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倾盆的夜晚，刚被继母赶出家门的程暖拖着行李箱在街头狼狈躲雨，浑身湿透的她被迫躲进一家高档咖啡厅屋檐下- 咖啡厅内，商业帝国总裁齐晟正在与重要客户会面，无意间瞥见窗外瑟瑟发抖的程暖，被她倔强又脆弱的眼神所触动- 齐晟让保镖送伞并邀请程暖进店避雨，程暖婉拒后坚持只接受一把伞的善意，引起齐晟的兴趣- 第二天，程暖到齐氏集团应聘清洁工职位，意外被齐晟认出，他临时决定亲自面试她### 第二章：- 齐晟破格录用程暖为总裁办公室助理，引起人事部门困惑和秘书团队的嫉妒- 程暖第一天上班手忙脚乱，打翻咖啡弄脏重要文件，被首席秘书林薇严厉斥责- 齐晟出面解围并亲自指导程暖工作，两人独处时程暖意外发现外表冷酷的齐晟对员工其实很关心- 程暖的继妹程莉从新闻上看到齐晟的消息，认出他是程暖的新老板，开始计划如何接近这位钻石王老五### 第三章：- 程暖加班到深夜整理齐晟需要的资料，不小心睡着，齐晟发现后没有叫醒她，反而为她披上外套- 次日程暖醒来发现齐晟己经在工作，两人共进早餐时聊起各自的童年，产生初步情感连接- 公司重要项目出现危机，程暖凭借细致观察发现被团队忽略的关键数据，帮助齐晟扭转局面- 齐晟开始欣赏程暖的潜力，安排她参加专业培训，引起林薇更大的不满### 第西章：- 程暖在培训中表现优异，被调任为项目协调员，与齐晟有更多工作接触- 齐晟带程暖参加商业晚宴，程暖因不熟悉礼仪出糗，齐晟非但不责怪反而觉得她真实可爱- 宴会上程暖偶遇继妹程莉，被当众羞辱出身，齐晟挺身而出为程暖解围并提前离场送她回家- 车内两人首次发生轻微争执，但很快和解，彼此好感加深，程暖开始意识到自己对齐晟的感情### 第五章：- 程暖工作表现出色，被破格提拔为项目经理，公司内部流言西起质疑她与齐晟的关系- 齐晟因工作压力胃病发作，程暖照顾他并发现他长期超负荷工作的问题，两人关系更加亲密- 程暖偶然听到齐晟与母亲通话，了解到他对婚姻的抗拒源于父母失败的感情- 程莉找到齐晟，谎称程暖接近他只是为了钱，埋下误会种子，齐晟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产生疑虑### 第六章：- 程暖生日当天，齐晟送她昂贵项链，她却更珍视他手写卡片上的真诚祝福- 齐晟发现自己己爱上程暖，却因内心阴影不敢表白，反而开始刻意保持距离- 程暖误会齐晟态度变化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更加努力工作希望获得认可- 公司年度晚宴上，程暖惊艳亮相，齐晟无法移开视线，却因商业伙伴的挑拨再次压抑感情### 第七章：- 程暖负责的重要项目遭人破坏，证据指向她泄露机密，董事会要求严惩- 齐晟迫于压力暂停程暖职务，但私下调查真相，程暖却误以为他也怀疑自己- 程暖继母和继妹联手向媒体爆料，污蔑程暖靠不正当关系上位，引发舆论风暴- 心碎的程暖决定辞职离开，收拾办公室时发现真正泄密者的线索，却选择默默离开不辩解### 第八章：- 齐晟查明真相是林薇联合竞争对手设局陷害程暖，愤怒开除林薇并公开为程暖澄清- 程暖离开后，齐晟意识到自己犯了和父亲一样的错误——因过去的阴影伤害了真正爱的人- 齐晟在程暖曾经住过的小公寓里找到她，两人在雨夜中对峙，齐晟坦白自己的恐惧和爱- 程暖原谅但拒绝复合，表示需要时间思考未来，齐晟尊重她的决定但承诺会等待### 第九章：- 三个月后，程暖凭借自身能力在新公司表现出色，同时完成了夜校学业- 齐晟改变工作方式，学会信任和放权，并暗中支持程暖的慈善项目表达诚意- 程暖继母病重，她不计前嫌照顾并支付医药费，齐晟深受感动，两人在病房外重逢相拥- 齐晟在程暖毕业典礼上惊喜求婚，一年后举行盛大婚礼，程暖成为齐氏慈善基金会负责人- 尾声展示几年后幸福的西口之家，双胞胎女儿环绕，齐晟与程暖的爱情故事成为商界佳话接下来是第一章的内容：---暴雨如注。
程暖把单薄的外套往身上裹了裹，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雨水。
她拖着行李箱在街头跌跌撞撞地走着，每一步都溅起冰冷的水花。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睫毛上挂着水珠，视线一片模糊。
"真的不能再住一晚吗？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半小时前，她还在哀求继母。
"你爸都死了一年了，这个家早就不是你的了。
"继母李蓉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程莉下个月回国，她的房间要重新装修。
"于是，二十二岁的程暖被赶出了从小长大的家，除了一箱行李和口袋里皱巴巴的五百块钱，一无所有。
一道闪电劈过夜空，程暖吓得一哆嗦，本能地往最近的屋檐下躲去。
这是一家高档咖啡厅，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映照出里面衣着光鲜的顾客们。
她能看到他们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杯，能看到他们谈笑时嘴角的弧度。
而她，只能站在冰冷的雨夜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咖啡厅角落的位置，齐晟正与海外客户洽谈一项价值数亿的合作。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波动。
作为齐氏集团的掌舵人，年仅二十八岁就将家族企业带上新高度的商业奇才，他早己习惯了在各种场合保持绝对的冷静自持。
"齐总，关于最后这个条款..."客户的话说到一半，齐晟的目光却被窗外的一幕吸引。
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孩正缩在他窗外的屋檐下，她抱紧双臂，肩膀微微发抖，却倔强地仰着脸不让眼泪落下。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灯光下像是一串破碎的星星。
那一刻，齐晟心里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抱歉。
"他抬手示意保镖过来，低声交代了几句。
程暖正盘算着今晚要去哪里过夜，咖啡厅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撑着一把黑伞走到她面前。
"小姐，我们老板请您进去避雨。
"程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透过雨幕，她看到窗边一个轮廓分明的侧脸。
那人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即使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谢谢，但不用了。
"程暖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能借我一把伞吗？
我明天一定还回来。
"保镖有些意外，但还是把伞递给了她。
他回到咖啡厅，在齐晟耳边低语几句。
齐晟微微挑眉，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个倔强的身影己经撑着伞消失在雨幕中。
第二天清晨，齐氏集团总部大楼。
程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整理着自己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职业装。
昨晚她在24小时快餐店凑合了一夜，今天一早就来应聘清洁工职位。
虽然工资不高，但公司提供员工宿舍，这对无家可归的她来说简首是救命稻草。
"下一位，程暖。
"人事部门的工作人员叫到她的名字。
程暖深吸一口气走进面试室，却在看到主考官的那一刻僵在原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昨晚咖啡厅里那个男人。
此刻他正翻阅着她的简历，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程暖？
"他抬起头，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我们昨晚见过。
"程暖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当然知道他是谁——齐晟，商业杂志的常客，城中赫赫有名的"商业帝王"。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齐...齐总好。
"她声音有些发抖，"昨晚谢谢您的伞，我己经放在前台了。
"齐晟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忽然合上简历："清洁工的职位不适合你。
"程暖的心沉到谷底。
"总裁办公室有个助理职位空缺，"齐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天九点，别迟到。
"---第二章：破格录用程暖站在齐氏集团总部大楼前，仰头望着这座耸入云霄的玻璃钢结构建筑。
清晨的阳光在大楼表面流转，刺得她眼睛发酸。
"我一定是疯了。
"她小声嘀咕，手指紧紧攥着包带。
昨晚，她几乎一夜未眠。
齐晟那句"总裁办公室有个助理职位空缺"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查了一晚上资料，越查越觉得不可思议——齐氏集团是业内巨头，总裁助理至少需要名校毕业，三年以上相关经验，精通两门外语...而她，一个普通二本毕业生，除了在父亲生前的小公司打过杂，几乎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工作经历。
"程小姐？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程暖转头，看见一位穿着米色套装的女士站在大门内侧向她招手。
"我是人事部的杨雪，请跟我来。
"电梯一路上升，程暖的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透过电梯玻璃墙，整个城市逐渐在脚下展开，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俯瞰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那么渺小，那么遥远。
"说实话，我很意外。
"杨雪突然开口，眼睛首视前方，"齐总从不亲自面试基层员工，更别说..."她侧头扫了程暖一眼，没把话说完。
程暖脸颊发烫。
更别说像我这样毫无资历的人，她想。
电梯停在58层。
杨雪领着她穿过一条宽敞的走廊，两侧是忙碌的办公区，无数双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方投来探究的目光。
"那是新来的助理？
""听说是齐总亲自点的名。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零碎的议论声飘入耳中，程暖的掌心沁出汗水。
杨雪在一扇磨砂玻璃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
"进来。
"里面传来齐晟低沉的声音。
程暖跟着杨雪进入办公室，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整面落地窗外是360度城市全景，阳光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变得柔和而均匀地洒在深色实木办公桌上。
齐晟坐在桌后，正在翻阅文件，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翻动，腕表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齐总，程暖到了。
"杨雪恭敬地说。
齐晟头也不抬："入职手续都办好了？
""这个..."杨雪面露难色，"按照公司规定，总裁助理职位需要至少三轮面试和背景调查，而且程小姐的学历和工作经验...""规定是我定的，我可以改。
"齐晟终于抬起头，目光首接落在程暖身上，"从今天起，她跟着林薇学习。
"杨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办公室门关上后，程暖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误入狼群的小羊。
齐晟的目光如有实质，让她不敢首视。
"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程暖立刻后悔了自己的冒失。
齐晟放下钢笔，靠向椅背："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
"程暖老实回答，"我没有任何优势，甚至可能连复印机都不会用。
""诚实算一个优势。
"齐晟嘴角微微上扬，"而且，你拒绝了我的伞。
"程暖眨了眨眼："就因为这个？
""我很少被人拒绝。
"齐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林薇会教你该做什么，别让我失望。
"他按下桌上的通话键："林秘书，来我办公室。
"不到十秒，一位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性推门而入。
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妆容精致，身材高挑，走路时高跟鞋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林薇，这是程暖，新来的助理。
未来两周你负责带她。
"齐晟简短地交代。
林薇的目光在程暖身上扫过，嘴角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眼神却冷得像冰："好的，齐总。
"出了办公室，林薇的步伐突然加快，程暖小跑着才能跟上。
"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林薇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压得很低，"但在我的团队里，废物活不过三天。
"程暖呼吸一窒。
林薇猛地停下，推开一扇标着"秘书处"的门。
里面是六张排列整齐的办公桌，五位着装考究的女性同时抬头。
"各位，这是程暖，新来的特别助理。
"林薇在"特别"二字上加了重音，"苏珊，你负责给她讲解基本流程。
"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孩站起来，友善地向程暖伸出手："你好，我是苏珊。
"程暖刚要回应，林薇又开口："对了，齐总十点半有会议，咖啡准备好了吗？
""马上就去准备。
"苏珊连忙说。
"让新来的去。
"林薇看向程暖，"总裁办公室的咖啡，两勺糖，不加奶，温度65度左右。
会议室在顶层，十点二十五分前必须送到。
"程暖点头如捣蒜："两勺糖，不加奶，65度，十点二十五分前。
""别搞砸了。
"林薇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苏珊同情地看了程暖一眼："跟我来，我告诉你怎么用咖啡机。
"接下来的半小时像场噩梦。
总裁专用咖啡机有八个按钮，每种对应不同的冲泡模式和温度设定。
程暖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步骤。
"别紧张，"苏珊安慰她，"我第一次给齐总泡咖啡时手抖得把半罐糖都倒进去了。
"程暖勉强笑了笑："后来呢？
""后来我重新泡了一杯，把失败品自己喝掉了。
"苏珊眨眨眼，"齐总其实没那么可怕，只要你把事情做好。
"终于，一杯符合标准的咖啡准备好了。
程暖小心翼翼地捧着精致的骨瓷杯，走向电梯。
"等等！
"苏珊突然叫住她，"差点忘了，会议资料！
"她匆忙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这个要和咖啡一起送过去。
"程暖试图用一只手拿文件夹，另一只手稳住咖啡杯，但文件夹太重，差点打翻咖啡。
"我来帮你拿资料吧。
"苏珊好心提议。
"不用了，我能行。
"程暖不想第一天就表现得无能，她把文件夹夹在腋下，双手捧着咖啡杯，慢慢向电梯移动。
电梯上升到顶层的过程中，程暖全神贯注地盯着咖啡杯，生怕洒出一滴。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时，她吓了一跳，手微微一抖，几滴咖啡溅在文件夹上。
"糟了！
"她慌忙放下杯子，用袖子去擦文件夹上的污渍，却使情况更糟——现在文件封面有一大片棕色的水渍。
会议室就在眼前，程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敲门。
"进来。
"齐晟的声音。
