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木思雲

故木思雲

作者: 两天三盒江南韵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故木思雲》是大神“两天三盒江南韵”的代表嘉桐路浴尘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我把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全部编这是我的故虽难说跌但也是我人生中所充斥的所愿大家幸早遇良或找回年少时的她

2025-05-29 09:48:38
我叫路浴尘,初二,正值青春懵懂,学习不好也不坏,普普通通的在二中上学“你化学作业还交不交?”朦胧间,我从课桌上醒来,“老规矩,你英语不用交了”“彳亍”不久,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路浴尘,你这么‘一手遮天’,老师找来怎么办?”我打了个哈欠,“小问题,老师都懒得管了。”

“好吧。”

星期五莫过于是最美好的一天了,放学的那一刻比任何时候都爽。

收完作业,我就回到了我的座位上,盘算着明天又可以好好玩一天。

“路浴尘,哎呀我今天英语作业没带来,你就别记名了呗。”

我侧过脸打量了一下,不是课代表。

“唉,也不是我非要记,你说,万一老师查一遍,我也不好解释啊。”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

“那……那我替你做值日吧?”

我露出笑容,默默的划下了他的名字。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判官,提笔之间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好不威风。

我是那么桀骜,那么自由,被众人仰望,甚至恳求。

表面上,我是学习一般的本分学生,黑暗里,我的人缘却不亚于学校里的小帮派。

黑白通吃,校内校外我都是无敌的存在。

不过我不想做值日倒不是因为懒惰。

毕竟我要早早出去等待一个背影。

就这样,我从早盘算到放学,悦耳的铃声响起,仿佛自由为我敲响了钟声。

我终于等到,却不知该怎样追上去与她攀谈。

今天周六,又可以在小区里和朋友好好跑跑了。

我有两个要好的朋友,新展续,吕遥。

老新学习很好,在我们的铁三角占据着“智”的一角;吕遥,才初中就己经一米八了,相应的,也比我们更结实。

再加上他常年不变的短寸头,倒有种黑道大哥的感觉。

所以我们叫他“强子”算是铁三角里“勇”的代表人。

而我,文不能及老新,武不能及强子,但我是个“点子王”,总是有超出常人逻辑的点子出自我手。

一文一武一谋,组成了我们这个强力且无敌的团队。

小区里还有一个女生,她叫嘉桐,经常跟我们这些男生追逐打闹。

她的脸堪称绝美,连在狂奔的人群中,她也总是那么端庄,不同于我们为了追求速度而狂野的跑姿,有一种稳重,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的感觉。

日光也没有剥夺她的美丽,她似乎永远不会像我们一样晒黑。

我与她并不算熟识,甚至平日里碰面也并不互相寒暄,只是朋友们做游戏的时候总能看见她的身影。

“今天的话……我们打羽毛球吧!”

她说“好”,“好”我们兴高采烈的附和我们拿着球拍,二人一组,我正在她的对面。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平易近人,我却不敢看向她的脸。

若无其事的盯着球的轨迹,想看又不敢去看,只敢用余光轻轻带过。

几个来回,我们打的势均力敌,偶然间与她对视,我顿然觉得羞涩,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手脚也突然停滞了一秒。

首至脚下传来“啪”球落地的声音。

我才发现输了一分。

“哈哈哈哈你怎么没接到。”

场上冒出笑声。

“诶呀,太阳刚才晃我的眼了,重来。”

当然,如同太阳般耀眼的,是嘉桐。

于是我们又玩了起来,嬉笑着不知疲倦,不知夏日的燥热,汗水浸透衣服也没有察觉。

快乐,以及我心里暗涌的悸动,让我不知疲倦,就好像能永远一首打下去。

不知不觉间,己经黄昏。

“我要回家了,下星期再玩。”

“再见!”

在相互的告别声中我们各自回了家。

坐在沙发上,我开始回忆那次对视。

嗯?

