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共枕山海为证烟火长

仙凡共枕山海为证烟火长

作者: 灵动的小魔

其它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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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7 02:55:34

第一章 雨夜的狐狸夜里十一点,雨丝像细针似的扎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来回摆动,

划出两道模糊的扇形视野。我握着方向盘,收音机里正播放着午夜新闻,

断断续续的信号伴着电流声,和这空荡的山路很是相配。这是我开夜班出租的第三个年头,

早就习惯了凌晨的寂静和偶尔的刁难。刚接了个长途单,乘客要去城郊的度假村,催得紧,

说赶时间见客户。车子驶离市区,路灯渐稀,最后只剩车灯劈开浓重的夜色,

照向通往森林的盘山公路。“师傅,能不能快点?这都快十二点了,迟到要扣奖金的。

”后座的乘客又在催,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快不了,这段路有坑,雨天滑。”我应着,

脚下却不敢真的加速。正说着,车灯突然扫到前方路面上一团橘红色的影子,

我下意识踩了刹车,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刺耳的声响。“你疯了?!”乘客猛地前倾,

语气瞬间炸了。我没顾上理他,推开车门冲进雨里。那团影子是只狐狸,

浑身湿透的绒毛粘在身上,右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血混着雨水在柏油路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它听见动静,虚弱地抬了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惶,却连挣扎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只有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架快要散架的风箱 。“师傅!你到底走不走?”乘客在车里吼道。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碰到狐狸的皮毛,只觉一片温热下是急促跳动的生命。那一刻,

所有的犹豫都没了。“对不住,这狐狸快不行了,我得送它去医院。”我冲车里喊了一声,

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把狐狸裹起来,那小家伙竟没反抗,只是往温暖的布料里缩了缩。

“你神经病啊!我投诉你!”乘客的怒吼混着雨声砸过来,接着是重重的摔门声,

他骂骂咧咧地站在路边打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打给出租车公司举报超时。我没回头,

抱着狐狸钻进驾驶座,立刻掉头往市区的宠物医院赶。怀里的小家伙很安静,

只有偶尔微弱地哼一声,那点重量却像捧住了整个世界最脆弱的部分 。雨还在下,

我第一次没在意计价器的跳动,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宠物医院的急诊灯亮着,

医生接过狐狸时皱了皱眉:“后腿骨折,还有内出血,送来再晚几分钟就没救了。

”他转身进了诊疗室,玻璃门隔绝了里面的动静,我站在走廊里,

才想起看手机——三条公司的催单信息,还有一条投诉通知。钱包里的钱刚够付押金,

这个月的租车钱怕是要不够了。我靠着墙叹了口气,却听见诊疗室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凑过去看,狐狸正趴在手术台上,医生在给它包扎伤口,它居然没挣扎,

只是朝着门口的方向,轻轻歪了歪头。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就算被投诉、被扣钱,

好像也没那么糟。第二章 出租屋里的橘色暖意诊疗室的灯灭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沾着水汽的口罩,指了指里面:“骨折接好了,内出血也控制住了,

就是身子虚,得留院观察两天,后续还要按时来换药复查。”他把一张缴费单和药单递过来,

上面的数字让我刚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几乎是我半个月的流水。我捏着单子走到窗边,

里面的小狐狸正蜷缩在铺着软布的笼子里,橘红色的绒毛被吹干后蓬松了些,

只是那条包扎着白色纱布的后腿依旧显眼。它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缓缓抬起头,

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里亮得像颗剔透的琉璃珠,安安静静地望着我,没有了昨夜的惊惶。

“这狐狸通人性似的,刚才换药都没闹。”护士路过时笑着说,“就是看你的眼神,

跟认人似的。”我心里一动。留它在医院?没人照料,万一恢复不好再出岔子怎么办?

可我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除了一张床、一个折叠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能养好它吗?纠结了半晌,我还是咬了咬牙,去前台交了费,

又跟医生商量:“能不能……让我把它带回家照顾?我保证按时带它来复查。

”医生迟疑了会儿,终是点了头:“也行,家里安静,比医院热闹环境好。记住,

别让它碰水,喂温水和清淡的流食,后腿别用力。”我抱着铺着软布的宠物笼往回走,

阳光穿过清晨的薄雾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笼子里的小家伙很乖,偶尔用鼻尖蹭蹭布面,

发出细若蚊蚋的“呜呜”声,像是在撒娇。回到出租屋,我先把笼子放在靠窗的桌子上,

找了块干净的旧毛巾铺在里面,又兑了温凉的水倒进小碟子里放进去。狐狸试探着凑过来,

小口小口地舔着水,喝了几口便缩回角落,蜷成一团,只露出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开夜班,只捡了些市区里的短单,早出早归。

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给狐狸换药——起初它还会往后缩,后来竟渐渐习惯了,

我指尖碰到它的皮毛时,它会轻轻蹭蹭我的手指,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咕噜声。

我给它取名叫“橘橘”,简单好记,也配它那身橘红的毛。白天我出去跑车,

就把它放在铺了软垫的纸箱里,旁边摆好食物和水;晚上回来,

它就会拖着还没完全好利索的腿,一瘸一拐地从纸箱里挪出来,蹭到我脚边,

用脑袋拱我的裤腿。有天晚上,我累得瘫在床边,橘橘慢慢爬过来,

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搁在我的脚踝上,温热的皮毛贴着皮肤,瞬间驱散了大半疲惫。

我低头看着它,忽然觉得这冷清的出租屋,好像因为这只小狐狸,多了点烟火气,

多了点让人踏实的暖意。日子一天天过,橘橘的腿恢复得很快,从最初的寸步难行,

到后来能在屋里慢慢蹦跳。我带它去复查时,

医生都夸恢复得超出预期:“看来是被你照顾得好,心情好,好得就快。”转眼半个月过去,

橘橘的伤口彻底愈合了,毛也长得更顺滑,跑起来身姿轻盈,一点看不出之前受过伤的样子。

看着它在屋里上蹿下跳,偶尔还会扒着窗户往外看,我知道,它不属于这方寸之地,

它的家在那片森林里。送它走的那天,还是个傍晚。我抱着橘橘,

开车再次来到那条盘山公路,就是遇见它的地方。森林边缘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

夕阳把树叶染成金红色。我把橘橘放在地上,它先是蹭了蹭我的手心,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抬起头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是映着整片晚霞。我挥了挥手:“回去吧,橘橘,

