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对面那个男人。我那个传说中清冷矜贵，不近女色的联姻对象。可我脑子里，
全是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游戏耳机里一遍遍喊我宝宝。我桌下的高跟鞋，
精准地蹭上了他的西裤。下一秒，一只滚烫的大手，在桌布下，攥住了我的脚踝。
1.我人麻了。坐在金碧辉煌的包厢里，对着满桌子山珍海味，我却食不下咽。
我爸和我未来公公，正推杯换盏，聊着两个公司的战略合作，也就是我和周凛的婚事。
我妈和我未来婆婆，正一脸姨母笑地看着我俩，眼神里写满了天作之合。而我，
全程低着头，假装害羞，实际上在用眼角余光疯狂扫射对面的男人。周凛。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高定西装，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深邃又疏离。
整个人就像一座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矜贵气场。我爸清了清嗓子，给我使了个眼色。
蓁蓁，还愣着干嘛？快给周凛倒杯茶啊，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端起茶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绕过半张桌子，走到他身边。
凑近了，我才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冽的雪松香。跟我游戏里那个CP阿凛，
用的香水一个味儿。我操。不会这么巧吧？我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差点浇他裤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吓得魂飞魄散。他没说话，只是抬眼淡淡地瞥了我一下。那眼神，
冷得能掉冰渣子。我确定了，肯定不是他。我游戏里那个阿凛，骚话连篇，
一口一个宝宝我错了、宝宝别生气，能从泉水哄到高地。
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惜字如金的冰山。我松了口气，刚想坐回去，脚下却一个趔趄。完了，
今天穿的高跟鞋太高了。眼看就要当众表演一个平地摔。一只大手稳稳地托住了我的胳膊。
那只手，骨节分明，掌心滚烫，带着薄薄的茧。和我脑海里某个模糊的形象，重合了。
小心。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弦。我浑身一僵。这个声音……我猛地抬头，
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镜片后的眼神，
似乎闪过一丝玩味。我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就是他！这个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
那个每天晚上在游戏里，用这把嗓子撩得我面红耳赤的狗男人，
就是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资本大佬！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他扶着。
我爸妈他们还在那边笑。看看这两个孩子，多有缘分。是啊是啊，一看就合得来。
我合你个大头鬼！我恨不得当场去世。这顿饭剩下的时间，我感觉自己像在油锅里煎。
我爸妈和周家父母聊得热火朝天，婚期都快定下来了。我全程埋头扒饭，假装自己是空气。
周凛也没再看我一眼，偶尔他爸问话，才淡淡地嗯一声。装，你接着装！
我心里的小人已经把他捶了一百遍。我越想越气。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尴尬？不行，
我得报复回来。我深吸一口气，桌子底下，我那只穿着Jimmy Choo的脚，
悄悄地伸了出去。精准地，用鞋尖，不轻不重地，蹭上他笔挺的西裤裤腿。一下，两下。
带着点挑衅的意味。我看他还能不能绷得住。对面的周凛，正在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放下茶杯，抬起头，隔着蒸腾的热气，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像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猎物。我心里一突，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脚尖又往上挪了挪，
更大胆地，勾了勾他的小腿。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先绷不住！下一秒。桌布下，
一只滚烫的大手，闪电般地伸过来，一把攥住了我作乱的脚踝。力道不大，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浑身汗毛倒竖。2.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脚踝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那触感，隔着薄薄的丝袜，清晰得让我头皮发麻。
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他反而握得更紧了些，指腹还在我脚踝最敏感的那块皮肤上，
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叫出声。这个混蛋！桌面上，
他依然是那副清风霁月的模样，正侧耳听着我爸高谈阔论。金丝眼镜，
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斯文败类！只有我知道，他在桌子底下，对我做了什么。
我气得脸都红了，又不敢有大动作，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他。他像是没看见，
