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年旧账,以身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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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宁将退婚书拍在案上时,萧景翊正在烹茶。

紫砂壶嘴腾起白雾,模糊了他眼尾那颗朱砂痣。

他拎起沸水浇过一摞泛黄纸页,氤氲水汽里浮出墨香:“陆姑娘不妨先看看这个。”

“别拿圣旨压我!”

她扯过宣纸,指尖忽地刺痛——最上端那张竟是她七岁时的画像。

圆脸丫头揪着少年发髻,墨团晕开的泪珠旁批注小字:“昭宁揪发,痛彻心扉,索赔纹银十两。”

“萧景翊!”

她掀翻茶盏,滚水溅上他手背,“你记账记到阎王殿了?”

他漫不经心抹去水渍,从袖中掏出镶金算盘:“八岁偷吃御赐桂花糕害我顶罪,罚银百两;十岁猎场纵火烧我裘袍,罚银千两;十二岁踩脏我新靴……”翠果扒着门缝偷看,嘴里瓜子壳簌簌落地:“小姐,这账比三公子的毒药还狠呐!”

陆昭宁气得发间玉簪乱颤。

她抢过算盘劈头砸去,金珠哗啦啦散落满地。

一张泛红纸笺从账本夹层飘出,正落在她绣鞋边——“昭宁及笄,着杏色襦裙,偷吃我盘中樱桃,罚银万两。”

字迹凌厉,却在下角补了行小楷:“其实那樱桃,本就是给她备的。”

萧景翊忽然按住她手腕,玄铁护腕硌得人发疼:“连本带利十万两,陆小姐是现银结清……”他俯身逼近,松柏冷香混着药苦气,“还是以身抵债?”

窗外传来二哥陆清晏的笑声:“萧将军这账妙极!

昭昭五岁尿湿你衣袖怎不记?

二哥给你补上,黄金万两够不够?”

一袋金叶子砸穿窗纸,陆昭宁抬脚要踹,却被萧景翊拽入怀中。

他指尖擦过她唇角糕点屑,低声嗤笑:“这点心渣,是偷吃我聘礼里的芙蓉酥了?”

暮色染红琉璃瓦时,三哥陆云舟踏月而来。

白发青年拎着鎏金食盒,异瞳在烛火下诡艳生光:“萧将军,昭昭说你爱饮毒酒?”

他掀开盒盖,九盏琉璃杯盛着斑斓液体,“鹤顶红配砒霜,断肠草佐鸠毒,请。”

萧景翊面不改色饮尽,喉结滚动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陈年齿痕:“三公子这‘醉生梦死’,不及昭宁儿时咬得疼。”

陆昭宁倏地站起,玉簪落地碎成两截:“那齿印分明在右肩!”

满室死寂。

陆云舟抚掌大笑:“有趣,萧将军身上怎会有两处……”话音未落,萧景翊突然呕出口黑血,指尖死死扣住案角。

“这是西域蛊毒,将军若撑不过今夜——”紫衣掠过满地金珠,陆云舟将解药丸抛给妹妹,“就劳烦昭昭守寡了。”

更鼓敲过三响,陆昭宁攥着解药立在榻前。

萧景翊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中衣,却仍攥着那丑荷包。

她掰他手指时,忽见荷包夹层露出半截密函——“北境军械图失窃,疑与陆家有关。”

落款是太子印鉴,日期恰是三年前她误闯兵器库那日。

窗外传来白鸽扑翅声,陆昭宁推开菱花窗,正见翠果蹲在墙根啃鸡腿。

小丫鬟满嘴油光举起字条:“小姐,厨房说这鸡腿是萧将军特意腌的,用您最爱的梅子酱!”

字条背面沾着糖渍,熟悉的松子香混着血腥气。

她猛地回头,榻上人不知何时睁了眼,指尖正摩挲她散落的发梢。

“昭宁。”

萧景翊哑声轻笑,“你猜那夜兵器库,我为何恰好在?”

烛火噼啪炸开灯花,陆昭宁袖中滑出半枚虎符——正是三年前在库房捡到的。

萧景翊忽然扣住她手腕,伤口渗出的血染红衣襟:“明日大婚,我拿秘密换你虎符如何?”

廊下传来铠甲碰撞声,陆清晏的惊呼刺破夜色:“昭昭!

北境送来百车聘礼,领头那马额间有……”狂风撞开朱门,月光泼进满地银霜。

院中白马昂首长嘶,额间红痕如血,与萧景翊眼下朱砂痣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