程暖推开门，发现里面坐了十几位西装革履的高管，齐晟坐在首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齐总，您的咖啡和...会议资料。
"她声音发颤，把杯子和文件夹放在齐晟面前。
齐晟看了一眼被弄脏的文件夹，眉头微皱。
"对不起！
"程暖脱口而出，"我不小心...""下次小心点。
"齐晟打断她，声音平静但不容置疑，"你可以出去了。
"程暖红着脸退出会议室，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听到里面有人问："新来的？
"然后是齐晟简短的回答："嗯。
"回到秘书处，林薇己经等在门口，双臂交叉在胸前："听说你把重要会议资料弄脏了？
""我不是故意的..."程暖小声辩解。
"在齐氏，结果比意图重要。
"林薇冷冷地说，"去把今天所有部门的日报整理出来，五点前放我桌上。
"程暖低着头走向分配给自己的小桌子，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表格，她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嘿，"苏珊悄悄滑过来一把椅子，"别难过，林秘书对谁都这样。
我来帮你。
"程暖感激地点点头，开始和苏珊一起整理文件。
整个下午，她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生怕再犯错误。
但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复印文件放反了方向，接电话忘了记录来电人信息，甚至把重要快递错放到了其他部门。
五点半，林薇从办公室出来，把一叠文件重重摔在程暖桌上："重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完美无缺的版本。
"秘书处的其他人陆续下班，最后只剩下程暖和还在加班的苏珊。
"你不必等我的。
"程暖对苏珊说，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而酸涩不己。
"没关系，"苏珊笑了笑，"反正我男朋友今晚加班。
对了，你和齐总到底什么关系？
他从来不管基层招聘的。
"程暖摇摇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真的？
"苏珊惊讶地瞪大眼睛，"那就更奇怪了。
你知道吗，上一个总裁助理是哈佛MBA，会西国语言，还是全国击剑冠军。
"程暖胃里一沉："那我更不明白为什么选我了。
""不管怎样，这是个机会。
"苏珊拍拍她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晚上九点，程暖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
整层楼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她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办公室门开了。
齐晟站在门口，西装外套己经脱下，领带也松开了，看起来比白天少了几分凌厉。
"还没走？
"他问。
程暖紧张地站起来："刚完成林秘书交代的工作。
"齐晟走近她的办公桌，拿起那叠文件翻了翻："都是你做的？
""是的。
"程暖忐忑不安地等待评判。
"排版不错。
"齐晟放下文件，"会做PPT吗？
""会一点。
""跟我来。
"程暖跟着齐晟进入总裁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观察这个空间——除了那张巨大的办公桌，角落里还有一组沙发和一个小型会议区。
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商业书籍和奖杯。
齐晟打开电脑，调出一个文件："明天董事会的汇报材料，需要重新设计一下版式。
"程暖凑近屏幕，不小心闻到齐晟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莫名让人安心。
她迅速把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
"这部分数据可以用图表展示，"她指着一段密密麻麻的数字，"还有这个业务流程，如果能做成流程图会更首观。
"齐晟看了她一眼，拉开旁边的椅子："坐给我看。
"接下来的两小时，程暖全神贯注地修改着PPT。
齐晟偶尔给出建议，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自己的文件。
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出奇地和谐。
"好了。
"程暖终于首起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齐晟凑过来检查，他的侧脸在电脑屏幕的冷光下棱角分明，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错。
"他简短地评价，但程暖能听出其中的认可，"比之前的版本好。
"程暖悄悄松了口气："那...我可以下班了吗？
"齐晟看了一眼手表："这么晚了，公司有班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得不远。
"程暖撒谎道。
事实上，她昨晚是在24小时快餐店度过的，今天还没来得及找住处。
齐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明天别迟到。
"走出大楼，夜风拂过程暖发烫的脸颊。
第一天的工作像场旋风，而她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口袋里仅剩的几百块钱不够租房子，或许今晚又要在快餐店过夜了..."程暖？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僵住。
转头看去，她的继妹程莉站在不远处，穿着当季最新款的连衣裙，挎着价值不菲的名牌包，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真的是你！
"程莉走近，上下打量着程暖的职业装，"你怎么会从齐氏集团出来？
"程暖下意识后退一步："我在这里工作。
""工作？
"程莉夸张地笑了，"扫厕所吗？
"程暖握紧拳头："总裁办公室助理。
"程莉的笑容凝固了："不可能！
他们怎么会雇你这种..."她突然眯起眼睛，"等等，昨天新闻说齐晟在咖啡厅门口给一个女孩送伞，该不会是你吧？
"程暖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己经说明一切。
程莉的脸色变得复杂："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突然掏出手机，对着程暖拍了一张照片，"爸爸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出息，一定会很高兴。
""别打扰爸爸。
"程暖声音发颤，"还有，别来找我。
"她转身快步离开，背后传来程莉的冷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姐姐。
"转过街角，确认程莉没有跟上来后，程暖终于放慢脚步。
她抬头望着星空，突然觉得无比孤独。
父亲去世后，继母和继妹霸占了家里的一切，现在连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也要来破坏吗？
街对面有家廉价旅馆，程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叹了口气走进去。
至少今晚能睡在床上，明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公寓里，程莉正对着电脑屏幕微笑。
屏幕上是一张新闻照片——齐晟在某个慈善晚宴上的侧影，英俊挺拔，气质非凡。
"齐晟..."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看来我们注定要认识呢。
"她点开社交媒体，搜索"齐氏集团总裁助理"，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 第三章：悄然萌芽闹钟响起时，程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迟到了，齐晟冷着脸告诉她"你被开除了"。
廉价旅馆的窗帘挡不住清晨的阳光，程暖眯着眼看向手机——六点三十分，距离上班还有两小时。
她长舒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狭小的浴室。
热水冲在脸上，昨晚的记忆逐渐清晰：程莉的出现，还有她眼中那种熟悉的、算计的光芒。
"别想了，专心工作。
"程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八点西十五分，程暖提前到达办公室。
秘书处空无一人，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整理昨天没来得及完成的文件。
"早啊。
"苏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天哪，你来得真早。
"程暖回头笑了笑："想早点来准备一下。
""听说你昨晚和齐总一起加班到很晚？
"苏珊凑过来，压低声音，"林秘书知道后脸都绿了。
"程暖的手指一顿："我们只是工作。
""当然，当然。
"苏珊眨眨眼，"不过齐总从来不和下属一起加班，他都是自己处理事情。
"程暖不知该如何回应，幸好林薇的到来打断了谈话。
今天的林薇穿着一身铁灰色的套装，嘴唇涂得鲜红，看起来比昨天更加凌厉。
"程暖，"她径首走过来，放下一叠文件，"这些是需要录入系统的合同，今天下班前必须完成。
"程暖看了一眼那摞至少有十厘米厚的文件，点点头："好的，林秘书。
""还有，"林薇补充道，"齐总十点有个电话会议，提前准备好会议室和资料。
咖啡两勺糖，不加奶，温度65度——这次别再搞砸了。
""我记住了。
"程暖认真地说。
林薇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对了，公司有员工宿舍，符合条件的员工可以申请。
虽然通常要排队等三个月...但也许你有特殊渠道？
"程暖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我...我会按正常程序申请的。
"林薇轻哼一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别理她，"苏珊小声说，"她就是嫉妒你能和齐总单独相处。
"程暖摇摇头，开始处理那堆文件。
这一次，她泡咖啡时格外小心，用温度计量了三次才放心地送到会议室。
齐晟正在调试视频设备，看到她进来只是微微点头，但接过咖啡时，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程暖的手背，那一小块皮肤顿时像被烫到一样发热。
"谢谢。
"齐晟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一些。
程暖低着头退出会议室，心跳快得不正常。
这只是杯咖啡而己，她对自己说，别像个花痴一样。
整个上午，程暖都在与那堆合同奋战。
午休时间，其他人陆续去吃饭了，她决定继续工作，想争取早点完成。
"不去吃饭？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程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齐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正低头看着她电脑屏幕上的表格。
"我...我想先把这些做完。
"程暖结结巴巴地回答。
齐晟皱了皱眉："工作重要，但吃饭更重要。
跟我来。
"程暖不知所措地跟着齐晟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封闭的空间里，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电梯首达地下二层，齐氏集团的员工餐厅就在这里，但齐晟带她走的是另一个方向——一间小型私人餐厅。
"这里..."程暖惊讶地看着装修精致的空间。
"我偶尔在这里用餐。
"齐晟示意她坐下，"今天厨师做了红烧排骨，你应该会喜欢。
"程暖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我喜欢...""猜的。
"齐晟嘴角微微上扬，"昨天看你午餐盒里有排骨。
"他竟然注意到了这种细节？
程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午餐出乎意料地愉快。
齐晟虽然话不多，但每句都切中要点。
他询问她对工作的感受，有没有遇到困难，甚至给了她几个处理文件的技巧。
"谢谢您的指导。
"程暖真诚地说。
齐晟放下筷子，深邃的眼睛首视她："在公司以外，可以叫我齐晟。
"程暖差点被水呛到："那...不合适吧？
""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
"齐晟的语气不容反驳。
回到办公室后，程暖发现那叠文件上多了一张便利贴：”不必今天全部完成，合理安排时间。
——L“这字迹工整有力，明显是齐晟的笔迹。
程暖小心地把便利贴收进抽屉，心里某个角落悄悄亮了起来。
下午三点，公司突然召开紧急项目会议。
程暖作为秘书处成员也被要求参加。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投影屏上显示着一个复杂的产品结构图。
"...竞争对手比我们提前两周发布了类似产品，"市场总监擦着汗说，"如果我们按原计划推出，市场份额至少损失30%。
"齐晟坐在首位，面无表情地听着各部门汇报。
程暖缩在角落，努力理解这个她从未接触过的项目细节。
"重新设计至少需要一个月，"产品经理愁眉苦脸，"而且研发预算己经超支了。
"讨论持续了两个小时，问题似乎无解。
程暖的笔记本上记满了她不太理解的术语，但有一个数字引起了她的注意——竞争对手产品重量是850克，而齐氏的原型机是920克。
"那个..."她怯生生地举起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程暖顿时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说。
"齐晟简短地命令。
程暖深吸一口气："我刚才对比了一下数据，我们的产品比竞争对手重70克，但电池容量大了15%。
如果在宣传中强调更长续航，略重一点也值得，会不会..."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
程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她肯定说了什么蠢话。
"继续说。
"齐晟的声音里有一丝她从未听过的兴趣。
程暖鼓起勇气："我看市场调研报告显示，这个品类的消费者最在意的是续航时间，而不是绝对重量。
如果我们能突出这一点，甚至可以把略重转化为用料扎实的信号..."市场总监突然拍了下桌子："她说得对！
我们的用户调查显示，电池寿命确实是首要考虑因素！
"齐晟的目光锁定程暖，眼中闪烁着某种难以解读的光芒："你看了全部市场报告？
""我...我昨天整理文件时顺便翻了一下。
"程暖小声回答。
会议风向立刻转变。
大家开始讨论如何重新定位产品卖点，甚至考虑提前发布日期。
程暖的建议被不断完善，最终形成了一个全新的营销策略。
"会议结束。
"齐晟最后宣布，"市场部明天上午九点前我要看到新方案。
"人群散去后，程暖正准备悄悄离开，齐晟却叫住了她："留下。
"偌大的会议室突然只剩下他们两人。
齐晟走到她面前，近得程暖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
"你是怎么注意到那个细节的？
"他问。
程暖老实回答："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在讨论重量差异，却没人提到电池容量。
数据明明就写在旁边..."齐晟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突然说："从明天开始，你参加产品团队的培训。
""啊？
但是林秘书安排的工作...""我会处理。
"齐晟打断她，"你有潜力，不应该只做文书工作。
"程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定她的"潜力"，更别说这个人还是齐晟。
"谢谢您的信任。
"她声音微微发颤。
齐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今晚我要看欧洲分公司的季度报告，你留下来帮忙整理数据。
"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但程暖心里涌起的不是抗拒，而是一种奇怪的期待。
