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像前的最后一碗汤

遗像前的最后一碗汤

作者: 一醉春风

都市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一醉春风”的优质好《遗像前的最后一碗汤》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方映秋清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故事主线围绕清叙,方映秋展开的现实情感小说《遗像前的最后一碗汤由知名作家“一醉春风”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793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5 03:12:00。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遗像前的最后一碗汤

2025-07-05 09:41:26

白家的窗帘如同两片沉甸甸的裹尸布,将窗外最后一点天光也死死隔绝。

屋子因此陷入一种粘稠的昏暗里,空气凝滞不动,

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类似枯叶在角落深处悄悄腐烂的气味。

白母浑浊的目光投向身旁的老伴儿。白父正用一块洗得发硬发白的旧布,

一遍遍擦拭那副老花镜的镜片,动作迟缓而专注,仿佛那是世间唯一值得他耗费气力的事。

“他们……这周六,当真会来吗?”白母的声音带着长久沉默后的滞涩,

轻飘飘地浮在死寂的空气中。白父的手顿了一下,镜片几乎要贴上他那只浑浊的眼睛。

他没有立刻回答,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阳台的方向。那里曾经是他精心侍弄的小小绿洲,

如今却只剩一排枯槁的盆影,泥土板结龟裂,枯死的枝干扭曲着伸向虚空,

像一只只绝望求救的手。曾经蓬勃的绿意,如今只能在闭眼的黑暗中才能窥见一二。

这屋子里唯一还称得上“花”的,是儿子白清叙遗像下方供着的那束塑料假花。

花瓣颜色俗艳,却永不凋零,成了这腐朽空间里唯一的亮色。

它和那张定格了清叙年轻笑脸的相框,是白父白母如今唯一记得用抹布日日擦拭的东西。

“周六早晨,”白父终于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过粗粝的木头,“你好好打扫,开窗,

散散这屋里的味儿……喷点那个茉莉味的空气清新剂。”他顿了顿,视线从阳台的枯败收回,

落在老伴脸上,“我去买菜。等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给他们打电话。菜单……你再看看?

没要改的,就这么定了。她爱吃油爆虾,他爱锅包肉,都爱喝我熬的菌菇汤。

”他浑浊的眼珠里,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我尽量做好点儿,

”他补充道,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毕竟,是最后一顿了。”最后一顿。是的,

吃完这顿,那对害死清叙的狗男女就该上路了。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铁钉,

狠狠钉进白母的心底。她点了点头,动作僵硬,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却悄然爬上心头。

“你说……他们真会来吗?万一……不来呢?”“会来的。”白父斩钉截铁,

“她电话里应承了。”“那个姓顾的呢?他……他在那种大公司,忙得很吧?

会不会临时加班?”白母追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会来。”白父的声音异常笃定,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阴冷,“放心,都会来。”对话戛然而止。客厅再次沉入死水般的寂静。

两个枯槁的身影僵坐在沙发里,像两尊被遗忘在时光角落的泥塑,

被无边无际的空洞与虚无吞没。或许所有痛失爱子的老人,

最终都将被驯服于这种沉重冗长的死寂,直至生命如风中残烛般无声燃尽。这是谋杀。

白清叙的父母,正在酝酿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目标,

正是他生前深爱的女友方映秋和他视若手足的兄弟顾琛。去年初春,

白清叙在租住的公寓里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迹蜿蜒,浸透了他身下的廉价地毯。

外界都道他是被繁重的工作压垮了脊梁,抑郁成疾才走上了绝路。

这轻飘飘的结论如同一层薄雪,掩盖了底下狰狞的真相。直到三个月前,

这对心如死灰的老人,用积攒了半生的血汗钱,

托人将儿子那部摔得几乎解体、屏幕蛛网般碎裂的手机勉强拼凑复原。

当那微弱的光终于重新在破损的屏幕上亮起,真相才如同深埋地底的尸骸,

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被彻底挖了出来。微信里那些从未被亲人窥见的聊天记录,字字泣血。