我感觉,我好像喜欢她吧。

这种感觉好奇怪,听说她学习也挺好的,很厉害啊。

我好像在学校还看见过她,算是我的学姐了吧。

在一下午的运动下,晚饭格外可口,心情也无比舒畅。

少年的心开始萌动,拘束而又小心的生出一份爱意。

不知为何,我很想看见她,不止放学的背影。

更是上学的校门口,大课间的操场上,以及体育课上的偶然遇见,似乎这世界上的任何一角她都有可能出现。

我总是在寻找她,一抹侧脸,一袭人潮里的背影。

印象里有一个纯白色的身影,闪着光,与太阳并肩,遥远的地方,无法触及。

是云,是云一样的洁白和遥远,又是如云一般的轻柔细腻,她总是开朗的笑,弯弯的眉眼美不胜收。

不敢想象,这双眼睛若是流露出爱意,又会是多么美的景象。

我尽一切可能,只为远远的望着。

周六日很快过去,我又要回到学校,不过我很想在学校看见她。

所以上学也变成了一件美好,令人期盼的事。

我提前赶到校门口,买了两瓶可乐,坐在校门口的超市里。

我记得她骑自行车来,每回都热的出汗,想必一定很渴吧。

送这个应该很合适。

我紧紧盯着校门口,双手又紧张的攥着那瓶可乐,终于找到了她的身影。

她的校服是白色,皮肤也白皙,相互映衬下美如天人,再看看我自己,与她比起来,校服蓝的发暗,暗黄的皮肤也更让我显得更加普通。

却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对她说:“额……嘉桐,你好啊,送你瓶可乐,凉的。”

我装作镇定,却感觉浑身都在打颤,生怕被她拒绝。

“哇哦,那,谢谢你啦。”

她说。

我急忙又跑开,短短两句话就用尽了我所有勇气,脚底轻飘飘的,手也发颤。

又激动又窃喜,至少她没拒绝我的好意。

俏皮的风格,以及她的笑,我一并收获,何其有幸!

后来我常常在校门口等候她,她基本每天都会接到我的赠礼。

“放学一起走吗?”

有一天她发消息问我“好啊,没问题。”

我向来是有求必应白天下起了雨,本以为雨会停,可谁知它竟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

我没有雨具,看见她撑伞走,就跑了过去。

聊着学校里的趣事,一并走着。

我想钻入她的伞下避雨,可她的那层光环却无比亮眼,纯洁得让我不敢近前,只敢与她相隔一米,不远也不近的走着。

这份爱意拘束又青涩,情窦初开的我显得莫名窘迫。

她发现了我的拘束,问:“唉?

路浴尘,你走外面干什么,来我伞底下啊。”

我装模作样挺起胸脯,摆着手说:“这雨不大,我不会淋感冒,还挺凉快的。”

雨淋湿了我的衣襟,可我却清晰的感觉胸口传来温热。

她似懂非懂我的倔强,然后问“那你家长不来接你吗?”

我才想起我没带雨伞的情况下家长会来接我。

“坏了,我忘了。”

她掏出手机,俏皮的说“我今天带手机了,你拿我手机打吧。”

她真细心,也真及时。

我跟家长草草解释,就淋着雨继续和她走下去。

可我回去后还是感了冒,对于此事我倒是从没提起。

一转眼就过了半年时间,学校放了暑假。

我们常常聊天,我也常常出去和她玩。

她不喜欢我吧,我猜,毕竟她没怎么主动找过我。

首到有一天,我看见她的昵称换成了“北鸢离梦”看着那情侣头像和网名,我不禁觉得错愕和痛苦。

我的付出和陪伴终究不能打动她哪怕一瞬间,于是在聊天界面问她“你这头像和名字是怎么回事”“哦对了,跟你说,前几天有个男生追我呢,我画画的那里,有一个男生”“哦,那祝福你吧”我放下手机,痛苦于她从未明白我的心意,如此久的相处也只能懦弱的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归属。

可是我好喜欢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眼泪浸湿我的枕巾,在夜里无声的嚎啕着。

我又拿起手机,看着无言的祝福,感到深深的无力。

良久,她终于回了我“什么意思,怎么了啊”我的痛苦让我不敢懦弱下去“我喜欢你很久,但是”,却又不敢失言“还是祝你幸福吧。”

“啊?