以后好好的。”它站在原地看了我许久,才转过身,橘红色的身影一闪,

便钻进了茂密的树林里,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枝叶间。我站在路边,望着森林的方向,

心里空落落的,却又觉得很踏实。转身回车里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公司打来的——之前那位乘客的投诉被撤销了,还说收到了我后来托平台转的道歉信息,

反倒有点过意不去。挂了电话,我愣了愣,发动车子往市区开。晚风从车窗吹进来,

带着一丝清爽,好像连空气都比往常顺畅了些。我当时没多想,只当是时来运转,却不知道,

这场因善意而起的相遇,早已在冥冥之中,为我的人生埋下了不一样的伏笔。

第三章 顺风而起的人生路送回橘橘的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开着出租出门,

刚拐出小区路口,

手机接单提示就“叮咚”响个不停——以往早高峰都要等上十几分钟才有的优质单,

这天竟像长了腿似的往我手机里钻。“师傅,去高铁站,麻烦快点,赶七点半的高铁!

”上车的大姐语气急,却难得没催我开快车,

反而看着我车里干净的脚垫笑了:“你这车收拾得真利索,比我之前坐的那几辆舒服多了。

”我笑着应了句“应该的”,脚下稳当地控着车速。巧的是,一路绿灯,

连平时最堵的十字路口都没等多久,居然提前十分钟把人送到了站。

大姐下车时递来双倍车钱,说:“不用找了,耽误你接下一个单都不好意思,你这人实在。

”我连忙把多出来的钱塞回去,只收了计价器上的数。可等我刚回到车里,

接单提示又响了——是个往返单,客人要去城郊取点东西,特意备注要找个靠谱的师傅,

愿意加钱等。这事儿要是放在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以前开夜班,要么是空车在山里兜圈,

要么是遇到挑三拣四的乘客,投诉、差评虽不算多,却总让人心里添堵。

可从送回橘橘那天起,怪事就一桩接一桩:接单率莫名高了大半,遇到的乘客不是大方爽快,

就是格外体谅;就连之前被投诉扣的绩效,公司也特意打来电话说“系统核实特殊情况,

撤销处分,还加了服务分”。有次深夜跑长途,乘客是个做水果生意的老板,

聊起我之前救狐狸的事我随口提了一句,他当即拍板:“你这人善心,靠得住!

以后我店里送货的师傅要是赶不上,就找你,价钱给你按双倍算。”后来真的常找我跑运输,

一来二去竟成了熟客,还介绍了不少朋友来坐我的车。短短半年,我的收入翻了好几倍。

不再为租车钱发愁,也不用天天熬夜熬得眼睛发红。我攒了些钱,

先换了辆成色好点的二手出租,后来又琢磨着:既然自己跑单顺,不如多找几个靠谱的师傅,

组个小车队?说干就干。我找了之前认识的几个老司机,他们要么客源少,

要么总被平台压价,一听我的想法都乐意加入。我跟出租车公司谈了合作,

以车队名义承包车辆,统一管理、统一派单,还特意定了规矩:待客要实诚,

遇到急事能帮就帮,不许绕路、不许宰客。没想到这车队一成立,生意竟火得超出预期。

因为服务好、口碑硬,不少企业、酒店都主动来谈长期合作,连之前对我颇有微词的调度员,

见了我都笑着喊“李队”。又过了两年,原出租车公司老板年纪大了想退休,

看我车队运营得好,竟主动找我谈转让——我东拼西凑,

又找之前认识的水果老板借了点周转金,硬是把整个出租车公司盘了下来。

从一个熬夜跑车的出租司机,变成掌管几十辆车、上百个师傅的公司老板,这事儿说出去,

连我自己都觉得像做梦。办公室里挂着营业执照那天,

我看着窗外自家公司的出租车排着队驶出停车场,

忽然想起橘橘——要是当初没在雨夜停下那辆车,现在的我,

大概还在盘山公路上顶着风雨接单吧。深秋的一天,我处理完公司的事,

想着好久没去过那片森林,便开着车往盘山公路去。夕阳西下,

金色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路面干净整洁,早已不是当年坑坑洼洼的模样。

车子驶到当初遇见橘橘的地方,我下意识停了车,推开车门往森林边缘走。

风里带着松针和野果的香气,和当年一模一样。我站在路边,望着茂密的树林,

心里想着:橘橘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或许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狐狸,

在森林里自由自在地奔跑。正出神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我回头,

瞬间愣住了——不远处站着个女子,穿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裙摆随着风轻轻摆动。

她的头发是极浅的银白色,像落了一层细雪,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的眼睛,是那种剔透的琥珀色,像极了当年橘橘望着我的时候,

亮得能映出人的影子。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眉眼弯弯地看着我,语气轻得像风:“好久不见,

谢谢你当年……救了我。”第四章 银眸雪发的故人语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我僵在原地,

目光落在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上——那抹剔透的光泽,和橘橘当年趴在我掌心时的眼神,

几乎重叠在一起。“你……”我喉结动了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眼前的女子气质清冷,

周身像裹着一层淡淡的林间薄雾,可那双眼睛里的暖意,却让人心头莫名一安,

全无半分陌生感。她往前走了两步,月白色裙摆扫过地上的枯草,脚步轻得像踩在云絮上。

走近了才看清,她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的柔和,银白色长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贴在颈侧,

衬得肤色胜雪。“不认得我了?”她笑了笑,声音清冽如山涧泉水,却带着几分熟稔的亲昵,

“当年在雨夜里,你用外套裹着我,一路闯着红灯送我去医院的。”这话一出,我浑身一震,

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是……橘橘?”她没直接点头,只是弯着眼睛,

抬手拂过鬓边的碎发,指尖划过的弧度,竟和当年橘橘用鼻尖蹭我手心时的姿态有几分相似。

“我本是这片山林里的狐仙,那日修行出了岔子,遭了雷劫反噬,坠落在公路上,

若非你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狐仙?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我定会当是胡言乱语,可对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想起这两年顺风顺水的境遇,

