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是什么

我握剑的手在微微发抖。

不是害怕，是寒毒又发作了。经脉里仿佛有千万根冰锥在游走，连呼吸都会带出霜花。擂台四周的雪松簌簌落着冰晶，玄天剑宗的黑曜石山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像极了七年前落星崖被鲜血浸透的夜。

"叶姑娘脸色不大好啊。"看台上传来几声嗤笑。那些裹着貂裘的世家公子们正围炉煮酒，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此刻我袖中藏着的不是女儿家的丝帕，而是浸过孔雀胆的透骨钉。玄天剑宗少主的未婚妻，这个精心编织了三年的身份，终于要在今日淬出毒刃。

当寒毒第五次冲撞心脉时，我听见了碎星盘的嗡鸣。那枚嵌在丹田的青铜罗盘正在发烫，三年前我剖开父亲冰棺取出它时，棺盖上凝结的血霜也是这般灼人。母亲总说神器认主要看缘分，却没说这缘分要拿全族三百二十一条人命来换。

"下一场，青州叶氏叶霜，对玄天剑宗首徒萧云寒。"

报幕声起时，我故意让簪子坠地。弯腰的瞬间，视线掠过贵宾席上那抹刺目的金纹玄衣——玄天宗主正在摩挲他的翡翠扳指，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七年前魔尊攻破落星崖护山大阵时，留影石里记录的他也是这样抚着扳指冷笑。

白玉簪"咔嗒"落地的声响中，记忆猝不及防地撕裂。我仿佛又看见十五岁的萧云寒跪在祠堂，师尊的藤鞭抽在他渗血的背上："私自放走药人该当何罪？"少年却抬头冲躲在梁上的我眨眼，染血的唇形无声地说："梅花酥…...藏好了。"

"姑娘，请。"

清冷嗓音将我从幻象中拽回。擂台对面的白衣剑修正在挽剑行礼，天蚕丝剑穗扫过霜纹剑镡，那枚蓝玉坠子晃得我眼眶生疼。当年我躲在藏书阁三天三夜，用星辉绳编的剑穗果然还在——只是如今系着的，已是饮尽我至亲鲜血的凶器。

第一剑破空而来时，我闻到了雪松焚香的味道。这是玄天剑宗独有的熏香，却与我记忆中截然不同。七年前的萧云寒身上总是沾着落星崖的草药香，他握剑的手暖得像仲春的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