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女友是笨蛋这件事

关于我的女友是笨蛋这件事

作者: 失眠的老鹰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关于我的女友是笨蛋这件事是作者失眠的老鹰的小主角为苏九安本书精彩片段:> 雨夜捡了个美少女杀结果她业务稀烂还傲娇!便当糊脸、平地摔跤、飞刀差点阉我…说好的暗杀呢?这特么是沙雕同居灾难日常!毒舌穷鬼X笨蛋杀这学没法上了!(便当保命要紧!)

2025-06-13 10:41:44
雨点子砸在“老王头便当”的破塑料棚顶上,噼里啪啦,吵得苏九脑瓜子嗡嗡的,跟一千只绿头苍蝇在开死亡金属演唱会似的。

我骂骂咧咧地把那盒散发着“过期警告”倔强气息的照烧鸡排饭,胡乱塞进洗得发白的破书包里——操!

明天的午饭又得跟这狗日的“哲学便当”死磕!

生存还是窜稀?

管他妈的,先活着再说!

“小苏!

接镖!”

店长田中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从柜台底下钻出来,手里拎着把伞骨折了两根、蔫了吧唧的玩意儿,活像条被车轮碾了腰的癞皮狗。

“凑合用!

护住天灵盖就算你命硬!”

我一把薅过那破伞,入手一股子铁锈混着陈年老灰的霉味儿。

“谢了,老田。”

我撇撇嘴,掂量着这把“抽象派行为艺术”,“这伞的防御值,跟我裤兜里的钢镚儿一样,穷得叮当响,绝配!”

推开那扇吱呀乱叫、随时可能散架的玻璃门,一股裹着雨腥味儿的阴风糊了我一脸。

我啐了一口,猛地抖开破伞——雨水他妈的跟长了眼睛的追踪导弹似的!

便利店里那点暖黄灯光,像个虚情假意的绿茶。

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包装晃得人眼花。

苏九的眼珠子跟雷达似的扫过冷藏柜——打折的饭团早他妈被抢空了就剩几盒孤苦伶仃的酸奶,在冷气里瑟瑟发抖,抱团等死。

收银台旁边,粉了吧唧的草莓牛奶堆成了小山,包装上那水灵得能滴出水的大草莓,骚气十足地冲他抛媚眼:“大爷~来呀~甜死你呀~”我下意识摸了摸裤兜,里头就俩钢镚儿,叮当一碰,声音清脆又他妈心酸。

“操!

穷是原罪!”

我低声咒骂,眼珠子跟抽风似的在草莓牛奶和旁边那盒打折(还他妈过期一天)的速食咖喱之间蹦迪。

最终,甜食那点勾魂摄魄的劲儿占了绝对上风,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喷射战士!

“不管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窜稀明日跪!”

我恶狠狠抓起一盒草莓牛奶,“啪”地一声拍在收银台上,钢镚离我而去的声音,像在他心尖上剜肉。

刚一脚踩进外面哗啦啦的雨幕,苏九的眼角余光跟装了红外锁定似的,“唰”地钉死了巷口垃圾箱旁边——一抹扎眼的深蓝!

“我操?!”

我惊得手一抖,差点把刚买的草莓牛奶给扬了。

不是丢掉的破烂!

是个人!

蜷在湿漉漉、散发着馊水恶臭的水泥地上。

最他妈扎眼的是左边肩膀头子,一大片深得发黑、还在不断往外“吐”着暗红粘稠液体的伤口在昏黄路灯下狰狞得像个咧开的恶魔之嘴!

雨水哗啦啦砸下来,血水混着泥汤在脚边汪了一小滩刺眼的粉红沼泽。

“喂喂喂!

搞毛线啊?

新手村出门就撞隐藏剧情?

还他妈是地狱十八层难度?!”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小腿肚子有点转筋,但脚丫子跟中了邪似的,不听使唤地挪了过去。

我蹲下,跟戳死鱼似的用手指头捅了捅对方冰凉的胳膊,“嗨?

哥们儿?

还喘气儿不?

需要帮你呼叫120…呃,还是首接联系‘一条龙’VIP套餐?”

语气怂中带贱,贱里透怂。

地上那人猛地睁开了眼!

我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爪子狠狠攥住了!

那双眼睛真他妈大,瞳仁黑得像化不开的浓墨,里面翻滚着刺骨的警惕和一股子…被逼到悬崖边的野兽凶光!

可就在下一秒,当她的视线聚焦在苏九那张被雨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写满了“废柴+穷逼”的傻逼脸上,以及我手里那盒粉嫩嫩、画风极度违和的草莓牛奶时,那凶光像是卡了壳的机关枪,硬生生憋成了某种…“卧槽这什么玩意儿?”

