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烬蝶

第一章 残烬余温

我跪在焦黑的断壁残垣间，指腹摩挲着半截刻有青冥宗印记的瓦当。戌时三刻的血腥气还未散尽，混着护山大阵崩裂时溢出的硫磺味，在鼻腔里酿成发苦的浊酒。

"都说青冥宗《九幽冥录》可通阴阳，怎么连自家山门都守不住？"

身后传来银铃般的讥诮，我脊背绷紧的瞬间，袖中三枚阴煞钉已扣入掌心。转身时却换上恰到好处的悲怆："苏师妹是来替凌霄剑阁验收战果的？"

月光从云隙落下，绣着金丝蝶纹的裙裾在槐树影中若隐若现。苏九离足尖轻点半截石狮，玉白脚踝上的铃铛竟未发出半点声响。她歪头轻笑，发间银蝶步摇却指向我咽喉三寸。

"陆师兄这话好生冤枉人。"她跃下断柱，绣鞋碾过青砖上未干的血迹，"魔道突袭时我正被困在药王谷，倒是师兄你..."寒芒乍现，剑尖已挑起我腰间玉珏，"试个药便能躲过三十六道暗哨全灭的杀局？"

玉珏在空中划出冷光，我瞳孔骤缩。那枚象征亲传弟子身份的墨玉内侧，竟嵌着凌霄剑阁的云纹暗记。昨夜师尊将这玉珏交给我时，分明说着"宗门未来就托付给你了"。

"咔嗒"。

袖中机括轻响，阴煞钉却转向她足下石狮。三道乌光没入石眼的刹那，藏在狮口中的传讯符骤然自燃。苏九离剑锋微滞，我趁机握住玉珏冷笑："师妹不觉得这证物来得太巧？"

她忽然逼近，幽香裹着剑气刺入皮肤："更巧的是，青冥宗覆灭前夜，有人看见陆师兄在护山大阵的巽位埋了块血玉。"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我颈侧，在喉结处轻轻一按："你说那玉上刻的，是陆家的腾蛇纹还是苏家的金蝶印？"

夜枭惊飞，远处传来瓦砾滚落的声响。我凝视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抓起一把混着洗剑砂的灰烬："那师妹可知，凌霄剑阁的洗剑砂遇魔血会变蓝？"

掌心真元催动，暗红砂砾在月光下泛起诡谲的靛色。苏九离的剑尖微不可察地颤抖，我趁机将灰烬撒向空中。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