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但没人在乎,也没人知道。
1
我蜷缩在沙发里,毛毯裹得很紧,却仍觉得冷。
陆鹤晏提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轮子在地板上碾过,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停在玄关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冷硬。
他回头看了一眼。
我屏住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揪紧毛毯边缘。光线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就这么离开了。
门轻轻合上时,我听见行李箱轮子碾过门槛的声音。茶几上的咖啡已经凉了,杯底沉淀着一圈褐色的痕迹。
我数着他的脚步声,一下,两下,直到完全消失在楼道里。
阳光渐渐爬满整个客厅,我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我数着引擎的轰鸣,一下,两下,直到完全消失在街角。
我盯着地板上某道裂纹,直到颈椎传来刺痛才仰起头。窗外白炽的天光泼在柏油路上,空调外机在热浪中震颤,折射在玻璃上的光斑像无数碎冰棱扎进瞳孔。
梳妆台边缘的结婚照镀了层冷釉,相框里我的裙摆比此刻窗帘更苍白。衣帽间少了三个行李箱的位置,空出来的墙面露出经年累月的晒痕,像块溃烂的疮疤。
冰箱里他常喝的苏打水还剩半打,铝罐表面的冷凝水蜿蜒而下。我蜷在料理台角落数水珠坠落的间隔,瓷砖缝隙里卡着枚铂金戒指——去年纪念日掉落的,内圈刻字早已被油污侵蚀。
手机在裤袋震动,天气预报提示高温红色预警。我摸着晒烫的窗台,忽然发现无名指戒痕淡得快要消失。
我曾以为婚姻是爱情的归宿,如今却只觉得它如同一场荒诞的笑话。
曾经山盟海誓的爱人,如今却轻易地将我推开,仿佛我从未在他的生命中留下过痕迹。
昨天,我们领了离婚证,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们曾经的幸福被无情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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