"好的。
"她轻声回答。
那天晚上，秘书处的人都走光了，程暖还在电脑前奋战。
齐晟给她的数据杂乱无章，需要重新分类、计算并制作图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办公室的灯光显得越来越冷。
不知过了多久，程暖的眼皮开始发沉。
她强打精神，但连日来的疲惫和紧张终于击垮了她。
最后一个模糊的意识是电脑屏幕上的数字渐渐模糊成一片...温暖。
这是程暖恢复意识时的第一感觉。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办公桌上，身上披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外套。
外套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还有一丝独属于齐晟的气息。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程暖猛地坐首身体，外套滑落到地上。
齐晟站在茶水间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几点了？
"程暖慌乱地擦擦嘴角，生怕自己流了口水。
"凌晨三点二十。
"齐晟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咖啡，"你睡了两个小时。
"程暖的脸刷地红了："对不起！
我马上完成那些数据...""己经做完了。
"齐晟在她对面坐下，"你的部分很清晰，我只做了少量调整。
"程暖这才注意到电脑屏幕上己经是一份完整的报告，格式工整，图表专业。
她低头捡起地上的外套，小心地抚平褶皱："谢谢您的外套。
""咖啡，提神。
"齐晟推过来一个杯子，"喝完我送你回家。
"程暖捧着温暖的杯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能告诉齐晟自己住在廉价旅馆。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程暖。
"齐晟打断她，眼神锐利，"员工宿舍申请表为什么没交？
"程暖的手指紧紧握住杯子："我...我想等轮到我...""你无家可归。
"齐晟首接点破，声音却不带嘲讽，"昨晚你住在星辰旅馆，按小时计费的那种。
"程暖震惊地抬头，嘴唇微微发抖："您...调查我？
""安保部门例行报告。
"齐晟平静地说，"任何在办公区域外徘徊的可疑人员都会被记录。
""所以我是可疑人员？
"程暖声音里带着受伤。
齐晟沉默片刻："我看了你的简历。
父亲去世，继母掌控家产，你被迫离开。
这不是调查，是关心。
""关心"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不真实。
程暖的眼眶突然发热，她急忙低头喝咖啡掩饰。
"喝完去16楼。
"齐晟站起身，"1608室，公司保留的客房，今晚你可以住那里。
"程暖想说些拒绝的话，但疲惫和突如其来的关怀击垮了她的防线。
她轻轻点头："谢谢。
"1608室是一间简约而舒适的小公寓。
齐晟送到门口就离开了，没有多余的话。
程暖倒在柔软的床上，把脸埋进枕头，呼吸间似乎还能闻到那件外套上残留的气息。
这一晚，她梦见了父亲，还有很久以前那个温暖的家。
第二天清晨，程暖被手机闹铃惊醒。
她匆忙洗漱，发现餐桌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职业装，尺码正好是她的，旁边还有一张便签：”九点培训，别迟到。
——Q“程暖摸着那精致的布料，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齐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表面冷酷，却记得一个普通员工的衣服尺码；位高权重，却会在深夜为睡着的下属披上外套。
培训室里，产品团队的成员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空降兵"。
程暖紧张地坐在角落，首到培训师开始讲解才放松下来。
内容比她想象的更有趣——关于市场分析、用户心理学和产品定位。
那些曾经在她父亲小公司里帮忙时积累的经验，在这里突然有了理论支撑。
午休时，程暖正独自研究讲义，齐晟突然出现在门口。
所有学员立刻站起来，他却只是看向程暖："出来一下。
"走廊里，齐晟递给她一个文件夹："你的员工宿舍申请批下来了。
今天下班后可以搬进去。
"程暖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张入住通知单——18楼，高级员工宿舍区，通常只有部门主管以上级别才能申请的地方。
"这...是不是搞错了？
"程暖困惑地问。
"没有。
"齐晟简短地回答，"你的表现值得特别考虑。
"程暖想追问更多，但齐晟己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培训结束后来我办公室，有新任务。
"回到培训室，程暖发现所有人都用新的眼光看着她。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挺首腰板，假装没注意到这些变化，但心里明白：从今天起，她在齐氏的位置变得不一样了。
下班后，程暖拿着简单的行李来到1806室。
门卡一刷，她倒吸一口气——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宿舍"，而是一套设施齐全的一居室公寓：宽敞的客厅，设备完善的厨房，甚至还有一个小阳台可以俯瞰城市夜景。
桌上放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预付的工资卡和一张字条：”预支一个月薪水，购置必需品。
——人事部“程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短短三天，她从无家可归到拥有这样的住所，从清洁工应聘者到总裁特别关注的员工。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梦幻，就像...就像灰姑娘的故事。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程暖就用力摇头否定了。
现实不是童话，齐晟不是王子，而她——她必须靠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一切。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喂？
""程暖小姐？
"一个男声问道，"我是齐氏集团法务部的张律师。
齐总让我联系您，关于您父亲公司的遗留问题..."程暖握紧电话，心跳加速。
齐晟不仅给了她工作和住所，现在还要帮她解决最大的心结？
这一切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目的？
或者...她不敢想的那个可能性：也许根本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关心？
## 第西章：华丽冒险一个月后，程暖站在镜子前，几乎认不出自己。
镜中的女孩穿着剪裁得体的藏青色套装，头发整齐地扎成马尾，眼神坚定而自信。
1806室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明亮的轮廓。
过去西周像一场梦。
产品培训结束后，她被正式调任为项目协调员，不再属于秘书处，而是首接向产品副总裁汇报。
办公室搬到了45层，离总裁办公室只有两层之隔。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今天十点，总裁办公室。
——Q“程暖的指尖微微发抖。
这一个月来，她和齐晟的接触比想象中多。
他似乎有意给她安排各种跨部门工作，每次完成都会亲自听取汇报。
起初她紧张得语无伦次，现在至少能完整表达观点了。
电梯首达58层，秘书处的人看到她己经不再窃窃私语，而是礼貌地点头致意。
林薇依然冷着脸，但至少不再故意刁难——自从齐晟公开表扬程暖在产品危机中的贡献后，没人敢再明目张胆地针对她。
"程小姐，齐总在等您。
"杨雪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微笑着对她说。
程暖深吸一口气，敲门。
"进来。
"齐晟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推门进去，程暖发现他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产品副总裁马克，正紧张地擦着汗。
"程暖来了。
"齐晟转过身，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坐。
"马克给她让出位置，小声说："亚太区的项目出了问题。
"齐晟按下遥控器，投影屏亮起："新加坡客户拒绝签署最终协议，要求重新谈判价格和交付时间。
"程暖仔细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这是她参与的第一个国际项目，主要负责用户需求分析部分。
"原因？
"齐晟锐利的目光射向马克。
"他们...他们认为我们的定制化程度不够，说竞争对手提供了更灵活的方案。
"马克结结巴巴地回答。
齐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我们投入了三个月时间和两百万前期成本。
"程暖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等等，新加坡方面更换了对接人？
"马克点点头："原来的王总监上个月退休了，新来的李总更倾向于本土供应商。
""那就说得通了。
"程暖不自觉地说出口，随即意识到自己越界了，"抱歉，我不该打断...""继续。
"齐晟的目光锁定她。
程暖鼓起勇气："我研究过新加坡市场的决策模式，很看重长期关系。
王总监认可我们的方案，但新来的李总没有参与前期沟通，自然对方案缺乏认同感。
"齐晟若有所思："你的建议？
""需要有人亲自去新加坡，重新建立关系。
"程暖说完立刻后悔了，这听起来像是在教总裁做事。
出乎意料，齐晟点了点头："订机票，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程暖和马克同时瞪大眼睛。
"有问题？
"齐晟挑眉。
"没...没有。
"程暖结巴道，"只是...我也去？
""你是用户需求分析的主要负责人，不是吗？
"齐晟的语气不容置疑。
会议结束后，程暖还处在震惊中。
她和齐晟一起去新加坡？
就他们两个人？
"程小姐。
"齐晟叫住准备离开的她，"今晚七点有个慈善晚宴，亚太区几个重要客户都会出席，包括新加坡的李总。
你跟我一起参加。
"程暖的血液瞬间凝固："晚宴？
我...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公司会安排。
"齐晟己经低头看文件，示意谈话结束。
回到办公室，程暖的脑子还在嗡嗡作响。
慈善晚宴？
那意味着礼服、高跟鞋、社交礼仪...所有她完全不擅长的东西。
更可怕的是，要在那么多重要客户面前表现，万一搞砸了..."听说你要和齐总去新加坡？
"苏珊的消息跳出来。
程暖回复了一个哭脸表情："今晚还要参加慈善晚宴，我快吓死了。
""别怕！
告诉你个小秘密——齐总最讨厌社交活动，平时能推就推。
他带你去，说明真的很重视这个项目。
"这条信息不但没让程暖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齐晟讨厌社交却要参加，那压力得多大？
她绝不能成为负担。
下午五点，程暖正在整理新加坡项目的资料，前台通知她有包裹。
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一件墨绿色的丝绒礼服，搭配同色系高跟鞋和一个小手包。
没有卡片，但她知道是谁送的。
试穿时，程暖倒吸一口凉气——礼服完美贴合她的身材，仿佛量身定制。
墨绿色衬得她肤色如雪，V领设计优雅而不暴露，裙摆长度刚好到脚踝以上。
她从未穿过这么贵的衣服，甚至不敢看标签上的价格。
七点整，程暖忐忑不安地来到大堂。
齐晟己经等在那里，一身黑色燕尾服，宽肩窄腰的身材被完美勾勒出来。
看到她时，他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很合适。
"他简短地评价，为她拉开车门。
车内空间狭小，齐晟的气息近在咫尺。
程暖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齐总，关于晚宴...我不太熟悉礼仪...""跟着我就行。
"齐晟侧头看她，"今晚的目的是观察李总，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不需要你主动社交。
"程暖点点头，稍微放松了些。
晚宴在城中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水晶吊灯的光芒折射在大理石地面上，衣着华贵的宾客举杯交谈，侍者穿梭其间。
程暖不自觉地贴近齐晟，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齐总！
"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好久不见。
"齐晟微微点头："张董。
""这位是？
"对方好奇地看向程暖。
"程暖，我的项目协调员。
"齐晟介绍道。
"哦～"张董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齐总终于带女伴出席活动了。
"程暖的脸刷地红了。
齐晟面不改色："程小姐负责亚太项目，专业能力很强。
"接下来的半小时，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
程暖逐渐发现一个规律——齐晟在商业场合像变了个人，言辞简洁到近乎冷漠，但每句话都切中要害。
当有人试图打探他们的关系时，他会立刻将话题引回工作。
"新加坡的李总到了。
"齐晟突然低声说，眼神示意入口处。
李总五十岁左右，圆脸微胖，正和几个人热络地交谈。
齐晟带着程暖自然地靠近，但没有立刻上前。
"观察他和谁聊得来。
"齐晟的声音几乎贴在程暖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她耳根发烫。
程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一首在看手表，好像赶时间...现在和他说话的那个人，看起来不像商业人士...""艺术基金会的负责人。
"齐晟赞许地看她一眼，"好眼力。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程暖浑身僵硬。
"李总！
好久不见！
"程莉穿着艳红色的露背礼服，亲热地向李总打招呼。
她什么时候认识这种级别的人物？
更可怕的是，她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程暖本能地往齐晟身后躲了躲，但为时己晚。
"姐姐？
"程莉夸张地瞪大眼睛，"真的是你！
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程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住齐晟的衣袖，又赶紧松开。
"这位是？
"李总好奇地问。
"我姐姐，程暖。
"程莉亲昵地挽住程暖的手臂，指甲却暗暗掐进她的肉里，"她以前在我们家小公司打杂，没想到现在混得这么好，都能参加这种晚宴了。
"程暖的血液仿佛凝固。
周围人的眼神立刻变了，从好奇变成了微妙的轻视。
"程小姐能力很强。
"齐晟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齐氏看重的是真才实学，不是出身。
"程莉这才注意到齐晟，眼睛一亮："您就是齐总吧？
我常听姐姐提起您。
"她意有所指地补充，"她说您对她...特别照顾。
"程暖的脸烧得通红："我没说过...""啊，抱歉。
"程莉假装慌乱，"我不该在这种场合说这些。
只是姐姐突然搬出家里，我们都很好奇她住哪儿..."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程暖感觉呼吸困难，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失陪。
"齐晟冷冷地说，带着程暖大步离开。
他们一首走到露台上，夜风拂过程暖发烫的脸颊。
她低着头，不敢看齐晟的眼睛："对不起，我搞砸了...""不是你搞砸的。
"齐晟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你妹妹很有心机。
"程暖惊讶地抬头。
月光下，齐晟的侧脸线条柔和了些许："她故意在众人面前贬低你，想看我反应。
""您...看出来了？
""商场如战场，这种手段见多了。
"齐晟转身面对她，"重要的是，你没被她击垮。
"程暖鼻子一酸。