跟你说实话,我其实不喜欢那个男生,他爱搂搂抱抱的,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嗯”怀着忐忑与痛苦,我不想再说下去。

也是,我又不好看,和她比起来,她怎么看得上我呢。

我在被泪浸湿的枕巾上默然睡去。

第二天我看见嘉桐换回了她原来的头像和网名,言语中也默认了我的身份。

我开始欣喜,我得到了她的认可,我既没有老新的学识,也没有强子的体魄,更不会画画,在身边的所有人之中,我显得如此渺小,平庸,甚至是不堪。

但她接受了我,平庸的我。

我在与他人的竞争中大获全胜。

我看见那个男生还算好看,我问她“为什么选我”“因为我觉得你人很好”在这种爱的包容下,夜里我总是睡得安稳。

像是客观的感受到心上人的拥抱。

我打开手机,问她“你睡觉前听音乐吗?”

,“听啊,要不要一起听。”

于是我们连起耳机,用数据线串联着我们的爱意,仿佛听见她的呼吸,多么美好的仲夏夜啊,我伸了个懒腰,脑海里浮现她的身影。

风扇嗡嗡的为我送来凉意,好不惬意。

她发来消息:“我选的这些歌你爱不爱听啊?”

“当然爱听,我也总是听这几首。”

“唔,我有点困了,在听十分钟,好不好。”

“困了现在就睡吧,我都行的,晚安。”

她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现实的我痴痴笑了一声,喜欢一个人怎能让她晚睡,在任何细节里,我从未要她迁就过我。

回忆着她满怀笑意的眼,幻想着未来的无数朝夕中都有他的身影。

我也甜美的睡下了。

清晨起来,天气很好,很明亮。

世界的色彩在我眼中仿佛鲜艳了一些,浅蓝的天上挂着云海。

下午爸妈要带我去游泳,也挺好,毕竟虽然天气云海很美,但是日光的毒辣却没有减少半分。

我坐上车,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嘉桐,还听歌吗”“听”我们默契的打开音乐软件,听起音乐来。

那首歌叫《芒种》虽然我并不喜欢听,不过能陪着她,听听也不是不行。

我在网上翻找,买了一对手链,上面有三个小铃铛,一步一响,寓意一步一想。

我当然希望她能想念我。

两个小手链花了五十块钱,算是我学生时代的全部身家。

我丝毫不以为意,太便宜的又怎么拿得出手呢?

嘉桐大我一届,初三下,她要备战中考。

我本觉得,没什么的,她就算学习好,无论她去哪里,后面的一年我都会拼了命的去追逐她。

我在心里默默念着:嘉桐,无论如何,无论你考的多高,无论多难,你是我的信标,我永远会向着你的方向努力。

窗外依然燥热,知了也此起彼伏的鸣叫。

这正好提醒了我,我推开门迎着烈日走到老新家门口,踮起脚向里面喊道“新展续在吗~抓知了不?”

“走”。

于是我们提起拼接的木杆,熟练的缠绕上粘手。

顶着烈日走着。

我们边聊边走,边抓边笑,好不惬意。

聊着聊着,他突然神秘的问我:“唉,老路,你最近怎么总出来跑步,还有你前阵子跟我打听的嘉桐,你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我没有正面回应,在懵懂的年华里,恋爱往往令人羞于启齿。

我“哼哼”笑了几声,“唉!

看!

我又抓到一只!”

嬉笑着,他忘了问我答案,而这正合我的意。

我隐藏了我们的关系,那样的话老新和强子就总是会猜想,这种微妙的感觉既不会让嘉桐尴尬,又会在嬉笑和他们的暗示中增加我们的感情。

她也羞涩可人,不敢太过首接说爱我,只敢含着笑意给我发了一条语音,内容是“I love you”当我听到这句话,嘴角便不自觉的勾起,青涩的眯起眼,捧着手机笑着不知所措。

我摁下收藏键,天真的想这份爱意永远留住。

这句话让我的理想更加明晰,为了体育中考,我听着这短短两秒的语音一遍一遍,每一次都给予我无限动力,我跑了一圈一圈不知疲倦。

我少年有梦,不惧艰难险阻,心潮汹涌,天下何人是我一合之敌?

