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病危,我那好后妈和巨婴弟弟,揣着一份伪造的股权转让书,就想让我净身出户。
他们一个哭坟,一个上吊,演技精湛到奥斯卡都欠他们一座小金人。
整个家族的人都劝我大度,说到底是一家人,让我把公司让出来,保全最后的体面。
他们不知道。为了等今天这场戏,我准备了整整十年。从我妈去世那天起,
我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装上了最高清的摄像头。现在,演员就位,剧本精彩。我,秦昭,
是这场大戏唯一的导演。1.一场名为“亲情”的鸿门宴我爸躺在ICU的第三天,
家族会议准时召开。长长的红木会议桌,我坐在主位。左手边,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秦伟。
右手边,是他的亲妈,我的后妈,刘云。刘云的眼圈还是红的,手里捏着一张湿透的纸巾,
一看就是精心哭过的。秦伟一脸不耐烦,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像是等我快点宣布把家产交给他。“姐,”秦伟先开了口,吊儿郎当地叫了一声,
“爸都这样了,公司这么大摊子事,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撑不住的。我看,
你就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我来。”他说得理所当然。
好像秦氏集团不是我妈一手打下的江山,也不是我这五年拼死拼活才拉回正轨的产业,
而是一个他随时可以接手的玩具。我没看他,目光落在刘云脸上。“小云阿姨,你的意思呢?
也是这样吗?”刘云身子一颤,眼泪又下来了。“昭昭,阿姨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你爸他……医生说情况很不好。小伟他虽然年轻,但终究是秦家的男人。这个时候,
他该站出来了。”她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当又立。一边说着不是那个意思,
一边又把秦伟推到台前。我端起手边的咖啡,吹了吹热气。“秦伟今年二十四岁,
大学毕业两年,换了十七份工作,最长的一份做了三个月,还是公司的前台。
让他来撑着秦氏?你们是想让秦氏什么时候破产?”我的话说得很直白,不带一点情绪。
秦伟的脸瞬间涨红了。“秦昭!你别瞧不起人!我不就是没找到合适的岗位吗?
我缺的是机会!只要我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我肯定比你干得好!”“哦?是吗?
”我从旁边拿起一份文件,扔到他面前。“这是上个季度子公司的财报,你给我解释一下,
为什么‘风娱传媒’的利润率会下降三十个百分点。”秦伟愣住了,拿起财报翻了两页,
上面的数字和曲线图看得他眼花。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连财报都看不懂。
刘云赶紧打圆场。“昭昭,小伟他还年轻,这些东西可以慢慢学嘛。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大局。你爸倒了,外面都盯着我们家呢,
要是传出去还是你一个女孩子当家,股价会跌的。”“股价跌不跌,看的是业绩,
不是当家人的性别。”我放下咖啡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小云阿姨,
我今天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教我怎么做生意的。”“我是来通知你们一件事。”我顿了顿,
看着他们两个。“从今天起,冻结秦伟所有的信用卡副卡,收回他名下所有的车和房产。
这些,都是公司的资产。”“另外,”我看向刘云,
“你在‘风娱传媒’挂名的艺术总监的职位,也该交出来了。你一个月去公司打卡的时间,
不超过三个小时。”秦伟猛地站了起来,拍着桌子。“秦昭你凭什么!
那些车和房子是爸给我的!你没资格收回去!”刘云也急了,脸上维持不住那副柔弱的表情。
“昭昭,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爸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开始对自家人下手了?
你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啊!”我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俩的表演。“逼死你们?
我只是在清理公司的蛀虫。”“至于爸给你们的,”我笑了笑,“不好意思,他给的,
现在我说了算。”这场鸿门宴,这才刚刚开胃。他们以为我爸倒了,我就成了案板上的肉。
他们不知道,从我爸被推进ICU的那一刻起,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就已经颠倒了。
2.弟弟的“杀手锏”秦伟在我办公室闹了一天。摔东西,骂人,最后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说我不给他活路。公司保安进来想把他架出去,他抱着我的办公桌腿,
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我让秘书把下午的会都推了,就坐在他对面,一边处理文件,
一边看他表演。等他哭累了,嗓子都哑了,我才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签了它。
”那是一份行为约束协议。内容很简单,
他如果还想每个月从家族信托里拿到十万块的零花钱,就必须遵守上面的条款。不许去夜店,
不许堵伯,不许再和那群狐朋狗友鬼混。每个月都要交一份思想汇报给我。秦伟看着协议,
眼睛都红了。“秦昭,你太过分了!你这是在管犯人!”“你可以不签。”我淡淡地说,
“那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他死死地瞪着我,最后还是拿起了笔。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一摔,骂骂咧咧地走了。刘云没再来找我。我知道,
她在憋大招。果不其然,第二天,公司内部论坛就炸了。一篇匿名长文,标题是《泣血控诉!
