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忍气吞声，婆婆和小姑子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一 蛋糕风波女儿三岁生日宴的尾声，
包厢里一片狼藉。婆婆李秀兰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嘴，
眼睛却瞟着桌上那只几乎没怎么动的，价值一千二的定制奶油蛋糕。“啧啧，真是浪费钱。
小孩子家家的，过个生日买这么贵的蛋糕，钱多烧得慌是不是？”她的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能让一桌子亲戚都听见。我正给女儿兜兜擦嘴角的奶油，闻言动作一僵。
旁边的老公周毅立刻打圆场：“妈，今天兜兜生日，高兴嘛。林溪也是一片心意。
”小姑子周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晃着手里的新款手机，阴阳怪气地说：“一片心意？
我看是一片虚荣心吧。嫂子，你这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真得改改了。我哥赚钱也不容易，
你不能仗着我哥疼你，就这么没节制。”我深吸一口气，把女儿抱进怀里，
挡住她们探究和鄙夷的视线。结婚五年，这样的场景早已是家常便饭。我月薪两万，
是周毅的一倍。这个家的大部分开销，包括今天这场生日宴的费用，都是我出的。
可是在婆婆和小姑子眼里，我花的每一分钱，都像是从她们周家偷来的一样，
必须经过她们的审视和批判。从前的我，总想着家和万事兴，想着周毅夹在中间难做，
一再忍让。我觉得，只要我做得够好，总有一天她们会接纳我。可我错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的退让只换来了她们的得寸进尺。“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婆婆摆了摆手，
一副懒得跟我们计较的宽宏模样，话锋却猛地一转，直直地刺向我，“林溪啊，有件事，
我跟你晴晴早就想跟你商量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你看啊，
我们家凯凯，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婆婆口中的凯凯，是小姑子周晴的儿子，今年五岁。
“晴晴这几年做生意也不容易，没攒下什么钱，买不起学区房。我跟你爸呢，
手里这点养老钱，更是不够看。”她说着，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却死死地锁着我，
“我跟你爸昨天商量了一下。你爸妈不是就你一个女儿吗？他们现在住的那套老房子，
地段好，正好是市一小的学区。”我的心脏猛地一沉，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了。
小姑子周晴立刻接上话：“是啊嫂子！反正叔叔阿姨年纪也大了，那老破小住着也不方便。
我听我哥说，你不是前两年给你爸妈在郊区买了套带电梯的洋房吗？环境又好，空气又新鲜，
让他们搬过去养老多好啊！”她顿了顿，终于图穷匕见，
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笑容：“那套学区的房子，就先过户给我们家凯凯。等凯凯读完小学，
我们就还给你们。都是一家人，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我看着婆婆那张贪婪的脸，
看着小姑子那副势在必得的嘴脸，又看了看旁边埋头假装玩手机，
实则竖着耳朵听的丈夫周毅。周围亲戚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有同情，有看戏，
有幸灾乐祸。我的爸妈为了我，辛苦一辈子，就攒下那么一套房子。那不仅是他们的家，
更是他们的根，是他们所有的安全感。就因为她们一句话，就要我爸妈搬走，
把房子拱手让给她们的宝贝孙子、宝贝儿子？凭什么？我笑了。不是苦笑，不是强颜欢笑，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冰冷刺骨的冷笑。抱着女儿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怀里的兜兜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不安地动了动。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我爸妈的房子，凭什么要给你儿子上学？
”二 决裂时刻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温顺隐忍的我，
会用这样直接、这样冰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婆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啪”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溪！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商量，
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小姑子周晴也尖叫起来：“嫂子你疯了吧！
我们凯凯是你亲侄子！你忍心看他上不了好学校，以后没出息吗？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亲侄子？”我重复着这三个字，觉得无比讽刺，“兜兜三岁生日，
你们两个做奶奶、做姑姑的，连个红包都没给。凯凯要上学，倒是要我爸妈连房子都搭进去。
周晴，你告诉我，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周晴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那能一样吗？”婆K婆气得浑身发抖，“凯凯是男孩！是给我们周家传宗接代的！
兜兜一个丫头片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能跟凯凯比吗？”这句恶毒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死死地盯着她，也盯着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周毅。
我看到他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为难。他不是为我，不是为我们的女儿，
而是为他无法同时安抚好他妈和他妹妹而为难。“周毅。”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冷得像冰，
“这也是你的意思吗？”周毅终于抬起头，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他搓着手，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林溪，你别激动。我妈她们也是为了孩子好。
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什么？”我步步紧逼，
