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职场猎场
“新锐设计师沙龙”——林小婉举着手机念出屏幕上的字，“顾氏突然向全市独立设计师发邀请，连沈知夏都收到了，这会不会是陷阱？”
苏晚望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白衬衫、黑西裤，唯一的装饰是颈间细链吊着的怀表残片。
七年来，她从未离顾氏集团这么近，而当年那场大火，就发生在这家酒店的前身——顾氏老宅。
宴会厅内，水晶灯璀璨如星。
苏晚刚接过香槟，就听见右侧传来轻笑：“这不是苏氏设计的弃子吗？
怎么，来偷师？”
沈知夏穿着香奈儿高定裙，腕间的卡地亚手镯折射冷光。
她身后的投屏正在播放她为酒店设计的方案：鎏金浮雕、欧式穹顶，每个细节都精准踩中顾氏董事会的审美。
“听说你上次把客房壁画改成骷髅头，”沈知夏凑近，口红在灯光下泛着珠光，“顾总可是亲自下令把你的画砸了，现在又来献殷勤，不觉得臊吗？”
香槟杯在掌心发烫。
苏晚想起三天前，林小婉冒雨捡回她被撕碎的设计稿，每张碎纸上都有皮鞋碾过的痕迹——那是顾沉舟的杰作。
“各位，”司仪的声音打断暗流，“有请顾氏集团执行总裁顾沉舟先生致辞。”
掌声如潮。
苏晚转身，看见顾沉舟从旋转楼梯缓步而下，黑色西装衬得肩线极宽，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目光扫过人群，在苏晚脸上顿住，唇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本次沙龙的主题是‘解构与重生’，”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手术刀，“但有些设计师似乎搞错了方向，把猎奇当创新，把粗鄙当个性。”
人群中传来低笑。
沈知夏掩唇而笑，指尖轻轻戳了戳苏晚的肩膀。
苏晚攥紧香槟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轰鸣。
“不过——”顾沉舟忽然话锋一转，“我们准备了一个特别环节。”
他抬手示意，幕布降下，露出背面的巨幅白墙，“现场即兴创作，胜出者将获得铂尔曼总统套房的设计权。”
议论声西起。
沈知夏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最擅长的是精致的商业设计，即兴创作向来是她的短板。
苏晚盯着那面白墙，掌心的怀表残片突然发烫，记忆如潮水翻涌：七岁那年，她在老宅的白墙上用蜡笔画了只歪歪扭扭的鹿，顾沉舟的母亲笑着夸她“有天赋”，转身却被顾沉舟用橡皮擦狠狠擦掉......“苏小姐似乎很感兴趣。”
顾沉舟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西装上的雪松香水混着雨水气息，“不如第一个试试？”
周围的目光汇聚而来。
苏晚抬头，撞上他眼底的挑衅。
七年前，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从火场逃出，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好啊。”
她放下酒杯，走向画架，“不过我需要一样东西——废弃仓库的钥匙。”
顾沉舟挑眉，从西装内袋摸出钥匙卡递过去，指尖擦过她的掌心：“别让我失望。”
仓库内弥漫着旧木料的霉味。
苏晚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货架，忽然定格在墙角——那里有块焦黑的木板，边缘残留着半朵烧毁的鸢尾花图案。
她心口剧跳，这是父亲当年为老宅设计的装饰纹样，只在母亲的卧室用过。
“需要帮忙吗？”
就在苏晚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货架上的物品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苏晚吓了一跳，她急忙转身，想要看看是谁在跟她说话。
然而，由于动作过于仓促，她竟然首接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苏晚只觉得自己像是撞进了一堵坚硬的墙壁，而这堵“墙壁”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就在她有些发愣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扶住了她的腰。
那双手的触感异常柔软，仿佛能透过衣物传递出一股温暖，让苏晚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推开了对方，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后退了两步。
可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后退的时候竟然撞到了身后的货架。
只听“哗啦”一声，货架上的木板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苏晚见状，吓得紧闭双眼，失声惊呼起来。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倒下的木板砸中的时候，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却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苏晚惊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顾沉舟抱在怀里。
他的一只手撑在她头顶的货架上，另一只手则护着她的后脑，仿佛是在保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尖，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苏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而顾沉舟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怕什么，我还没玩够你呢。”
她睁开眼，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瞳孔。
那里有她看不懂的暗涌，像深海里的漩涡，要将她拽入万劫不复。
远处传来脚步声，顾沉舟突然松手，退到阴影里。
沈知夏举着手机走进来：“顾总，大家都在等......让他们等。”
顾沉舟的声音恢复冷硬，“苏晚，我给你三小时，画不出东西，就从顾氏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