豪门长女蛇蝎心肠,趁父病危,意图侵吞百亿家产,逼死后母幼弟!》。文章写得声情并茂,
把我塑造成了一个现代版的恶毒继姐。说我常年打压弟弟,不给他进公司核心部门的机会。
说我苛待后妈,让她在公司挂闲职,实际上是羞辱她。还说我爸这次突然病倒,
就是被我气的。文章里配了好几张图。有刘云在医院走廊偷偷抹眼泪的侧脸照。
有秦伟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抽烟的颓废背影。还有一张我面无表情走进公司的照片,
配文是:冷血无情,不见一丝悲伤。写得很好,不去当小编都屈才了。一时间,
公司里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几个跟着我爸的老臣子,都打电话过来旁敲侧击,
问我是不是做得太绝了。我的丈夫,周诚,晚上回家的时候,把平板递给我看。
“这事都上本地新闻热搜了,虽然没点名,但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他语气里有点担心。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正在敷面膜,含糊不清地说:“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
”周诚看着我,没再说话,只是走过来,把我的腿搬到他的大腿上,开始给我捏脚。
他的手很暖,力道也刚刚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问。我“嗯”了一声。
“刘云联系的那个营销号,负责人上周还想从我这里拉广告赞助。”“她花的五万块钱,
营销号转头就告诉了我。”周诚笑了。“那你还让他们发出来?”“当然。”我闭上眼,
享受着他的服务。“鱼饵撒下去了,总要给鱼吃钩的时间。”“我怕动静太小,鱼不上钩。
”第二天上午,秦伟带着七八个叔伯长辈,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我的办公室。为首的,
是我二叔,秦振国。他在公司里也有股份,不多,但辈分摆在那里。“秦昭!
”二叔一进来就板着脸,把一份报纸摔在我桌上。“你看看,这像话吗!家丑不可外扬,
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你爸要是知道了,不得从病床上跳起来!”秦伟跟在后面,
一脸的得意和委屈。“二叔,各位叔叔伯伯,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爸还在ICU躺着,
秦昭她就要把我们母子赶尽杀绝了!她就是想独吞家产!”一群长辈对着我指指点点。
“昭昭啊,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小伟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再给小云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他们一人一句,
好像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等他们说完了,才慢悠悠地抬起头。“说完了?
”我看向秦伟。“这就是你的杀手锏?找一群老头子来给我施压?”我笑了,
笑得他们心里发毛。“秦伟,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人多,声音大,黑的就能说成白的?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正好,省得我一个一个去通知。
”我拍了拍手。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我的助理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各位叔叔伯伯,
弟弟,还有躲在外面不敢进来的小云阿姨。”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欢迎参加,
秦氏集团的……家庭批斗大会。
”3.一份“伪造”的遗嘱助理将文件一份份发到在场的每一个人手里。那是一份审计报告。
关于刘云和秦伟,在过去十年里,以各种名目从公司挪走的资金明细。每一笔,都有时间,
有金额,有经手人签字。小到一张五万块的发票,大到一笔三百万的“艺术品投资”。
总金额,不多不少,一个亿。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纸张翻动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二叔秦振国的脸,从红到白,又从白到青。他之前没少拿刘云的好处,
帮着秦伟摆平过不少烂事。秦伟的腿开始抖了。“这……这都是诬陷!是你伪造的!
”“伪造?”我拿起自己面前的一份,指着其中一页。“三年前,你用公司的名义,
买了一辆限量款的法拉利,送给了一个叫‘菲菲’的女主播。发票还在这里。
需要我把那位女主播请来,跟你当面对质吗?”我再翻一页。“五年前,
小云阿姨用‘采购办公用品’的名义,报销了一只八十万的爱马仕铂金包。阿姨,
公司哪个办公室的垃圾桶,需要用铂金包装饰一下?”我的声音很平静,
但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却像一声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那些之前还义正言辞的叔伯们,
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我。刘云终于忍不住,从门外冲了进来,脸色惨白。“秦昭!
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些都是你爸同意的!你凭什么拿出来说事!”“我爸同意?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同意你们把公司的钱当成自己的提款机?
他同意你们养着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爸要是真这么糊涂,秦氏早就倒了。
”我走到刘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小云阿姨,你演了这么多年的贤妻良母,不累吗?
