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你骗宋以宁去给你和云瑶做代孕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把公司股份分云瑶一半，你是不是疯了？就不怕被宋以宁发现？”
书房外，宋以宁听到这段急促的法语，整个人都定在原地。
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冷的她发抖。
周煜琛低沉的声音跟着响起，“没办法，瑶瑶当初伤了身体不能生育，现在又被婆家赶出来，她只是想要个孩子相依为命，我当然要成全她。”
“这辈子没能娶她，是我终身的遗憾，只能用股份补偿她了。”
“那宋以宁怎么办？”
“她已经有周太太的身份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能让她给瑶瑶代孕，是她的荣幸。”
“砰——”
宋以宁撞上栏杆，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煜琛听到动静，快步走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宋以宁眸色瞬间冷沉下来，“你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宋以宁浑身僵硬，垂在半空的手止不住发抖。
周煜琛察面色越发冷凝，他逼近一步，正要说话，宋以宁突然抬头，满脸委屈道，“我半夜醒来肚子疼，结果发现你不在，这才出来找你的，”
微顿，她好奇的问道，“你们刚刚在里面说什么？我都没听懂，是吵架了吗”
周煜琛紧绷的神色骤然松懈下来，他笑着将宋以宁拉起来，“是些工作上的事情，员工之间有点分歧，不重要。”
他面色担忧，“你肚子很难受吗？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后天就要安排胚胎移植，可不能出意外。”
宋以宁心口像是被狠狠蛰了一下，疼得她有些站立不稳。
她扯扯唇角，哑声道，“如果不是因为胚胎移植，你还会这么担心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周煜琛好笑，“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
宋以宁顺势道，“阿琛，我不想继续做试管了可以吗？我真的好紧张害怕，睡也睡不好，肚子又胀又疼，我……”
“不行！”话没说完，就被周煜琛沉声打断。
宋以宁整个人如坠冰窟。
周煜琛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很快调整好情绪，笑道，“宁宁，我的意思是，我特别期待有个和你的孩子，不想就这么放弃。”
“你知道的，我的情况特殊。”
的确特殊。
因为周煜琛为了给温云瑶守身如玉，宁愿骗她说自己不举！
结婚三年，他们从来没同房过。
现在，他为了给温云瑶一个孩子，还要她来代孕做母体，简直是太可笑了。
宋以宁放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指甲潜入手心，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三年前，宋家突然破产，她父亲被追债的杀害，母亲受不了打击自杀，最后变成植物人，而宋以宁则被债主拉走，要把她卖进夜场抵债。
她向未婚夫求救，对方却宣布婚约解除，还要和她资助的贫困生温云瑶结婚！
宋以宁绝望之余拼死反抗，咬掉了其中一个人的耳朵趁乱逃出包厢，却很快被追过来的人抓住，是路过的周煜琛将她救走。
但也因为他以少敌多，意外伤到双腿，差点终生残疾。
是宋以宁精心照顾让他好了起来，也是他先对她产生感情，求婚。
可婚后他却说，自己因为当时伤到了那处，硬不起来。
宋以宁信了，为了他的尊严，在婆婆催生时，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直到周煜琛提出做试管，她答应了，却没想到背后真相是如此恶心！
周煜琛没注意到她异样的神色，抱住她继续安抚道，“宁宁，你放心，等宝宝出生后，无论是男孩女孩，我都会好好教导他。等孩子长大了，我就把公司交给他，再陪着你去周游世界。”
宋以宁听着他构建的蓝图，却几乎控制不住情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所有希冀和期待，全都是因为温云瑶，甚至当初和她结婚，只怕也是不想她去破坏温云瑶两人的感情。
没等她开口，周煜琛手机突然作响，他看到屏幕，面色微变，旋即走到旁边接听起来，“喂，怎么了？”
嗓音是肉眼可见的温柔。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周煜琛表情突然凝重起来，挂断电话就往外走，“宁宁，我公司有急事，你早点回房间休息。”
要是平时，宋以宁总会嘱托他两句，这会儿只是点点头，等他离开后，愣愣的回到卧室，她要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半小时后，她刷到温云瑶的朋友圈，“爱你的人，永远会给你最好的。”
下面配图是张股份转让协议的照片，底下周煜琛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如同最尖锐的银针，狠狠刺痛着她眼睛。
先前被强硬憋回去的眼泪突然汹涌而出。
宋以宁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
她拿起手机，拨通律师电话，“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马上。”
律师效率很高，很快就将完整的离婚协议发送到宋以宁手机里，她打印出来，直接在末尾处签了字。
等在周煜琛回家的间隙，宋以宁开始收拾行李。
脏了的男人，她不要了。
三年来，周煜琛给她购置了不少东西，各个季节的衣服还有珠宝首饰，宋以宁没打算带走，只收拾了几身换洗的衣服重要证件。
还有这些年她购置的各种摆件餐具，丢的丢，送的送，连带着她那些首饰。
折腾到半夜，宋以宁依旧没等到周煜琛回来。
她试着给他打电话，但无论是电话还是消息，都无人回应。
宋以宁正准备先睡下时，收到了温云瑶发来的视频，她指尖顿了顿，还是点开了。
“什么黑天鹅，她现在腿都瘸了，我看瘸腿鹅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听说你被婆婆赶出来啦，没有男人的日子，晚上是不是寂寞的很？要不要哥几个今天帮你纾解纾解？”
……
一道道肆意调笑的男声相继传出，看背景是在一处豪华会所里。
几个富二代正围着温云瑶肆意调笑，眼神赤果的好像恨不能将人衣服直接扒掉。
温云瑶缩在墙角，如寒风里的菟丝花，随时会夭折。
“你、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她嗓音带颤。
宋以宁皱眉，周煜琛不是来找温云瑶的吗？怎么会任由她被人欺负。
她正想着，就看到周煜琛快步走进镜头，一脚踹飞了一个朝着温云瑶伸手的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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