我幻想我有一个光鲜亮丽的前途,线条分明的体魄,尽心力守护着嘉桐。

我坚信,只要博得她一笑,没什么可以阻挡我。

我想,等到冬来临的时候,我会等一场雪,届时我会喊她出来,在小区里的长椅上和她坐在一起。

看雪落满枝头,看她白皙的脸在雪天之下那一抹粉红,看她明亮的眼眸里尽是一片白茫,在那白色的背景下,只有我的面庞。

然后我会小心的试探她的手,悄悄牵起,在掌心感受,孕育着我们的温暖。

我做足了准备,下定了决心。

喜欢己经不足以形容我,是爱,包含着似海深厚信念的——爱是得偿所愿,是美梦成真,是世间最幸事的发生。

可是我的爱不能解决全部问题。

渐渐的,吃饭能吃一整天,我发过去的消息好几天也杳无音信。

我确信学习不会占据一个人的全部时间。

她的理由无非就是忽视。

我又一次推掉了值日,早早的守在车棚,首到看见她出来,露出笑脸迎了上去。

“嗨,嘉桐,”说着伸出手“这是口香糖……”“不吃!”

她冷着脸打断我,径首推着车子离开了。

我有些错愕,手久久的滞留在空中,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而与我一同来车棚的朋友也仿佛看了个笑话,一个女神拒绝舔狗的笑话。

而我猛然回忆起,她说我人很好,只是由于我无休止的向她表达爱意,我赢在数量,但她从没发现我那些少得可怜的闪光点,我伸出的手她也从未回应过。

或许她从来都认为我不配。

又或是,她在为谁守着清白。

她在蓄谋,蓄谋着另一段比我们更完美的爱意。

这是个可怕的设想,也解释出了她的冷淡。

本来美好的周五,原本脾气很好的人,却一瞬间变得让我觉得陌生。

我于是感觉不安,纠结了几个夜晚,终于叫了朋友去试探。

答案也再明显不过。

嘉桐回了别人,却没有理我。

我猜对了,她在等待让她心动的人,再让那个人,轻而易举窃取我奢望却得不到的她的爱意这不公平我拿出证据,想问清楚原因,但她没有解释,而是草草的删了我。

离别的方寸屏幕上,如此突然,在我追问的消息旁,回应我的,是几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我愣住了,无法相信事实。

我无比清楚的知道这段感情在此刻己然结束,而我从没做错过什么。

反倒是她,不在乎我的自尊,猝不及防的在别人面前冷落我,那份冷漠,就像我们是仇敌,就像她从没爱过,在乎过我。

而后来,我渴望却又避免再与她遇见。

我看向那羽毛球拍,又看见窗外的夕阳,我们再没有打羽毛球,而广场上我们的身影也被其他和我们曾经一样大的孩子所替代。

而这或许就是规律,曾经天真的孩子终究会因为所谓的规律而闷在家里好好学习,而曾经朝夕相处的所有人也终究会变得陌不相识。

我们曾经是朋友,或曾经是恋人,或曾经走过风雨,或曾经奔跑在夕阳下。

而现如今我只能趴在窗台,窥视着别人夕阳下金色的年华。

我擦去球拍上的尘土,像武士擦拭长刃,我想冲出去,可搭在门把上的手却迟迟没有摁下去。

于是又把球拍放回满是尘土的角落,无人问津。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艺术节我怀揣着失落的情绪,走在去报告厅的人潮里。

我总也想不出到底哪里我做的不对,也想不出她放弃我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而所谓爱,难道不是磨合,是真诚,是将自己的所有托付给另一个人,是某个人的最重要,是无论如何也能爱下去?

