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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芒果”的优质好《折寒》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萧瑾言慕容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琰,萧瑾言的古代言情小说《折寒由新锐作家“芒果”所故事情节跌宕起充满了悬念和惊本站阅读体验极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27150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17 22:25:19。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慕容琰抬起血沫从嘴角溢师父……别……我懒得听他废一个眼神递给萧瑾萧瑾言的指甲瞬间变得漆黑如毫不犹豫地刺入慕容琰的后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一片金光灿灿、刻满古老符文的龙被硬生生从慕容琰的血肉中剥离出那是他的护心三日萧瑾言的伤势痊愈我站在慕容琰的囚室看着那个曾经光风霁月的摄政如今像条死狗一样蜷缩在角他的伤我已经用护心麟治好我声音里不带一丝温这几日我要在禁地为他巩固修不会过慕容琰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在我转身的瞬他用尽全身力嘶哑地喊道:云瑶你明明那么爱为什么突然不爱了?我脚步一头也不摄政王说笑你我只是师我何时爱过你?铁门重重关隔绝了他压抑的、崩溃的呜没爱过?怎么可能没爱上一我爱爱到疯
慕容琰抬起头,血沫从嘴角溢出,师父……别……我懒得听他废话,
一个眼神递给萧瑾言。取。萧瑾言的指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
毫不犹豫地刺入慕容琰的后心。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后,
一片金光灿灿、刻满古老符文的龙鳞,被硬生生从慕容琰的血肉中剥离出来。
那是他的护心麟。三日后,萧瑾言的伤势痊愈了。我站在慕容琰的囚室外,
看着那个曾经光风霁月的摄政王,如今像条死狗一样蜷缩在角落。他的伤势,
我已经用护心麟治好了,我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这几日我要在禁地为他巩固修为,
不会过来。慕容琰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在我转身的瞬间,他用尽全身力气,
嘶哑地喊道:云瑶光,你明明那么爱我,为什么突然不爱了?我脚步一顿,头也不回。
摄政王说笑了,你我只是师徒,我何时爱过你?铁门重重关上,
隔绝了他压抑的、崩溃的呜咽。没爱过?怎么可能没爱过。上一世,我爱他,爱到疯魔。
1没错,我是重生回来的。上一世,我是国师府高高在上的掌印大师,而他,
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我爱他,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
我为他卜算国运,为他铺平前路,为他挡下所有明枪暗箭。我以为,他也是爱我的。
可他却亲手将我推入了深渊。因为他爱的,
是那个被他从蛮荒之地救回来的、身世不明的女人,柳如絮。为了那个女人,
他公然违抗皇命,忤逆我的安排。甚至,在我与魔尊重伤两败俱伤、急需他回援时,
他为了给柳如絮寻一株固本培元的仙草,置我于死地。他听信了柳如絮的谗言,
以为我修习禁术、意图打败皇权。他带着禁军包围国师府,亲手将我打入天牢。天牢里,
他用我教他的玄术,一寸寸废掉了我的修为。云瑶光,他捏着我的下巴,
眼神冷得像淬了毒,你可知错?我笑得咳出了血。我何错之有?最后,
他赐了我一杯鸠酒。我死后,魂魄飘在空中,才看到真相。柳如絮,根本不是什么柔弱孤女,
她是魔尊安插在慕容琰身边的棋子。她骗取他的信任,挑拨我们的关系,一步步,
把他变成了她手里最锋利的刀。我死后第三天,她便联合魔尊,攻破了京城。
慕容琰这才幡然醒悟。他看着国破家亡,看着柳如絮与魔尊得意张狂的嘴脸,
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那一天,他以身为祭,引爆了神魂,与魔尊和柳如絮同归于尽。
漫天血色中,他只留下一句话。瑶光,若有来世……换我守着你,好不好?那一刻,