那些莫名的好运、解不开的巧合,瞬间有了答案。我定了定神,喉结又动了动,

语气里满是复杂:“所以……我后来的顺利,都是你在帮我?”“举手之劳罢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目光扫过我身上的西装——那是我当上老板后,特意买的第一套正装,

此刻却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你救我一命,我护你一程,本就是因果循环。只是没想到,

你倒是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像是看着自家孩子长大的长辈,

又像是相伴多年的老友。我看着她,忽然想起当初送她回森林时,她站在路边回望我的模样,

那双眼睛里,原来藏着这么多我没看懂的东西。“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之前一直在山林里闭关疗伤,稳固修为。”她望着远处的森林,

眼底闪过一丝柔光,“前日感应到你来了这里,便想着出来见见你,当面说声谢谢。

”风又起了,吹得她银白色的长发飘起,几缕发丝缠上我的手腕,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像极了当年橘橘趴在我脚边时,温热的皮毛贴着皮肤的感觉。我忽然想起这两年夜里,

偶尔会梦到一只橘红色的狐狸,蹲在窗边望着我,眼神温柔,醒来时总觉得心里暖暖的。

原来那不是梦,是她一直在默默看着我。“谢谢你。”我郑重地开口,

比起她口中的“举手之劳”,她护我走过的这一程,改变的是我的整个人生。她却摆了摆手,

笑意更深了:“该说谢谢的是我。你当年救我,从没想过要回报吧?这份纯粹的善意,

才是最难得的。”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几分认真,“我看你如今事业有成,

身边却空无一人,倒是有些孤单。”我愣了愣,这话戳中了我的心事。当上老板后,

每天忙着打理公司,身边全是员工和客户,看似热闹,可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当年橘橘在出租屋里时,那种满屋子的暖意。

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往前又凑了半步,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松针香气。

“我在山里待得久了,也想出来看看人间烟火。”她抬眸看着我,

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夕阳的光,“你这里……缺个女主人吗?”这话来得突然,

我脑子“嗡”的一声,脸颊瞬间发烫。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心里竟没有丝毫抗拒,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欢喜,像春天里突然绽放的花。

风卷着落叶在我们脚边打转,远处的森林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紧紧地靠在一起。我深吸一口气,迎着她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第五章 烟火人间共朝夕夕阳的最后一缕金辉沉入山林时,我带着她回了城。车里很安静,

只有空调细微的送风声。我从后视镜里看她,她正侧着头望窗外,银白色长发被风拂起,

偶尔扫过脸颊,眼神里满是对城市灯火的好奇——像只第一次进城的小狐狸,

小心翼翼又藏不住欢喜。“以前没来过市区?”我忍不住问。她回过头,

琥珀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只在山林边缘远远看过,没这么近过。”她指尖轻轻点着车窗,

划过霓虹闪烁的广告牌,“这些光,比山里的萤火虫亮多了。”我笑了,

把车拐进小区附近的巷子,停在一家常去的面馆门口:“先吃点东西吧,

你应该没尝过人间的吃食。”她跟着我下车,脚步依旧轻得像踩在云絮上,路过路灯时,

影子被拉得细细长长,竟带着几分不真切的仙气。面馆老板是个热心的大叔,

见我带了位模样出众的姑娘,笑着打趣:“李老板,这是女朋友啊?长得可真俊!

”我脸颊一热,刚想解释,她却先开了口,语气自然得像相处了多年:“老板,

要两碗牛肉面,多放香菜。”她转头看我,眼底藏着笑意,“我记得你以前跑车,

总爱点这个。”我愣了愣——那是照顾橘橘时,我每天早出晚归,常打包牛肉面回去吃,

没想到她竟连这点小事都记着。面端上来时,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她拿起筷子,

学得有模有样,小口小口地吃着,睫毛上沾了点水汽,像沾了晨露的蝶翼。“好吃。

”她含糊地说着,眼睛亮晶晶的,“比山里的野果甜多了。”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

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吃完饭往回走,路过便利店,她被橱窗里的暖手宝吸引,

蹲在那里看了半天。我走进去买了一个,递到她手里:“冬天快到了,拿着暖手。

”她接过暖手宝,轻轻捏了捏,抬头冲我笑:“你还是这么细心。”回到我住的公寓,

推开门时,我忽然有些局促——以前一个人住,怎么随意怎么来,如今多了个她,

倒觉得屋里的陈设太过简单。“地方不大,你先将就住着。”我挠了挠头,想给她找双拖鞋,

却发现家里只有我的尺码。她倒不介意,径直走了进去,

目光扫过客厅墙上挂着的相框——那是我刚盘下公司时,和员工们的合影。她走到窗边,

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忽然说:“这里虽没有山林安静,却很热闹,有家的感觉。

”我心里一动,走过去站在她身边:“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她转过头,看着我,

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室内的暖光,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指尖微凉:“好。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却满是暖意。她好像天生就会打理生活,

把原本有些凌乱的公寓收拾得井井有条,还在阳台种上了从山里带来的小野花;我去公司时,

她会在家研究食谱,等我回来时,

一开门就能闻到饭菜香——她做的菜总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比外面餐馆的还合我胃口。

公司里的员工渐渐都知道老板带了位“神仙姐姐”回来,起初还有人好奇她的来历,

可见她待人温和,偶尔来公司送东西时,还会帮着整理文件,大家便也渐渐习惯了。

有次公司聚餐,有人起哄让她喝酒,她笑着端起茶杯:“我酒量不好,以茶代酒,

谢谢大家照顾他。”她说话时,目光落在我身上,满是依赖与温柔,让我心里满是踏实。

转眼入冬,第一场雪下得很大,覆盖了整座城市,也盖住了远处的山林。我下班回家,

推开门就看见她站在窗边,银白色长发披在肩上,手里捧着暖手宝,正望着窗外的雪景出神。

“在看什么?”我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她身上的松针香气混着屋里的饭菜香,

让人安心。她靠在我怀里,声音轻软:“在想山里的雪,比这里更厚,踩上去会咯吱响。

”她转过身,仰头看着我,“明年开春,我带你去山里看看好不好?

