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夜即地狱
沈星洛被压在皮沙发上，脊柱撞到扶手雕刻，传来钝痛。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油画《欧律狄雕的堕落》，那个女人苍白的脸面对着她，她的眼睛和她现在一样绝望和不情愿。
“连这个都学不到？”
墨景渊的声音从牙齿里挤出来，袖扣上的碎钻划伤了她的左眼角，刺痛突然爆发。
沈星洛尝到了血滴滑入嘴角的咸味，想起了他在婚礼上给她戴耳环时的粗暴——当时她故意侧脸，让他看到自己没有黎清歌的泪痣，真的得到了一记耳光。
“黎清歌害怕疼痛。”
男人掐住她的下巴，用手指的腹部碾过她右眼角的朱砂痣。
他太强壮了，好像要把红色揉进骨头里。”
打耳洞哭三个小时的人会在后腰纹身吗？”
他的手掌按下她背部的纹身，仍然可以通过婚纱面料感受到玫瑰的纹身。
沈星洛身体紧绷，指甲深深地捏在沙发的皮肤上。
三年前，她在黑市诊所躺了七个小时，看着纹身师用针将小玻璃瓶里的深红色液体刺入皮肤——这是她从黎清歌的“遗物”中偷来的血样，通过黑市基因库匹配。
“墨少验货？”
她突然笑了，舌尖抵住腮帮，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还是说吧...你怀念黎清歌的身体吗？”
墨景渊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紧紧地扣在沙发扶手上。
结婚戒指的铂金戒指表面划伤了她的皮肤，血液渗入了他虎嘴的线条。
沈星洛看着他的喉结滚动，闻到了他身上混合着威士忌的雪松香水的味道——就像三年前的雨夜一样，当时她缩小了 dumpster 旁发高烧，他撑着黑伞走过，鳄鱼皮鞋碾碎了她藏在纸箱里的半块面包。
“你以为自己是谁？”
男人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刀片，刮着她的耳垂，“只是我花钱租的假货，连呼吸都要跟着她的频率。”
婚纱拉链崩溃的声音特别刺耳。
沈星洛觉得腰部的纹身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带刺的玫瑰似乎活了下来，在他的手掌下轻轻地颤抖着。
她数着他解开袖扣的声音——第一个、第二个和第三个。
当他的衬衫滑到肘部时，她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个细长的疤痕，就像一条苍白的蛇。
"疼吗？
"她轻声问，指尖划过疤痕，"黎清歌用碎酒瓶划过？
"墨景渊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几乎要压碎她的骨头。
沈兴洛笑得更甜蜜了。
她知道自己遇到了禁忌——大家都说黎清歌温柔善良，永远不会这样做。
但三年前，她在黎清歌的化妆镜后面发现了一张“边缘人格障碍倾向”的撕裂诊疗表。
“闭上你的嘴！”
男人的嘴唇被压下来，用惩罚性的咬伤。
沈星洛尝到了他舌尖的威士忌味，比他的记忆更苦。
她让他拉开婚纱肩带，露出肩膀上的新月形疤痕，但当他的指尖触摸疤痕时，他浑身颤抖——这不是纹身，而是一把真正的刀伤，用黎清歌刺向墨景渊的破瓶子划伤。
"这道疤...墨景渊的声音突然沙哑了，“你怎么了？
..."“你想知道吗？”
沈星洛抬起头，眼尾的血滴在他的衬衫上，绽放出一朵妖娆的花，“猜猜，黎清歌的血，为什么会在我的纹身里？”
那人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沈星洛感觉到他的心跳在胸前剧烈震动，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她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但看到他眼底的裂缝，多年的忍耐终于刺穿了伤口的乐趣，让她忍不住继续下去。
三年前的火..."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墨少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黎清歌的尸体，连DNA都烧得干干净净？
"“够了！”
墨景渊拉开她的婚纱，露出整个背。
沈星洛闭上眼睛，听到他呼吸冷空气的声音。
他知道他正盯着玫瑰花瓣上的纹路，上面有黎清歌的血纹，和黎清歌左胸的胎记完全一样。
“你到底是谁？”
男人的指尖穿过玫瑰的刺，声音第一次动摇。”
黎清歌...到底在哪里？
"沈星洛睁开眼睛，透过肩膀看到落地窗外的暴雨。
闪电过去的那一刻，她看到自己的脸红了，嘴唇肿了，眼尾淤青了，但她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三年来，她一首在等待这一刻。
当他看到黎清歌的影子时，他在影子里发现了裂缝。
就像剥洋葱一样，他揭开了白月光的真面目。
“我是你的新娘，墨少。”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指甲划过他后颈的碎发，“还是说吧...你害怕听到真相吗？
害怕被你捧在手心的黎清歌其实比任何人都脏？
"墨景渊突然握住手腕，把她按在沙发扶手上。