“商量怎么把我爸妈从他们住了三十年的家里赶出去？
商量怎么把你外甥的名字写在我爸妈的房产证上？”“话别说得那么难听！
”周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妈不是说了吗？只是借用一下，
等凯vei读完书就还回来。都是一家人，你至于算得这么清楚吗？”“一家人？”我笑了，
眼泪差点涌出来。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我，我的女儿，甚至我的父母，
都只是外人。而他，我的丈夫，从来都和他的母亲、他的妹妹站在一边。所谓的“一家人”，
不过是他们用来绑架我、压榨我的工具。五年的婚姻，像一场笑话。我抱着女儿，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够了。”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这顿饭，
到此为止。”我从钱包里抽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买单。”然后，
我不再看那一桌子错愕、愤怒、难堪的脸，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走出酒店大门，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怀里的兜兜伸出小手，
笨拙地帮我擦着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哭，兜兜乖。”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
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失声痛哭。我哭的不是那套房子，不是婆婆和小姑子的刻薄，
而是我那死去的、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五年青春和爱情。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是周毅打来的。我没有接。从今天起，我林溪，再也不要忍气吞声了。
三 反击之夜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锁房门，将自己和女儿关在主卧里。
手机的震动声锲而不舍，从电话到微信语音，周毅像是疯了一样。我划开屏幕，没有接听，
而是点开了他的微信。果不其然，除了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一连串的质问。
“林溪你什么意思？把我们一家人扔在酒店，你自己跑了？你有没有教养？
”“我妈都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你赶紧给我回来道歉！”“为了一套破房子，你至于吗？
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家里人？”“我告诉你林溪，这件事没完！你不给我妈和我妹一个交代，
我们就离婚！”离婚。看到这两个字，我的心竟然没有一丝疼痛，反而是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的女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五年，
我到底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我放弃了升职的机会，
主动承担了大部分家务和育儿责任。我省吃俭用，给他妈买上千的按摩椅，
给他妹买最新款的手机，自己却几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尊重和爱，
结果只换来一句“为了一套破房子，你至于吗？”我擦干眼泪，点开键盘，
一字一句地回复他。“好啊，离婚。”发完这条消息，我直接将他拉黑，然后关机。
世界瞬间清静了。我给女儿洗了澡，把她哄睡着，然后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我开始整理这五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所有证据。
婆和小姑子转账的截图、我为周毅偿还他创业失败欠下的二十万债务的银行回执……每一笔，
每一项，都清晰地记录着我的愚蠢和天真。凌晨两点，我终于整理完所有的文件，
分门别类地存好，然后给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已经是知名律师的张妍发了一封邮件。
做完这一切，我躺在床上，看着身边女儿熟睡的脸庞，前所未有的平静。天，快亮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剧烈的砸门声惊醒。“林溪！开门！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婆婆李秀兰尖利的嗓音。“嫂子！你开门啊！你把我哥怎么了？他一个晚上没回家！
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小姑子周晴的声音也充满了恶意。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被吵醒，
正揉着眼睛的兜兜，心里涌起一股怒火。我走过去，猛地拉开房门。门外，
婆婆和小姑子正举着手，准备继续砸门。看到我突然出现，她们都愣了一下。
婆婆率先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朝我脸上扇过来：“你这个扫把星！搅家精！我儿子呢？
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我的力气比她大得多，
她挣脱不开，疼得龇牙咧嘴。“放手！你个泼妇！你还敢对我动手！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第一，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第二，周毅是成年人，他去哪儿了，我不知道，
也没兴趣知道。第三，你们再敢在这里大吼大叫，吓到我女儿，我就报警。
”我的眼神冰冷而陌生，带着一种她们从未见过的强硬。婆婆和小姑子都被我镇住了。
她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女人，
是以前那个任她们揉捏的软柿子。“你……你……”婆婆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请问，是周毅的太太吗？”我心里一动，
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录音键：“我是，你是哪位？”“哦，我是周毅的朋友。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炫耀，“他昨天喝多了，在我这里睡了一晚上。
手机也没电了，所以让我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担心。”朋友？喝多了？在我这里睡了一晚上？
我差点笑出声。周毅从不喝酒，因为他酒精过敏。真是天助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