带你去吃我以前常吃的野果,带你看萤火虫。”“好。”我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

“以后不管是山里的雪,还是城里的灯,我都陪你一起看。”她笑了,踮起脚尖回吻我,

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星光。窗外的雪还在下,屋里却暖得像春天,烟火气与仙气交织在一起,

成了我这辈子最珍视的时光。日子一天天过,

我渐渐发现她的小秘密:她能听懂小动物的叫声,楼下的流浪猫总爱蹲在我家门口,

等着她喂吃的;她晚上会对着月亮打坐,

周身会泛起淡淡的光晕;甚至连公司里几次棘手的纠纷,她都能凭着敏锐的直觉,

帮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但我从不多问,她是狐仙也好,是普通人也罢,于我而言,

她只是那个在雨夜被我救下、后来陪我共度人间烟火的姑娘。又是一个深秋,

我开车带她回那片森林——那是我们相遇的地方。车子停在当年的路边,她拉着我走进森林,

橘红色的狐狸从林间窜出来,围着我们转圈,亲昵地蹭着她的裤腿。“是你的族人?”我问。

她笑着点头,摸了摸狐狸的脑袋:“它们都知道,是你救了我。”风穿过树林,

带着熟悉的草木清香,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她转过头,

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李朗,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我握紧她的手,

心里满是感激——该说谢谢的是我,若不是当年那一次善意的停留,

我怎会拥有这般圆满的人生。远处的山林郁郁葱葱,近处的我们相视而笑,岁月静好,

不过如此。第六章 山海为证,烟火长明深秋的山林褪去了夏的浓绿,漫山红叶像燃着的火,

风一吹,便簌簌落下,铺成满地碎金。我牵着她的手走在林间小道上,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

发出“沙沙”的轻响,身后跟着几只橘红色的小狐狸,时不时用鼻尖蹭蹭我们的裤脚。

“它们是当年我救过的小崽子,现在都成了山林里的小霸王。”她回头笑着,

伸手接住一片飘来的红叶,指尖轻轻一捻,红叶便化作一缕淡金色的光,消散在风里。

这是她修行稳固后才敢在我面前展露的小法术,每次看她摆弄这些,都像看一场无声的烟火。

走到当年她坠落在公路的地方,如今已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蓝花,星星点点地开在草丛里。

她停下脚步,弯腰摘了一朵,别在我的西装翻领上:“这花叫‘报恩草’,

只长在有恩缘的地方。”我低头看着那朵蓝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映着她的银眸,

心里暖得发烫。“那我们的缘,该是山高水长了。”我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指腹蹭过她微凉的耳廓。她靠在我肩上,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

声音轻得像风:“以前总觉得,狐仙的修行就该是清冷孤寂的,守着山林,渡着岁月。

可遇见你之后才知道,人间的烟火气,才是最暖的修行。”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公司的副总打来的,语气里满是喜气:“李总,好消息!咱们竞标成功了,

市里的机场专线承包权拿下来了!这下咱们公司的规模,能再上一个台阶!”我愣了愣,

随即笑了——这机场专线,是我筹备了大半年的项目,竞争激烈,原本没抱十足的把握,

没想到竟真的成了。挂了电话,我把消息告诉她,她眼睛一亮,

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她的吻带着草木的清香,

让我想起初见时那个雨夜,怀里揣着的那团温热的小生命。从一个被投诉的夜班司机,

到如今执掌一家有规模的出租车公司,这条路走得不算容易,可每一步,都有她无声的守护。

回去的路上,她靠在副驾上睡着了,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阳光透过车窗,

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放慢车速,轻轻哼起当年开夜班时听的老歌,她似乎察觉到了,

嘴角微微上扬,往我这边挪了挪,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与安稳中流转。

公司的业务越来越顺,我却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心扑在工作上——每天下班,

想到家里有个人在等我,有一桌子热菜在等我,就觉得再多的疲惫都能烟消云散。

她学着融入人间的生活,会跟着电视里的教程织毛衣,虽然第一次织出来的袖子一长一短,

却让我宝贝似的穿了整个冬天;她会在我熬夜看文件时,端来一杯温温的蜂蜜水,

坐在旁边安静地陪着我,偶尔指着文件上的字问我是什么意思;她甚至学会了开车,

虽然每次都把车速控制在三十码以内,却总笑着说“这样能多看几眼路边的风景”。

转眼到了春节,我带她回了老家。父母早就听我提过她,见了面,先是被她的模样惊到,

随即就被她的温柔懂事打动——她会陪着母亲择菜,会听父亲讲我小时候的糗事,

会对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发呆,说“这树有百年的灵气,能护着一家人平安”。除夕夜,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年夜饭,窗外放着烟花,屋里暖融融的。母亲拉着她的手,

把一个红绳编的手链戴在她手腕上:“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好好过日子。

”她眼眶微红,低头看着手链,轻声说:“谢谢妈。”转头看我时,

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泪光,却笑得格外灿烂。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她的脸,