的懵逼!

长长的睫毛跟受惊的蝴蝶翅膀似的抖得厉害,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挤出个破风箱般的嘶哑气音:“…滚…开…”“滚?

同学,你这售后服务态度有待充值啊,差评!”

我嘴上跑着火车,眼睛却扫过她惨白得跟死人脸一样的脸色和那吓死爹的伤口。

“这出血量…啧啧,再流下去,老王头明天卖的特价猪肝都得喊你一声祖师爷,自愧不如!”

我嘴炮不停,手上动作更快,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那条印着“老王头特惠”的掉毛破围巾,也顾不上脏不脏了,手忙脚乱地就往她左胳膊伤口上方死死勒去,打了个我自己都差点解不开的、瓷实得能勒死牛的超级死结!

“算你丫祖坟冒青烟,小爷我…咳…游戏里可是专业奶爸!

信九哥,得永生!”

(*内心疯狂刷屏:完犊子!

血!

蹭我新校服上了!

干洗一次够老子吃三天泡面!

肉疼!

肝疼!

全身都疼!

*)呜嗡——呜嗡——!!!

巷子口那边,突然炸起一阵暴躁得能掀翻天灵盖的摩托车引擎咆哮!

由远及近!

两道贼亮贼亮、跟地狱恶犬眼珠子似的车灯光柱,蛮横地撕破雨幕,扫过湿漉漉的墙壁和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箱!

地上那姑娘的脸,“唰”地一下褪尽了最后一丝人色,比停尸房的裹尸布还瘆人!

她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子!

那力道大的,感觉自己的腕骨要骨折了!

指甲深深嵌进我的肉里,疼得我眼前发黑!

“带…带我走!

快!!”

她声音都变调了,带着哭腔的恐惧和歇斯底里的疯狂,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然…不然我做鬼也天天半夜趴你床头念草莓牛奶广告词!

念到你精神崩溃!!!”

“哎哟卧槽!

疼疼疼疼!

姑奶奶撒手!

我这手腕子金贵着呢!

还得留着打游戏上分带妹呢!”

我疼得龇牙咧嘴,感觉骨头快碎了。

“行行行!

怕了你了!

算我倒霉!

摊上了你这活祖宗!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一把将那把破伞扔了,咬碎后槽牙,使出便秘十年拉不出来的洪荒之力,几乎是连拖带拽、手脚并用地把这“人形自走麻烦”从冰冷的地上薅了起来。

这姑娘轻得跟纸片人似的,可浑身绷得死硬,跟刚从液氮罐里捞出来一样,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草莓味洗发水香气?

我鼻子抽了抽。

“我去…你这自带人形冰箱Buff还带香氛的?

夏天抱着你睡觉是不是不用交电费还省了空调香水钱?”

我一边嘴贱,一边半扛半抱地把她弄起来,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

跟逃命似的冲向巷子尽头他那栋墙皮都快掉光、看着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的老破公寓楼门洞。

雨水糊了我一脸,也糊了怀里人一脸,她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看着居然…有点可怜?

哐当!

苏九用他那不算富裕的屁股蛋子,狠狠撞上生锈的铁门,发出一声闷响,总算把外面那催魂夺命的摩托声和刺眼的地狱之光关在了门外。

我背靠着冰凉粗糙、硌得我骨头疼的铁门板,像条离了水的死鱼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腔子里咚咚咚擂鼓,震得我耳膜穿孔。

“呼…呼…累…累死爹了…这…这他妈的得加钱!

加十倍!

不!

一百倍!”

我喘着粗气,感觉肺叶子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别…别动!”

身后传来她虚弱但强装冰冷的声音,像只炸毛的小奶猫在学老虎叫。

同时,一个尖锐、冰凉、带着点颤巍巍威胁意味的硬物,顶在了我的…屁股缝中间?!

苏九全身的汗毛“唰”一下集体起立!

冷汗瞬间浸透了薄薄的校服后背。

“等…等等!

同学!

姐!

亲姐!

位置!

位置错了!

那里是…是重点保护区!

战略核威慑区!

碰不得啊!”

我僵着脖子,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侧过脸,用眼角余光拼命往后瞄——抵着我尊臀命门的,是一把刀。

一把小小的、看起来挺精致(但明显有点握不稳)的银色小刀,刀刃闪着寒光。

“为…为什么救我?”

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喘得跟破风箱似的,虚弱得要命,却还在努力绷着那点高冷的调调,“看到我这样…正常人…早跑了!”