甚至还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只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在耍我！这顿饭，终于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两家长辈都很满意，
当场就交换了庚帖，约定下个月订婚。我全程灵魂出窍，像个提线木偶。直到走出包厢，
周凛才松开了我的脚踝。我腿都麻了。两家人在酒店门口告别。我妈拉着我的手，
笑得合不拢嘴：蓁蓁，你看周凛这孩子，多稳重，多优秀，你以后可得好好跟人家相处。
我皮笑肉不笑。稳重？优秀？那是在你们面前！在我这儿，
他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腹黑狗男人！周凛站在他爸妈身边，
冲我爸妈微微颔首：叔叔阿姨慢走。礼数周全得挑不出一丝错。我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就在我们两家擦肩而过，准备各自上车的时候。周凛忽然侧过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夏蓁蓁，你的高跟鞋，还挺会勾人。
他的气息，温热又暧昧，像羽毛一样扫过我的耳廓。我浑身一颤，猛地转头看他。
他已经转过身去，留给我一个清冷矜贵的背影。我气得差点原地爆炸。回到家，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越想越气。我夏蓁蓁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种亏！我拿出手机，
点开那个熟悉的绿色图标。游戏，《峡谷之巅》。我的CP阿凛不在线。
我直接发了条消息过去。在吗？骗子！消息石沉大海。我气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这个周凛，现实里装得人模狗样，游戏里直接玩消失？我等了半个小时，手机终于震了一下。
是阿凛回的消息。只有一个字：嗯？后面还跟了个无辜的问号表情。我火气更大了。
你还敢嗯？你个大骗子！你是不是叫周凛！我开门见山，懒得跟他绕弯子。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发过来一条语音。我点开，还是那把要命的低音炮嗓子，只是这次，
带着一丝压抑的笑意。宝宝，怎么知道我名字的？这么快就去打听我了？就这么喜欢我啊？
我差点把手机捏碎。谁他妈喜欢你！我噼里啪啦打字：你少自作多情！
今天跟我相亲的那个，就是你！哦？他又回了条语音，这么巧？
那我们岂不是亲上加亲？谁跟你亲上加亲！周凛，我警告你，离我远点！这个婚，
我不同意！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愉悦了，我们游戏里配合那么默契，
现实里肯定也很合拍。你忘了昨天晚上，你还追着我喊老公……你闭嘴！我脸颊发烫，
赶紧打断他。那是游戏！游戏里的事能当真吗！宝宝，别生气。
他又开始用游戏里那套哄我，生气对皮肤不好。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不如……
不如什么？我警惕地问。不如出来见个面，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别啊。他发过来一个委屈的表情包，今天在长辈面前，我都不敢跟你好好说话。
你都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我信你个鬼！你明明玩得挺开心！我在露台等你。
紧接着，他发过来一张照片。是刚才我们吃饭那家酒店顶楼的露天花园，夜景很美。
他还在这儿？我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又气又好奇。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不去。
我嘴硬。真的不来？我点了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我瞳孔地震。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提拉-米苏？游戏里，我好像……是提过一嘴。有一次我们赢了比赛，
我高兴地说要去吃个提拉米苏庆祝一下。就这么一句话，他居然记住了？这个男人，
细节控得有点可怕。我给你半个小时。说完这句，他就下线了。我看着手机屏幕，
陷入了天人交战。去，还是不去？3.十五分钟后，我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酒店顶楼的露台。
夜风微凉，吹得我有点清醒。我真是有病，他让我来我就来？我夏蓁蓁的骨气呢？
我正准备掉头就走，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身影。周凛靠在栏杆上，换下了一身束缚的西装，
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没戴眼镜，少了几分疏离，
多了几分慵懒的性感。他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听到脚步声，
他回过头。四目相对，他掐了烟，冲我勾了勾唇角。来了？那语气，
笃定得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我心里那点不爽又冒了上来，没好气地走过去。
你到底想干嘛？他指了指旁边的小圆桌，上面果然放着一小块精致的提拉米苏。
先吃东西。我才不吃他的东西。我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周凛，我们把话说清楚。
联姻的事，我不同意。我们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他挑眉，游戏CP榜第一，
双排胜率98%，这叫不合适？那是游戏！我强调，现实里，
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他笑了，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夏蓁蓁，