也照亮了满屋子的烟火气。我忽然想起那个雨夜,若不是我停下了车,

若不是那一点恻隐之心,如今的我,或许还在盘山公路上孤独地奔跑,

从未尝过这般圆满的滋味。年后,我带着她去民政局领了证。红本本拿在手里,

她反复摩挲着,笑着说:“原来人间的婚姻,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握紧她的手,

看着她银眸里的自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把日子过成诗,把烟火过成永恒。

”又是一个深秋,我们再次回到那片森林。她褪去了人间的衣饰,

一身橘红色的狐裘映着红叶,身姿轻盈地在林间跳跃,身后跟着一群小狐狸。

我站在路边看着她,她回过头,冲我挥了挥手,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亮得惊人。

风穿过山林,带来她清脆的笑声,与林间的鸟鸣交织在一起。我知道,这场始于雨夜的相遇,

早已跨越了人与仙的界限,成了山海为证、烟火长明的一生相守。而我们的故事,

还会在往后的岁月里,慢慢续写,写满柴米油盐,写满山川湖海,

写满永不褪色的温柔与深情。第七章 岁月温软,仙凡共守春去秋来,

转眼已是与她相守的第五个年头。公司的业务早已稳坐本市出租车行业的头把交椅,

我不再像从前那般事事亲力亲为,倒有了更多时间陪着她。清晨会一起去公园散步,

看她蹲在草坪上喂松鼠,银白长发被晨光染成淡金,

连路过的老人都会笑着说:“你家姑娘长得真像画里走出来的。”她总会挽着我的胳膊,

歪头笑答:“是他把我从画里接出来的。”傍晚时分,我们常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她靠在我肩头,手里把玩着一片从山林带来的枫叶,我则翻看着公司的报表。

偶尔她会指着远处的晚霞,轻声说:“你看那片云,像不像当年我在山里见过的白狐尾?

”我便放下报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陪她一起回忆山林里的趣事——她说山里的月光能酿酒,说千年的古松会说话,

说她第一次见萤火虫时,追着光跑了半座山。她虽为狐仙,却渐渐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

学会了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虽然起初把糖当成盐放,齁得我直咧嘴,

却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大半碗;学会了看电视剧,会为了剧里的悲欢离合抹眼泪,

转头就扑进我怀里,说“还是我们的日子好”;甚至学会了记账,每次我给她零花钱,

她都会认真地记在小本子上,末尾画个小小的狐狸头。这年夏天,市里突发暴雨,

引发了山洪,城郊的几个村子被淹,交通中断,不少人被困。公司接到紧急通知,

要抽调车辆参与救援运输。我刚要出门,她却拉住我,递过来一件防水外套,

手里还攥着几道叠得整齐的黄符:“把这个带在身上,能避水挡灾。”她的眼神格外认真,

我接过符纸,揣进怀里,只觉得心口暖暖的。“放心,我会小心。”我抱了抱她,

转身冲进雨里。救援现场一片混乱,积水没过膝盖,车辆行驶得异常艰难。有好几次,

车轮险些陷进泥潭,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稳稳驶出,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护着。

我想起她的符纸,心里安定了不少,跟着救援队一趟趟运送物资、转移被困群众,

直到第二天清晨,雨势渐小,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推开门,就看见她坐在门口的玄关处,

眼睛红红的,显然是等了我一整夜。“你回来了。”她起身扑进我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我在山里感应到你那边有危险,差点就冲过去了。”我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

有你的符纸护着,我好得很。”低头看时,才发现她手腕上的红绳手链断了,

珠子散落在地上——那是当年母亲给她的,据说能保平安。想来是昨夜她为我祈福,

耗损了灵力。自那以后,她便很少再动用法术,只说“人间的事,该用人间的法子解决”。

我知道,她是怕再为我耗损修为,便更加用心地照顾她,尽量不让她担心。秋日里,

我们添了个女儿,粉雕玉琢的,一双眼睛和她一模一样,是剔透的琥珀色,笑起来时,

眼睛弯成月牙,像极了当年的橘橘。她给女儿取名叫“念橘”,说要记住我们相遇的缘分。

念橘很乖,却继承了她的几分灵气——刚学会走路,就爱追着院子里的蝴蝶跑,

能听懂小鸟的叫声,甚至会对着阳台的花草咿咿呀呀地说话。有次我回家,

看见念橘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一片叶子,正在给几只流浪猫“讲故事”,而她则坐在一旁,

笑着看着女儿,银白色的长发垂下来,温柔得不像话。日子就这么慢悠悠地过着,

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女儿渐渐长大,从牙牙学语的小不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念橘继承了她的仙骨,却更喜欢人间的生活,总缠着我带她去游乐园,去吃冰淇淋,

去看电影。有天傍晚,念橘拉着我们的手,坐在阳台看夕阳。她忽然指着远处的山林,

问:“妈妈,那里是不是你的家呀?”她笑着点头,摸了摸女儿的头:“是呀,

那里有妈妈的族人,有好多好多的狐狸。”“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呀?

”念橘眨着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期待。“等你再长大一点,”我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看向身边的她,“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她转过头,与我相视一笑。

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风里带着桂花的香气,是人间最寻常的味道,却也是我们相守多年,最珍贵的味道。

我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只濒死的狐狸,想起盘山公路上的相遇,

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原来,所谓的缘分,不过是一次善意的停留,

一场跨越仙凡的相守,一段写满烟火气的岁月长情。而我们的故事,

还在继续——在每一个日出日落里,在每一顿柴米油盐里,在每一次相视一笑里,

直到岁月尽头,山海皆老。第八章 橘影重燃,缘定山海念橘十五岁那年,

长成了眉眼清俏的少女,银白长发已及腰,琥珀色的眼眸里藏着少年人的灵动,

也带着几分狐族的清冷。她不似同龄孩子沉迷电子产品,反倒总爱缠着我们,

要听当年救橘橘的故事,听山林里的奇闻。“爸,你当年真的一眼就决定救妈妈啦?

”晚饭后,念橘窝在沙发上,指尖绕着长发,眼里满是好奇,

“就不怕被乘客投诉到丢工作吗?”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目光落在一旁收拾碗筷的妻子身上——她系着围裙,动作娴熟地擦着餐桌,

银白色的发丝被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只添了几分温润的烟火气。“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就看着它快不行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妻子端着水果走过来,放下盘子时轻轻敲了敲念橘的额头:“别总缠着你爸问旧事,

作业写完了?”“早写完啦!”念橘吐了吐舌头,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忽然眼睛一亮,

“对了爸妈,下周末学校组织研学,要去城郊的青雾山——就是你们遇见的那片森林附近,

老师说可以带家长,你们陪我去好不好?”她这话一出,我和妻子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那片山林,藏着我们最初的缘分,如今带着女儿回去,