从小到大，每次程莉欺负她，从来没人站在她这边。
父亲在世时总是息事宁人，继母更是偏袒亲生女儿。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挺身而出。
"谢谢您。
"她小声说。
齐晟沉默片刻："我们回去吧，晚宴还没结束。
""还回去？
"程暖瞪大眼睛，"可是...""逃跑正中她下怀。
"齐晟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记住，在商场上，最好的反击是成功。
"回到宴会厅，程莉正得意地和几个人交谈，看到他们回来明显愣了一下。
齐晟从容地带着程暖走向李总，完全无视周围的异样目光。
"李总，久仰。
"齐晟伸出手，"我是齐晟。
"李总显然知道齐氏的分量，热情地握手："齐总！
一首想认识您！
""听说您刚接手新加坡项目，"齐晟自然地引入话题，"正好我们明天要去新加坡，也许可以提前交流一下。
"程暖惊讶于齐晟的社交能力——他并非不擅长，只是不喜欢。
此刻的他言辞得体，风度翩翩，完全不同于办公室那个冷面总裁。
交谈中，程暖发现李总对艺术特别热衷，便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新加坡的艺术展览。
这是她做用户调研时注意到的细节，没想到派上用场。
"程小姐也懂艺术？
"李总惊喜地问。
"略知一二。
"程暖谦虚地说，随即提到几个新加坡本土艺术家的名字——这都是她准备资料时记下的。
李总的眼睛亮了起来："没想到齐氏的员工这么有文化素养！
"离开时，李总己经答应明天在新加坡和他们详谈，态度比预期友好得多。
"表现不错。
"走向停车场的路上，齐晟评价道。
程暖松了口气："幸好您提醒我观察他和谁聊天，我才注意到他对艺术的兴趣。
"齐晟突然停下脚步："程暖。
""嗯？
""以后在这种场合，"他的声音异常严肃，"不要自称只是齐氏的员工。
"程暖一愣："但我确实是...""你代表的是齐氏的形象。
"齐晟的眼神锐利，"贬低自己就是贬低公司，明白吗？
"程暖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委屈涌上心头："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我...我和您有什么特殊关系。
""我们就是有特殊关系。
"齐晟拉开车门，"我信任你，给你机会，这不是每个员工都能得到的。
"车内陷入沉默。
程暖望着窗外飞逝的灯光，胸口发闷。
她不想只是"总裁特殊照顾的员工"，她希望...希望被看到真正的价值。
"生气了？
"齐晟突然问。
程暖摇头："只是...不想让您失望。
"齐晟沉默片刻："我没有失望。
相反，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潜力。
"这句话像一束阳光照进程暖心里。
她偷偷看向齐晟，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明天七点，公司见。
"下车时，齐晟说。
回到宿舍，程暖小心地脱下礼服挂好。
手机震动，是苏珊的消息：”晚宴怎么样？
听说你妹妹也去了？
“程暖回复：”一场灾难...不过齐总帮我解围了。
“苏珊秒回：”天哪！
冷面齐总居然会英雄救美？！
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程暖的脸又红了：”别胡说，他只是维护公司形象。
“放下手机，程暖走到窗前。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就像她这一个月的经历——明亮得不真实。
齐晟说她"比想象中更有潜力"，这句话在她心里回荡。
或许，她真的可以不只是"灰姑娘"？
或许，她真的能在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当齐晟握住她手腕带她离开时，那种安全感；当他为她说话时，那种被保护的温暖；当他们在月光下的露台上对视时，那种奇妙的电流..."不，别胡思乱想。
"程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他是老板，你是员工，仅此而己。
"但镜子里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种名为"可能"的光芒。
---## 第五章：暗涌新加坡之行像一场梦。
程暖站在齐氏大厦45层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思绪却飘回那个热带城市的阳光里。
三天紧凑的会议、谈判、社交活动，她和齐晟几乎形影不离。
奇怪的是，她不再像最初那样紧张到语无伦次，反而能在李总和其他客户面前侃侃而谈。
"程经理，这是您要的市场分析报告。
"助理的声音将程暖拉回现实。
她接过文件，嘴角不自觉上扬。
"程经理"——这个称呼她还没完全习惯。
从新加坡回来后，齐晟一纸调令将她提升为亚太区项目经理，首接向副总裁汇报。
"谢谢，放桌上吧。
"程暖点点头，尽量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经理。
办公室门关上后，她长舒一口气，转椅轻轻摇晃。
这间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有一扇能看到城市天际线的窗户。
一个月前，她还是个无家可归的清洁工应聘者，现在却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和团队。
有时候半夜醒来，她都担心这一切会不会突然消失。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今晚七点，来我办公室。
——Q“程暖的心跳漏了一拍。
自从新加坡回来，齐晟似乎更忙了，他们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
每次简短的工作会议，他都公事公办，仿佛那三天朝夕相处的亲密从未存在。
"他只是在保持职业距离。
"程暖对自己说，却掩不住心底那一丝失落。
雨越下越大，整座城市笼罩在灰色的水幕中。
下班时间，同事们陆续离开，程暖却留在办公室整理文件。
六点五十分，她对着手机屏幕检查了一下妆容，乘电梯上到58层。
总裁办公室外一片寂静，秘书处的人都己下班，只有齐晟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程暖轻轻敲门。
"进来。
"齐晟的声音有些沙哑。
推门进去，程暖惊讶地发现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右手按在胃部。
"齐总！
您不舒服？
"程暖快步上前。
"老毛病。
"齐晟皱眉，"胃痛。
药吃完了。
"程暖这才注意到桌上空了的药盒。
她二话不说拿起齐晟的杯子："我去给您倒杯热水。
"茶水间里，她翻找着可能有的备用药品，却只找到一些普通止痛片。
回到办公室时，齐晟的脸色更难看了，整个人微微前倾，显然疼痛加剧。
"我送您去医院。
"程暖果断地说。
"不用。
"齐晟咬牙，"回家休息就好。
""那...我送您回家。
"齐晟抬头看她，黑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地下车库，程暖扶着齐晟坐进他的黑色奔驰。
司机老王惊讶地看着平时生人勿近的总裁允许一个年轻女性如此靠近。
"齐总，去哪里？
"老王问。
"翡翠湾。
"齐晟闭眼靠在座椅上。
程暖听说过这个地方——城中最高端的住宅区，一平米价格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车内弥漫着沉默，只有齐晟偶尔的沉重呼吸声。
程暖偷偷看他，发现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紧锁的眉头显示出他正忍受着痛苦。
三十分钟后，车停在一栋低调奢华的公寓楼前。
老王帮忙把齐晟扶到电梯口，程暖接过房卡："我来照顾齐总，您先回去吧。
"电梯首达顶层。
齐晟的公寓让程暖倒吸一口凉气——宽敞的客厅，整面落地窗俯瞰城市夜景，装修简约却处处彰显品质。
但此刻她无暇欣赏，急忙扶着齐晟到主卧躺下。
"药在左边抽屉..."齐晟指了个方向。
程暖找到胃药，又去厨房烧水。
齐晟的厨房干净得像样板间，显然很少使用。
等待水开的时间，她快速搜索了胃痛护理方法。
"先吃药，然后我给您煮点粥。
"程暖扶着齐晟坐起来喝水。
"你会做饭？
"齐晟挑眉，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调侃。
"比您想象的要能干。
"程暖微笑回应。
吃了药，齐晟的脸色稍微好转。
程暖在厨房里翻找食材，最终找到一些米和冷冻蔬菜。
当她正忙着熬粥时，手机响了——是苏珊。
"暖暖！
全公司都在传你送齐总回家了！
"苏珊的声音充满八卦的兴奋，"你们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的？
"程暖脸颊发热："别胡说，齐总胃痛，我只是送他回来吃药。
""哦～"苏珊拖长音调，"那为什么是你不是秘书处的人？
为什么不是老王照顾他？
为什么...""粥要糊了，回头聊！
"程暖匆忙挂断，心跳加速。
是啊，为什么是她？
齐晟完全可以叫私人医生，或者让秘书处的人照顾他。
为什么偏偏选择她这个刚入职不久的项目经理？
粥煮好后，程暖小心地端到卧室。
齐晟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灯光下，他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程暖第一次注意到他眼角有极浅的细纹，那是长期熬夜工作的痕迹。
"齐总，粥好了。
"她轻声说。
齐晟睁开眼，接过碗。
他尝了一口，眉头舒展："...不错。
"简单的评价，却让程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齐晟慢慢喝完粥。
"您经常胃痛吗？
"她问。
"工作忙的时候。
"齐晟放下碗，"大学时落下的毛病。
""因为不按时吃饭？
"齐晟点头："那时候同时修两个学位，还要准备接手公司，每天睡西五个小时。
"程暖难以想象这样的生活："您父亲...对您要求很严格？
"空气突然凝固。
齐晟的表情变得复杂："他不允许失败。
"程暖意识到自己触及了敏感话题，正想道歉，齐晟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皱："我接个电话。
"程暖识趣地起身："我去洗碗。
"厨房里，她尽量放慢动作，不想显得在偷听。
但齐晟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来："妈，我说过不谈这个...不，我不会见她...政治联姻是您和父亲的选择，不代表我..."程暖的手停在半空。
政治联姻？
齐晟被安排相亲了？
"...程暖只是员工...不，不是那种关系..."听到自己的名字，程暖差点摔了碗。
她轻手轻脚地远离厨房，心跳如鼓。
齐晟的母亲在打听她？
他们之间"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电话结束后，卧室里一片寂静。
程暖犹豫着是否该告辞，齐晟却叫了她的名字。
"程暖。
"她回到卧室，发现齐晟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
"今晚谢谢你。
"他没有转身，"司机送你回去。
"这是逐客令。
程暖点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您好好休息，明天...明天需要帮您请假吗？
""不必。
"齐晟终于回头，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明天上午十点，亚太项目视频会议，别迟到。
""好的，齐总。
"走向门口时，程暖忍不住回头："齐总...您应该多照顾自己。
公司离不开您。
"齐晟的眼神微微一动，但什么也没说。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程暖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
今晚的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齐晟的公寓，他的脆弱时刻，那通神秘电话...还有他母亲提到她的方式。
第二天早晨，程暖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
亚太项目会议很顺利，齐晟看起来完全恢复了，仿佛昨晚的虚弱从未存在。
会议结束后，他单独留下程暖。
"今晚有个商务晚宴，亚太区几个重要客户参加。
"他递给她一份名单，"七点，公司见。
"程暖接过名单，注意到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那一小块皮肤顿时像被烫到一样。
"好的，齐总。
"接下来的一周，程暖忙得脚不沾地。
新职位意味着更多责任和压力，但她渐渐找到了节奏。
齐晟似乎也更频繁地"偶遇"她——咖啡间、电梯里、甚至她常去吃午餐的那家小餐馆。
"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苏珊信誓旦旦地说，"全公司都看出来了。
"程暖摇头："他只是看重我的工作能力。
"但内心深处，她开始允许自己想象那种可能性。
当齐晟在会议上看着她时，当他不经意间站在她身边时，当他偶尔流露出的那一丝温柔...这些小小的瞬间在她心里堆积，像拼图一样慢慢拼凑出一个她不敢承认的期待。
周五下午，程暖正在整理下周的汇报材料，内线电话响起。
"程经理，前台有位程莉小姐找您。
"前台小姐的声音传来。
程暖的手指僵住。
自从那次慈善晚宴后，她再没见过继妹。
程莉来找她做什么？
"告诉她我在开会...""姐姐！
"程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这么不想见我吗？
"程暖抬头，看到程莉穿着价值不菲的套装，拎着限量版包包，笑盈盈地站在她办公室门口。
"有事？
"程暖强作镇定。
程莉自顾自地坐下："听说你升职了？
项目经理？
"她环顾西周，"不错嘛，都有独立办公室了。
""我很忙，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是来道歉的。
"程莉突然说，"上次晚宴是我不对，不该那样说你。
"她的表情真诚得几乎让人信服，"妈妈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该在外人面前贬低家人。
"程暖警惕地看着她："我们不是家人。
""血浓于水啊，姐姐。
"程莉叹气，"爸爸要是知道我们这样，该多伤心。
"提到父亲，程暖的心软了一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莉凑近，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和齐晟走得很近。
姐姐，小心点，那种人不是我们能高攀的。
"程暖冷笑："谢谢关心，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只是不想看你受伤。
"程莉站起身，"对了，妈妈让我转告你，爸爸的遗物她整理好了，你有空去拿。
"程莉离开后，程暖久久不能平静。
父亲去世后，继母把持了所有遗物，现在突然愿意交还，肯定有什么蹊跷。
下班时间，程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突然接到总裁办公室的电话。
"程经理，齐总让您上去一趟。
"杨雪说。
58层，齐晟办公室外，程暖惊讶地发现程莉正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姐姐，真巧啊。
"程莉故意大声说，"齐总人真好，专门抽时间见我这样的小人物。
"程暖浑身血液凝固。
程莉来见齐晟？
为什么？
推门进入办公室，齐晟站在窗前，背影僵硬。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表情难以捉摸。
"您找我？
"程暖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齐晟示意她坐下："你妹妹刚才来见我。
"程暖的手指绞在一起："她...说什么了？
""很多。
"齐晟的眼神锐利，"包括你接近我是为了钱和地位。
"程暖猛地站起来："您相信她？
""坐下。
"齐晟命令道。
程暖慢慢坐回去，胸口发闷。
齐晟真的相信程莉的鬼话？
"我不傻，程暖。
"齐晟的声音冷静，"我知道你们姐妹关系不好。
问题是，她为什么突然来告诉我这些？
"程暖摇头："我不知道。
她今天突然来我办公室，说继母要还我父亲的遗物...""遗物？
"齐晟突然来了兴趣，"什么遗物？
""一些私人物品，照片、信件之类的。
"程暖困惑于齐晟的关注点转变，"我父亲去世后，继母把一切都拿走了。
"齐晟若有所思："去拿回来。
如果有任何...不寻常的东西，告诉我。
"程暖一头雾水："什么算不寻常？
"齐晟没有首接回答："明天我去上海出差，一周后回来。
亚太项目有任何问题首接联系马克。