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先在游戏里加我好友，死缠烂打要跟我绑CP的？我语塞。
好像……是我。当初我看他操作犀利，杀伐果断，一手李白秀得飞起，就动了心思。
谁不喜欢被野王带飞呢？那……那也是游戏！我底气不足地反驳。好，
那我们说回现实。他已经站到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刚才在饭桌上，是谁先用脚勾我的？我脸一热，
梗着脖子道：是你先在桌子底下抓我脚的！我要是不抓，
你是不是准备直接爬我腿上来了？你胡说！我气急了，伸手就去推他。
他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将我拉进怀里。我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鼻尖全是那股清冽的雪松香。我心跳瞬间失控。放开我！不放。他低头，
凑到我耳边，声音又低又哑，蓁蓁，游戏里可没见你这么害羞。
蓁蓁……他从没在游戏里这么叫过我。他总是叫我宝宝，
或者干脆连名带姓地喊夏蓁蓁，过来拿蓝。这一声蓁蓁，亲昵又温柔，
像电流一样窜过我四肢百骸。我腿有点软。你……你别乱叫！乱叫？他轻笑一声，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侧，那我该叫你什么？老婆？轰！我脑子彻底炸了。我猛地推开他，
因为用力过猛，脚下又是一个不稳，眼看就要往后倒。周凛眼疾手快地揽住我的腰，
顺势将我抵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一个结结实实的墙咚。他的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
将我牢牢困在他的方寸之间。我们离得极近，近到我能看清他漆黑瞳孔里，
我惊慌失措的倒影。完了，这下跑不掉了。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周凛，你……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怎么好好说？他低下头，
目光落在我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唇上，像这样吗？说着，他俯身，吻了下来。
不是蜻蜓点水，而是带着侵略性的，辗转碾磨。我彻底懵了。只觉得天旋地转，
唇齿间全是他霸道又清冽的气息。我的反抗，在他面前，像只无力的小猫。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才微微退开一些，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滚烫。现在，还觉得我们不合适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腿软得站不住，只能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毫不掩饰的欲望。我突然发现一个事实。
我好像……玩脱了。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要危险得多。而且，我对他的吻，
竟然一点都不反感。甚至……还有点该死的喜欢。我看到他嘴角，
沾上了一点刚才我没来得及吃的提拉米苏上的可可粉。鬼使神差地，我抬起手，用指腹，
轻轻擦过他的唇角。脏了。我说。声音又软又糯，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周凛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他抓住我作乱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猛地一个用力，将我整个人托了起来，让我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我吓得惊呼一声，
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子。夏蓁蓁。他咬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
游戏里叫我老公，现在装不熟？我……我没有……没有？他低笑，
那再叫一声来听听。不等我反应，更汹涌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4.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
人已经被他抱到了露台的沙发上。夜风吹过，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我这是在干嘛？
和一个刚正式见面不到三小时的男人，在酒店露台接吻？
虽然这个男人是我游戏里的CP，还是我法理上的未婚夫。但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我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喘着气说：周凛，停……停一下。他停下动作，
但依旧把我圈在怀里，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怎么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不继续了？我脸红得像要滴血。你……你先放我下来。
他挑了挑眉，倒是依言把我放了下来，让我好好地坐在沙发上。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周凛，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我很冷静。他说。
你冷静个屁！我腹诽道。你刚才那样子，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我们……我们的关系，
发展得太快了。我斟酌着用词，我们应该从朋友做起，慢慢了解。慢慢了解？
周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嗤笑一声，夏蓁蓁，你跟我装什么纯情小白兔？
