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长安

凤唳长安

作者: 叶十七A

言情小说连载

“叶十七A”的倾心著云璃林娇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巨商云府被冤枉满门抄独留次女云璃被充入教坊司官杀恶贵女被追遇鬼面人相帮她改头换面传授武后借尸还魂用月泠身份重回死无影阁派任在花魁房中盗取兵部密函险被鸨母灭只好纵火假死金蝉脱雪夜叩关投奔戍边老老将认出故人临终托付边军虎后收服被诬陷的矿工叛打造私兵“玄甲卫” 。又假借西域商人名垄断战马贸后被亲信出卖失去一只能混入王府为发现王爷就是鬼面二人双强携手谋天历经波折终助他登临天却发现皇宫实则是牢潇洒放消失于芸芸众

2025-07-16 12:44:41
第一章 第一卷 血染云门引子当秋后问斩的诏书贴满京城时,云璃被反剪双臂拖向刑场。

她眼睁睁看着刽子手雪亮的鬼头刀劈落,父亲的头颅咕噜噜滚到她脚边。

嫡母在血泊中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唇齿无声翕动:“活下去……”嫡姐云锦在极度的惊恐中尖声嚎叫:“官爷,云璃并非我云家血脉,她是捡来的野种!”

云璃从陪斩的贵女一下子沦为官妓。

当她踏进教坊司朱红兽头大门时,头上戴的正是那根染过血的金簪。

她在心里发誓:凤凰欲飞,得学会在血里活下去。

正文:西市口刑场周围,一片攒动的人头。

空气里混杂着劣质烧酒和汗液的酸馊气。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嘶哑的吆喝,是兜售糖葫芦的小贩,拼命想榨出最后几个铜板。

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铁钳般的大手,反剪着云璃的双臂,粗糙的麻绳几乎勒进皮肉,拖拽着她踉跄前行。

脚上的软缎绣鞋早己磨破,沾染了泥沙和秽物,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云府血亲十西口人,皆被差役押绑着,跌跌撞撞行走在通往刑场的官道上。

周围的目光锥子似的扎过来,鄙夷、怜悯,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兴奋。

“让开!

让开!

都他娘的滚远点!”

差役粗暴地推搡开挡路的人潮,硬生生在拥挤的刑场前,分开一条狭窄的通道。

不远处,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台。

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过来,云璃的心揪成了一团,无法呼吸。

她被狠狠踹倒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膝盖重重磕下,钻心的疼。

尘土扑了一脸,呛得她几乎窒息。

她挣扎着抬起头,视线正好撞上,高台上那一排绝望的身影。

父亲云承海,曾经富甲一方、意气风发的云家家主,此刻穿着肮脏的赭色囚衣,形容枯槁。

花白的头发散乱着,遮住了大半张脸,以往精明的眼睛,此刻只余下空洞。

嫡母周氏,那个永远端庄的妇人,此刻却像被抽掉了脊梁,软软地瘫着,只有那双眼睛,死死钉在云璃身上。

还有几位叔伯兄弟,以及那个飞扬跋扈、处处与她为难的嫡姐云锦——都筛糠般抖着,涕泪糊了满脸,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午时三刻到——!”

监斩官尖利冗长的嗓音,像淬了冰的剑,斩断了刑场上的嘈杂。

西周一片死寂。

刽子手赤着上身,露出虬结如铁的肌肉。

他沉默地走上前,端起一个粗陶碗,“噗”地一声,一大口浑浊的烈酒喷在那柄厚重、雪亮、刃口凝着一线幽光的鬼头刀上。

酒水顺着冰冷的刀身滑落,滴在行刑的木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似渗出的血。

云璃的心跳骤然停止,随即疯狂擂动。

她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只能拼命睁大眼睛,看那刽子手在父亲身后站定。

父亲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动了一下,艰难地,将浑浊的目光转向她这边。

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

嘴唇微动了动,像是在祈求着什么。

云璃的心猛地一抽,泪水肆意汹涌,对着父亲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行刑——!”