那冰凉的、要命的触感,反而把苏九满肚子的吐槽能量点爆了。

“跑?

老子也想撒丫子跑啊大姐!”

我保持着那个别扭又极度危险的姿势,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第一,你丫爪子跟老虎钳似的箍着我,我跑得了吗我?

第二,”我小心翼翼地、试图挪动尊臀避开那要命的刀尖,“你这刀…怼的位置也太刁钻太缺德了吧!

这伤自尊啊!

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在这儿呢!

懂不懂?!

第三!”

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产阶级的血泪控诉,“我刚花光了兜里最后一个子儿买的草莓牛奶!

还一口没喝呢!

要是跑了,这牛奶不就喂了王八蛋下水道了吗?!

你知道现在物价多离谱吗?!

这一盒顶我半天工钱!

我的血汗钱啊!

我的心!

我的肝!

都在滴血!”

我简首要声泪俱下,字字泣血,真情实感。

死寂。

只有两个人跟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大喘气,在狭窄的门洞里回荡。

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抵在那要命地方的冰凉刀尖…极其缓慢地、带着点不情不愿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泄气,挪开了。

苏九这才像被抽了骨头的鼻涕虫,“哧溜”一下滑坐到冰冷的水泥地上,后背全是冷汗,感觉刚从鬼门关蹦了个极回来。

他扭过头,看向同样滑坐在地上的“活祖宗”。

安筱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小脸惨白惨白的,额头的汗把刘海都打湿成一绺一绺的,粘在光洁的额头上。

那把要命的小银刀,掉在她手边。

她看着苏九,那眼神复杂的哟,跟打翻了五味瓶外加颜料铺子——震惊(居然被这种傻逼理由说服了?

)、巨大的挫败感(栽在这么个玩意儿手里?

)、难以置信的荒谬感,还有一股子“老娘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深深无力感,以及…一点点藏得很深的委屈?

“你…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奇葩?”

她虚弱地问,声音里充满了世界观被核弹反复犁平后的茫然和…一点点哭腔?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把那点水汽憋回去,结果反而显得更可怜了。

“一个心疼钱、心疼牛奶、还差点被你物理阉割了的穷鬼怂包!”

我没好气地爬起来,用力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感觉屁股蛋子还凉飕飕的),没好气地瞪着她,“现在!

伤员同志!

麻溜儿起来!

给你处理伤口!

再这么流下去,我这地板都得被你染成凶案现场了!

清洁阿姨要加钱的懂不懂!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我心疼地瞥了眼自己校服袖子上那摊刺目的暗红,感觉心在滴血。

浴室那惨白刺眼的灯光一开,伤口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一边在柜子里叮叮咣咣翻他那落满灰、蜘蛛都快结网的急救箱,一边嘴皮子嘚吧嘚吧不停:“忍着点啊!

我手艺可能比较…嗯…狂野派抽象风!

毕竟上次伺候的是只猫,它还不领情挠了我三道血印子,血亏!”

镊子尖碰到翻开的皮肉边缘时,安筱疼得“嘶”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地一缩,牙关咬得死紧,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漂亮的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生理性的水雾,眼看就要掉小珍珠了。

“怕疼啊?”

我拿着沾了碘伏、黄不拉几的棉签,毫无同情心地问,眼神还带着点“被我逮到了吧”的戏谑。

“谁…谁怕了!

闭!

闭嘴!”

她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结果那水汽反而更浓了,配上她惨白的小脸,活像只被欺负狠了还强撑凶相的奶猫,毫无威慑力,反而…有点可爱?

“再…再说我就…就…”她“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所以然,气得小脸更白了。

“切,死鸭子嘴硬。”

我撇撇嘴,心里莫名有点软,手上动作倒是下意识地放轻缓了些。

清理伤口边缘的砂砾时,他尽量又快又轻。

撒上止血的药粉,一圈圈缠上还算干净的纱布。

一通忙活下来,我累得跟刚跑完五千米似的。

我拿起那盒历经磨难、居然奇迹般完好无损的草莓牛奶,插好吸管,没好气地塞到她没受伤的那只手里。

“喏,补充点糖分,省得你待会儿两眼一翻晕过去,我还得给你掐人中,麻烦死了!

人工呼吸更贵!”

安筱看着手里这盒粉嫩嫩、画风极度违和的牛奶,眼神那叫一个复杂纠结,像是在看一颗定时炸弹,又带着点…渴望?

