顺眼。以前还能准时下班，现在天天拉着我们开会，
复盘，找问题。好像这样，就能把那笔打水漂的投资款找回来一样。王磊也消停了不少。
他大概是觉得，公司都快黄了，再跟我个新人计较，也没什么意思。
他只是偶尔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像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当然，
他什么也看不出来。这天下午，我正在路边等红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陌生号码。我接了。
“喂，是蒋澈吗？”对面是一个有些虚弱，又带着点歇斯底里的男人声音。我听出来了。
是李泽。“是我，”我淡淡地回答，“有事吗？”“有事吗？我他妈当然有事！
”李泽在电话那头咆哮起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李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装！”李泽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查过了！
那天晚上，就你去过我家！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开始倒霉！公司出事，股票跌停，
连我养的狗都他妈跟人跑了！就是你！你个扫把星！”我听笑了。“李先生，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要是有那本事，我还用得着给你跑腿？”“我不管！
你肯定用了什么邪术！”李泽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大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看不起你，不该让人把奶茶泼你身上。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不要钱。”我说。“那你要什么？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看着红灯变成了绿灯。发动了我的小电驴。“李先生，有病，就去医院看。
别给我打电话了。”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把他拉黑了。跟一个快要疯了的人，
没什么好说的。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下班的时候，我被堵了。
就在我们站点楼下。李泽，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头发乱得像鸡窝，
眼睛通红地站在我面前。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西装的保镖。“蒋澈！”他看见我，
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下就扑了过来。幸好他身后的保镖反应快，把他拉住了。
“你总算出来了！我等了你一下午！”我皱了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师！
”李泽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他身后的保镖都惊呆了。路过的行人，
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们站点的同事，也都从门口探出头来看热闹。
陈菲和王磊也在其中。他们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大师，我求求你了，
你救救我吧！”李泽抱着我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狗眼看人低！我就是个混蛋，我就是个垃圾！”他一边说，
一边开始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啪！啪！啪！”声音响亮清脆。看得我都有点疼。
我有点烦了。在大街上搞这么一出，很难看。“你起来。”我冷冷地说。“你不原谅我，
我就不起来！”李泽哭喊着，“我就跪死在这里！”我看着他。几天前，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把我当猴耍的富家少爷。现在，他像条狗一样跪在我脚下，摇尾乞怜。
这就是人性吗？真没意思。我叹了口气。弯下腰，在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给你泼奶茶的那个网红，叫桃桃酱是吧？
”李泽的哭声一顿，茫然地看着我。“她现在，正跟你最大的对头，
在环球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商量着怎么把你剩下的那点资产，也弄到手。
”李泽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充满了血丝。“你……你怎么知道？”我直起身子，没再理他。
拍了拍裤腿上被他蹭上的灰。“想报仇，就自己去。别来烦我。”说完，我拨开围观的人群，
跨上我的小电驴，走了。身后，李泽像是突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几秒钟后，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贱人！”他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向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那两个保镖，也赶紧跟了上去。车子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我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摇了摇头。我本来可以让他更惨的。但我现在，改主意了。让他去狗咬狗，
似乎比让他单纯的破产，更有趣一点。毕竟，我只是个喜欢看热闹的，跑腿小哥。
5.站长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李泽下跪事件，成了站点里本年度最大的八卦。
第二天我来上班，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王磊更是躲着我走。他可能觉得，
我不是会什么邪术，就是有什么深不可测的背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我的耳根，总算是清净了。只有陈菲。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有疑惑，有探究，
还有一丝……忌惮。她没有像别人一样，跑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在开早会的时候，
不点名地敲打了几句。“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
在这个社会上，水深得很。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瞟着我。
我知道，她这是在警告我。也是在试探我。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一点。
她大概是猜到，李泽的倒台，和王磊的倒霉，都和我有关。但她没有证据。她也不敢确定。
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敲山震虎。我没理她。低着头，假装在玩手机。
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挺没意思的。说了几句，就草草结束了早会。下午，
我接了个去市公安局送文件的单子。送到经侦大队。等我到了地方，才发现，接待我的人，
竟然是陈菲。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裙，和我平时在站点见到的样子，判若两人。她身边，
还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蒋澈？”她看到我，也愣了一下。随即，
她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来送件。
”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给谁的？”“刘队。”陈菲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点了点头。
“我是刘队，东西给我吧。”我把文件递给他。他签了字，然后对陈菲说。“陈女士，
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有进展，我们会通知你的。”陈菲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
她跟我一起走出公安局大楼。一路无话。直到走到停车场，她才停下脚步。“蒋澈。”“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知道什么？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云顶资本，李泽，还有……我们公司的投资。”我笑了。“菲姐，
你想多了。我就是一个跑腿的，我能知道什么？”“你别跟我装傻！”陈菲的情绪有点激动，
“李泽为什么会给你下跪？他为什么会突然破产？这一切都太巧了！
巧得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安排好的一样！”“那也许，就是老天爷安排的呢？”我说。
陈菲被我噎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蒋澈，我不管你是什么人，
有什么背景。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公司这笔投资，有问题。
不是简单的投资失败。是有人，设了个局，把公司的钱，全都套走了。”“哦？
”我挑了挑眉，“那你们报警，抓坏人就行了。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陈菲死死地盯着我。
“因为，那个局，就是李泽做的。而我们公司里，有他的内应。”她的眼神，
像是在我的脸上寻找着什么。“这个内应，级别很高。高到可以绕过董事会，
直接把钱投出去。”我明白了。她怀疑我。或者说，她怀疑我背后的人。她可能以为，
我是某个商业大佬的私生子，出来体验生活。而李泽的倒台，是我背后的人，
在跟那个“内应”进行商业斗争。嗯，这个剧本，很狗血。我喜欢。“菲姐，
”我拍了拍我的小电驴，“你想得太多了。我就是一个跑腿的。我的任务，就是把东西，
准时，安全地送到客户手上。”我看着她。“至于你们公司内部的那些事，我没兴趣知道。
也没能力参与。”说完，我戴上头盔，发动了车子。“回见，菲姐。”我从后视镜里，
看到陈菲还站在原地。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
她肯定会去查我。查我的身份，我的背景，我的一切。不过，没关系。我让她查。
因为她能查到的，只会是一个普普通通，无父无母，靠打游戏和送外卖为生的孤儿。
至于那个“人间秩序系统”管理员的身份。抱歉。权限不够，禁止访问。
6.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陈菲的调查，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第二天，我就发现，
我的个人信息，在公司的内部系统里，被人反复查阅。查阅的IP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