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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屋内冲出几名壮汉,朝沈昭冲过来,陆久刚要上前,沈昭背在后面的手摇了摇。

陆久再次退到人群中。

掌柜一声令下,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从后堂冲出,个个手持棍棒,面露凶光,朝沈昭围拢过来。

沈昭未动,只是微微侧首,眸光冷冽如霜。

最先扑上来的壮汉抡起木棍,朝她头顶狠狠砸下。

——却在棍风触及发丝的刹那,眼前人影倏忽消失。

沈昭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已至壮汉身侧,左手扣住他持棍的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骨节错位的脆响清晰可闻,壮汉惨叫一声,木棍脱手。

沈昭右手一抄,顺势接过棍子,反手一记横扫,重重砸在另一人膝弯。

那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骨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扑上。

沈昭唇角微勾,不退反进,手中木棍如游龙般翻飞,棍影重重,每一击都精准狠辣。

“砰。”一棍抽在左侧壮汉的肋下,肋骨断裂的闷响中,那人喷出一口血沫,踉跄后退。

中间那人怒吼着挥拳砸来,沈昭侧身避过,顺势一记肘击撞在他咽喉。

壮汉双眼暴突,捂着脖子跪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

最后一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沈昭脚尖一挑,地上散落的铜钱飞射而出,正中那人后膝。

“噗通。”壮汉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整个打斗不过数息之间,地上已横七竖八躺满了哀嚎的壮汉。

沈昭随手丢开木棍,拍了拍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眸看向早已面无人色的掌柜,淡淡道: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那掌柜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抵在米柜上才稳住身形。

他盯着地上哀嚎的打手,又抬头看向沈昭,眼中的恐惧渐渐被怨毒取代。

“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齿,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抖动,

‘小子,你以为会几下拳脚就能在这儿撒野?”

沈昭上前掐住他的脖子说道:

“说,哪里来的粮食。”

掌柜狞笑,底气似乎又回来了,

“这米是官仓放的,背后可是大人物,你动动脑子,敢在这儿闹事,信不信明日就让你横着出城?!”

围观的百姓闻言,脸色骤变,不少人悄悄退后几步,生怕被牵连。

沈昭垂眸扫了眼后面的堆积成山的粮食,忽地轻笑一声。

“我今日倒要看看是哪位大人物给你的权力。”

掌柜看着围观的百姓,眼珠转动,计上心头。

“各位父老乡亲,都给我评评理,我好心将存粮拿出来售卖,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要抢我粮食不说,还将我手下一顿打。”

“这位少侠行行好。”一个跛脚老汉挤到最前面,“我家孙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那掌柜见有人帮腔,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立刻扯着嗓子喊道:

“是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我好不容易弄来点粮食救济大家,

这小子二话不说就砸场子,这不是要逼死咱们穷苦人吗?!”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抱着孩子,眼神怨愤地看向沈昭;

几个年轻汉子攥紧拳头,隐隐有围上来的架势。

“这位少侠,您行行好……”跛脚老汉颤巍巍地作揖,

“咱们都是苦命人,就指着这点粮食活命啊。”

“是啊,凭什么不让我们买粮?!”

一个瘦高青年红着眼睛吼道,“兵慌马乱的官府不管我们死活,现在连口吃的都要抢吗?!”

掌柜的再次开口说说道:“依我看他定是突厥派来的细作,想混入我们之间探取情报。”

掌柜的喉头被掐得咯咯作响,却仍扯着嗓子嘶吼:“你们看,突厥蛮子要杀人灭口了。”

“杀千刀的蛮子。”跛脚老汉突然抄起竹筐砸向沈昭,“我儿就是被突厥蛮子杀死在青虎关外。”

碎木片划过沈昭侧脸,血珠渗出的刹那,整条街的愤怒被彻底点燃。

面黄肌瘦的流民们赤红着眼扑上来,他们枯瘦的手掌此刻竟爆发出骇人的力气,

有人去扯沈昭的束发带,有人抓向她的佩剑——那剑鞘上镶嵌的靛青宝石,在西北边陲确是罕见。

“你们看,城中除了将军,谁还能佩戴如此华贵的宝石。”

沈昭旋身避开抓挠,却不敢真的对百姓出手。

掌柜趁机挣脱钳制,从柜台暗格里摸出袋铜钱洒向半空:

“抓住细作者赏十斗米。”钱币叮当落地的脆响里,三个泼皮率先抡起扁担劈头打下。

“当心!”陆久的声音突然从屋顶传来。

他怀中抱着从屋内搜罗出来的米袋,沈昭陆久得手,站在原地,眸光沉静的扫过众人。

她看到老人干裂的嘴唇、妇人怀中孩子凹陷的脸颊、青年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饥饿和绝望让他们的理智所剩无几。

陆久见状,手已按上刀柄,低声道:“将军!这些人怎么处置?”

沈昭抬手制止了他。

她缓步走向跛脚老汉,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蹲下身,平视着老人浑浊的眼睛:

“老伯,您孙子吃的米,可是从这里买的?”

老汉一愣,迟疑地点点头。

“吃完后,他可曾呕吐?发热?”沈昭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百姓都听得清楚。

老汉脸色骤变:“您、您怎么知道?今早娃儿突然就……”

人群中响起几声惊呼。

“我家的也是。”一个妇人突然哭喊,“昨儿吃了这儿的米,半夜就开始吐绿水。”

沈昭站起身,将陆久怀中的米袋凌空炸开。

“诸位请看,这米中掺了毒麦。”

她指尖轻碾,麦粒碎成粉末,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吃了轻则呕吐发热,重则丧命。”

死一般的寂静。

掌柜面如死灰,突然推开人群就要逃跑——

“砰!”陆久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军靴重重踩住他的后背:“想跑?!”

“大家别信他,他一定是内奸故意来此挑拨我们!”米铺掌柜狡辩道。

“你到底是谁?”现场有人出声问道。

“就是,普通的百姓可穿不起这样华贵的衣服,也用不起这样的佩剑。

“你就承认了吧,你就是突厥蛮子混入城中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