”刘云被我的眼神看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跌坐在椅子上。她知道,我手里的东西,
远远不止这些。“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我回到主位上。
“今天请各位长辈来,是想请你们做个见证。”我的助理,又拿出了一份文件。
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秦伟看到那份协议,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眼睛都亮了。“我就说吧!
她就是装装样子!最后还不是要妥协!”他抢过协议,看都没看,就翻到最后一页,
指着签名处。“快!把笔给我!”二叔也松了口,清了清嗓子,又摆出了长辈的架子。
“昭昭,这就对了嘛。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小伟,还不快谢谢你姐。
”秦伟一边找笔,一边得意地朝我笑。那笑容,要多碍眼有多碍眼。我没理他,
只是看着刘云。“小云阿姨,不看看内容吗?这份协议,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刘云颤抖着手,接过了旁边人递给她的协议。当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瞳孔猛地收缩。
那不是把我的股权转让给秦伟。而是要求刘云和秦伟,无条件放弃他们名下,
从我爸那里继承来的所有秦氏股份,净身出户。作为交换,那份一个亿的审计报告,
我不会交给警方。“秦昭!你做梦!”刘云尖叫起来,把协议撕得粉碎。“我告诉你,
你爸早就立了遗嘱!他要是出什么意外,公司大部分股份都是小伟的!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她像是被逼到了绝路,终于亮出了最后的底牌。“遗嘱就在我手上!有种你去告我啊!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秦伟更是狂喜。“妈!你说的是真的?
爸真的立了遗嘱?”“当然是真的!”刘云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狠狠拍在桌上。
“这上面有你爸的亲笔签名,还有律师公证!秦昭,你想斗,还嫩了点!
”我看着那份所谓的“遗嘱”,笑了。“终于拿出来了。”我轻声说。“我等这份东西,
等了好久了。”所有人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张律师,
可以进来了。”“哦,对了,把你带来的警察先生们,也一起请进来吧。
”4.导演、演员和你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走在最前面的,是秦家的法律顾问,张律师。
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刘云和秦伟的脸,
一下子就白了。“张……张律师?你来干什么?”刘云的声音发着抖。“还有警察……秦昭,
你报警干什么!”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对张律师点了点头。张律师走到会议桌前,
拿起刘云刚刚拍在桌上的那份“遗嘱”,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刘女士,伪造遗嘱,
并且意图侵占超过五千万的资产,这在刑法上,属于诈骗罪,而且是数额特别巨大。
”警察上前一步,声音严肃。“刘云女士,秦伟先生,
我们现在怀疑你们涉嫌商业诈骗和伪造重要文件,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秦伟的腿一软,
直接瘫倒在地。“不……不是我!都是她让我干的!遗嘱是她找人伪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指着刘云,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刘云看着自己的儿子,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敢置信。她大概没想到,自己拼了命想扶上墙的烂泥,在关键时刻,
会第一个把她踹下水。“是我干的,跟小伟没关系。”她惨笑一声,
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知道,秦伟被抓进去,这辈子就完了。而她,
已经没什么是可以失去的了。警察给他们戴上了手铐。那冰冷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
咔哒作响。直到他们被带走,那些叔伯长辈们,还像木雕一样愣在原地。二叔秦振国,
哆哆嗦嗦地指着我。“你……你……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和阿姨!