那不是一个他们所熟知的、永远阳光开朗、自信满满的儿子。

那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愤怒、被撕裂的悲痛、摇尾乞怜的卑微、一击即碎的脆弱。

原来那个小时候蹭破点皮都会哭着跑回家找妈妈的孩子,早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独自背负起足以压垮生命的重量。他学会了在每一个清晨准时醒来,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

拎起公文包,在门口回头对他们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笑:“爸,妈,我去上班了。”“爸,

妈,我去上班了!”——这声音成了缠绕他们每一个日夜的梦魇与奢望。

在无数个颠三倒四的梦中,他们一次次扑向那个熟悉的身影,伸出的手却只抓住冰冷的空气。

明知是幻影,却依旧一次次徒劳地追逐、扑空、再追逐。

他们疯狂地渴望抓住那团属于儿子的、虚幻的光。从确认儿子死亡的真相,

到决心实施这场以血还血的复仇,他们只用了三天。各种念头在绝望的熔炉里翻腾,最终,

毒杀成为了最隐蔽、最稳妥的选择。主意落定,他们开始尝试联系方映秋和顾琛。

作为清叙生前最亲近的女友和兄弟,他们天然地成为了失独老人最好的慰藉来源。

为了麻痹猎物,老两口精心编织了一张温柔的网。

他们以一两件子虚乌有的“清叙遗物”为饵,小心翼翼地抛出联系的线头。每一次拨号前,

他们都要在死寂的客厅里反复对练,推敲每一句话的语气、停顿、潜台词,确保天衣无缝,

绝无破绽。通话时,声音里的悲怆、孤独和对关怀的渴望,拿捏得恰到好处。

而作为间接将白清叙推入深渊的凶手,方映秋和顾琛又怎会拒绝这看似真诚的“赎罪”机会?

他们表达着恰到好处的同情和善意,应承了老两口的邀约。日期定在六月的第二个周六。

如果清叙还在,那天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只有这个日子发出邀请,才最合情合理,

才最不容拒绝——一对痛失爱子的老人,仅仅想在儿子生辰这天,

让他曾深爱的姑娘和最好的兄弟来看看他,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谁又能忍心拂逆这泣血的请求?周六的清晨,第一缕稀薄的晨曦如同试探的手指,

怯生生地探进白家客厅。白母起身,走向那扇紧闭已久的窗户。她抓住厚重的窗帘边缘,

用力一拉。“哗啦——”积年的灰尘被骤然涌入的新鲜气流激得腾空而起,

在骤然闯入的光柱里狂乱飞舞。无数金色的微粒在光中旋转、跳跃,

构成一幕奇异而短暂的光之舞蹈,美得虚幻,美得令人窒息。

白母怔怔地看着那光柱中的尘埃,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如此彻底地打扫过这个家了。

似乎从清叙离开的那一天起,这房子和里面的一切,连同她和老伴儿的心,

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腐朽、崩塌。她拿起抹布,开始擦拭蒙尘的家具。厨房里,

白父在天亮前就已出门,此刻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传了出来,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忙碌感。

菜单早在两个月前就已敲定。清叙生前常带方映秋和顾琛回家吃饭,

白父对他们的口味了如指掌。他做了一辈子厨子,手艺是街坊邻里交口称赞的绝活。

当年清叙的同学,包括顾琛在内,都曾是家里饭桌的常客,提起白父的菜就馋得流口水。

那锅他们共同喜爱的菌菇汤,成了最佳的投毒载体。当厨房飘散出诱人的饭菜香气时,

白父擦了擦手,拿起手机,拨通了方映秋的号码。“映秋啊,”他的声音温和而疲惫,

“菜都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能到?”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白父打开门,

眉头瞬间拧紧。门口站着的,不止方映秋和顾琛。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

女孩留着齐耳短发,身材微胖,圆脸上点缀着一些深浅不一的雀斑,

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她显得有些局促,见到白父,

立刻深深鞠了一躬:“叔叔您好!我是苏晓,清叙生前的同事,跟他一个项目组的搭档!