我飘在半空,泪如雨下。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册封他为我首徒的这一年。我欣喜若狂。
这一次,我发誓要让他也尝尝,被挚爱之人背叛,究竟是何滋味。于是,我收敛了所有爱意,
将他拒于千里之外。我不再为他卜卦,不再为他铺路,甚至在我身边,
安插了一个新的“宠臣”,萧瑾言。而现在,我为了救萧瑾言,亲手夺走了他的护心麟。
很好。这才只是个开始。囚室的门被再次打开时,慕容琰跪在冰冷的地上,额头抵着地面,
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忏悔。师父。他声音哑得厉害,膝盖一软,直直地朝我跪了下来,
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弟子知错了……都是弟子的错……我看着他。上一世,
他废我修为时,我也曾这样跪着求他,求他信我一次。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他一脚踹开了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慕容琰,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本座决定了,废你首徒之位,逐出师门。正好,皇室旁支凋零,
西北边境需要一位宗亲去镇守,既然如此……你就去吧。他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震惊和绝望。逐出师门?发配西北?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与我对视。
指尖无意识地在掌心划过一个玄奥的占卜符文,这是我思考时的习惯。怎么,我冷笑,
你不愿意?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感觉不到疼。
你这样对我……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在空气中颤抖着破碎,
我要怎么……继续爱你啊?下一秒,他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他缓缓站起身,
踉跄着后退一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只有一个字。再无他言。就在这时,
一声凄厉的警钟响彻国师府。敌袭——!我甚至没来得及回头,
一股夹杂着魔气的掌风便已到了身后。我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睁开眼,
慕容琰清俊的脸近在咫尺。他替我挡下了致命一击,此刻胸口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黑气。我看着他,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慕容琰,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着萧瑾言受伤,你也跟着学?我冷笑一声,声音淬了冰,我告诉你,你我只是师徒。
你再怎么学他,也是徒劳,我不欠你什么。他张了张嘴,刚要解释,
囚室外突然传来萧瑾言焦急的声音。师尊!您要的丹药!我拂袖起身,
接过他递来的丹药玉瓶,看了一眼,眉头瞬间拧紧:怎么是凝血丹?
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他中了魔煞,此毒畏火,需用烈阳丹驱除。重炼。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慕容琰的天灵盖上。魔煞畏火……上一世,他与魔将对战时,
误中魔煞之毒,差点身死道消,我才知道这件事。可现在……他还没经历那场战斗。
想起我这段时间的异常——突然的疏远,对萧瑾言莫名的偏爱,还有那句何时爱过你
……一个荒谬的念头猛地窜上来,慕容琰浑身都在发抖。云瑶光……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是不是,也重生了?2我皱了皱眉:什么重生?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那你怎么知道魔煞需用烈阳丹解?国师府藏书阁里有记载。
我神色如常,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但凡识字的弟子都该知道,就你愚钝,连这都忘了。
我的解释滴水不漏,他眼中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是他想多了吗?
