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相依为命

乞讨为了活着 凡荣 2025-03-23 23:4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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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告诉三娃子。

她叫蛮女。

就在那个砖厂她们三个人通过看门老人的介绍,老板王怀仁终于同意了她们干活。

知道她们没地方去,老板故意刁难她们干活可以。

但是只管吃管住,没有工钱。

就这,她们认了,一干就是好几年。

开始还给吃的饭里面主粮多,菜少,到后来,对半搅菜。

再后来就菜里面能看见那么几粒米,饿的二婶几次晕倒。

就这样老板不管,还得继续干。

白白给你们管吃管住,还不快点干活?

王怀仁后面一个劲儿的催着。

连上个厠所都看时间。

如果稍微时间长点,下班就得延迟。

到了晚上月亮都多高了才让休息。

第二天天不亮就催着干活,三嫂就悄悄跟二婶商量。

跑,不干了,这样下去就没人了。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她们三个人偷偷包好行李。

从砖垛子背后钻过去,顺着墙摸到路边的玉米地。

钻进玉米地,跑出去,下了沟,再顺着坡跑,跑了好远,才偷偷上了塬沿着大路跑。

看见车灯照过来就钻进路边的野地里面,车过去了,再出来继续往前跑。

实在跑不动了,躲进路边高草丛中喘口气接着跑。

赶天亮终于看到了铁路边有好多人拣煤球。

她们三个人把行李往身一捆,路边拾个袋子,也跟别人拣煤球。

看见别人拣多了都往一个地方背,她们也随大流。

背去交换窝窝头吃,再多点了就给一毛,二毛钱的。

她们都是女人没力气,刚来人生,别人就欺负。

不让她们拣,有时有意把她们掀倒,混了一段时间。

实在不行沿村讨饭,就不信,天下这么大,没有她们吃的一口饭,走着讨着。

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说,陕西地方好,有白馍馍吃。

就在火车道边,看见拉煤车停着,一打听说是去往陕西的火车,偷偷爬上车。

一下子就坐到了这里,火车刚一停下来,她们就偷偷从侧面下了火车。

天昏地暗,几天没吃了。

二嫂和三婶说去找厕所,她饿的不行就往前走着。

讨着,看能不能有好心人给她打发点儿吃的。

蛮女说到这里,本来就心底善良的三娃子己经哭成个泪人了。

一个劲儿用袖子抹着眼泪,他说:“蛮女,咱再等等你二婶和你三嫂,实在等不着了,我给咱讨饭,你只管跟着我就行,”蛮女一个劲儿的点着头,她说:“大哥你人真好,我听你的。”

三娃子和蛮女在这里整整逗留了好几天,也没等到蛮女的二婶和三嫂的人影。

无奈了,他们只能一路挨门乞讨一路打问。

终究无果,可怜的蛮女只好悻悻的跟着老实巴交的三娃子一路北上。

风餐露宿,有时遇到刮风下雨,三娃子就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蛮女披上。

要不到馍了,仅节余的一些干粮。

三娃子都毫不吝啬的给蛮女吃。

感动的蛮女热泪盈眶,一个劲儿的说:“三娃哥,你对我太好了!”

到了下半年,这对相依为命的可怜人在艰难困苦的日子里,都深深的为对方所付出的爱深深打动了。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爱的火花。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爱我的憨厚老实,我懂你的善解人意。

此时时他们私定终身,决定终生为伴,你不离我,我不弃你。

他们被爱情的力量深深的打动,一边讨饭,一边捡破烂换点钱。

快到得三娃子的家乡时,他们用捡破烂换的钱买了几个小鸡。

赶中秋节终于回到了三娃子家了。

三娃子的妈妈看见老实巴交的三娃子竟然破天荒的引回来了一个女人。

而且从他们两人的眼神看出,他们彼此都有对方,三娃子妈笑了。

她把家里平时攒的核桃,枣儿都拿出来,给蛮女吃。

她笑的合不拢嘴,一边招呼着街坊邻居。

左邻右舍来看热闹的大姑娘。

小媳妇,还有老少爷们,到处乱跑的小孩子吃核桃,吃枣儿。

还一边吆喝着三娃子给他们端水喝。

好热闹的场面,给这久违的多年都冷冷清清的小院子增加了喜庆的气氛。

三娃子呵呵呵的傻笑着,蛮女羞红脸的嘴抿住偷着笑。

三娃子妈乐呵呵的笑着,满院子的街坊邻居哈哈的大笑着。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新的生活从今天就要开始了!

三娃子忙着给人发烟端水,蛮女在忙着喂她们的小鸡娃。

三娃子妈忙着抱柴禾烧炕,村东头的狗汪汪汪的叫了。

一大群狗也跟着相互追逐着叫了,村西头老李叔的大黄牛刚下的小牛犊也哞哞叫了。

一切欣欣然,老槐树上的一对喜鹊也不停的叫着,这家有盼头了……三婆爱怜的看着他的三儿和蛮女相互恩恩爱爱笑的合不拢嘴。

逢人就说我三娃子有出息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三娃子在妈妈给远方的表叔好话说了一背篓。

终于打动了表叔答应把他们家的猪仔赊一对给她们家。

三娃子第二天天没亮,就起床翻了一架大沟到了表叔家。

表叔答应了三娃子妈的,但看到三娃子来逮猪仔还是免不了发一下唠骚。

我说三娃子,你逮我家猪仔啥时候能把钱给我?

三娃子陪笑着,表叔,我等猪仔长大了,把公猪卖了就马上把钱给您,您老就放心好啦!

表叔没奈何了,拉着脸子,那你去猪圈逮去,三娃子一边满头大汗的逮猪仔,一边给表叔说着好话。

终于逮了一对猪仔,顺路子还给猪仔拔了些嫩草,用两个蛇皮袋子一头装一个。

前后搭在肩膀上背着,他虽然很累,汗水一个劲儿的流淌着,但他嘴上始终挂着微笑。

他心里想着,表叔再唠叨,再埋怨。

终究还是把猪仔赊给咱了,咱总是欠人家情不是,谁让咱人穷咱没钱呢?

这下总有盼头了,母猪仔来年就能下猪仔,一窝下八个胖乎乎的猪仔。

一个猪仔卖十几块钱,八个要卖多少钱啊!

那个公猪仔等长大了,还了表叔的本钱,还能节余好多钱!

一路走着,一路盘算着,三娃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虽然头上汗水打线线淌着,但他不觉得累,他还是笑着,算着,一架大沟没走几步就翻完了。

而且不远就到家门口了,远远看着娘和蛮女正站在门口眺望着这边。

三娃子高兴的顾不上擦把汗,就大老远的一边挥着手一边大喊着:“妈!

蛮女!

我把猪仔逮回来了!”

三婆和蛮女看见三娃子远远的走来,她们就高兴的迎上去!

又是一个新的起点,新的开始!

美好的生活正悄悄走进这穷苦的一家人的大门里。

对憨厚老实的三娃子来说,他如今有了媳妇。

有了小鸡仔,还有一对小猪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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