也是因为清叙才认识映秋和顾哥的。”她语速很快,带着紧张,“之前……之前我打过电话,

想和几个同事来看看您和阿姨,您说不想麻烦大家……可我们真的不觉得麻烦!一点不麻烦!

”苏晓的眼圈迅速红了,声音有些哽咽:“清叙哥在公司特别照顾我,帮过我好多好多忙,

对大家都特别好……我们心里都记着他的好!昨天听映秋姐说今天是清叙哥生日,

我……我就自作主张跟着来了,叔叔您别见怪。”清叙走后,

确实有不少他生前的同事和朋友打来过电话,言语恳切地安慰开导。

白父白母当时只是机械地道谢,然后一律婉拒了探访。儿子没了,他们谁也不想见,

除了那对必须付出代价的男女。“不见怪。”白父脸上肌肉牵动了一下,勉强算是回应,

“我替清叙谢谢你。”当方映秋、顾琛和苏晓在遗像前上香,低声说着“生日快乐”时,

老两口退进了厨房。门一关,白母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他们有什么脸给清叙上香?

方映秋那贱人怎么敢说那些话?他们就不怕清叙半夜来找他们索命吗?!你看她,

她居然还掉眼泪!假惺惺的畜生!”她气得浑身发抖。“菌菇汤……先别上了。

”白父的声音低沉沙哑。“可是!”白母猛地抬头,眼中是不甘的火焰,

“好不容易……”“机会还会有,”白父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

“害死了不相干的人,就真没机会回头了。清叙……也不会原谅我们。”油爆虾红亮诱人,

锅包肉金黄酥脆,水煮鱼红油翻滚,宫保鸡丁香气扑鼻……一桌佳肴色香味俱全,

却沉重得让人毫无胃口。白母拿起公筷,强笑着给三人布菜:“清叙生日,咱们都高兴点,

别让他……在那边看着难过。”她夹起一块油亮的锅包肉,放到方映秋碗里,“映秋,

你太瘦了,多吃点肉。清叙以前总说你吃猫食,怕你减肥伤了身体。

我就让他常带你回来吃饭。每次看你吃得香,

我跟你叔叔打心眼里高兴……”方映秋的头垂得很低,几乎埋进了碗里。肩膀微微耸动,

牙齿死死咬着下唇,拼命抑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餐桌上的空气凝滞了,

每个人的眼眶似乎都泛着红,每个人都在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吃完饭,

方映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布包。她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件大红色的手织毛衣。“阿姨,”方映秋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双手捧着毛衣递过去,“这是清叙的……那年您给他织的。”白母认得。

那是清叙二十岁生日时,她一针一线熬了无数个夜晚织成的。厚实的高领款式,

在年轻人看来早已过时。可因为是妈妈的心意,清叙每年冬天都穿,整整穿了五年。

毛衣的毛线在岁月的摩挲下已经有些起球,颜色也不再那么鲜亮。白母接过毛衣,

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袖口,动作却猛地一滞。两个袖口边缘,

被人用明黄色的细线歪歪扭扭地缝了一圈。针脚粗大凌乱,毫无章法,

显然是出自一个毫无针线功底的人之手。“你缝的?”白母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锋,

嘴角却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嗯。”方映秋的眼泪终于大颗滚落,

“清叙……他特别宝贝这件毛衣。有次骑共享单车跟人碰了一下,袖口磨破了个小洞。

他舍不得扔,又不敢告诉您,怕您操心,就一直放在我那儿。我知道这毛衣是您的心血,

他舍不得,就……就找了点线胡乱给缝上了。我缝得那么丑,以为他肯定不会再穿了,

没想到……”她哽咽得说不下去,抬手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

“没想到他一点不嫌弃……冬天还是穿着……”一旁的顾琛脸色有些难看,

不知是因为方映秋这番情真意切的剖白,还是在死者双亲面前难以抑制的心虚。

他端起面前的水杯,仰头大口大口地灌着,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临别时,

白母刻意让苏晓先去楼下稍等。客厅里只剩下方映秋和顾琛。“今天你们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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