你就这么把他们送进监狱?”“狠?”我走到他面前,拿起那份被撕碎的协议,
把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二叔,我刚刚给过他们机会了。”“是他们自己,
非要选一条死路走。”我看着他。“还有你,二叔。这些年,你从刘云那里拿了多少好处,
帮秦伟平了多少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份审计报告里,有三十多笔账,都跟你有关。
需要我一笔一笔念给你听吗?”秦振国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灰溜溜地带着剩下的人,逃离了会议室。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张律师把一份真正的文件递给我。那是我爸在一个月前,意识还清醒的时候,
重新订立的遗嘱。他将名下所有的股份,全部转给了我。唯一的附加条件是,
保证秦伟下半辈子饿不死。“秦总,董事长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张律师说。
“他知道刘女士和秦伟少爷的小动作,也知道您在公司里安插了人手。他这次住院,
一半是真病,一半……也是想给您一个机会,让您彻底把事情解决了。”我捏着那份文件,
手指微微泛白。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
为我铺平了最后的路。他不是糊涂,他只是在等,等我真正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参天大树。
晚上,我回到家。周诚已经做好了饭菜。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给我盛了一碗汤。“累了吧,
快吃饭。”我看着他,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周诚,都结束了。”他摸了摸我的头。
“我知道。”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我帮你放好了洗澡水。”我点点头,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我,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澈和坚定。我脱掉衣服,
看到肩膀上有一个很小的纹身。那是一只小小的燕子。是我妈去世那年,我自己跑去纹的。
纹身师问我为什么要纹这个。我说,我妈叫‘程燕’。我想让她一直陪着我。从那天起,
我就告诉自己,我不能倒下,我身后,再也没有人了。现在,我赢了。
我守住了我妈留下的东西。也守住了我自己的人生。我泡在浴缸里,水很热。我闭上眼睛,
感觉自己像是在一片温暖的海里。这场戏,终于落幕了。导演是我,演员是他们。而我,
秦昭,从今天起,不再是谁的观众。5.温水煮烂泥刘云和秦伟被拘留了。
伪造文件和商业诈骗的证据确凿,张律师说,数额巨大,十年起步。二叔秦振国,
第二天就给我递了辞呈,说是年纪大了,想退休回家颐养天年。我批了。并且让审计部门,
把他这些年亏空的账目,整理成了一份“退休礼物”,送到了他家里。他拿走多少,
就得吐出来多少,一分都不能少。我没报警抓他,算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
给他留了最后的体面。但他这辈子,也别想再踏进秦氏集团的大门一步。
公司里那些见风使舵的老油条们,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我的忠实拥护者。开会的时候,
一个个对我歌功颂德,仿佛我成了拯救世界的圣女。我看着他们一张张虚伪的脸,
心里没什么波澜。我知道,他们怕的不是我,是我的手段。这就够了。我不需要他们的忠心,
我只需要他们的服从。半个月后,我爸醒了。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意识已经完全清醒。
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跟他讲了一遍。他听完,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
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都……随你吧。”他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像是累极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难受的。刘云毕竟陪了他十几年,秦伟也是他的亲儿子。
但他也明白,有些脓疮,不剜掉,就会要了整个人的命。秦伟从拘留所里,给我写了一封信。
信上写满了悔恨和道歉,求我看在血缘的份上,放他一马。他说他知道错了,
出去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信纸的最后,甚至还有几个被泪水浸湿的印子。我把信,
直接扔进了碎纸机。鳄鱼的眼泪,我一滴都不会信。我对付他们的策略,
从来不是一棒子打死。而是温水煮青蛙。不,他们连青蛙都算不上,
顶多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我要做的,就是把煮烂泥的这锅水,烧得热一点,再热一点。
直到把他们身上最后一点水分都蒸发干净,变成一块一捏就碎的干土块。
我撤销了对刘云和秦伟的刑事诉讼。在他们以为自己终于能逃过一劫,欣喜若狂的时候。
我让张律师,换了一种方式起诉他们。——职务侵占。那一个亿的审计报告,成了铁证。
这个罪名,判得或许没有诈骗那么重。但是,它有一个特点。追缴的赃款,
是直接还给公司的。而且,它会让他们在整个商业圈子里,彻底社死。
没有人会再用一个有职务侵占案底的人。刘云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开庭那天,
她像疯了一样在法庭上咒骂我,说我冷血无情,不得好死。秦伟则从头到尾都缩在椅子上,
一言不发,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鹌鹑。最终,刘云被判了七年,秦伟五年。所有非法所得,
全部追缴。他们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拍卖。我爸出院那天,我去接他。他瘦了很多,
头发也全白了,坐在轮椅上,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昭昭,”他叫住我,
“信托基金那里……还是每个月给小伟打点钱吧。别让他……在里面受苦。
”到底还是心疼儿子。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确实照做了。我让信托基金,
每个月给秦伟的账户里,打五百块钱。不多不少,刚好够他在里面买点日用品,
不至于过得太惨。但也仅限于此了。这,就是我最后的仁慈。也是我对他最残忍的惩罚。
我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挥霍的一切都化为泡影。让他在未来的五年,
甚至更久的时间里,每天都活在悔恨和不甘里。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至于刘云。
我没再管过她。她对我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
6.意外的闯入者生活好像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公司步入正轨,家里也清净了。
我爸搬到了郊区的疗养院,有专业的护工照顾,每天养花种草,气色反而比以前好了很多。
他不再过问公司的事,也不再提刘云和秦伟。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我和周诚,
也终于过上了正常的二人世界。他还是老样子,在一家不大不小的设计院当结构工程师,
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家就一头扎进厨房,研究各种新菜式。他的厨艺越来越好,
我的体重也开始有失控的风险。有时候我会问他:“天天守着我这么个工作狂,不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