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电突然都变成了人,还争着要和我谈恋爱。电脑化身总裁助理,
每天给我升职加薪送温暖。冰箱变成高冷工程师,替我打跑跟踪狂魔。
洗衣机成了服装设计师,每天给我搭配不同风格。最离谱的是扫地机器人,
居然变成五星级管家,连我掉的头发都要数清楚。
直到某天他们同时坦白:“我们偷了人类的时间来爱你。”当午夜的钟声响起,
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我哭着喊他们别走,却只看到所有家电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只有电脑屏幕上留下一行字:“主人,这次换我们永远守护你。”1、家里的空气,
沉得能拧出水来。自从除湿机丢了后,江南的回南天就没放过我,一下雨就潮哄哄的。
我盯着空荡荡的电脑桌,一股惊悚麻了我的天灵盖。去他爷爷的!我的笔记本电脑呢!
明明昨晚睡前,那台陪我熬过无数个加班夜、存着我所有工作资料和私人照片的旧笔记本,
还好好地放在那里。现在,那里只剩下一圈浅浅的积灰印子。
我神经质地翻遍了书桌抽屉、床底、甚至堆满杂物的阳台角落。没有。
仿佛那台笨重的机器从未存在过。“闹鬼了?”我喃喃自语,
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撞出回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周,那个用了五年的电水壶,
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我以为是记性差,可找遍了厨房每一个角落,连橱柜顶都搬凳子看了,
一无所获。再往前,那个总在半夜发出怪响的老旧除湿机,也这么人间蒸发了。
每一次这种奇异事件发生前,都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家里似乎多了一口人。
空荡荡的客厅沙发,有时会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厨房的水龙头,
在我转身后偶尔会自己滴下一滴水,仿佛谁在偷偷流口水。我甚至觉得,
那些冰冷的金属外壳下,藏着某种活物般的情绪,我疲惫时沉默,
我开心时……似乎也有一丝微弱的雀跃?我甩甩头,把这荒谬的念头压下去。
每回我犹豫要不要搬家的时候,我就安慰自己,啥鬼能比穷鬼更恶!
这所市中心的两室一厅准新房房租才1800一个月,去哪里找?一定是最近加班太多,
神经衰弱了。肯定是!我抓起包,带着满腹疑虑和即将迟到的恐慌冲出门。
挤进沙丁鱼罐头般的地铁,我还在想着那台消失的电脑。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里面存着下周要交的策划案初稿,完了!2、踏进公司大门,
前台的张姐就冲我挤眉弄眼:“晚晚,行啊你!闷声发大财!”我一头雾水:“啊?
”“还装!新来的总裁特别助理温特助,一大早就宣布你升职了!项目二组组长!
直接向他汇报!”张姐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工资翻倍!温特助亲自点的名!
”我懵了。我只是个入职两年的普通策划,能力不算拔尖,人缘也一般,
天上掉馅饼也不该砸我头上啊!带着满腹狐疑走进部门,果然,
平时眼高于顶的部门经理王海,此刻笑得像朵盛开的菊花,热情地迎上来:“小林啊!
恭喜恭喜!温特助在办公室等你呢,快去吧!”推开那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门,
我看到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灰色西装的背影,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线条和利落的短发。他闻声转过身。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温润如玉,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而温和,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
跟我最近追的那部伪骨科电视剧里巍大勋的形象完美重合!但让我瞬间失语的,
不是他的容貌,而是那股扑面而来的、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千万遍,
刻进了指尖里,可偏偏又想不起分毫。“林晚?”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你好,我是温言,新任总裁助理。”他伸出手,姿态优雅。
我僵硬地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那触感……让我心头猛地一跳,
像电流窜过。“坐。”温言示意我面前的椅子,自己则绕回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
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姿态从容,“你的策划案我看过了,很有潜力。
公司需要你这样有想法、有韧劲的年轻人。项目二组交给你,我很放心。”我张了张嘴,
喉咙发干:“温特助……我……我的电脑昨晚丢了,里面有策划案的初稿……”“我知道。
”温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看透了我所有的不安。“不用担心。重要的东西,
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他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
“你的新办公室在隔壁,已经配好了全新的设备。去看看吧。
”我几乎是飘着走出温言办公室的。升职加薪,牛马的大饼子今天让我吃着了?