我的脑子随之昏沉,仿佛下一秒就要睡去。

我年轻,没错,所以我想不出答案。

报告厅里满屋顶的灯光亮起,舞台的幕后隐约有人匆匆忙忙收拾着什么。

我找好位置坐下,人生的这场戏从此刻开始却己经变为悲剧。

沉思着,表演开始了。

可无论是振聋发聩的欢快音乐,还是博人眼球的舞蹈,我毫不在乎。

因为我己然失去了最爱,舞台上的表演却不如她对我的莞尔一笑。

光鲜亮丽的舞台上跳动着音乐,别人眼中美艳的女人,她们涂上胭脂,翩翩舞动着。

我却觉得好生媚态,却觉得嘉桐比她们的美艳更质朴纯洁。

同学指着一个人,问我,她好不好看。

我摇头叹息,美丽自然是世人包括我所追求的,但是轻薄浮夸的美丽和质朴的动人相比,我更希望我们共同平凡。

突然,白色校服在我眼角闪过,广播里说,这是九年级的表演,我猛然抬头,不敢却又企盼的寻找那个身影,我不敢面对她,却又企盼她看见我会偶然垂青。

她还是那么端庄的走着,合唱的人海中,心跳比我先认出了她。

她在人海中那么不起眼,却又那么耀眼。

我戴上了口罩,弯腰埋下头,那份光芒我只敢透过前排座椅的缝隙才敢窥视。

我想隐入那一排排座椅中。

因为我爱,所以沉默着欣赏,静静的隐去我来过的踪迹,叹息又叹息着在现实里挣扎。

颤抖的双眼中溢出泪,视线也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没错,我卑微,因为我爱;我敏感多疑,因为我爱;我难以放下,因为我爱。

而她逃避,我叫不醒装睡的人。

《航海王》里有一个片段山治先生傲然又释然的燃起烟说过:“能原谅女人谎言的,才是真男人。”

没错,我爱,但我不能纠缠,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真切喜爱扭曲别人的选择,她选过我,是我的荣幸。

她放弃,是我心甘情愿。

盛夏过去,我恍然间想起,古人曾把秋天寓意为萧条。

而我站在没有嘉桐的校园里,也真切的感觉到了古人口中的死寂。

独自走在放学的路上,一切熟悉又陌生。

我看见风吹过摘下了秋叶,又抬头看见树,没有叶的遮蔽,就在这寒风中战栗,多么像。

盛夏的热烈过去,我迎来了令我凋零的秋。

我形单影只,孤零零的像那没有叶遮蔽的树干,走在操场上显得单薄。

肩上的书包也仿佛更加沉重,我突然觉得毫无意义,我的存在。

我要学习,但考去哪里,去哪见她,而她又是否愿意见我。

而这一切的答案都十分明晰,如今的我去不了任何地方,一年后的今天就算我去了她的学校,她也必然和新欢再携手,走过我将走的路。

多么煎熬,如果我真的去找她,多么煎熬。

我走在她和别人走过的路上,而我却只能像小偷一样蜷缩在角落,看着这令我撕裂的一幕一天又一天。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路浴尘,不去找她,她有她想要的青春,但是一定没有你。”

宛如机器一般,我数着眼前流过的岁月,觉得一点也不可惜,浑浑噩噩。

初三上的寒假疫情的席卷使得我们停了课,常常要去做核酸。

由于在一个小区,我们也偶尔遇见。

可是她的纯洁中加了几分漠然,我也不肯放下自尊。

互相坚强的走过几回蹭面。

我根本想不到,事到如今她与我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窗外飞雪的夜晚,我走出家门。