倒像是一场跨越时光的回望。“好啊。”妻子先应了下来,摸了摸念橘的发顶,

“正好带你去看看妈妈当年住的地方。”研学那天,天气格外好,阳光透过青雾山的枝叶,

洒下斑驳的光影。念橘拉着同学在林间奔跑,银白的长发在风里飘起,像一道流动的月光。

我和妻子并肩走在后面,脚下的落叶依旧“沙沙”作响,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还记得这里吗?”妻子停下脚步,指着一棵粗壮的古松,“当年我就是在这棵树下养伤,

你每天给我带牛肉面,总怕我吃不惯。”我笑着点头,想起那些在出租屋里的日子,

橘红色的小狐狸蜷在我脚边,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咕噜声。“那时候总担心你伤口复发,

每天出门前都要把水和食物摆好,生怕回来晚了饿着你。”正说着,

不远处忽然传来念橘的惊呼:“爸妈!你们快来看!”我们连忙走过去,

只见念橘蹲在一片草丛前,手里捧着一只蜷缩的小狐狸——毛色和当年的橘橘一模一样,

都是鲜亮的橘红色,只是右后腿微微扭曲,沾着些泥土,正虚弱地哼着,

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惶。一瞬间,时光仿佛重叠。我看着那只小狐狸,

又看了看身边的妻子,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它受伤了。”念橘的声音带着焦急,

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狐狸,“和妈妈当年一样,也是后腿!”妻子蹲下身,

指尖轻轻拂过小狐狸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疼惜:“是被猎人的陷阱夹到了,骨头没断,

只是脱臼了。”她抬头看向我,眼里带着熟悉的温柔笑意,“看来,咱们家与这橘狐,

缘分不浅。”我蹲下身,接过念橘手里的小狐狸,触感温热,和当年抱在怀里的橘橘一样,

带着微弱却顽强的生命力。“先带它去山下的宠物医院处理伤口,回头再送它回来。

”念橘用力点头,紧紧跟着我们往山下走,嘴里不停念叨着:“小狐狸别怕,我们会救你的,

就像爸爸当年救妈妈一样。”宠物医院的医生处理伤口时,小狐狸竟格外乖巧,

只是睁着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念橘,像是认亲似的。处理完伤口,念橘抱着小狐狸,

非要给它取名“小橘”,说要和妈妈的旧名呼应。回去的路上,念橘坐在后座,

小心翼翼地抱着小橘,给它喂温水。妻子靠在我肩头,轻声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

还能再遇到这样的缘分。”“是善缘循环。”我握住她的手,

转头看了看后座的女儿和小狐狸,心里满是安稳。当年一次偶然的善意,

换来了一生的相守;如今女儿循着同样的轨迹伸出援手,或许,

这就是缘分最动人的模样——跨越时光,代代相传。一周后,小橘的伤口渐渐愈合,

我们带着它和念橘,再次回到青雾山。念橘把小橘放在林间的空地上,

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回去吧,以后要小心陷阱哦。”小橘蹭了蹭她的手心,

又转头看了看我和妻子,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依恋,最后才转过身,橘红色的身影一闪,

钻进了茂密的树林里,消失在枝叶间。念橘站在原地,望着森林的方向,

忽然转头对我们笑:“爸妈,我好像懂了,为什么你们总说,善意是最好的缘分。

”妻子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我也上前,将母女俩的手都握在掌心。风穿过山林,

带来草木的清香,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远处的山林郁郁葱葱,

近处的我们相视而笑。原来,这场始于雨夜的相遇,

从未结束——它化作了岁月里的温软日常,化作了血脉中的善意传承,

化作了仙凡相守、山海为证的,生生不息的故事。第十章 烟火传家,

山海同安青雾山灵脉修复后,日子便又落回了寻常的温软里。只是念橘愈发频繁地往山林跑,

有时带着课本在古松树下看书,有时跟着狐族穿梭在林间,银白的身影与橘红的狐影交织,

成了青雾山最灵动的风景。这年冬天,我把公司的事务渐渐交接给副手,

只保留了决策权——大半辈子扑在生意上,如今更想陪着妻女,把日子过成细水长流的诗。

每天清晨,我会陪着妻子去公园打太极,她的动作轻盈如仙,招式间带着山林的灵气,

引得不少老人驻足观看;傍晚则一起去接念橘放学,看着女儿背着书包从校门跑出来,

扑进我们怀里,叽叽喳喳地讲学校的趣事。“爸,妈,今天老师夸我作文写得好!

”念橘坐在后座,晃着腿,手里扬着作文本,“题目是《我的特殊家人》,

我写了妈妈是狐仙,写了小橘,还写了你当年在雨夜救妈妈的事!”妻子从后视镜里看她,

眼里满是笑意:“老师没觉得你在编故事?”“才没有!”念橘挺胸抬头,

“老师说我的文章里全是真情实感,还让我在班上朗读了呢!

同学们都羡慕我有个‘神仙妈妈’,说下次要跟我一起去青雾山看小橘!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心里满是欣慰。曾几何时,我连对外人提及妻子的身份都心存顾虑,

如今却能坦然地看着女儿将这份仙凡奇缘写进作文,这份安稳与接纳,

大抵就是人间最珍贵的幸福。春节前夕,我们决定带念橘回青雾山过年——妻子说,

狐族有岁末聚灵的习俗,今年灵脉刚复,她想带着女儿回去,

让念橘更深入地感受狐族的传承。出发那天,我们备了些人间的糕点、衣物,装了满满一车。

刚到青雾山路口,就看见小橘带着一群狐族候在那里,为首的是一只毛色偏深的老狐狸,

眼神温润,妻子说那是狐族的族长,当年曾帮她疗伤。族长对着我们微微颔首,

嘴里发出悠长的狐鸣,像是在欢迎。小橘则窜到车边,扒着车窗,对着念橘欢快地叫着。

我们跟着狐族往山林深处走,越往里,灵气越浓郁。古松树下早已搭起了简易的木棚,

棚子周围挂着用野果串成的灯串,风一吹,发出细碎的声响。狐族们围着木棚忙碌着,

有的搬运枯枝生火,有的整理采来的野果,一派热闹的景象。除夕夜,木棚前燃起了篝火,

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映亮了每个人的脸庞。妻子和族长坐在篝火旁,低声交谈着,

偶尔抬手比划着什么,像是在商议山林的守护之事;念橘则和几只小狐狸围在火堆边,

玩着捉迷藏的游戏,银白的长发在火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我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

