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橡胶手套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手术刀划开死者胸口的瞬间,我分明看见那具焦黑的尸体睁开了眼睛。
"啪嗒"
解剖台上的血珠溅在我的相机镜头上。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不锈钢器械柜,金属碰撞声在停尸房激起回音。江沉握着手术刀的手悬在半空,口罩上方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林小姐?"
"他...他刚才..."我死死攥住胸前的相机,喉头发紧。三天前的车祸现场在眼前重叠,同样焦黑的尸体,同样突然睁开的眼睛。那天我拍完最后一张照片准备离开时,那个本该烧成焦炭的男人就是这样直挺挺坐起来,碳化的手指抓住我的脚踝。
江沉摘掉口罩,露出左脸那道细长的疤痕。这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痕让他清俊的面容显出几分阴鸷,此刻却在白炽灯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你看到什么了?"
我咽了口唾沫。凌晨三点的法医中心安静得能听见冷柜压缩机工作的嗡鸣,停尸台上躺着今早从护城河捞起的女尸,泡发的皮肤在蓝光下泛着死白。就在刚才,当江沉切开她胸腔时,我看见那张浮肿的脸突然转向我,肿胀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两个字:"救我。"
"她不是自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有人在南郊废弃的游乐场推她下水,那人右手虎口有块红色胎记。"
江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抓起解剖刀挑起女尸右手,泡发的皮肤皱褶里赫然露出一枚黑痣。这个位置,这个形状——和三天前车祸焦尸耳后的印记一模一样。
"林小姐,你最好看看这个。"他拉开冷藏柜,寒气裹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滑出来。白布掀开的瞬间,我腿一软跪在地上。三具尸体耳后都缀着同样的黑痣,像一串被诅咒的黑色珍珠。
解剖刀突然抵住我的喉咙,江沉的声音比冷柜更寒:"现在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游乐场监控都没拍到的胎记?"
解剖刀锋刃的寒意渗入皮肤,我盯着江沉眼尾那颗泪痣,突然意识到它和死者耳后的黑痣形状完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