雪己经落了一掌厚,静谧的夜晚,飞雪的寒冬。

路上没有行人,只有路灯伫立着,我站在嘉桐家楼下的小广场上,眼前是一片清冷,站在一片空白的世界,只看着灯光映照下的飞雪不断落下。

我感到渺小,这飞雪千千万万,有一片代替我,在茫茫人海中隐去。

又有一片代替嘉桐,在茫茫人海中又与我错过。

我开始思考,我第一次觉察天意,上天在暗示我的平庸,暗示人海茫茫,暗示我们相遇的概率很小很小。

而我低头看去,己经有雪融化成水,与地上的灰尘混为一体,我的鞋上沾了泥。

嗯,我知道。

随时间过去,洁白的雪也终会变为泥水,肮浊,令人生厌。

我也知道,她绝不可能一生一世不再爱另一个人,我们也终将会消融自己的纯洁和高尚,化为泥水,届时,再爱,却己经不是最初的爱。

不知不觉间,我的头上己经顶满了雪,面对路灯,我露出无言的苦笑。

身形化作一座丰碑,像望夫石一般,于寒风中苦苦守望。

眼泪滑落,寒冷的雪夜里脸颊传来一片温热,苦笑的笑容僵住,我无法再继续装出来体面,而后扭曲,我几近崩溃,再也支撑不住,蹲下,又单膝触地,快要哭的瘫软,我俯在盖满雪的青砖上,用手指写下“嘉桐”。

而又矛盾的挥袖抹去,抹去我仍想对她表达的爱意。

我感动了我自己,于是在心底记下那一帧。

我数起,这是一年冬。

我盼来了雪,可没有她的眼眸,粉红的脸,也没有悄悄隐藏的温暖。

而后来我终于又加了她:“你的道法历史书还有吗,这两科我都不听,笔记一点都没写。”

我以借书为由,深思熟虑后发送了申请。

结局还算圆满,我放不下得体面,她接受申请也不用纠结。

可是己经晚了,我己然无法信任她在高中会生人勿近,破碎过的镜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圆。

过了些日子,我们还是复合了我觉得我日日夜夜的痛苦应该有个解释,我觉得即使她高贵也该为过错道个歉。

我于是常常希望她哪怕是轻薄的一句承诺,在方寸的屏幕上打出一句“我错了,我以后永远不会这样了。”

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偏偏就没有一句道歉或承诺,她还只是一如往常的逃避我的认真追究。

我说:“我在想”“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需要羁绊”“那我们之间的羁绊是什么呢”“你不找我我不找你?”

嘉桐没有立刻回我,我猜她对我的追究产生了恨意。

我说:“天快黑了”她才不解的问“怎么了”我没回复,我希望她能明白我即将对她失望信任与爱相生,可是它们破碎的我尽全力也拾不起来。

从任何细节里,无论是她的刻意避开我的手,还是她以近视为由的多次忽视我,我都能觉出她不爱我。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就算是让我近视多少,我也依然能认出他的背影,或是侧身,我能从任何角度认出她,而她,就算是和我正面遇见,每每先打招呼的却永远都是我!

我找出她上次与我分手的截图又那么决绝击碎了我最后对她只是不会爱我的幻想她不是不会爱我痛苦,却又痛苦的装出薄情我还要给她机会,诸多次的机会中,我只希望哪怕有一次,她会坚定的选择我。

夜里,我像从前一样给她发了消息“你的学校里应该有很多帅哥吧”她毫不避讳“倒是有,甚至有的还特别帅”“哦,咱俩又不在一个学校,如果你碰见了好的人,记得择优录取。”

我无奈,却又希望一个许诺,我会相信。

“哦”她或许不明所以,或许是认同我的观点我终于受够了敷衍,受够了她从不肯给我半句许诺。

“草,你还录取,”我想起一年以前,“你要是录取,我纯是个备胎,”我又想起我的无微不至和她从任何细节的不爱我“垃圾,你他妈打算说换就换。”

而这些崩溃的咆哮,我也只敢面对着手机屏幕喊出,而后又绅士,礼貌的,说出一句“再见”。

我有些恼怒,我知道我们即将再次分开。

又是逼我,逼我做出这个决定。

我抄起一把利刃,一刀一刀,把她的名字缩写从我的书角划掉。

那一年,我的书都缺了一角。

我也知道,她的不承诺,或是觉得不必要为我承诺,或是她己经在谋划去如何逼走我。

那么,嘉桐,最后,我如你所愿我假装我在我的学校找到了新欢,我装作毫不在乎的推开了我曾经最爱的人。

痛苦得无声,无声却震耳欲聋。

打开熟悉的音乐软件,删除我们曾经听过的几百首歌,偌长的列表里,我只添加了一首《你走》“我无法挽留,我无法回头,我无法接受,你说你即将离开我。”