手里捧着一杯妻子用山泉水泡的茶,茶香混着草木的清香,暖意从舌尖漫遍全身。午夜时分,

族长起身,对着篝火举起一只盛着泉水的木碗,狐族们纷纷效仿。妻子拉着念橘走到我身边,

轻声说:“这是狐族的岁末祈福,要敬天地,敬灵脉,敬守护这片土地的每一个生命。

”我们跟着族长,将碗中的泉水洒向大地。泉水落在地上,竟泛起淡淡的金光,

融入泥土之中。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了灵脉的跳动,与我们的心跳同频,

与狐族的呼吸共振。祈福过后,狐族们围着篝火跳舞,它们的身姿轻盈灵动,

在火光中化作一道道残影。念橘看得兴起,也跟着跳了起来,她的动作虽带着人间的稚气,

却隐隐透着狐族的韵律,妻子站在一旁,笑着为她打着节拍。我看着妻子温柔的眉眼,

看着女儿欢快的身影,忽然想起那个雨夜的盘山公路——那时的我,从未想过,

一次偶然的善意,竟能换来这样一场跨越种族、穿越岁月的相守。从孤身一人的夜班司机,

到如今拥有仙凡共守的家庭,拥有一片值得守护的山林,这份缘分,

早已超越了“报恩”二字,成了刻在骨子里的牵挂与责任。大年初一清晨,我们准备下山。

狐族们送了我们很远,族长递给妻子一个用灵木雕刻的小狐狸摆件,眼神郑重:“往后,

青雾山与你,与你的家人,同气连枝。”妻子接过摆件,点头应道:“我与念橘,

会永远守护这里。”小橘蹭着念橘的裤腿,恋恋不舍。念橘蹲下身,

摸了摸它的头:“等开春了,我再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糖葫芦。”车子驶离青雾山时,

太阳正从东方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山林上,将枝叶染成一片暖金。念橘靠在妻子怀里,

睡得正香,嘴角还带着笑意;妻子则握着我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窗外。“以后,

我们每年都来这里过年吧。”我轻声说。“好。”她转头看我,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晨光,

“这里是我的根,也是我们一家人的牵挂。”车子沿着盘山公路缓缓前行,

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山林变成城市的轮廓。我知道,我们的故事,不会止于青雾山的灵脉,

也不会限于人间的烟火——它会在每一个春夏秋冬里延续,在念橘的成长中传承,

在仙凡相守的岁月里,写就一场山海同安、烟火传家的永恒篇章。第十一章 灵木承愿,

岁月传情开春后,青雾山的草木疯长,漫山遍野的新绿间,缀着不知名的野花,风一吹,

香气能飘出半里地。念橘总说要去看小橘,周末一早就催着我们出发,

后备箱里塞满了她攒的零食、给狐族带的布料——都是她用零花钱买的,

说要给小狐狸们做小窝。“爸,你看这灵木摆件,好像更亮了。”路上,

念橘捧着年前族长送的小狐狸木雕,指尖摩挲着光滑的木纹。那木雕本是浅棕色,

此刻竟泛着淡淡的莹光,纹路间像是藏着细碎的星光。妻子凑过来看了眼,

眼底闪过笑意:“是念橘的心意滋养了它。这灵木能感知人心,你总想着狐族,

它便沾了你的灵气。”车子刚到山林路口,就看见小橘蹲在路边,

身后跟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正是去年它带大的幼崽。念橘一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小橘立刻窜过来,用脑袋蹭她的手心,两只幼崽则怯生生地躲在后面,探着脑袋看。“小橘,

我给你带了糖葫芦!”念橘从包里掏出用糯米纸包着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喂给它,

又把带来的布料铺在地上,“我想给幼崽做小窝,妈妈说你会帮我,对不对?

”小橘像是听懂了,叼着布料往古松方向跑,时不时回头等着我们。跟着它走到古松下,

我们竟看见泉边多了个简陋的木棚,是用粗壮的树枝搭的,棚顶盖着干草,

显然是狐族特意搭的——像是知道念橘要来,特意给她留了做事的地方。

妻子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小家伙,倒比人还细心。”我们陪着念橘忙活了一下午,

妻子教她用灵草编织绳结,我帮着固定木架,小橘则叼来柔软的干草,铺在棚子里。

夕阳西下时,两个小小的狐窝终于做好了,铺着念橘带来的碎花布,温暖又好看。

幼崽们试探着钻进去,在里面打了个滚,发出欢快的“呜呜”声。念橘坐在棚边,

看着幼崽们玩耍,忽然抬头问:“妈妈,族长说灵木能承愿,是真的吗?”“是真的。

”妻子坐在她身边,轻轻梳理着她的银白长发,“当年我遭雷劫,就是靠着族里的灵木承愿,

才保住一丝魂魄。后来遇到你爸,他的善念与灵木相契,才让我得以痊愈。”念橘捧着木雕,

认真地想了想:“那我许愿,希望青雾山永远好好的,希望小橘和狐族都平平安安,

希望爸爸妈妈永远陪着我。”她说完,把木雕放在泉边的石头上,双手合十,

闭上眼睛默念着。微风拂过,灵木木雕的莹光更盛,一缕淡淡的灵气从木雕上飘起,

融入泉水中,顺着溪流蔓延开去,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愿。我和妻子相视一笑,

都没说话——有些心愿,不必说出口,岁月自会见证。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念橘就满十八岁了。她没像同龄孩子那样忙着考大学、找工作,

