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油门拧到底，外卖箱在颠簸中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这是第七次变道后仍甩不掉的尾巴。
"您即将超速。
"导航女声温柔提醒。
林渊单手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锁骨处的电子纹身闪过红光。
后视镜中领头越野车突然急刹，轮胎在湿滑路面划出焦痕——前方十字路口，西辆渣土车不知何时完成了合围。
手机在裤袋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带附件的短信。
林渊点开瞬间，瞳孔微微收缩：那是他今早扔进垃圾桶的咖啡杯，杯沿残留的唇印被圈上红标，下方标注着DNA比对进度87%。
轮胎摩擦声刺破夜空，越野车门同时弹开。
十二名穿战术背心的男人呈扇形逼近，他们戴的降噪耳麦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是军方第三代单兵作战装备。
"ST-7交接程序启动。
"为首者举起平板电脑，屏幕幽蓝光芒映亮林渊的脸，"请验证虹膜。
"林渊摸出根皱巴巴的红塔山叼在嘴边，打火机擦燃的刹那，平板电脑突然黑屏。
战术小队齐刷刷按住耳麦，电流杂音中传来某种高频啸叫。
"告诉你们老板，"烟头在雨幕中划出暗红星轨，"三年前公海那晚，ST系列就己经全部沉进马里亚纳海沟。
"突然响起的手机***打破僵局，战术小队如潮水般后撤。
林渊接通电话，听见小悠带着哭腔的声音："林哥...有群人说要检查监控...他们拿着武道协会的令牌..."便利店卷闸门映着不速之客的唐装下摆，七枚纯金太极扣在腰间排成北斗阵。
白发老者用紫檀手杖轻点收银台，被砸变形的霰弹枪悬浮在空中，枪管裂痕渗出丝丝黑气。
"阴煞掌。
"老者指尖掠过钢珠嵌入的奶粉罐，"能隔着五米震断心脉，至少是化劲巅峰。
"货架阴影中走出穿旗袍的女人，腕间翡翠镯子叮咚作响。
她捡起林渊留下的奶茶杯，舌尖轻舔杯沿残留的奶盖："不止呢师父，这力道控制...像是北派谭腿的碎玉连环，但步法又有南拳游龙步的痕迹。
"老者忽然握碎手杖龙头，木屑纷飞中露出半截青铜剑："二十年前失踪的千面阎罗，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东海港。
"暴雨拍打着外卖站的铁皮屋顶，林渊掀开007号储物柜，指尖拂过柜门内侧的刀痕——这是他三年来第七次更换据点。
衣柜里挂着二十套不同平台的外卖服，每件内衬都缝着微型信号干扰器。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三年前的国际新闻："...公海货轮爆炸案告破，疑似黑帮火并..."他猛地扯掉电池，却发现SIM卡槽里多出枚微型芯片。
"叮——"电梯门在十八层打开的瞬间，林渊嗅到熟悉的血腥味。
走廊尽头的房门虚掩着，他握紧外卖箱提手，箱体暗格弹出半寸刀锋。
"您的鲍鱼捞饭。
"他屈指轻叩门板。
门内传来重物倒地声。
林渊踹门而入时，正好接住迎面飞来的青瓷花瓶。
满地狼藉中，穿睡袍的男人被鱼线吊在吊灯上，咽喉插着半截断剑——正是昨晚便利店劫案中逃跑的第西人。
浴室镜面用血迹画着扭曲的河图洛书，下方摆着打开的外卖餐盒。
林渊用筷子拨开鲍鱼，米饭里埋着张烧焦的照片：三年前的自己穿着战术背心，身后是正在沉没的货轮，而照片角落有个戴蛇形尾戒的手正在按下起爆器。
窗外忽然亮起无人机红点，林渊翻身跃出阳台的瞬间，整层楼在爆炸中化作火球。
他在下坠中扯开外卖服，露出绑满攀岩锁扣的战术腰带，碳纤维箱体展开成滑翔翼的刹那，夜空中亮起七盏孔明灯——那是武道世家的天罗地网。
城南废旧船厂，金丝眼镜男擦拭着长柄伞尖的蓝渍："我要的不是尸体。
"他脚边跪着瑟瑟发抖的战术小队队长，"既然ST-7不喜欢现在的买家..."伞尖挑起队长下巴，"那就告诉暗河，该给我们的老朋友送份新订单了。
"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涌入厂房，生锈的吊机忽然发出吱呀声响。
林渊蹲在横梁上，看着下方人群如蚂蚁般散开。
他摸出从爆炸现场抢出的照片碎片，火光中那个蛇形尾戒的纹路，正与今早便利店监控里金丝眼镜男的戒指完美重合。
手机在此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定位信息。
林渊点开卫星地图，红标闪烁的位置让他瞳孔骤缩——那是三年前货轮爆炸的坐标，此刻正有艘注册在巴拿马的科考船驶向该海域。
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中，他听见身后传来机械轻响。
转身的瞬间，十二枚淬毒弩箭组成的天女散花己到面前，月光照亮偷袭者腕间的骷髅刺青——和便利店劫匪红毛的纹身一模一样。
碳纤维箱体展开成盾牌的刹那，林渊踢飞脚下的铁锈。
漫天红雾中，他鬼魅般出现在偷袭者身后，指尖的手术刀片抵住对方颈动脉："你们老大有没有说过..."刀锋映出偷袭者惊恐的瞳孔，"暗河的摆渡人，最擅长送人下黄泉？
"潮水吞没惨叫时，林渊的手机收到新订单提示。
订单备注栏用摩斯密码写着：明早七点，城南公墓C区7座，祭品要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