沈星洛觉得他的心跳从皮肤上传来，混乱而迅速，就像一只被困的野兽的蹄子。
她闻到了他身上雪松香水的味道，混合了冷汗的咸味，知道她触摸了他的弱点。
“你认为你可以用这些把戏动摇我吗？”
一个男人咬了她的耳垂，她的牙尖几乎刺穿了她的皮肤。
“即使黎清歌死了，她也是我心中最干净的月亮，你..."他的手滑到她的后腰，狠狠地掐着玫瑰，"只是沾满泥土的爬虫，连提鞋都不配。
"沈星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疼痛从后腰蔓延到全身，但不如心中的冷笑。
干净的月亮？
她想起黎清歌生日聚会那天，躲在储藏室里，亲眼看到“温柔善良”的大小姐递给她带安眠药的香槟，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但眼底却有毒。
“墨少这么确定？”
她喘着气，故意把身体贴在他身上。
“那你为什么每次碰我都在发抖？
你怕看到黎清歌的脸还是心脏？”
墨景渊突然把她推开，起身整理衬衫。
沈星洛看到他的手指颤抖，系领带时反复犯了三次错误。
她蜷缩在沙发上，让婚纱滑落在地上，露出伤疤——脚踝内侧的烟头疤痕，锁骨下方的刀伤，后腰渗血的玫瑰。
这些都是她自己刻的勋章，每一个都记录了黎清歌的“温柔”。
“明天洗掉纹身。”
墨景渊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一样，“还有，以后不允许提黎清歌的名字。”
沈星洛看着他走到门口，突然笑了起来。
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
“墨少忘了吗？”
她捡起地上的婚纱，指尖抚摸着被撕破的肩带，“婚礼誓言说夫妻要坦诚相待。”
她顿了顿，看着他的背在落地灯下投下颤抖的影子，“而我...最擅长的是诚实。
"墨景渊突然转过身来，眼里几乎燃烧着她的愤怒。
但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座机突然响起，刺耳的***刺穿了紧绷的空气。
那人盯着她看，首到第三个铃响了。
"什么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躁。
厉北辰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虽然距离很远，沈星洛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黎小姐的墓地...异样...监控被黑..."墨景渊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他挂断电话，抓起西装走了出去，但当他经过她身边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别耍花招，”他的声音低得像警告，“我可以随时断掉你妈妈的医疗费用。”
沈星洛觉得指甲几乎要掐进手掌，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
“墨少放心，”她轻声说，“我还得靠你治好妈妈吗？
...毕竟她的病完全取决于你公司的特效药。
"男人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被更深的阴霾覆盖。
他松开手，头不回地走出房间，走廊里皮鞋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沈星洛听着暴雨敲打玻璃的声音，慢慢起身走进浴室，首到他确定自己真的离开了。
镜子里的女人又蓝又肿，右眼开始充血，脖子后面的皮肤被他掐出了指纹。
但当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越来越大，首到它变成低呜咽。
她打开淋浴喷头，用热水冲洗身体，但她洗不掉腰部玫瑰纹身的血——血混合在水中，沿着下水道流动，就像三年前黎清歌“葬礼”一样，她偷偷地洒在墓碑前的红酒。
“黎清歌，”她对蒸汽浓密的镜子轻声说，“好戏才刚刚开始。”
擦干身体时，沈星洛从内衣夹层取出微型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刚才的对话从里面传来，尤其是当她提到“李清歌的血”时，墨景渊的快速呼吸特别清晰。
她删除了之前的录音，只保留了关键片段，然后把笔藏在化妆盒里——半片安眠药躺在那里，这是黎清歌香槟杯上的残留物。
窗外，暴雨渐渐停下来了。
沈星洛裹着浴袍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墨氏集团的大楼。
霓虹灯下，“墨氏”这个词在雨中闪烁，像两滴永不干涸的血。
她摸了摸后腰的玫瑰，轻声说:“墨景渊，黎清歌，你以为踩在泥里就可以放心了吗？
等等，我会让你看看被你毁掉的人是怎么从地狱里爬出来咬你的喉咙的。”
当她转身时，她瞥见了床上的长血——那是她手掌上的伤口。
沈星洛笑了，弯下腰，用指尖蘸了一些血，在床单上画了一朵小玫瑰。
这是墨景渊的礼物，也是黎清歌的警告：猎物磨爪子，猎人，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