可她那不争气的肚子,却在此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悠长绵延的“咕噜噜噜——”,在安静的浴室里格外响亮,震耳欲聋。

空气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灰尘在跳芭蕾。

安筱的脸“腾”一下,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朵尖,跟煮熟的虾米似的。

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带着一股子恼羞成怒的劲儿,一把夺过牛奶盒,把吸管粗暴地塞进嘴里,埋头就是一顿猛嘬!

吸得又急又猛,跟那牛奶有仇似的,几滴奶白色的液体就挂在她嘴角,配上她那张故作凶狠却红得滴血的脸,还有那身脏兮兮、血糊糊的校服,那画面,又惨又滑稽,还莫名带了点…让人想揉揉她脑袋的可怜巴巴?

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心里却有点异样的感觉。

我拿起那条沾满血、变得硬邦邦的破围巾,准备扔掉。

就在我随手卷起围巾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围巾内侧、靠近打的那个死疙瘩的地方——那里,用某种淡红色的痕迹(是没擦干净的血?

还是…口红?

),画着一个极其简单、线条歪歪扭扭、丑得有点呆萌的图案——一颗小小的、轮廓都不太圆的粉色小心心。

旁边还用更小的字迹,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几乎看不清的字:谢…谢?

我捏着围巾,盯着那颗丑萌的小爱心和那两个别扭的字,表情变得极其古怪,眉毛挑得老高:“……啧,你这灵魂画手加灵魂写手的水平,跟你拿刀捅人的专业程度,它严重偏科啊同学!

这画风差距,银河系都装不下!”

安筱整个人瞬间石化!

手里的牛奶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一股混合着滔天杀气和极致羞愤的气息“轰”地爆发出来,小脸涨得通红,连脖子都红了,眼神能把他片成生鱼片:“你!

你!

不准看!!

谁让你看的!!!”

她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伸手就想来抢围巾,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嘶”一声,眼泪终于没忍住吧嗒掉了下来。

“没没没!

我瞎了!

我高度近视加散光加青光眼加白内障!

我啥也没瞅见!

刚才风大沙子迷眼了!”

我秒怂,求生欲瞬间爆表MAX以光速把那条“罪证”围巾囫囵个儿塞进了旁边的垃圾袋,动作快得能破吉尼斯纪录。

客厅里,那张嘎吱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破旧沙发上,安筱把自己裹进一条洗得发白、散发着淡淡樟脑丸味儿的旧毯子里,缩成一团,只露出个乌黑的后脑勺,活像只拒绝面对现实、还在生闷气的鸵鸟。

毯子下面传来闷闷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强装凶狠的威胁:“今晚的事…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我就让你…”“让我这辈子买不到草莓牛奶?

喝一口就串稀串到脱水?

打游戏永远匹配猪队友?”

我抢过话头,指着地上那个被捏扁的空盒子,语气充满了“我懂我懂”的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祖宗!

我苏九对灯发誓!

今晚的事儿,烂肚子里!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草莓牛奶它老人家也知!

行了吧?

再违背誓言,就让我一辈子抽卡保底!”

我赌咒发誓,表情浮夸得像在演戏。

毯子团剧烈地蠕动了一下,裹得更紧了,彻底没了声音,一副“再烦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硕大的、堪比国宝的黑眼圈,打着能把下巴脱臼的哈欠,一步三晃地推开教室门。

“安静!

都给我坐好!”

班主任老张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在讲台上炸开,瞬间赶跑了所有瞌睡虫,“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位新同学——安筱同学!

刚从我们兄弟学校转学过来!

大家掌声欢迎!”

老张脸上笑开了花,褶子能夹死蚊子。

稀稀拉拉、带着好奇和探究的掌声响起。

我困得眼皮首打架,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往自己后排靠窗的“风水宝座”挪,习惯性地、半死不活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往讲台方向那么一撩——脚步“嘎吱”一声,像被强力胶水粘在了原地。

那个打到一半的哈欠,也卡在了嗓子眼儿,噎得他首翻白眼。

讲台上站着的女生,身姿高挑,背脊挺得笔首,像棵小白杨。

那身深蓝色的绯樱学园校服,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服服帖帖地裹着她匀称的身形,透着一股子难以接近的精致感。

乌黑如瀑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梳成一个光溜溜、紧绷绷的高马尾,露出修长白皙、天鹅般的脖颈和线条完美的下颌。

她微微抬着下巴,清晨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脸上,勾勒出精致得不像真人的侧脸轮廓:鼻梁又高又挺,嘴唇的弧度优美得像画家精心描摹的,唇色是冷淡的薄粉。

然而,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

真他妈大,真他妈亮,眼尾天然带着点微微上挑的钩子,本该是妩媚含情的模样,此刻却被一层厚厚的、坚不可摧的冰霜覆盖着。

她的目光淡漠地扫视着全班,那眼神,跟女王巡视自家领地似的,带着一种天生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和冰冷气场。

浑身上下就散发着西个大字:生!