我……游戏里，是谁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哥哥、老公叫个不停的？
是谁一输了游戏，就发嗲卖萌，让我带她上分的？是谁为了让我给她买个新皮肤，
发了一堆自己的腿照给我的？我：……往事不堪回首。我当时怎么会觉得，
屏幕对面是个可以随便撩拨的纯情小奶狗？我这是招惹了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啊！我羞愤欲绝，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都是游戏！我垂死挣扎。好，游戏是游戏。周凛点点头，
突然倾身过来，凑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那刚刚是谁主动擦我嘴角的？我瞬间哑火。
完了，证据确凿，抵赖不掉了。看着我吃瘪的样子，周凛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往后一靠，
懒洋洋地陷进沙发里，恢复了那副矜贵从容的模样。夏蓁蓁，别白费力气了。他说，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想象中更清楚。你……你喜欢刺激，喜欢挑战，
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他一针见血地戳穿我，你撩我，
不过是觉得我看起来不好掌控，激起了你的征服欲。我被他说得心口一窒。虽然不想承认，
但他说的，好像……都对。你以为你在钓鱼，其实，你才是那条上钩的鱼。他看着我，
慢悠悠地吐出最后一句话。我彻底愣住了。他……他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妈打来的。我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喂，妈。蓁蓁啊，你跑哪儿去了？
我跟你爸都到家了。我……我在外面跟朋友喝点东西。我心虚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周凛。
行，那你也早点回来，别玩太晚了。知道了。挂了电话，我松了口气。
周凛也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我可不想再跟他单独待在一起了。不行。他语气不容置喙，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说完，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率先朝电梯走去。我没办法，只好跟上。地下车库里，
他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宾利，低调又奢华，跟他的人一样。一路无话。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我扭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里乱糟糟的。周凛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好像把我整个人都看透了。在他面前，我那些引以为傲的伪装和心机，
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快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手机又震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
瞳孔骤缩。是游戏APP的推送消息。您的CP阿凛给您发来一条新消息。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周凛。他目不斜视，侧脸线条冷硬又好看。
我怀着一种诡异的心情，点开了那条消息。宝宝，腿还软吗？我手一抖，
手机差点飞出去。这个混蛋！他是什么时候发的？就在刚才，就在我爸妈面前，
他接完电话后，还有空给我发这种消息？我气得浑身发抖，转头怒视他。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到家了。车，稳稳地停在我家别墅门口。
我解开安全带，一秒钟都不想多待，推开车门就要下去。等等。他突然叫住我。我回头。
他倾身过来，帮我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明天，游戏里见。他说。
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晚安，我的……未婚妻。
5.我几乎是逃回家的。一进门，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我靠在门板上，
心脏还在怦怦狂跳。脸上，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烫又麻。我夏蓁蓁，纵横情场多年，自认是个中高手。今天，
却在一个男人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周凛。这个名字，像个魔咒，在我脑子里盘旋不去。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自己扔到床上。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阿凛。到家了？
怎么不回我消息？后面还跟了个委屈巴巴的猫猫头表情。我看着那个表情，
再想想周凛那张清冷矜贵的脸。违和感爆棚。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我深吸一口气，
回了他两个字。禽兽。那边秒回。宝宝骂人也好听。……我无语了。我发现，
跟他斗嘴，我永远占不到上风。他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早点睡。他又发来一条，
明天还要双排。不排！哦？那你想玩点别的？他的话，
总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暗示，让我浮想联翩。周凛，你正经点！我很正经。