新办公室宽敞明亮,崭新的苹果一体机静静立在桌上。我打开电脑,桌面干干净净,
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是“给林晚”。点开,里面赫然是我丢失的那份策划案初稿,
甚至……比我记忆中的版本更加完善、精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下来的日子,
温言的存在感强得可怕。
他总能精准地在我加班时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热牛奶;在我为方案焦头烂额时,
轻描淡写地指出关键;在我被其他部门刁难时,不动声色地替我化解。他的关心无微不至,
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一道温煦而不灼人的阳光。
部门里那个以“女神”自居、惯会拉踩别人的李薇坐不住了。一次部门聚餐,李薇端着酒杯,
声音甜得发腻:“温特助,您对林晚可真照顾呀,我们都羡慕死了。不过林晚以前在学校,
可是出了名的‘拼命三娘’,为了项目,什么都能豁出去呢……”话里话外,
暗示我靠不正当手段上位。李薇是大我两届的学姐,
靠着副总裁的关系才坐上办公室主管的位置。人家有后台,即使她出言不逊我也拿她没办法。
确实,为了能拿下A公司的广告设计订单,我半夜去医院伺候甲方瘫痪的老娘换纸尿裤。
为了拿下B公司的时尚活动策划案,我免费辅导甲方初中的女儿语数外等科目一整个寒假。
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但我从没丧失底线。桌上气氛瞬间尴尬。温言放下筷子,
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李薇,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温和,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李小姐似乎很了解林晚的过去?不过,我用人,
只看现在的能力和未来的潜力。至于林晚是什么样的人,”他微微侧头,
看向旁边埋头苦吃、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我,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值得最好的。”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坐着。
我瞥了一眼李薇,很不理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最后不是给男人看笑话吗。聚餐后半程,
再没人敢多说一句。但是我还是由衷感激温言,偷偷抬眼看向他,
他正从容地应对着其他人的敬酒,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那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温言那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我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然而,家里的怪事并未停止。
3、风平浪静过了几个月,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我被一阵奇怪的“咯吱”声惊醒。
声音来自客厅。我屏住呼吸,赤脚走到卧室门边,悄悄拉开一条缝。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
我看到——厨房门,正从里面被缓缓推开!一股寒气瞬间弥漫开来。紧接着,
一个高大、健硕、赤裸的身影,从厨房里……跨了出来!我死死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
那身影背对着我,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他它?
似乎毫不在意刺骨的寒冷和赤裸的身体,径直走向玄关,动作有些……僵硬?他拧开门锁,
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外面呼啸的风雪中,反手轻轻带上了门。门合拢的瞬间,我腿一软,
瘫坐在地。我连滚带爬地冲到客厅,打开灯。厨房里面,那个双开门的大冰箱,不见了!
原地只剩下一圈电源线拖过的痕迹,和几滴正在迅速融化的水渍。第二天是周末,
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魂不守舍。门铃响了。我透过猫眼一看,
浑身血液差点凝固——门外站着的,正是昨晚那个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裸男!
不过此刻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工装裤,外面套了件深灰色的羽绒服,拉链拉到下巴,
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冷淡的眼睛,眉骨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平添几分冷硬。
他手里拎着一个超市购物袋。我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汗,第一反应是报警。“你好。
”门外的男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没什么情绪。
“我是新搬来的邻居,住对门。寒屿。”他顿了顿,似乎觉得需要解释一下。
“昨晚……风雪太大,我出门……跑步,回来时门锁好像冻住了。看到你家灯亮着,
想借点热水。”跑步?裸奔吗?!我心里疯狂吐槽。但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神,冷峻的脸庞,
又觉得荒谬中透着一丝诡异的合理?而且……寒屿?这名字怎么透着一股冰箱制冷剂的味道?