萧瑾言突然在门外道:师尊,刚才的刺客抓到了,是柳如絮的余孽。闻言,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慕容琰。养伤三日,我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府里的侍女每次送药时欲言又止的眼神,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失宠。第四天清晨,
慕容琰自己拔掉了胸口的银针。师门,是待不下去了。现在要离开,
只差最后一步——斩断师徒名分。他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下《绝缘书》。
狼毫笔尖划过宣纸,就像他的心被生生撕裂。书上的条款很简单:他自愿放弃首徒之位,
从此与国师府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手机……不对,是传音玉简震动了一下。
是萧瑾言用幻术投影过来的影像。画面里,我坐在书案前批阅公文,萧瑾言站在我身后,
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为我轻轻按摩。配上了一行小字:[师尊说从不允许外人进她书房,
今日为我破例啦。]慕容琰的手指悬在玉简上,久久没有落下。上辈子,
我也是这样为他打破无数原则——从不饮酒的我,陪他喝到宿醉;有洁癖的我,
替他整理被功法弄得一团乱的练功房;讨厌喧闹的我,
为他举办庆功宴……慕容琰深吸一口气,赶走脑海中的那些画面,拿起《绝缘书》出了门。
国师府依旧威严耸立,通往我卧房的白玉阶上,我的贴身侍女正好捧着一叠文书走来。
王爷?侍女明显愣了一下,您来找掌印大人?嗯。慕容琰攥紧手中的卷轴,
找她签个东西。侍女的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我正好要进去,
帮您一起拿进去吧。慕容琰犹豫了一下,将《绝缘书》递给她:麻烦了。
侍女接过卷轴,将它夹在一叠资料里,轻轻敲了敲门。门开的一瞬间,慕容琰的血液凝固了。
我单膝跪在软榻边,正温柔地给盘膝而坐的萧瑾言渡送真气。萧瑾言闭着眼,
脸上带着一丝享受的餍足。大人,这些文书需要您批阅。侍女的声音让我抬起头。
我正忙着为萧瑾言疗伤,头也没抬,接过所有文书看也不看,直接用神识烙下了我的印记。
慕容琰站在门外,双手紧紧握拳。上辈子他练功岔了气,我也是这样跪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为他梳理经脉。那天我心疼得眉头紧锁,连真气都不敢渡送太快。很快,
侍女走出来,将《绝缘书》还给慕容琰:王爷,签好了。
慕容琰看着卷轴末端那个熟悉的金色印记,不由得微微红了眼眶。他嗯了一声,道完谢后,
转身便往外走。等候府外马车的途中,他给自己的心腹传音:我已与国师府恩断义绝,
去西北的东西,可以准备了。王爷,一个月后西北星辰异动,届时您再动身,
可保万无一失。他点了点头,刚收起玉简,身后突然传来萧瑾言的声音:王爷?
您怎么来了?慕容琰猛地回头,正看见我松开扶着萧瑾言的手,
脸色阴沉地朝他走来:谁让你来我寝殿的?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我说过多少次,
我们已经不是可以随意亲近的关系!我不干涉你,你也别来干涉我!
慕容琰挣开我的手:知道了,不会有下次。眼看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萧瑾言立刻上前揽住我的肩,师尊,别这样,他好歹曾是您最爱的徒弟。说完,
他又转向慕容琰,王爷,您来了正好,我和师尊要去瑶池赴宴,您跟我们一起吧,
上次王爷您赠我护心麟救我一命,我还没给您送谢礼呢。不必了。慕容琰打断他,
我不需要。萧瑾言眼圈瞬间红了:可您不去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慕容琰,
我冷声开口,让你去就去,别不识好歹。我的眼神冰冷刺骨,
和上辈子看他时满眼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慕容琰突然觉得很累,累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3最后,慕容琰还是被逼着一起去了瑶池仙宴。他坐在末席,耳边是仙乐阵阵,
仙娥们翩翩起舞。我坐在主位,姿态优雅从容,每一次与各路仙君的交谈,
都引来周围人的惊叹。一千万灵石!云国师拍下了这颗东海明珠!司仪激动地喊道。
萧瑾言坐在我身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师尊,这颗明珠真漂亮。你喜欢就好。
我温柔地替他将明珠镶嵌在发冠上。国师大人对这个新护法也太好了吧?宠得无法无天了。
后排有仙君小声议论。这算什么,另一个声音接话,
上个月萧护法随口说喜欢九天之上的揽月楼,价值上亿灵石啊,
国师大人第二天就派人把地契送到他府上了。慕容琰攥紧手中的酒杯,指节发白。
上辈子我也是这样,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可如今同样的温柔,却给了另一个男人。王爷,
萧瑾言突然凑过来,您喜欢哪件宝贝,我让师尊拍下来送给您?