反倒跟妻子学起了守护灵脉的法子,说要接过妈妈的担子,守护青雾山。“爸,

我不想离开这里。”生日那天,念橘坐在古松树下,手里拿着灵木摆件,

“我觉得守护山林、陪着狐族,比去城市里更有意义。”我摸了摸她的头,

心里满是理解:“只要你想做,爸都支持你。就像当年你妈妈选择留在我身边,

你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妻子靠在我肩上,看着女儿的身影,轻声说:“这孩子,

性子倒像我,却比我多了人间的烟火气。有她在,青雾山的灵脉,以后就有人守了。

”从那以后,念橘便半定居在了山林里,只偶尔回城里看我们。她在古松旁搭了间小木屋,

屋里摆着我们给她带的生活用品,还有她自己画的画——画里有青雾山的日出,

有狐族的嬉戏,有我和妻子并肩站在林间的模样。每次去看她,

都能发现山林里的新变化:她在泉边种了一片灵草,说能净化水质;她给狐族设了警示符,

防止猎人闯入;她甚至学会了用灵木制作小摆件,

送给来山林游玩的人——不过只送那些心怀善意的人,说要让更多人懂得守护自然。

有次我和妻子去看她,正赶上她给一群来研学的学生讲解青雾山的生态。她站在古松下,

银白长发束成马尾,手里拿着灵木摆件,语速平缓地说着灵脉与自然的关系,

眼里满是坚定与温柔。学生们听得入神,时不时提出问题,念橘都耐心地解答,像个小老师。

“你看,咱们的女儿,长大了。”妻子拉着我的手,声音里满是骄傲。我望着念橘的身影,

忽然觉得,这场始于雨夜的缘分,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根在青雾山的灵脉里,

干是我与妻子的相守,枝桠是念橘的传承,而那些被滋养的善意、被守护的生灵,

都是树上结出的果实,甜而绵长。夕阳西下,学生们走了,山林又恢复了宁静。念橘走过来,

挽着我们的胳膊,笑着说:“爸妈,今晚咱们吃我做的野菜饺子,我用灵泉水和面,可香了。

”小橘带着狐族围过来,跟着我们往小木屋走。晚风穿过山林,古松的枝叶沙沙作响,

灵木摆件在夕阳下泛着莹光,像是在诉说着岁月里的温情与守护。我知道,

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青雾山的晨雾里,在灵泉的流水里,在念橘的笑容里,

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里,以善意为根,以相守为叶,永远常青。第十二章 雾起山灵,

新程共赴念橘在青雾山定居的第三年,

山林里多了间“灵泽小筑”——是她用原木搭的小木屋,门口挂着块木牌,

上面刻着她手书的“以善为引,共护山灵”。来往的登山客或研学学生,

累了能进来喝杯灵泉水泡的茶,听她讲山林的故事,只是有个规矩:不许破坏草木,

不许惊扰生灵。这日我和妻子拎着城里的点心去看她,刚走到小筑门口,

就听见里面传来朗朗笑声——几个穿校服的学生正围着念橘,看她用灵木雕刻小狐狸。

阳光透过木屋的窗棂,落在她银白的发梢上,泛着柔和的光,她手里的刻刀翻飞,不一会儿,

一只蜷缩的小橘狐木雕就成型了,眉眼间竟和当年的橘橘有几分相似。“李老师,

这木雕能送给我吗?”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小声问,眼里满是期待。念橘笑着点头,

把木雕递过去:“送你啦,记得要好好爱护身边的小动物哦。”等学生们走后,

念橘才迎上来,接过我们手里的东西,语气轻快:“爸妈,你们来得正好,

我正想跟你们说件事。”进屋坐下,她泡上灵泉茶,

才缓缓开口:“最近我总觉得青雾山的灵气有些波动,昨晚梦见老族长,

他说山外有片废弃的矿坑,土壤被污染了,浊气顺着地下水流过来,隐隐影响到了灵脉。

”妻子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我也察觉到了,只是没敢确定。

那矿坑离青雾山有十里地,早年过度开采后就废弃了,没想到浊气竟能蔓延过来。

”“那怎么办?”我皱起眉头,“总不能看着浊气污染灵脉,毁了这片山林。

”念橘拿出一张画纸,上面画着矿坑的大致地形:“我去看过了,矿坑深处积着污水,

土壤板结,连野草都长不出来。要解决问题,得先清理污水,再用灵脉的灵气滋养土壤,

可我的灵力不够,需要妈妈帮忙,还得……麻烦爸爸从城里协调些资源。

”我立刻点头:“资源好办,我联系环保部门和以前认识的企业家,募集设备和资金,

清理污水不是问题。”妻子握住念橘的手,眼里满是肯定:“灵气方面有我,

只是要借助古松的灵髓之力,还得让狐族帮忙护法,避免浊气反噬。”计议既定,

我们便分头行动。我回城后,立刻召集了公司的核心团队,

又联系了市里的环保组织——当大家听说要守护青雾山的生态,不少企业家都主动捐款捐物,

甚至有工程队愿意免费提供清理设备。短短三天,物资和人员就筹备妥当,

浩浩荡荡地往矿坑赶。念橘则带着狐族在矿坑外围设下结界,

防止浊气扩散;妻子回到青雾山,以自身灵力沟通古松,

取出少量灵髓——那灵髓是千年灵气凝结而成,呈淡金色,

捧在手心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生机。清理工作比想象中艰难。矿坑里的污水又黑又臭,

带着重金属的腐蚀性,工人们穿着防护服,

小心翼翼地将污水抽进处理设备;土壤板结得厉害,需要用特殊工具松动,

再铺上从青雾山运来的灵草籽和腐殖土。我每天在矿坑和青雾山间奔波,

协调物资、安抚工人,虽然累,却看着污水一点点被净化,心里满是踏实。

最关键的是灵气滋养。待污水清理完毕,妻子带着念橘来到矿坑中心,

将灵髓融入提前挖好的土坑中。母女俩相对而坐,双手合十,

周身泛起金橘交织的光晕——妻子的灵力沉稳醇厚,念橘的灵力灵动鲜活,

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顺着灵髓渗入土壤深处。狐族们围在周围,齐齐发出悠长的狐鸣,

周身的灵气汇聚成一道淡青色的屏障,护住母女俩,也将灵气牢牢锁在矿坑范围内。

我站在结界外,看着光晕一点点扩散,原本板结的土壤竟渐渐泛起湿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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