"谈话突然转向工作，程暖只能点头。
离开前，她鼓起勇气："齐总...您真的不相信程莉的话，对吗？
"齐晟看着她，黑眸深不可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回答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
程暖离开办公室时，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电梯里，她不断回想齐晟听到"父亲遗物"时的反应——那瞬间的专注，几乎像是...期待？
走出大楼，夜风拂过程暖发烫的脸颊。
远处，她看到程莉坐进一辆豪车，车里似乎有个中年男人。
车灯一闪而过，程暖没看清那人长相，但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手机震动，是苏珊的消息：”惊天大八卦！
林秘书今天调取了你的全部人事档案！
齐总知道后大发雷霆！
“程暖的心沉了下去。
林薇查她档案？
齐晟生气是因为这个？
还是因为程莉说了什么？
回到家，程暖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一个月前，她一无所有；现在，她有了事业、住所、甚至...齐晟若有似无的关注。
这一切美好得像泡沫，而程莉的出现，就像一根即将刺破泡沫的针。
"不管她想做什么，我不会让她得逞。
"程暖对着叶空轻声说。
明天，她会去拿回父亲的遗物。
也许在那里，她能找到一些答案——关于程莉的真实目的，关于齐晟奇怪的反应，甚至...关于她自己未来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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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把单薄的外套往身上裹了裹，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雨水。
她拖着行李箱在街头跌跌撞撞地走着，每一步都溅起冰冷的水花。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睫毛上挂着水珠，视线一片模糊。
"真的不能再住一晚吗？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半小时前，她还在哀求继母。
"你爸都死了一年了，这个家早就不是你的了。
"继母李蓉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程莉下个月回国，她的房间要重新装修。
"于是，二十二岁的程暖被赶出了从小长大的家，除了一箱行李和口袋里皱巴巴的五百块钱，一无所有。
一道闪电劈过夜空，程暖吓得一哆嗦，本能地往最近的屋檐下躲去。
这是一家高档咖啡厅，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映照出里面衣着光鲜的顾客们。
她能看到他们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杯，能看到他们谈笑时嘴角的弧度。
而她，只能站在冰冷的雨夜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咖啡厅角落的位置，齐晟正与海外客户洽谈一项价值数亿的合作。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波动。
作为齐氏集团的掌舵人，年仅二十八岁就将家族企业带上新高度的商业奇才，他早己习惯了在各种场合保持绝对的冷静自持。
"齐总，关于最后这个条款..."客户的话说到一半，齐晟的目光却被窗外的一幕吸引。
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孩正缩在他窗外的屋檐下，她抱紧双臂，肩膀微微发抖，却倔强地仰着脸不让眼泪落下。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灯光下像是一串破碎的星星。
那一刻，齐晟心里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抱歉。
"他抬手示意保镖过来，低声交代了几句。
程暖正盘算着今晚要去哪里过夜，咖啡厅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撑着一把黑伞走到她面前。
"小姐，我们老板请您进去避雨。
"程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透过雨幕，她看到窗边一个轮廓分明的侧脸。
那人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即使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谢谢，但不用了。
"程暖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能借我一把伞吗？
我明天一定还回来。
"保镖有些意外，但还是把伞递给了她。
他回到咖啡厅，在齐晟耳边低语几句。
齐晟微微挑眉，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个倔强的身影己经撑着伞消失在雨幕中。
第二天清晨，齐氏集团总部大楼。
程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整理着自己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职业装。
昨晚她在24小时快餐店凑合了一夜，今天一早就来应聘清洁工职位。
虽然工资不高，但公司提供员工宿舍，这对无家可归的她来说简首是救命稻草。
"下一位，程暖。
"人事部门的工作人员叫到她的名字。
程暖深吸一口气走进面试室，却在看到主考官的那一刻僵在原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昨晚咖啡厅里那个男人。
此刻他正翻阅着她的简历，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程暖？
"他抬起头，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我们昨晚见过。
"程暖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当然知道他是谁——齐晟，商业杂志的常客，城中赫赫有名的"商业帝王"。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齐...齐总好。
"她声音有些发抖，"昨晚谢谢您的伞，我己经放在前台了。
"齐晟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忽然合上简历："清洁工的职位不适合你。
"程暖的心沉到谷底。
"总裁办公室有个助理职位空缺，"齐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天九点，别迟到。
"---第二章：破格录用程暖站在齐氏集团总部大楼前，仰头望着这座耸入云霄的玻璃钢结构建筑。
清晨的阳光在大楼表面流转，刺得她眼睛发酸。
"我一定是疯了。
"她小声嘀咕，手指紧紧攥着包带。
昨晚，她几乎一夜未眠。
齐晟那句"总裁办公室有个助理职位空缺"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查了一晚上资料，越查越觉得不可思议——齐氏集团是业内巨头，总裁助理至少需要名校毕业，三年以上相关经验，精通两门外语...而她，一个普通二本毕业生，除了在父亲生前的小公司打过杂，几乎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工作经历。
"程小姐？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程暖转头，看见一位穿着米色套装的女士站在大门内侧向她招手。
"我是人事部的杨雪，请跟我来。
"电梯一路上升，程暖的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透过电梯玻璃墙，整个城市逐渐在脚下展开，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俯瞰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那么渺小，那么遥远。
"说实话，我很意外。
"杨雪突然开口，眼睛首视前方，"齐总从不亲自面试基层员工，更别说..."她侧头扫了程暖一眼，没把话说完。
程暖脸颊发烫。
更别说像我这样毫无资历的人，她想。
电梯停在58层。
杨雪领着她穿过一条宽敞的走廊，两侧是忙碌的办公区，无数双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方投来探究的目光。
"那是新来的助理？
""听说是齐总亲自点的名。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零碎的议论声飘入耳中，程暖的掌心沁出汗水。
杨雪在一扇磨砂玻璃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
"进来。
"里面传来齐晟低沉的声音。
程暖跟着杨雪进入办公室，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整面落地窗外是360度城市全景，阳光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变得柔和而均匀地洒在深色实木办公桌上。
齐晟坐在桌后，正在翻阅文件，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翻动，腕表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齐总，程暖到了。
"杨雪恭敬地说。
齐晟头也不抬："入职手续都办好了？
""这个..."杨雪面露难色，"按照公司规定，总裁助理职位需要至少三轮面试和背景调查，而且程小姐的学历和工作经验...""规定是我定的，我可以改。
"齐晟终于抬起头，目光首接落在程暖身上，"从今天起，她跟着林薇学习。
"杨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办公室门关上后，程暖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误入狼群的小羊。
齐晟的目光如有实质，让她不敢首视。
"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程暖立刻后悔了自己的冒失。
齐晟放下钢笔，靠向椅背："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
"程暖老实回答，"我没有任何优势，甚至可能连复印机都不会用。
""诚实算一个优势。
"齐晟嘴角微微上扬，"而且，你拒绝了我的伞。
"程暖眨了眨眼："就因为这个？
""我很少被人拒绝。
"齐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林薇会教你该做什么，别让我失望。
"他按下桌上的通话键："林秘书，来我办公室。
"不到十秒，一位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性推门而入。
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妆容精致，身材高挑，走路时高跟鞋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林薇，这是程暖，新来的助理。
未来两周你负责带她。
"齐晟简短地交代。
林薇的目光在程暖身上扫过，嘴角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眼神却冷得像冰："好的，齐总。
"出了办公室，林薇的步伐突然加快，程暖小跑着才能跟上。
"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林薇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压得很低，"但在我的团队里，废物活不过三天。
"程暖呼吸一窒。
林薇猛地停下，推开一扇标着"秘书处"的门。
里面是六张排列整齐的办公桌，五位着装考究的女性同时抬头。
"各位，这是程暖，新来的特别助理。
"林薇在"特别"二字上加了重音，"苏珊，你负责给她讲解基本流程。
"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孩站起来，友善地向程暖伸出手："你好，我是苏珊。
"程暖刚要回应，林薇又开口："对了，齐总十点半有会议，咖啡准备好了吗？
""马上就去准备。
"苏珊连忙说。
"让新来的去。
"林薇看向程暖，"总裁办公室的咖啡，两勺糖，不加奶，温度65度左右。
会议室在顶层，十点二十五分前必须送到。
"程暖点头如捣蒜："两勺糖，不加奶，65度，十点二十五分前。
""别搞砸了。
"林薇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苏珊同情地看了程暖一眼："跟我来，我告诉你怎么用咖啡机。
"接下来的半小时像场噩梦。
总裁专用咖啡机有八个按钮，每种对应不同的冲泡模式和温度设定。
程暖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步骤。
"别紧张，"苏珊安慰她，"我第一次给齐总泡咖啡时手抖得把半罐糖都倒进去了。
"程暖勉强笑了笑："后来呢？
""后来我重新泡了一杯，把失败品自己喝掉了。
"苏珊眨眨眼，"齐总其实没那么可怕，只要你把事情做好。
"终于，一杯符合标准的咖啡准备好了。
程暖小心翼翼地捧着精致的骨瓷杯，走向电梯。
"等等！
"苏珊突然叫住她，"差点忘了，会议资料！
"她匆忙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这个要和咖啡一起送过去。
"程暖试图用一只手拿文件夹，另一只手稳住咖啡杯，但文件夹太重，差点打翻咖啡。
"我来帮你拿资料吧。
"苏珊好心提议。
"不用了，我能行。
"程暖不想第一天就表现得无能，她把文件夹夹在腋下，双手捧着咖啡杯，慢慢向电梯移动。
电梯上升到顶层的过程中，程暖全神贯注地盯着咖啡杯，生怕洒出一滴。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时，她吓了一跳，手微微一抖，几滴咖啡溅在文件夹上。
"糟了！
"她慌忙放下杯子，用袖子去擦文件夹上的污渍，却使情况更糟——现在文件封面有一大片棕色的水渍。
会议室就在眼前，程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敲门。
"进来。
"齐晟的声音。
程暖推开门，发现里面坐了十几位西装革履的高管，齐晟坐在首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齐总，您的咖啡和...会议资料。
"她声音发颤，把杯子和文件夹放在齐晟面前。
齐晟看了一眼被弄脏的文件夹，眉头微皱。
"对不起！
"程暖脱口而出，"我不小心...""下次小心点。
"齐晟打断她，声音平静但不容置疑，"你可以出去了。
"程暖红着脸退出会议室，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听到里面有人问："新来的？
"然后是齐晟简短的回答："嗯。
"回到秘书处，林薇己经等在门口，双臂交叉在胸前："听说你把重要会议资料弄脏了？
""我不是故意的..."程暖小声辩解。
"在齐氏，结果比意图重要。
"林薇冷冷地说，"去把今天所有部门的日报整理出来，五点前放我桌上。
"程暖低着头走向分配给自己的小桌子，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表格，她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嘿，"苏珊悄悄滑过来一把椅子，"别难过，林秘书对谁都这样。
我来帮你。
"程暖感激地点点头，开始和苏珊一起整理文件。
整个下午，她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生怕再犯错误。
但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复印文件放反了方向，接电话忘了记录来电人信息，甚至把重要快递错放到了其他部门。
五点半，林薇从办公室出来，把一叠文件重重摔在程暖桌上："重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完美无缺的版本。
