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飞路的晨雾还未散尽,林疏桐站在公寓镜前整理旗袍。月白软缎上绣着缠枝莲,是她昨夜借了王太太的针线盒赶工的——华懋饭店的经理说过,“穿得像样些,徐司令才肯赏脸”。周砚之在门口敲了敲门:“车来了。”他手里提着个牛皮箱,“法租界巡捕房的朋友给了份华懋饭店近三年的维修记录,我连夜翻了。”林疏桐接过箱子,金属搭扣扣得很紧。她注意到周砚之的袖扣——是枚青铜制的星芒纹,和她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