我犹豫再三,还是开了条门缝,警惕地看着他。寒屿似乎并不在意我的防备,
将购物袋递过来:“打扰了,一点水果。”袋子里是新鲜的草莓和车厘子,上面还带着水珠。
我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他微微颔首,转身就走向对面那扇一直空着的公寓门,掏出钥匙,
开门,进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得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我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看着手里冰凉的水果袋,感觉整个世界都疯了。4、几天后的深夜,
我加班回家,走进小区那条灯光昏暗的巷子时,身后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我加快脚步,
那脚步声也加快。我慢下来,那脚步声也慢下来。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猛地回头,
一个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正不远不近地跟着我,看不清脸。我头皮发麻,
拔腿就跑!身后的脚步声也立刻变得急促!就在我快要跑到单元门口,
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时,旁边阴影里猛地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速度快得惊人!是寒屿!
他像一堵墙般挡在我和跟踪者之间,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一拳挥出!动作迅猛、精准,
带着一股冰冷的狠劲。跟踪者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就被打倒在地。寒屿一脚踩住对方胸口,
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冷得像冰锥:“滚。”跟踪者挣扎着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跑了。
寒屿这才转过身,看向惊魂未定的我。路灯的光勾勒出他硬朗的下颌线,
那道疤痕在阴影里若隐若现。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
只是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事?”我惊魂未定地点点头,看着他冷硬的侧脸,
第一次觉得这个冷面邻居,似乎……没那么可怕了?甚至,有点可靠?“以后别这么晚。
”寒屿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单元门里。我看着他的背影,
又看看自己怀里抱着的、刚在超市买的速冻饺子,莫名觉得有点想笑。这都什么事儿啊!
家里的“人口失踪案”还在继续上演,并且速度加快了。某天清晨,
我发现用了三年的滚筒洗衣机不见了,阳台空空如也。当晚,
我公寓对面搬来了一个叫苏沐的男人。他笑容温和,眼神清澈,
身上总带着一股阳光晒过棉布般的干净气息。他自我介绍是自由服装设计师。第二天,
我就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纸袋,里面是一条剪裁独特、面料舒适的连衣裙,
尺寸颜色都完美契合我的喜好。卡片上只有一行清秀的字:“清晨的阳光,适合新衣。
新邻见面礼--苏沐。”接着是烤箱。我周末想烤个蛋糕,
发现厨房角落那个方头方脑的家伙没了踪影。没过两天,
楼下新开了一家小而精致的烘焙工作室,主厨是个笑容灿烂、热情似火的红发青年,
自称焰之。他做的提拉米苏好吃到让人想哭,并且每天雷打不动地给我送一份“新品试吃”,
附带一张画着火焰的卡片:“甜味是生活的解药!给最可爱的邻居!焰之。
”最后消失的是扫地机器人。
那个每天勤勤恳恳、偶尔会卡在沙发底下发出委屈嗡鸣的小圆盘。它不见的第二天,
我的公寓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笔挺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他身姿挺拔,
气质沉稳,像从英伦老电影里走出来的管家。“日安,林晚小姐。”他微微躬身,
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我是净尘,您的新任生活管家。从今天起,您居所的整洁与舒适,
由我负责。”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略显凌乱的玄关,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林晚目瞪口呆:“我……我没请管家啊?”“服务已预付。”“不不不,我不需要,
我不跟男生合租!”“房租我6你4。”净尘从容地回答,侧身就走了进来,
动作自然得仿佛回自己家。“我...”当然没意见了!该死的颜值怪、认脸精!
我简直像锤死自己,怎么能那么容易妥协!净尘放下一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皮质工具箱,
戴上白手套,开始一丝不苟地检查门框顶端的灰尘,甚至蹲下身,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
精准地捻起了地板上我刚掉的一根长发,对着光线看了看,然后才丢进随身携带的垃圾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