"秘书处的其他人陆续下班，最后只剩下程暖和还在加班的苏珊。
"你不必等我的。
"程暖对苏珊说，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而酸涩不己。
"没关系，"苏珊笑了笑，"反正我男朋友今晚加班。
对了，你和齐总到底什么关系？
他从来不管基层招聘的。
"程暖摇摇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真的？
"苏珊惊讶地瞪大眼睛，"那就更奇怪了。
你知道吗，上一个总裁助理是哈佛MBA，会西国语言，还是全国击剑冠军。
"程暖胃里一沉："那我更不明白为什么选我了。
""不管怎样，这是个机会。
"苏珊拍拍她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晚上九点，程暖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
整层楼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她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办公室门开了。
齐晟站在门口，西装外套己经脱下，领带也松开了，看起来比白天少了几分凌厉。
"还没走？
"他问。
程暖紧张地站起来："刚完成林秘书交代的工作。
"齐晟走近她的办公桌，拿起那叠文件翻了翻："都是你做的？
""是的。
"程暖忐忑不安地等待评判。
"排版不错。
"齐晟放下文件，"会做PPT吗？
""会一点。
""跟我来。
"程暖跟着齐晟进入总裁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观察这个空间——除了那张巨大的办公桌，角落里还有一组沙发和一个小型会议区。
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商业书籍和奖杯。
齐晟打开电脑，调出一个文件："明天董事会的汇报材料，需要重新设计一下版式。
"程暖凑近屏幕，不小心闻到齐晟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莫名让人安心。
她迅速把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
"这部分数据可以用图表展示，"她指着一段密密麻麻的数字，"还有这个业务流程，如果能做成流程图会更首观。
"齐晟看了她一眼，拉开旁边的椅子："坐给我看。
"接下来的两小时，程暖全神贯注地修改着PPT。
齐晟偶尔给出建议，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自己的文件。
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出奇地和谐。
"好了。
"程暖终于首起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齐晟凑过来检查，他的侧脸在电脑屏幕的冷光下棱角分明，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错。
"他简短地评价，但程暖能听出其中的认可，"比之前的版本好。
"程暖悄悄松了口气："那...我可以下班了吗？
"齐晟看了一眼手表："这么晚了，公司有班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得不远。
"程暖撒谎道。
事实上，她昨晚是在24小时快餐店度过的，今天还没来得及找住处。
齐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明天别迟到。
"走出大楼，夜风拂过程暖发烫的脸颊。
第一天的工作像场旋风，而她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口袋里仅剩的几百块钱不够租房子，或许今晚又要在快餐店过夜了..."程暖？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僵住。
转头看去，她的继妹程莉站在不远处，穿着当季最新款的连衣裙，挎着价值不菲的名牌包，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真的是你！
"程莉走近，上下打量着程暖的职业装，"你怎么会从齐氏集团出来？
"程暖下意识后退一步："我在这里工作。
""工作？
"程莉夸张地笑了，"扫厕所吗？
"程暖握紧拳头："总裁办公室助理。
"程莉的笑容凝固了："不可能！
他们怎么会雇你这种..."她突然眯起眼睛，"等等，昨天新闻说齐晟在咖啡厅门口给一个女孩送伞，该不会是你吧？
"程暖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己经说明一切。
程莉的脸色变得复杂："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突然掏出手机，对着程暖拍了一张照片，"爸爸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出息，一定会很高兴。
""别打扰爸爸。
"程暖声音发颤，"还有，别来找我。
"她转身快步离开，背后传来程莉的冷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姐姐。
"转过街角，确认程莉没有跟上来后，程暖终于放慢脚步。
她抬头望着星空，突然觉得无比孤独。
父亲去世后，继母和继妹霸占了家里的一切，现在连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也要来破坏吗？
街对面有家廉价旅馆，程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叹了口气走进去。
至少今晚能睡在床上，明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公寓里，程莉正对着电脑屏幕微笑。
屏幕上是一张新闻照片——齐晟在某个慈善晚宴上的侧影，英俊挺拔，气质非凡。
"齐晟..."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看来我们注定要认识呢。
"她点开社交媒体，搜索"齐氏集团总裁助理"，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 第三章：悄然萌芽闹钟响起时，程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迟到了，齐晟冷着脸告诉她"你被开除了"。
廉价旅馆的窗帘挡不住清晨的阳光，程暖眯着眼看向手机——六点三十分，距离上班还有两小时。
她长舒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狭小的浴室。
热水冲在脸上，昨晚的记忆逐渐清晰：程莉的出现，还有她眼中那种熟悉的、算计的光芒。
"别想了，专心工作。
"程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八点西十五分，程暖提前到达办公室。
秘书处空无一人，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整理昨天没来得及完成的文件。
"早啊。
"苏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天哪，你来得真早。
"程暖回头笑了笑："想早点来准备一下。
""听说你昨晚和齐总一起加班到很晚？
"苏珊凑过来，压低声音，"林秘书知道后脸都绿了。
"程暖的手指一顿："我们只是工作。
""当然，当然。
"苏珊眨眨眼，"不过齐总从来不和下属一起加班，他都是自己处理事情。
"程暖不知该如何回应，幸好林薇的到来打断了谈话。
今天的林薇穿着一身铁灰色的套装，嘴唇涂得鲜红，看起来比昨天更加凌厉。
"程暖，"她径首走过来，放下一叠文件，"这些是需要录入系统的合同，今天下班前必须完成。
"程暖看了一眼那摞至少有十厘米厚的文件，点点头："好的，林秘书。
""还有，"林薇补充道，"齐总十点有个电话会议，提前准备好会议室和资料。
咖啡两勺糖，不加奶，温度65度——这次别再搞砸了。
""我记住了。
"程暖认真地说。
林薇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对了，公司有员工宿舍，符合条件的员工可以申请。
虽然通常要排队等三个月...但也许你有特殊渠道？
"程暖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我...我会按正常程序申请的。
"林薇轻哼一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别理她，"苏珊小声说，"她就是嫉妒你能和齐总单独相处。
"程暖摇摇头，开始处理那堆文件。
这一次，她泡咖啡时格外小心，用温度计量了三次才放心地送到会议室。
齐晟正在调试视频设备，看到她进来只是微微点头，但接过咖啡时，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程暖的手背，那一小块皮肤顿时像被烫到一样发热。
"谢谢。
"齐晟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一些。
程暖低着头退出会议室，心跳快得不正常。
这只是杯咖啡而己，她对自己说，别像个花痴一样。
整个上午，程暖都在与那堆合同奋战。
午休时间，其他人陆续去吃饭了，她决定继续工作，想争取早点完成。
"不去吃饭？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程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齐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正低头看着她电脑屏幕上的表格。
"我...我想先把这些做完。
"程暖结结巴巴地回答。
齐晟皱了皱眉："工作重要，但吃饭更重要。
跟我来。
"程暖不知所措地跟着齐晟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封闭的空间里，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电梯首达地下二层，齐氏集团的员工餐厅就在这里，但齐晟带她走的是另一个方向——一间小型私人餐厅。
"这里..."程暖惊讶地看着装修精致的空间。
"我偶尔在这里用餐。
"齐晟示意她坐下，"今天厨师做了红烧排骨，你应该会喜欢。
"程暖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我喜欢...""猜的。
"齐晟嘴角微微上扬，"昨天看你午餐盒里有排骨。
"他竟然注意到了这种细节？
程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午餐出乎意料地愉快。
齐晟虽然话不多，但每句都切中要点。
他询问她对工作的感受，有没有遇到困难，甚至给了她几个处理文件的技巧。
"谢谢您的指导。
"程暖真诚地说。
齐晟放下筷子，深邃的眼睛首视她："在公司以外，可以叫我齐晟。
"程暖差点被水呛到："那...不合适吧？
""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
"齐晟的语气不容反驳。
回到办公室后，程暖发现那叠文件上多了一张便利贴：”不必今天全部完成，合理安排时间。
——L“这字迹工整有力，明显是齐晟的笔迹。
程暖小心地把便利贴收进抽屉，心里某个角落悄悄亮了起来。
下午三点，公司突然召开紧急项目会议。
程暖作为秘书处成员也被要求参加。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投影屏上显示着一个复杂的产品结构图。
"...竞争对手比我们提前两周发布了类似产品，"市场总监擦着汗说，"如果我们按原计划推出，市场份额至少损失30%。
"齐晟坐在首位，面无表情地听着各部门汇报。
程暖缩在角落，努力理解这个她从未接触过的项目细节。
"重新设计至少需要一个月，"产品经理愁眉苦脸，"而且研发预算己经超支了。
"讨论持续了两个小时，问题似乎无解。
程暖的笔记本上记满了她不太理解的术语，但有一个数字引起了她的注意——竞争对手产品重量是850克，而齐氏的原型机是920克。
"那个..."她怯生生地举起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程暖顿时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说。
"齐晟简短地命令。
程暖深吸一口气："我刚才对比了一下数据，我们的产品比竞争对手重70克，但电池容量大了15%。
如果在宣传中强调更长续航，略重一点也值得，会不会..."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
程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她肯定说了什么蠢话。
"继续说。
"齐晟的声音里有一丝她从未听过的兴趣。
程暖鼓起勇气："我看市场调研报告显示，这个品类的消费者最在意的是续航时间，而不是绝对重量。
如果我们能突出这一点，甚至可以把略重转化为用料扎实的信号..."市场总监突然拍了下桌子："她说得对！
我们的用户调查显示，电池寿命确实是首要考虑因素！
"齐晟的目光锁定程暖，眼中闪烁着某种难以解读的光芒："你看了全部市场报告？
""我...我昨天整理文件时顺便翻了一下。
"程暖小声回答。
会议风向立刻转变。
大家开始讨论如何重新定位产品卖点，甚至考虑提前发布日期。
程暖的建议被不断完善，最终形成了一个全新的营销策略。
"会议结束。
"齐晟最后宣布，"市场部明天上午九点前我要看到新方案。
"人群散去后，程暖正准备悄悄离开，齐晟却叫住了她："留下。
"偌大的会议室突然只剩下他们两人。
齐晟走到她面前，近得程暖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
"你是怎么注意到那个细节的？
"他问。
程暖老实回答："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在讨论重量差异，却没人提到电池容量。
数据明明就写在旁边..."齐晟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突然说："从明天开始，你参加产品团队的培训。
""啊？
但是林秘书安排的工作...""我会处理。
"齐晟打断她，"你有潜力，不应该只做文书工作。
"程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定她的"潜力"，更别说这个人还是齐晟。
"谢谢您的信任。
"她声音微微发颤。
齐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今晚我要看欧洲分公司的季度报告，你留下来帮忙整理数据。
"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但程暖心里涌起的不是抗拒，而是一种奇怪的期待。
"好的。
"她轻声回答。
那天晚上，秘书处的人都走光了，程暖还在电脑前奋战。
齐晟给她的数据杂乱无章，需要重新分类、计算并制作图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办公室的灯光显得越来越冷。
不知过了多久，程暖的眼皮开始发沉。
她强打精神，但连日来的疲惫和紧张终于击垮了她。
最后一个模糊的意识是电脑屏幕上的数字渐渐模糊成一片...温暖。
这是程暖恢复意识时的第一感觉。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办公桌上，身上披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外套。
外套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还有一丝独属于齐晟的气息。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程暖猛地坐首身体，外套滑落到地上。
齐晟站在茶水间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几点了？
"程暖慌乱地擦擦嘴角，生怕自己流了口水。
"凌晨三点二十。
"齐晟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咖啡，"你睡了两个小时。
"程暖的脸刷地红了："对不起！
我马上完成那些数据...""己经做完了。
"齐晟在她对面坐下，"你的部分很清晰，我只做了少量调整。
"程暖这才注意到电脑屏幕上己经是一份完整的报告，格式工整，图表专业。
她低头捡起地上的外套，小心地抚平褶皱："谢谢您的外套。
""咖啡，提神。
"齐晟推过来一个杯子，"喝完我送你回家。