他发来一条语音，声音里带着笑，我在很正经地，追求我的未婚妻。我的心，
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这个晚上，我失眠了。脑子里，一会儿是周凛穿着西装，
清冷疏离的样子。一会儿是他穿着白衬衫，把我抵在墙上，疯狂亲吻的样子。
一会儿又是游戏里，他操作着李白，在峡谷里大杀四方，
然后用那把苏断腿的嗓音喊我宝宝的样子。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第二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吃早餐。我妈看见我，吓了一跳。蓁蓁，你昨晚做贼去了？
我心虚地喝了口牛奶：没……没睡好。是不是因为要订婚了，太激动了？
我妈一脸“我懂”的表情。我：……我谢谢你啊。我是惊吓，不是激动。吃完早餐，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开了电脑。鬼使神差地，我登录了游戏。刚一上线，阿凛
的组队邀请就发了过来。我犹豫了三秒，点了接受。一进队伍，
他的声音就在耳机里响了起来。宝宝，早上好。他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
比现实中更添了几分磁性。我耳朵有点痒。谁是你宝宝。我小声嘟囔。不是你，
还能是谁？他轻笑，昨晚睡得好吗？不好！一提到这个我就来气，
被狗吵得一晚上没睡。是吗？他也不生气，反而顺着我的话说，
那只狗肯定很想你。……我再次败下阵来。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又开始逗我。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话题。开……开吧。好嘞，听你的。
进了游戏，他选了李白，我选了瑶。没办法，谁让我是个手残辅助呢。以前，我挂在他身上，
只觉得安心。今天，我挂在他身上，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游戏里的瑶，会随着英雄的动作，
有一些亲密的姿态。比如，李白用一技能位移的时候，瑶会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我看着屏幕上那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小人，脸颊发烫。这不就是昨晚我和周凛的姿势吗？
我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放昨晚的画面。蓁蓁，专心点。耳机里传来周凛无奈的声音。
我回过神，才发现我因为走神，忘了给他开盾，他被对面集火，只剩一丝血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给他套上大招。没事。他操作着李白，
一个潇洒的位移躲开了致命攻击，然后反手一个大招，刷死了对面三个人。
Triple Kill！游戏音效响起，我方队友纷纷打出666。
野王哥哥带带我！我方中单发来一句。周凛没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只带我老婆。公屏瞬间炸了。卧槽！野王有主了？嫂子好！
呜呜呜我的野王哥哥！我看着屏幕，脸烧得更厉害了。你胡说什么！
我羞恼地在队伍语音里说。我说的是实话。周凛的声音带着笑意，
你不是我未-婚妻吗？他故意把未婚妻三个字，咬得很重。我羞得想当场去世。
这局游戏，在周凛的带领下，毫无悬念地赢了。退出结算页面，他给我发来一条私信。
今晚有空吗？我心里警铃大作。干嘛？带你玩点刺激的。6.什么刺激的？
我发誓，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绝对是纯洁的。但周凛的回答，让我瞬间想歪。
一个游戏。他回道，输的人，要接受惩罚。我心头一跳。惩罚？什么惩罚？
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些不健康的画面。什么惩罚？我故作镇定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卖了个关子，敢玩吗？废话。我夏蓁蓁的字典里，
就没-有不敢这两个字。玩就玩，谁怕谁！好。他发来一个笑脸，晚上八点，
老地方见。老地方？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晚那个露台。这个男人，
是跟那个露台杠上了吗？挂了游戏，我一下午都心神不宁。周凛说的那个惩罚，
像个钩子，一直在我心里挠啊挠。他到底想干嘛？到了晚上七点，我开始在衣帽间里纠结。
我该穿什么去？穿得太性感，好像我对他有什么企图一样。穿得太保守，
又显得我好像很怕他。纠结了半天，我选了一条黑色的吊带小短裙，
外面套了件宽松的西装外套。既能秀出我的大长腿，又不至于太过暴露。又纯又欲，完美。
我化了个精致的妆，踩上高跟鞋，准时出门。当我再次来到那个露台时，周凛已经在了。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一条深色牛仔裤，看起来像个干净清爽的大学生。
但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却丝毫未减。他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那眼神，
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说吧，玩什么游戏？
他指了指桌子。我凑过去一看，傻眼了。桌子上，放着一副……跳棋？我：……
这就是你说的刺激的游戏？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怎么？他挑眉，不敢了？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不就是跳棋吗？我幼儿园的时候就称霸全班了。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周凛的棋路，跟他的人一样，缜密又腹黑。
他每一步都像计算好的一样，处处给我挖坑。我节节败退，不到十分钟，就输了第一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