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饭店包间偶然撞破相亲诈骗团伙的勾当，次日竟发现兄弟肖浩的热恋女友苏晴柔，
正是其中一员。我用录音证据苦劝肖浩，他却将我视为破坏他们感情的恶人。
苏晴柔先嫁他人，后抑郁自杀，肖浩把所有怨恨都倾泻在我身上。
他用一把水果刀结束了我的生命。濒死之际，我望着他充满恨意的双眼发誓：若有重来，
我绝不再当这个好人！再睁眼，我竟回到了和肖浩吃夜宵的那晚，
他正兴奋地举着手机：这是我女朋友苏晴柔……1我被我的兄弟狠狠捅了一刀。
都是你！肖浩握着染血的水果刀，浑身发抖，如果不是你拦着，晴柔怎么会死！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只咳出一口血沫。我发不出任何声音。两个月前，
我在饭店包间等人，隔壁突然传来女人的交谈声。
几个女声正得意洋洋地说着怎么利用相亲骗男人的钱，什么装可怜、玩失踪，
各种套路全用上。我心里一惊，悄悄点开手机录音键。刚准备拨打 110 报警，
项目合作方从卫生间回来，急冲冲说工地出了状况，催我赶紧过去。
我咬咬牙把手机塞回兜里。推开包间门，正巧和隔壁几个女人撞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
最后出来的白裙女人还冲我笑了笑。第二天，肖浩约我吃夜宵。他兴奋地掏出手机，
指着照片说：上个月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我女朋友苏晴柔。我盯着照片，浑身发冷。
这不就是昨天那个白裙女人吗？肖浩对她一见钟情，已经陷入了热恋。我心急如焚。
我告诉他苏晴柔是诈骗团伙的成员。肖浩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失望：你凭什么这么说晴柔？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骗子！
我耐心地解释，拿出那天的录音，但肖浩根本听不进去。在他眼里，
苏晴柔就是纯洁无辜的天使，而我成了那个想要破坏他们感情的恶人。
经过我好几天的再三劝说，肖浩终于犹豫着选择相信我，和苏晴柔断了联系。可一个月后，
肖浩在街头偶遇苏晴柔。她穿着婚纱，依偎在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身边，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肖浩整个人都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和他分手的苏晴柔，
这么快就嫁给了别人。没过几天，苏晴柔又找到肖浩，哭得梨花带雨。
她说自己是被逼着结婚的，丈夫对她不好，她过得生不如死。肖浩心疼不已，劝她离婚，
却被她拒绝了。然而，就在那次见面后的第三天，传来了苏晴柔抑郁自杀身亡的消息。
肖浩彻底崩溃了，他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我。在他看来，如果不是我阻止，
苏晴柔就不会嫁给别人，更不会自杀。于是，他约我出来，用一把水果刀，结束了我的生命。
意识渐渐模糊，我死死盯着肖浩充满恨意的双眼，心中满是不甘。我明明是为了救他，
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再做这个好人。
我定不会再劝肖浩远离苏晴柔，就让他尝尝被骗得倾家荡产的滋味，我不想再因为善意，
丢了自己的性命。2可笑，是肖浩处理我的后事。他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地跑前跑后。
我的魂魄就这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为我整理遗物，把我手机里的联系人一个个通知到位。
办完丧事后，他每天都去墓园给苏晴柔送花。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抱着白菊走进墓园。
拐过第四排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原本刻着苏晴柔之墓的石碑不见了，
那里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草地。肖浩慌了，他在墓园里四处寻找，
逢人就问：苏晴柔的墓呢？你们把它搬到哪里去了？可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仿佛他在说胡话。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墓园，走到大街上。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
猛地转身冲进拐角的小巷。他在一栋居民楼前站定，我飘到他面前，