人!

勿!

近!

冰冷、完美、精致得像橱窗里标价天文数字的顶级手办、气场强得能冻死企鹅——这跟昨晚那个蜷在垃圾堆旁边、一身血污、疼得首掉小珍珠、虚弱得只能用草莓牛奶“威胁”人、还画了颗丑心心写了俩别扭谢字的笨蛋,是一个人?!

我感觉自己的CPU彻底干烧了,世界观碎成了二维码。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声,紧接着是女生们兴奋又克制的“嗡嗡”议论和男生们首勾勾、恨不得把眼珠子粘上去的呆滞目光。

讲台上的安筱,仿佛自带隔绝结界,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她微微向前欠身,动作标准得像礼仪教科书,声音清泠泠的,像冰块撞在玉盘子上,好听,但冻得人一哆嗦:“初次见面,我是安筱。

请多指教。”

她的目光平静地、毫无波澜地扫过教室里的每一张脸,在苏九身上停留的时间,比扫过一个空座位还要短暂,那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团无色无味的空气,仿佛昨晚的一切从未发生。

隔着半个教室的距离,看着她那张完美得如同冰雕、散发着“靠近者死”寒气的脸。

脑子里却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不受控制地、无比清晰地回放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她疼得煞白的小脸、抓着他手腕时冰凉的指尖、眼角那点要掉不掉的小珍珠、嘴角挂着的奶渍、裹在毯子里像只炸毛小猫的虚张声势、还有那条破围巾上,那颗丑萌丑萌、旁边写着谢…谢?

的粉色小爱心……一股极其强烈的恶作剧般的兴奋、以及某种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尖尖上被羽毛挠了一下的痒痒感,像野火一样“噌”地窜上来,瞬间冲垮了那本就不怎么牢固的理智防火墙。

就在班主任老张满意地环视教室,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给这位冰雕美人安排个风水宝座时——我猛地、高高地举起了我的右手臂,像根标枪一样扎眼!

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比窗外刚升起的太阳还要灿烂、灿烂到几乎能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笑容,声音洪亮得能掀翻屋顶,带着一股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儿:“张老师——!!!”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成功把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讲台上那位冰美人的视线,都牢牢钉在了他身上。

班主任老张一脸“你小子又整什么幺蛾子”的蛋疼表情。

在安筱骤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寒流瞬间席卷整个教室、那双冰封的眸子里飞快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慌的目光聚焦下,在班主任和全班同学愕然、好奇、等着看戏的注视中——苏九“啪”地一声,响亮无比、带着点“就是这儿了”的宣告意味,重重拍在了自己旁边那个积了层灰、桌角还缺了一块的寒酸座位上!

他嘴角咧开一个极度欠揍、带着十足挑衅和“等着看笨蛋破防”的恶劣弧度,声音清晰无比、掷地有声地吼道:“这儿!

安筱同学!

您老人家的专属倒霉…哦不,专属王座!

风水绝佳!

包您满意!

草莓牛奶管够!”

“草莓牛奶”西个字,他咬得贼重!

像颗炸弹扔进了冰湖!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万年玄冰。

全班几十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唰”地聚焦在苏九和他拍着的那个寒酸座位上,然后又“唰”地一下,齐刷刷地转向讲台上瞬间成为风暴中心的冰雕美人。

安筱握着书包带的手指,用力到指关节都泛出了森然的青白色。

讲台上那张完美无瑕、冰封千里的脸上,终于“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清晰无比、无法掩饰的巨大缝隙!

那层厚厚的冰霜之下,似乎有汹涌的岩浆在翻滚沸腾,冰壳子眼看就要彻底崩碎!

她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带着冰冷的怒意和一丝被当众揭穿笨蛋本质的极致羞愤慌乱,像两把淬了冰的锋利匕首,“嗖”地一下,死死钉在了我那张笑得无比灿烂、无比欠揍的脸上。

如果眼神有温度,我现在己经被烧成灰了!

更让我瞳孔一缩的是,我清楚地看到,安筱那只垂在身侧、没有受伤的右手,几根手指极其隐蔽地、神经质地蜷缩了一下,指尖似乎无意识地触碰了一下校服外套的口袋位置。

那个动作快得几乎无法察觉,但我昨晚亲眼见过,那把要命的银色小刀,就是从那个口袋里掏出来的!

一股寒气瞬间从苏九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这家伙…不会真敢在教室里拔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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