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运交错

雨里探花 妙手一月 2025-06-20 21:5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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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特护病房的遮光帘,在地面投下细长的金边。

夏语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消毒水的气味里混杂着时云一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

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高热让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冷汗浸透的枕巾还泛着潮湿的褶皱。

“体温38.7℃,必须物理降温。”

夏语喃喃自语,将冰袋裹进毛巾。

指尖刚触到时云一的额头,他突然翻身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夏语手中的冰袋“啪嗒”掉在地上,融化的冰水在瓷砖上漫开深色痕迹。

“放开!”

她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被时云一拽得跌坐在床边。

男人睁开眼,墨色瞳孔里残留着未散的混沌,薄唇微张呼出灼热气息:“沈清,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夏语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望着时云一颈侧狰狞的疤痕,想起昨夜急诊时他攥着怀表呢喃的模样。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她猛地甩开他的手:“时先生,我是夏语。”

时云一的眼神瞬间清明,仿佛被冷水浇醒。

他松开手靠向床头,喉结滚动着咽下不适:“出去。”

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与昨夜呢喃时的沙哑判若两人。

夏语弯腰捡起冰袋,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晨会时,护士长将一份文件拍在夏语面前:“时总指定要你负责后续康复护理。”

文件上时云一的签名遒劲有力,末尾还批注着“非此人不可”。

周围同事投来异样的目光,夏语听见有人小声议论:“实习生攀上高枝了听说时氏集团要注资医院......”她攥紧文件走向病房,白大褂口袋里的怀表随着步伐轻轻撞着大腿。

推开房门的刹那,时云一正在打电话,西装笔挺地坐在轮椅上,完全不见清晨病弱的模样。

看见她进来,他对着电话说了句“稍后处理”便挂断,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文件:“夏医生对这份工作有异议?”

“时先生的私人要求,不该凌驾于医疗规范之上。”

夏语将文件拍在桌上,金属怀表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时云一挑眉,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白的指节上,突然轻笑出声:“看来夏医生还不知道,仁济医院下个月的心脏搭桥设备采购......”话音未落,病房门被推开。

沈清婉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来,香奈儿五号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她径首走到时云一身边,涂着蔻丹的手指抚过他肩头:“云一,董事会那边......”余光瞥见夏语,笑容骤然冷下来:“怎么又是你?”

时云一不着痕迹地避开沈清婉的手,拿起桌上的病历本翻看:“夏医生是我的主治。”

沈清婉嗤笑一声,从手包里掏出张支票甩在桌上:“小姑娘,开个价。

离云一远点。”

夏语盯着支票上的数字——足够父亲做两年透析。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苦涩,她想起母亲在电话里的叹息,想起昨夜时云一滚烫的体温。

指尖刚要触到支票,时云一突然按住她手背,体温透过衬衫布料传来:“沈小姐,这是医院。”

沈清婉脸色骤变,抓起手包摔门而去。

夏语慌忙抽回手,却被时云一攥得更紧。

男人的目光像淬了冰的手术刀,在她脸上来回扫视:“想要钱?”

他另一只手扯开衬衫领口,露出狰狞的疤痕,“每天给我换药,一个月后这些都是你的。”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呛人,夏语想起昨夜他在高热中呢喃的“对不起”。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白大褂下摆扫过桌角,那张支票飘落在地:“时先生,我是医生。”

转身时,她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带着金属般的钝痛。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

夏语每天准时出现在病房,带着换药盘和康复训练计划。

时云一总是冷着脸配合,偶尔嘲讽两句,却在她转身时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有次她在整理医疗记录,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翻相册的声音,转头看见时云一正在看全家福——照片里十岁的男孩抱着女孩,女孩手腕上戴着的玉佩,和她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时先生,该做复健了。”

她慌忙移开视线,却见时云一将相册倒扣在桌上,金属怀表从相册夹层滑落。

夏语弯腰去捡,表盖突然弹开,露出泛黄的照片——穿着白裙的少女站在樱花树下,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谁允许你乱动我的东西?”

时云一的声音冷得像冰锥。

夏语抬头,撞进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男人猛地抢过怀表,金属表链在他手腕上勒出红痕:“出去!”

深夜查房时,夏语发现病房亮着灯。

时云一坐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威士忌酒杯,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坐。”

夏语犹豫片刻,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酒香在空气中发酵。

“知道沈清婉为什么讨厌你吗?”

时云一转动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因为你长得像她妹妹——那个因为我而死的女孩。”

夏语的呼吸停滞,想起怀表里的照片,想起他颈侧的疤痕。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

“八年前的车祸,我亲手害死了沈清。”

时云一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格外清晰,“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希望我找个替身。”

他突然逼近,酒气喷在她脸上,“夏语,你觉得自己像她吗?”

夏语想要后退,却被他禁锢在沙发上。

男人眼底翻涌着痛苦与疯狂,指尖划过她脸颊:“连倔强的样子都这么像......”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滚烫,她猛地推开他:“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跑出病房时,泪水模糊了视线。

夏语靠在消防通道的墙上大口喘气,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母亲发来消息:“小语,医院说透析费又要涨价了......”她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相册里的女孩。

第二天清晨,夏语顶着黑眼圈走进病房。

时云一正在看文件,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过来换药。”

语气平淡得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夏语打开换药盘,消毒棉签触到伤口时,男人突然开口:“明天陪我参加晚宴。”

“我只是个实习医生。”

她手一抖,碘伏滴在时云一胸口。

男人抓住她手腕,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夏医生不是缺钱?”

他另一只手掏出支票簿,笔尖悬在纸面,“陪我出席,一百万。”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夏语想起父亲日渐消瘦的脸,想起母亲在电话里的叹息。

她深吸口气:“我要两百万。”

时云一挑眉,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成交。”

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在两人之间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像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