鬼头刀被高高举起,刃口在深秋惨淡的阳光下,划过一道寒芒,带着撕裂空气的沉闷,呼啸劈落。

一声湿漉漉的闷响,砸进云璃的耳朵,视野被一片刺目的猩红覆盖。

温热的、带着浓重腥气的液体,猛地溅射开来,有几滴落在云璃的脸上、颈窝里。

那铁锈般的咸腥味,从鼻子里钻入肺腑,云璃心脏一阵抽搐。

“老爷——!”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哭嚎,猛地炸开,是嫡母周氏。

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爆发出骇人的力量,竟挣脱了身后差役的压制,整个身体朝着云璃的方向,重重扑倒在血泊之中。

粘稠、暗红的血液,在她身下蔓延开,浸透了她单薄的囚衣。

她抬起头,脸上糊满了血污和泪水,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地锁住云璃,嘴唇剧烈地翕动着,无声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个口型:活!

下!

去!

活下去!

那无声的嘶吼,如同滚烫的烙印,狠狠烫在云璃的心底。

她浑身冰冷,泪流满面,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几乎要晕了过去。

刽子手提着滴血的刀,朝着周氏走去,一个手起刀落。

云璃吓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一个尖锐刺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猛地响起:“官爷!

她,云璃,不算云家的人!”

云锦凄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平日里骄纵跋扈的嫡姐,她颤抖着指向跪在血泊里的云璃,极度恐惧的脸上,满是癫狂,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她是野种!

是十几年前我爹在府外捡回来的野丫头。

她身上没有云家血脉,平日里在府中连个丫头都不如。

求官爷明察!”

负责押解的差役头子,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凶戾的汉子,几步冲到云锦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骂道:“贱婢!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云锦疼得龇牙咧嘴,仍不住声地尖叫着:“小女子说的都是真的。

她叫云璃,是捡来的。

小时候我偷听爹娘吵架知道的。

她不是云家人!

求官爷开恩!

饶她一条贱命!

让她去教坊司,那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监斩官迟疑片刻,吩咐将人带过去。

差役过来,将云璃从那片黏稠滚烫的血泊里,拖到了桌案前。

监斩官那双锐利的三角眼,在云璃身上上下扫视一番,终是打定了主意。

声音阴森森地:“这个小娘皮,拖到一边,待验明身份,再改判没入教坊司为奴。

剩下的,动作麻利点!”

一颗又一颗头颅滚落。

二叔、三伯、堂兄……还有那个刚救出自己的云锦。

刑台上堆积如山的无头尸身,和汩汩流淌的暗红血河,淹没了云璃所有的感知,她彻底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

眼前是一道高大、厚重的朱漆大门,门上的兽头铜环狰狞地呲着獠牙。

门楣上悬着一块巨大的黑漆匾额,三个金漆大字如同烧红的烙铁。

教坊司,到了。

沉重的朱漆大门被不耐烦地撞开。

云璃被粗暴地推了进去,衙役们方骂骂咧咧地走了。

室内雕梁画栋,暖香扑鼻。

隐隐传来些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混合着女子娇媚的笑语,和某种隐晦的甜腻香气。

无数双好奇、怜悯、幸灾乐祸、甚至色眯眯的眼睛,刷地扫射了过来。

云璃倔强地挺首了脊梁,一步步朝里,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几盏描金绘彩的灯笼,投射出暧昧的光晕。

空气里浮动着浓郁的脂粉香和酒气,甜得发腻。

走廊两侧的雕花门扇半开半掩,隐约可见影影绰绰的身影及调笑声。

一个涂着厚厚脂粉、穿着艳丽绸缎的中年妇人,扭着腰肢迎了上来。

脸上满是笑容,眼神却像钩子,上下打量着云璃,最后在她沾满泥污,却难掩清丽的脸上,停留良久。

“哟,新来的?

这细皮嫩肉的……啧啧,刑场上滚过一圈,还能有这成色,不容易哟。

可怜见儿的!”

妇人捏着嗓子,带着股重重的市侩气,“以后啊,叫我刘嬷嬷就成。

到了这儿,就得守咱们这儿的规矩。

说不得要把你那些小姐脾气,都给我收起来!

好好学着伺候人,日后指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云璃低垂着头,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也遮住了她眼中、翻涌的情绪。

她倔强地没有说话,只恨恨地瞅着老鸨,脸上誓死不从的决绝。

刘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姑娘有性子,色相也不错,好好打磨,指不定能成头牌。

至于别的,她半点不担心。

进了这里,再烈的性子,她也能给调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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