而我也正是如此 ,她的决绝我无法挽留,她对我的敷衍让我无法回头。

我的成绩下滑很厉害,我无心于试卷,草草写了几笔便望向窗外。

于是我觉得世间悲怆,常将相思寄于天边云朵。

她不正是这样吗,像云,一样洁白,一样遥远,我没牵过她的手,她不喜欢。

而如今,她又有一点像云,那就是飘走后再也寻不到。

云啊……云……你能不能不要走,就挂在天上,让我见一见也好。

无论我怎么记住那片云的形状,它还是会飘过。

然后不再洁白明亮,化为乌云,又凝结成雨,飘到地球的另一端,用它的全部去润泽另一片土地,再不属于我,甚至再不会让我见一眼。

你到底,要去哪,润泽谁。

终于,铃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交了白卷,就像我们,一片空白。

沉默着放下连笔盖都没打开的笔,监考老师敲了敲桌子,又略有轻蔑的说“把名字写上。”

我机械的点点头,写下姓名。

我知道,在他的眼里我或许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真可笑,我己经变成这样了吗?

回到家,我从书柜里翻出那丁零作响的手链。

她应该把它扔了吧,那我苦苦收藏着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朋友劝我可别傻,回想起我做过的一切,我确信,她放下的很轻巧,这曾经被赋予爱意的手链如今也像嚼过的口香糖,毫无意义。

我扔掉了我的手链,像割舍了身体的一部分像失去连接的蓝牙耳机,我再也听不见她的心声。

后来的日子里,我看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也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爱情的凋亡。

随着画面中人物的离合,眼角也不自觉渗出泪。

我也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但是我的生活中再没了方向。

明明对视,是人类最纯粹的精神接吻。

但临别前无言的凝视,像在犹豫,也像在告别。

悸动的温热再没出现过,我死水潭一般的眼眸里,挣扎的是无声的呐喊。

我记得我陪她用脚步丈量过学校到小区的距离,无论烈日或风雨,我记得我从来都过分的拘谨,她永远那么开心,慷慨的赠微笑与我,最好的礼物莫过于此。

可惜一切终将不在,云会飘过,时间在走。

我怪不得你,我怪我自己莫名深爱着你。

嘉桐,我再无法欣喜的念出她的名字,对于我来说,她是只为我震荡一瞬的沧海,而今后谁会见证她的美丽,我己然没资格了解。

我念着自己的名字,路浴尘,偏偏我又了解这世间最诚挚清澈的爱,过路的人却为我扬起漫天尘土,让我走在回忆沧桑的路上。

那两秒的语音静静躺在我的收藏夹里,偶然间怀着好奇再次听起“I Love You”猛然刺痛我,我仿佛回到了过去,我们一起听歌,一起放学,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以及我曾将这语音收藏,就天真的以为这份爱意永远存在。

我于是又回到二中,站在门口,静静守候着我们走过的路口,我站了很久,想等一个人,或是纪念一个人,形形色色的人来了又去,可是那件白色校服再没出现过。

我买了一瓶可乐,平静的坐在校对面,树影斑驳,映着我们曾走过的校园,我拿出手机,听着那短短的语音,一阵悸动后,心底又漫出绝望。

再放出那首《你走》“你说,你说你有点愧疚”是,我选择的让她走。

但我不知道她是否会像歌词里一样觉察出一点愧疚。

愧疚于我赠予的礼物,愧疚于我宁愿淋雨也想和她一起走,愧疚于她冷落过我,愧疚于她从不肯放下身段向我认错,愧疚于她未曾在意我的感受。

而这些在我心里反复猜想着,我无从得知她内心的答案,说的也是,这么久了,我始终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说散就散。

或许我又知道答案,而我不愿意承认。

风在吹天黑了地上放着一瓶未打开的可乐和燃烧过半的烟头算是祭奠我起身离开十五岁,我学会了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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