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曲落散繁华

是一段段女人的录音。

我没有质问，只是看着他。

那一晚沈川没有碰我，清早对我说：“我是她唯一的紧急联系人，仅此而已。”

相恋七年，为了这些录音让我放弃沈川，我不甘心。

我穿了上了婚纱，婚礼照常进行。

同事却在中途忽然打来电话说：“川队，江小姐知道你结婚的消息，自杀了！”钻戒悬在半空，猛地掉落在地。

沈川闪电般冲出礼堂。

我红着眼，在他身后大喊：“沈川！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他脚步一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礼堂。

听着手机里的录音，我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没有暧昧聊天，没有亲密照片。

只有一段段录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们都说我是怪物，只有你愿意听我说话。”

“沈警官，求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看到血了，好多血，你快来……”背景音里，是沈川的声音。

低沉，耐心地安抚着她。

“别害怕，听我说，深呼吸。”

“我就在这里，不会走。”

“相信我，都过去了。”

这些录音，长的有几小时，短的十几分钟。

我点开日期，最早的一条在三个月前，银行劫持案发生后的第二天。

最新的一条，就在今天下午。

我和沈川恋爱七年，从校园走入社会。

我是心理医生，他是谈判专家。

我们是同行，也是知己。

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他。

我把手机放到他面前。

没有质问，只是平静看着他。

沈川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他拿起手机，划开录音列表，神色没有半分意外。

他似乎，从没想过要瞒我。

那一晚，他没有碰我。

我们背对背躺着，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化妆师敲门前，他从身后抱住我。

“她叫江瑶，是三个月前银行劫持案的人质之一。”

“她有严重的PTSD，我是她唯一的紧急联系人。”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又说：“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许诺，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七年，他说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

他说会给我一个家，就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买下了婚房。

他说我是他唯一想共度余生的人，就拒绝了所有暧昧不清的接近。

我相信他。

我穿上婚纱，挽着爸爸的手，一步步走向他。

司仪的声音庄严响起：“沈川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许诺女士为妻……直到生命的尽头？”我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他只需要说出那三个字。

“我愿……”他的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

是他同事打来的，声音焦急得变了调。

“川队！不好了！江瑶在当初案发的银行楼顶要跳楼！她说你今天结婚，她要去陪那个劫匪了！她只要见你！你快来！”沈川手里的戒指，悬在我的指尖前。

然后，直直掉落在地板上。

他闪电般冲向礼堂大门。

满堂宾客哗然。

我红着眼，在他身后大喊：“沈川！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只有一下。

随即，他拉开门，毫不犹豫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