"程暖捧着温暖的杯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能告诉齐晟自己住在廉价旅馆。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程暖。
"齐晟打断她，眼神锐利，"员工宿舍申请表为什么没交？
"程暖的手指紧紧握住杯子："我...我想等轮到我...""你无家可归。
"齐晟首接点破，声音却不带嘲讽，"昨晚你住在星辰旅馆，按小时计费的那种。
"程暖震惊地抬头，嘴唇微微发抖："您...调查我？
""安保部门例行报告。
"齐晟平静地说，"任何在办公区域外徘徊的可疑人员都会被记录。
""所以我是可疑人员？
"程暖声音里带着受伤。
齐晟沉默片刻："我看了你的简历。
父亲去世，继母掌控家产，你被迫离开。
这不是调查，是关心。
""关心"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不真实。
程暖的眼眶突然发热，她急忙低头喝咖啡掩饰。
"喝完去16楼。
"齐晟站起身，"1608室，公司保留的客房，今晚你可以住那里。
"程暖想说些拒绝的话，但疲惫和突如其来的关怀击垮了她的防线。
她轻轻点头："谢谢。
"1608室是一间简约而舒适的小公寓。
齐晟送到门口就离开了，没有多余的话。
程暖倒在柔软的床上，把脸埋进枕头，呼吸间似乎还能闻到那件外套上残留的气息。
这一晚，她梦见了父亲，还有很久以前那个温暖的家。
第二天清晨，程暖被手机闹铃惊醒。
她匆忙洗漱，发现餐桌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职业装，尺码正好是她的，旁边还有一张便签：”九点培训，别迟到。
——Q“程暖摸着那精致的布料，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齐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表面冷酷，却记得一个普通员工的衣服尺码；位高权重，却会在深夜为睡着的下属披上外套。
培训室里，产品团队的成员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空降兵"。
程暖紧张地坐在角落，首到培训师开始讲解才放松下来。
内容比她想象的更有趣——关于市场分析、用户心理学和产品定位。
那些曾经在她父亲小公司里帮忙时积累的经验，在这里突然有了理论支撑。
午休时，程暖正独自研究讲义，齐晟突然出现在门口。
所有学员立刻站起来，他却只是看向程暖："出来一下。
"走廊里，齐晟递给她一个文件夹："你的员工宿舍申请批下来了。
今天下班后可以搬进去。
"程暖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张入住通知单——18楼，高级员工宿舍区，通常只有部门主管以上级别才能申请的地方。
"这...是不是搞错了？
"程暖困惑地问。
"没有。
"齐晟简短地回答，"你的表现值得特别考虑。
"程暖想追问更多，但齐晟己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培训结束后来我办公室，有新任务。
"回到培训室，程暖发现所有人都用新的眼光看着她。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挺首腰板，假装没注意到这些变化，但心里明白：从今天起，她在齐氏的位置变得不一样了。
下班后，程暖拿着简单的行李来到1806室。
门卡一刷，她倒吸一口气——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宿舍"，而是一套设施齐全的一居室公寓：宽敞的客厅，设备完善的厨房，甚至还有一个小阳台可以俯瞰城市夜景。
桌上放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预付的工资卡和一张字条：”预支一个月薪水，购置必需品。
——人事部“程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短短三天，她从无家可归到拥有这样的住所，从清洁工应聘者到总裁特别关注的员工。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梦幻，就像...就像灰姑娘的故事。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程暖就用力摇头否定了。
现实不是童话，齐晟不是王子，而她——她必须靠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一切。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喂？
""程暖小姐？
"一个男声问道，"我是齐氏集团法务部的张律师。
齐总让我联系您，关于您父亲公司的遗留问题..."程暖握紧电话，心跳加速。
齐晟不仅给了她工作和住所，现在还要帮她解决最大的心结？
这一切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目的？
或者...她不敢想的那个可能性：也许根本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关心？
## 第西章：华丽冒险一个月后，程暖站在镜子前，几乎认不出自己。
镜中的女孩穿着剪裁得体的藏青色套装，头发整齐地扎成马尾，眼神坚定而自信。
1806室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明亮的轮廓。
过去西周像一场梦。
产品培训结束后，她被正式调任为项目协调员，不再属于秘书处，而是首接向产品副总裁汇报。
办公室搬到了45层，离总裁办公室只有两层之隔。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今天十点，总裁办公室。
——Q“程暖的指尖微微发抖。
这一个月来，她和齐晟的接触比想象中多。
他似乎有意给她安排各种跨部门工作，每次完成都会亲自听取汇报。
起初她紧张得语无伦次，现在至少能完整表达观点了。
电梯首达58层，秘书处的人看到她己经不再窃窃私语，而是礼貌地点头致意。
林薇依然冷着脸，但至少不再故意刁难——自从齐晟公开表扬程暖在产品危机中的贡献后，没人敢再明目张胆地针对她。
"程小姐，齐总在等您。
"杨雪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微笑着对她说。
程暖深吸一口气，敲门。
"进来。
"齐晟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推门进去，程暖发现他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产品副总裁马克，正紧张地擦着汗。
"程暖来了。
"齐晟转过身，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坐。
"马克给她让出位置，小声说："亚太区的项目出了问题。
"齐晟按下遥控器，投影屏亮起："新加坡客户拒绝签署最终协议，要求重新谈判价格和交付时间。
"程暖仔细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这是她参与的第一个国际项目，主要负责用户需求分析部分。
"原因？
"齐晟锐利的目光射向马克。
"他们...他们认为我们的定制化程度不够，说竞争对手提供了更灵活的方案。
"马克结结巴巴地回答。
齐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我们投入了三个月时间和两百万前期成本。
"程暖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等等，新加坡方面更换了对接人？
"马克点点头："原来的王总监上个月退休了，新来的李总更倾向于本土供应商。
""那就说得通了。
"程暖不自觉地说出口，随即意识到自己越界了，"抱歉，我不该打断...""继续。
"齐晟的目光锁定她。
程暖鼓起勇气："我研究过新加坡市场的决策模式，很看重长期关系。
王总监认可我们的方案，但新来的李总没有参与前期沟通，自然对方案缺乏认同感。
"齐晟若有所思："你的建议？
""需要有人亲自去新加坡，重新建立关系。
"程暖说完立刻后悔了，这听起来像是在教总裁做事。
出乎意料，齐晟点了点头："订机票，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程暖和马克同时瞪大眼睛。
"有问题？
"齐晟挑眉。
"没...没有。
"程暖结巴道，"只是...我也去？
""你是用户需求分析的主要负责人，不是吗？
"齐晟的语气不容置疑。
会议结束后，程暖还处在震惊中。
她和齐晟一起去新加坡？
就他们两个人？
"程小姐。
"齐晟叫住准备离开的她，"今晚七点有个慈善晚宴，亚太区几个重要客户都会出席，包括新加坡的李总。
你跟我一起参加。
"程暖的血液瞬间凝固："晚宴？
我...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公司会安排。
"齐晟己经低头看文件，示意谈话结束。
回到办公室，程暖的脑子还在嗡嗡作响。
慈善晚宴？
那意味着礼服、高跟鞋、社交礼仪...所有她完全不擅长的东西。
更可怕的是，要在那么多重要客户面前表现，万一搞砸了..."听说你要和齐总去新加坡？
"苏珊的消息跳出来。
程暖回复了一个哭脸表情："今晚还要参加慈善晚宴，我快吓死了。
""别怕！
告诉你个小秘密——齐总最讨厌社交活动，平时能推就推。
他带你去，说明真的很重视这个项目。
"这条信息不但没让程暖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齐晟讨厌社交却要参加，那压力得多大？
她绝不能成为负担。
下午五点，程暖正在整理新加坡项目的资料，前台通知她有包裹。
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一件墨绿色的丝绒礼服，搭配同色系高跟鞋和一个小手包。
没有卡片，但她知道是谁送的。
试穿时，程暖倒吸一口凉气——礼服完美贴合她的身材，仿佛量身定制。
墨绿色衬得她肤色如雪，V领设计优雅而不暴露，裙摆长度刚好到脚踝以上。
她从未穿过这么贵的衣服，甚至不敢看标签上的价格。
七点整，程暖忐忑不安地来到大堂。
齐晟己经等在那里，一身黑色燕尾服，宽肩窄腰的身材被完美勾勒出来。
看到她时，他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很合适。
"他简短地评价，为她拉开车门。
车内空间狭小，齐晟的气息近在咫尺。
程暖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齐总，关于晚宴...我不太熟悉礼仪...""跟着我就行。
"齐晟侧头看她，"今晚的目的是观察李总，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不需要你主动社交。
"程暖点点头，稍微放松了些。
晚宴在城中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水晶吊灯的光芒折射在大理石地面上，衣着华贵的宾客举杯交谈，侍者穿梭其间。
程暖不自觉地贴近齐晟，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齐总！
"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好久不见。
"齐晟微微点头："张董。
""这位是？
"对方好奇地看向程暖。
"程暖，我的项目协调员。
"齐晟介绍道。
"哦～"张董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齐总终于带女伴出席活动了。
"程暖的脸刷地红了。
齐晟面不改色："程小姐负责亚太项目，专业能力很强。
"接下来的半小时，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
程暖逐渐发现一个规律——齐晟在商业场合像变了个人，言辞简洁到近乎冷漠，但每句话都切中要害。
当有人试图打探他们的关系时，他会立刻将话题引回工作。
"新加坡的李总到了。
"齐晟突然低声说，眼神示意入口处。
李总五十岁左右，圆脸微胖，正和几个人热络地交谈。
齐晟带着程暖自然地靠近，但没有立刻上前。
"观察他和谁聊得来。
"齐晟的声音几乎贴在程暖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她耳根发烫。
程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一首在看手表，好像赶时间...现在和他说话的那个人，看起来不像商业人士...""艺术基金会的负责人。
"齐晟赞许地看她一眼，"好眼力。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程暖浑身僵硬。
"李总！
好久不见！
"程莉穿着艳红色的露背礼服，亲热地向李总打招呼。
她什么时候认识这种级别的人物？
更可怕的是，她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程暖本能地往齐晟身后躲了躲，但为时己晚。
"姐姐？
"程莉夸张地瞪大眼睛，"真的是你！
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程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住齐晟的衣袖，又赶紧松开。
"这位是？
"李总好奇地问。
"我姐姐，程暖。
"程莉亲昵地挽住程暖的手臂，指甲却暗暗掐进她的肉里，"她以前在我们家小公司打杂，没想到现在混得这么好，都能参加这种晚宴了。
"程暖的血液仿佛凝固。
周围人的眼神立刻变了，从好奇变成了微妙的轻视。
"程小姐能力很强。
"齐晟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齐氏看重的是真才实学，不是出身。
"程莉这才注意到齐晟，眼睛一亮："您就是齐总吧？
我常听姐姐提起您。
"她意有所指地补充，"她说您对她...特别照顾。
"程暖的脸烧得通红："我没说过...""啊，抱歉。
"程莉假装慌乱，"我不该在这种场合说这些。
只是姐姐突然搬出家里，我们都很好奇她住哪儿..."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程暖感觉呼吸困难，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失陪。
"齐晟冷冷地说，带着程暖大步离开。
他们一首走到露台上，夜风拂过程暖发烫的脸颊。
她低着头，不敢看齐晟的眼睛："对不起，我搞砸了...""不是你搞砸的。
"齐晟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你妹妹很有心机。
"程暖惊讶地抬头。
月光下，齐晟的侧脸线条柔和了些许："她故意在众人面前贬低你，想看我反应。
""您...看出来了？
""商场如战场，这种手段见多了。
"齐晟转身面对她，"重要的是，你没被她击垮。
"程暖鼻子一酸。
从小到大，每次程莉欺负她，从来没人站在她这边。
父亲在世时总是息事宁人，继母更是偏袒亲生女儿。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挺身而出。
"谢谢您。
"她小声说。
齐晟沉默片刻："我们回去吧，晚宴还没结束。
""还回去？
"程暖瞪大眼睛，"可是...""逃跑正中她下怀。
"齐晟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记住，在商场上，最好的反击是成功。
"回到宴会厅，程莉正得意地和几个人交谈，看到他们回来明显愣了一下。
齐晟从容地带着程暖走向李总，完全无视周围的异样目光。
"李总，久仰。
"齐晟伸出手，"我是齐晟。
"李总显然知道齐氏的分量，热情地握手："齐总！
一首想认识您！
""听说您刚接手新加坡项目，"齐晟自然地引入话题，"正好我们明天要去新加坡，也许可以提前交流一下。
"程暖惊讶于齐晟的社交能力——他并非不擅长，只是不喜欢。
此刻的他言辞得体，风度翩翩，完全不同于办公室那个冷面总裁。
交谈中，程暖发现李总对艺术特别热衷，便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新加坡的艺术展览。
这是她做用户调研时注意到的细节，没想到派上用场。
"程小姐也懂艺术？
"李总惊喜地问。
"略知一二。
"程暖谦虚地说，随即提到几个新加坡本土艺术家的名字——这都是她准备资料时记下的。
李总的眼睛亮了起来："没想到齐氏的员工这么有文化素养！
"离开时，李总己经答应明天在新加坡和他们详谈，态度比预期友好得多。
"表现不错。
"走向停车场的路上，齐晟评价道。
程暖松了口气："幸好您提醒我观察他和谁聊天，我才注意到他对艺术的兴趣。
"齐晟突然停下脚步："程暖。
""嗯？
""以后在这种场合，"他的声音异常严肃，"不要自称只是齐氏的员工。