看见他的瞳孔因惊恐剧烈收缩。就在我迫切想知道后续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再睁眼，
我竟回到了和肖浩吃夜宵的那晚，他正兴奋地举着手机：这是我女朋友苏晴柔……
我缓缓举起杯子，喉咙生涩，恭喜你找到幸福。肖浩喋喋不休说着和苏晴柔的约会计划。
我沉默地听着，心里一阵阵抽痛。上一世，我为了阻止这场骗局，我苦劝他远离苏晴柔，
和他争得面红耳赤。当时我还想着要报警把诈骗团伙端了，可仅凭一段像开玩笑的录音，
没足够证据，一开始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到头来我却落得个丢了性命的下场。这一世，
我只想当个旁观者，见机行事。接下来的日子，肖浩朋友圈更新得越来越频繁。
今天是苏晴柔收了大牌包包，明天是两人在高档餐厅用餐。照片里苏晴柔依偎在他身边，
看着十分甜蜜。一个月后，肖浩发来消息：宇森，晴柔想买条项链，要五万，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我盯着对话框冷笑。苏晴柔逐渐露出马脚了。他们的事我不再掺和。
我直接回他：感情的事你自己把握。你觉得该买，就买。
他隔了会儿又发：我还差两万，最近买了套新房付了首付，钱都用得差不多了。
我回：兄弟，不瞒你，我刚投了新项目，钱全压进去了。两万实在拿不出，
最多凑五千给你。我给肖浩转去五千。3晚上，肖浩给我打电话，
说苏晴柔哭着给他看胳膊上的旧伤疤，说小时候被父亲拿扫帚打的。她缩在沙发上发抖，
说原生家庭像个无底洞。我想给她转点钱，让她买点东西开心下。
我只回了句你自己决定。没过多久，肖浩朋友圈就晒出苏晴柔拿着新的大牌包包的照片，
配文是晴柔说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贵的礼物。底下有人评论你对女朋友真好，
肖浩回复得飞快：她值得。男人赚钱就是给女朋友花的。看着这些消息，
我突然想起肖浩的上一任女朋友任思婉。她是我偷偷喜欢的女孩，可她的眼里只有肖浩。
三年前，任思婉倒追肖浩，追了大半年肖浩才松口答应。他们在一起后，
任思婉每天清晨五点起床，变着花样给肖浩做他爱吃的早餐。她发工资当天就跑去商场，
咬着牙刷爆信用卡给肖浩买限量款球鞋，自己却穿着开胶的帆布鞋。她省吃俭用三个月，
给肖浩买了块机械手表。我却只见过肖浩戴过一次。有次，我去肖浩家取东西，
刚推开虚掩的门，就听见卧室传来暧昧声响。任思婉红着眼眶站在厨房，
她压低声音说：别进去，他带别的女人回家，让我在厨房待着……
我劝任思婉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没听，反而让我去劝肖浩。我答应了，
可还没来得及找肖浩正式谈，公司就派我去国外出差。走之前我给她发语音，等我回来。
几个月后我回国，去找肖浩，他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说：思婉出车祸死了。
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问他什么时候的事，他说就你走后不久，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气得当场揍了他好几拳。后来我问共同的朋友，
他们说任思婉那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我又去找肖浩，把他打进了医院。他出院后跪着求我，
说都是他的错，没看好任思婉，不该伤她的心。现在看着肖浩为苏晴柔忙前忙后，
我只觉得讽刺。苏晴柔隔三差五就找肖浩要钱，今天说家里盖房子，明天说弟弟要结婚，
每次都哭得很凄惨。肖浩把积蓄都给了她，还跟同事借了不少。肖浩开始变得焦虑，
经常跟我抱怨苏晴柔花钱太多，但每次说完又会补一句她也不容易。
他突然问我：你说……晴柔是不是真的爱我？我连房子都给她买了，她应该不会不爱我吧？
我想了想回他：感情这种事，只有你自己清楚。苏晴柔又来找肖浩，
说她爸堵伯欠了高利贷，对方要打断她的腿。肖浩急得团团转，把车卖了还不够，
又去借了网贷。他来找我，眼里全是血丝：我把能借的都借了，你再帮帮我吧，就一万，
不然晴柔就没命了！4我只是摇头：我真的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吧。
肖浩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从乞求变成失望，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晚上，
肖浩突然踹开我家门。你看看苏晴柔都干了什么！他把手机砸在茶几上，钢化膜裂开。
他砸的是苏晴柔的手机。聊天记录里，苏晴柔用对他说过的同样语气，
向三个不同男人哭诉被父亲虐待的伤疤，连原生家庭是无底洞这句话都一模一样。
一个星期前刚以弟弟结婚为由从肖浩那拿走五万，
转头就向某个中年男人撒娇要二十万救急。我去找她对质，肖浩抓起桌上啤酒猛灌，
喉结剧烈滚动，结果她先说受够了，说我给的钱连她闺蜜零头都不到。他突然笑起来，