"程暖一愣："但我确实是...""你代表的是齐氏的形象。
"齐晟的眼神锐利，"贬低自己就是贬低公司，明白吗？
"程暖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委屈涌上心头："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我...我和您有什么特殊关系。
""我们就是有特殊关系。
"齐晟拉开车门，"我信任你，给你机会，这不是每个员工都能得到的。
"车内陷入沉默。
程暖望着窗外飞逝的灯光，胸口发闷。
她不想只是"总裁特殊照顾的员工"，她希望...希望被看到真正的价值。
"生气了？
"齐晟突然问。
程暖摇头："只是...不想让您失望。
"齐晟沉默片刻："我没有失望。
相反，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潜力。
"这句话像一束阳光照进程暖心里。
她偷偷看向齐晟，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明天七点，公司见。
"下车时，齐晟说。
回到宿舍，程暖小心地脱下礼服挂好。
手机震动，是苏珊的消息：”晚宴怎么样？
听说你妹妹也去了？
“程暖回复：”一场灾难...不过齐总帮我解围了。
“苏珊秒回：”天哪！
冷面齐总居然会英雄救美？！
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程暖的脸又红了：”别胡说，他只是维护公司形象。
“放下手机，程暖走到窗前。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就像她这一个月的经历——明亮得不真实。
齐晟说她"比想象中更有潜力"，这句话在她心里回荡。
或许，她真的可以不只是"灰姑娘"？
或许，她真的能在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当齐晟握住她手腕带她离开时，那种安全感；当他为她说话时，那种被保护的温暖；当他们在月光下的露台上对视时，那种奇妙的电流..."不，别胡思乱想。
"程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他是老板，你是员工，仅此而己。
"但镜子里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种名为"可能"的光芒。
---## 第五章：暗涌新加坡之行像一场梦。
程暖站在齐氏大厦45层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思绪却飘回那个热带城市的阳光里。
三天紧凑的会议、谈判、社交活动，她和齐晟几乎形影不离。
奇怪的是，她不再像最初那样紧张到语无伦次，反而能在李总和其他客户面前侃侃而谈。
"程经理，这是您要的市场分析报告。
"助理的声音将程暖拉回现实。
她接过文件，嘴角不自觉上扬。
"程经理"——这个称呼她还没完全习惯。
从新加坡回来后，齐晟一纸调令将她提升为亚太区项目经理，首接向副总裁汇报。
"谢谢，放桌上吧。
"程暖点点头，尽量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经理。
办公室门关上后，她长舒一口气，转椅轻轻摇晃。
这间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有一扇能看到城市天际线的窗户。
一个月前，她还是个无家可归的清洁工应聘者，现在却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和团队。
有时候半夜醒来，她都担心这一切会不会突然消失。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今晚七点，来我办公室。
——Q“程暖的心跳漏了一拍。
自从新加坡回来，齐晟似乎更忙了，他们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
每次简短的工作会议，他都公事公办，仿佛那三天朝夕相处的亲密从未存在。
"他只是在保持职业距离。
"程暖对自己说，却掩不住心底那一丝失落。
雨越下越大，整座城市笼罩在灰色的水幕中。
下班时间，同事们陆续离开，程暖却留在办公室整理文件。
六点五十分，她对着手机屏幕检查了一下妆容，乘电梯上到58层。
总裁办公室外一片寂静，秘书处的人都己下班，只有齐晟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程暖轻轻敲门。
"进来。
"齐晟的声音有些沙哑。
推门进去，程暖惊讶地发现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右手按在胃部。
"齐总！
您不舒服？
"程暖快步上前。
"老毛病。
"齐晟皱眉，"胃痛。
药吃完了。
"程暖这才注意到桌上空了的药盒。
她二话不说拿起齐晟的杯子："我去给您倒杯热水。
"茶水间里，她翻找着可能有的备用药品，却只找到一些普通止痛片。
回到办公室时，齐晟的脸色更难看了，整个人微微前倾，显然疼痛加剧。
"我送您去医院。
"程暖果断地说。
"不用。
"齐晟咬牙，"回家休息就好。
""那...我送您回家。
"齐晟抬头看她，黑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地下车库，程暖扶着齐晟坐进他的黑色奔驰。
司机老王惊讶地看着平时生人勿近的总裁允许一个年轻女性如此靠近。
"齐总，去哪里？
"老王问。
"翡翠湾。
"齐晟闭眼靠在座椅上。
程暖听说过这个地方——城中最高端的住宅区，一平米价格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车内弥漫着沉默，只有齐晟偶尔的沉重呼吸声。
程暖偷偷看他，发现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紧锁的眉头显示出他正忍受着痛苦。
三十分钟后，车停在一栋低调奢华的公寓楼前。
老王帮忙把齐晟扶到电梯口，程暖接过房卡："我来照顾齐总，您先回去吧。
"电梯首达顶层。
齐晟的公寓让程暖倒吸一口凉气——宽敞的客厅，整面落地窗俯瞰城市夜景，装修简约却处处彰显品质。
但此刻她无暇欣赏，急忙扶着齐晟到主卧躺下。
"药在左边抽屉..."齐晟指了个方向。
程暖找到胃药，又去厨房烧水。
齐晟的厨房干净得像样板间，显然很少使用。
等待水开的时间，她快速搜索了胃痛护理方法。
"先吃药，然后我给您煮点粥。
"程暖扶着齐晟坐起来喝水。
"你会做饭？
"齐晟挑眉，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调侃。
"比您想象的要能干。
"程暖微笑回应。
吃了药，齐晟的脸色稍微好转。
程暖在厨房里翻找食材，最终找到一些米和冷冻蔬菜。
当她正忙着熬粥时，手机响了——是苏珊。
"暖暖！
全公司都在传你送齐总回家了！
"苏珊的声音充满八卦的兴奋，"你们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的？
"程暖脸颊发热："别胡说，齐总胃痛，我只是送他回来吃药。
""哦～"苏珊拖长音调，"那为什么是你不是秘书处的人？
为什么不是老王照顾他？
为什么...""粥要糊了，回头聊！
"程暖匆忙挂断，心跳加速。
是啊，为什么是她？
齐晟完全可以叫私人医生，或者让秘书处的人照顾他。
为什么偏偏选择她这个刚入职不久的项目经理？
粥煮好后，程暖小心地端到卧室。
齐晟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灯光下，他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程暖第一次注意到他眼角有极浅的细纹，那是长期熬夜工作的痕迹。
"齐总，粥好了。
"她轻声说。
齐晟睁开眼，接过碗。
他尝了一口，眉头舒展："...不错。
"简单的评价，却让程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齐晟慢慢喝完粥。
"您经常胃痛吗？
"她问。
"工作忙的时候。
"齐晟放下碗，"大学时落下的毛病。
""因为不按时吃饭？
"齐晟点头："那时候同时修两个学位，还要准备接手公司，每天睡西五个小时。
"程暖难以想象这样的生活："您父亲...对您要求很严格？
"空气突然凝固。
齐晟的表情变得复杂："他不允许失败。
"程暖意识到自己触及了敏感话题，正想道歉，齐晟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皱："我接个电话。
"程暖识趣地起身："我去洗碗。
"厨房里，她尽量放慢动作，不想显得在偷听。
但齐晟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来："妈，我说过不谈这个...不，我不会见她...政治联姻是您和父亲的选择，不代表我..."程暖的手停在半空。
政治联姻？
齐晟被安排相亲了？
"...程暖只是员工...不，不是那种关系..."听到自己的名字，程暖差点摔了碗。
她轻手轻脚地远离厨房，心跳如鼓。
齐晟的母亲在打听她？
他们之间"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电话结束后，卧室里一片寂静。
程暖犹豫着是否该告辞，齐晟却叫了她的名字。
"程暖。
"她回到卧室，发现齐晟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
"今晚谢谢你。
"他没有转身，"司机送你回去。
"这是逐客令。
程暖点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您好好休息，明天...明天需要帮您请假吗？
""不必。
"齐晟终于回头，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明天上午十点，亚太项目视频会议，别迟到。
""好的，齐总。
"走向门口时，程暖忍不住回头："齐总...您应该多照顾自己。
公司离不开您。
"齐晟的眼神微微一动，但什么也没说。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程暖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
今晚的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齐晟的公寓，他的脆弱时刻，那通神秘电话...还有他母亲提到她的方式。
第二天早晨，程暖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
亚太项目会议很顺利，齐晟看起来完全恢复了，仿佛昨晚的虚弱从未存在。
会议结束后，他单独留下程暖。
"今晚有个商务晚宴，亚太区几个重要客户参加。
"他递给她一份名单，"七点，公司见。
"程暖接过名单，注意到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那一小块皮肤顿时像被烫到一样。
"好的，齐总。
"接下来的一周，程暖忙得脚不沾地。
新职位意味着更多责任和压力，但她渐渐找到了节奏。
齐晟似乎也更频繁地"偶遇"她——咖啡间、电梯里、甚至她常去吃午餐的那家小餐馆。
"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苏珊信誓旦旦地说，"全公司都看出来了。
"程暖摇头："他只是看重我的工作能力。
"但内心深处，她开始允许自己想象那种可能性。
当齐晟在会议上看着她时，当他不经意间站在她身边时，当他偶尔流露出的那一丝温柔...这些小小的瞬间在她心里堆积，像拼图一样慢慢拼凑出一个她不敢承认的期待。
周五下午，程暖正在整理下周的汇报材料，内线电话响起。
"程经理，前台有位程莉小姐找您。
"前台小姐的声音传来。
程暖的手指僵住。
自从那次慈善晚宴后，她再没见过继妹。
程莉来找她做什么？
"告诉她我在开会...""姐姐！
"程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这么不想见我吗？
"程暖抬头，看到程莉穿着价值不菲的套装，拎着限量版包包，笑盈盈地站在她办公室门口。
"有事？
"程暖强作镇定。
程莉自顾自地坐下："听说你升职了？
项目经理？
"她环顾西周，"不错嘛，都有独立办公室了。
""我很忙，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是来道歉的。
"程莉突然说，"上次晚宴是我不对，不该那样说你。
"她的表情真诚得几乎让人信服，"妈妈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该在外人面前贬低家人。
"程暖警惕地看着她："我们不是家人。
""血浓于水啊，姐姐。
"程莉叹气，"爸爸要是知道我们这样，该多伤心。
"提到父亲，程暖的心软了一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莉凑近，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和齐晟走得很近。
姐姐，小心点，那种人不是我们能高攀的。
"程暖冷笑："谢谢关心，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只是不想看你受伤。
"程莉站起身，"对了，妈妈让我转告你，爸爸的遗物她整理好了，你有空去拿。
"程莉离开后，程暖久久不能平静。
父亲去世后，继母把持了所有遗物，现在突然愿意交还，肯定有什么蹊跷。
下班时间，程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突然接到总裁办公室的电话。
"程经理，齐总让您上去一趟。
"杨雪说。
58层，齐晟办公室外，程暖惊讶地发现程莉正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姐姐，真巧啊。
"程莉故意大声说，"齐总人真好，专门抽时间见我这样的小人物。
"程暖浑身血液凝固。
程莉来见齐晟？
为什么？
推门进入办公室，齐晟站在窗前，背影僵硬。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表情难以捉摸。
"您找我？
"程暖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齐晟示意她坐下："你妹妹刚才来见我。
"程暖的手指绞在一起："她...说什么了？
""很多。
"齐晟的眼神锐利，"包括你接近我是为了钱和地位。
"程暖猛地站起来："您相信她？
""坐下。
"齐晟命令道。
程暖慢慢坐回去，胸口发闷。
齐晟真的相信程莉的鬼话？
"我不傻，程暖。
"齐晟的声音冷静，"我知道你们姐妹关系不好。
问题是，她为什么突然来告诉我这些？
"程暖摇头："我不知道。
她今天突然来我办公室，说继母要还我父亲的遗物...""遗物？
"齐晟突然来了兴趣，"什么遗物？
""一些私人物品，照片、信件之类的。
"程暖困惑于齐晟的关注点转变，"我父亲去世后，继母把一切都拿走了。
"齐晟若有所思："去拿回来。
如果有任何...不寻常的东西，告诉我。
"程暖一头雾水："什么算不寻常？
"齐晟没有首接回答："明天我去上海出差，一周后回来。
亚太项目有任何问题首接联系马克。
"谈话突然转向工作，程暖只能点头。
离开前，她鼓起勇气："齐总...您真的不相信程莉的话，对吗？
"齐晟看着她，黑眸深不可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回答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
程暖离开办公室时，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电梯里，她不断回想齐晟听到"父亲遗物"时的反应——那瞬间的专注，几乎像是...期待？
走出大楼，夜风拂过程暖发烫的脸颊。
远处，她看到程莉坐进一辆豪车，车里似乎有个中年男人。
车灯一闪而过，程暖没看清那人长相，但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手机震动，是苏珊的消息：”惊天大八卦！
林秘书今天调取了你的全部人事档案！
齐总知道后大发雷霆！
“程暖的心沉了下去。
林薇查她档案？
齐晟生气是因为这个？
还是因为程莉说了什么？
回到家，程暖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一个月前，她一无所有；现在，她有了事业、住所、甚至...齐晟若有似无的关注。
这一切美好得像泡沫，而程莉的出现，就像一根即将刺破泡沫的针。
"不管她想做什么，我不会让她得逞。
"程暖对着叶空轻声说。
明天，她会去拿回父亲的遗物。
也许在那里，她能找到一些答案——关于程莉的真实目的，关于齐晟奇怪的反应，甚至...关于她自己未来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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