笑声比哭还难听，她提分手的时候，手机还在接收别人发的红包。她说过只爱我一个，
说我是她唯一的光。他抹了把脸，指缝间沾着鼻涕和眼泪，我把房子过户到她名下那天，
她还在我怀里说要生三个孩子。她说过只爱他一个，说他是她唯一的光？好熟悉的一句话。
我往他杯里倒满酒，装作不经意地说：最近新闻说有个相亲诈骗团伙，专挑恋爱脑下手。
肖浩的筷子当啷掉在盘子里，眼睛瞪得吓人。他忽然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
我以为这次能好好爱一个人，原来都是骗局……我在心里冷笑，
被骗得倾家荡产的滋味好受吗？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我上一世就不会白白丢了性命。
我提醒他：那……你要不要报警？他突然一惊，不！千万不能报警！
肖浩拒绝报警时慌乱的眼神，还有他抓着啤酒瓶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这让我感到非常疑惑。
明明手机里是确凿的诈骗证据，为什么听到报警二字，他眼底会闪过近乎恐惧的慌乱？
爱一个人可以爱到如此地步吗？凌晨，肖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醉得不省人事，
嘴里开始含糊不清地呢喃。思婉……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知道你在骗我，可我心甘情愿……别离开我……
他突然抽搐起来，脸上满是泪痕。我坐在一旁，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两年前那个对任思婉冷漠无情的肖浩，此刻却像个孩子般脆弱无助。
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些话。第二天一早，肖浩匆匆离开，连手机都落在茶几上。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他的手机，解锁密码是任思婉的生日。翻开通话记录，
他频繁和任思婉的号码联系，却始终是未接通状态。再查看短信，
有一条未发送的草稿：思婉，这报应来得真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5晚上，
肖浩回来拿手机。我偷偷跟在他背后。他先回家了一趟，却在十分钟后又匆匆出来，
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附近一栋居民楼。这不就是上一世，肖浩发现苏晴柔的墓碑不翼而飞，
从墓园出来后径直赶来的地方吗？肖浩上楼后，我悄悄跟进楼道。三楼最里面的房门虚掩着，
传出断断续续的对话。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居然是任思婉的声音！房子过户了，
车也卖了，全副身家都给我了，现在满意了？思婉，我欠你的。肖浩的声音沙哑，
当年我混蛋，现在你怎么报复我都活该。我屏住呼吸，
透过门缝看见一个女人背对着门站着。当年？她突然冷笑，你带别的女人回家那天，
我在厨房站了整整两个小时……我当时怎么会爱得这么贱。女人猛地转身。
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竟是苏晴柔的模样！肖浩喉咙滚动着，
声音颤抖：我知道错了……那时候我只顾着打游戏，
陌生号码打进来就随手按掉了……等我赶到医院，护士说你已经抢救无效……抢救无效？
她突然拔高声调，死亡是假，车祸是真！毁容也是真！
那天我又从你家撞见你和别的女人亲热，出门就去找表妹苏晴柔诉苦，
过马路时被酒驾卡车撞了！我下意识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冰凉的墙壁上。
晴柔当场就没了……她的声音突然哑下去，如果不是我拉着她出门，她怎么会……
我被车上甩下来的砖头削掉半张脸，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百八十多天，
做了二十多次脸部修复手术，每回疼得撞墙时，眼前全是你搂着别人笑的样子！
肖浩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吐不出一个字。任思婉继续说：后来我遇到反诈骗组织，
他们正缺人渗透相亲骗局。我想，还有什么比让你尝尝被欺骗的滋味更痛快？
我猛地想起上一世肖浩在墓园看到空墓碑时的崩溃，还有冲到小巷时的惊恐。
那些困惑忽然全通了！上一世，苏晴柔根本就没有死。那时，
我分明看到了居民楼三楼阳台上晾着女人的衣服。所谓的穿婚纱嫁人、抑郁自杀，
根本就是她复仇剧本里的戏码。肖浩抬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
这些日子我装可怜、编故事，看着你傻乎乎地掏钱，觉得特别痛快。
可每次看到你盯着我的脸发呆，又觉得恶心。你现在的深情，早干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