慕容琰冷淡地摇头:不用了。那看看下一件吧。萧瑾言不依不饶,
说不定有您喜欢的呢。司仪敲了敲玉磬:下一件拍品比较特殊,请各位贵宾欣赏——
水镜术亮起的瞬间,全场哗然。画面上,萧瑾言的脸被人踩在泥泞的沼泽里,
鼻青脸肿毫无尊严,甚至被人强逼着吞下污秽的泥浆。高清的画面让萧瑾言的表情格外清晰。
天哪,这新护法还受过这种屈辱……真够惨的……不知国师大人知不知道……
议论声瞬间充斥整个瑶池。萧瑾言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死灰。关掉!快关掉!
他嘶吼着站起来,浑身发抖,这不是我!不是我!他猛地转向慕容琰,
眼泪夺眶而出:王爷!你就这么恨我吗?非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说完他捂着脸冲了出去。我脸色阴沉得可怕:这面水镜本座要了,三息之内撤掉!慢一步,
我让你们瑶池仙宫从天上掉下去!我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今天的事,谁敢泄露一个字,
后果自负。最后,我看向慕容琰,声音冷得像冰:你给我等着。慕容琰大脑一片空白,
浑身发冷地回到王府。他不知道,那些幻象,到底是怎么出现在瑶池仙宴上的?
他是不喜欢萧瑾言,可他不可能用这种方式羞辱他——更何况,
他根本没能力在瑶池的地盘上动手脚。可我不会信的。我只会觉得是他在狡辩。
坐在冰冷的王座上等了一整夜,直到天亮,王府大门才被人一脚踹开。我满身戾气地冲进来,
眼底猩红:慕容琰!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力道大得几乎让他窒息:你知不知道瑾言跳了诛仙台?!我声音嘶哑,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现在已经神魂俱灭了!不是我……慕容琰艰难地开口,
幻象不是我放的……不是你?我冷笑一声,猛地松开手,难道你要告诉我,
是他自己把那些东西放出来的?!慕容琰哑口无言。刚要开口,
我便冷冷道:你我曾为师徒,我不与你计较。但你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最看重的人,
必须付出代价!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捅进他的心脏。上辈子我也是这样护着他的。
那时候我说:谁敢动慕容琰,我要他满门陪葬!可如今,我护着的人,变成了别人。
慕容琰,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瑾言道歉!慕容琰红了眼眶,
却还是倔强地看着我:我没有错,实在不知道这歉,要从何道起!我冷笑一声,
打了个响指。两个金甲卫士立刻进来按住他。带他去炼魂室。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炼魂室?!慕容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为了让他给萧瑾言道歉,我居然,要把他送去炼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他就被拖进阴冷的地下室,按在了炼魂台上。金甲卫士麻利地用缚仙索绑住他的手脚,
冰凉的锁链勒进皮肉。卫士按下开关的瞬间——啊——!幽蓝的炼魂之火瞬间包裹全身,
慕容琰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弹起来,又被缚仙索狠狠勒回去。牙齿咬破了嘴唇,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道不道歉?卫士加大了火力。像是千万根烧红的钢针顺着经脉游走,
从指尖扎到神魂,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牙齿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他摇头,发丝被冷汗黏在脸上。他没错,为什么要道歉。炼魂火再次袭来,这次更强。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啊……呃……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第十次。住手……住手……他终于崩溃地痛哭出声,
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我错了……我道歉……我去道歉……我道歉!
4慕容琰被强行带到了萧瑾言的寝殿。终于想通来认错了?我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
慕容琰的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炼魂后的神魂震荡让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扶着墙才勉强站稳,眼前一阵阵发黑。对不起……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不该……萧瑾言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王爷,若是平时便算了,
可你这次真的做的太过分了,所以,这样的道歉,我不接受。我立刻俯身搂住他,
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那你想怎么样?至少也要跪下,才能表达诚意吧。
慕容琰猛地抬头,却在顷刻对上我冰冷的眼睛:还不跪,怎么,还想再体验一次炼魂火?
他浑身一抖,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对不起!萧瑾言这才勉勉强强地哼了一声:好吧,
原谅你了。走出寝殿时,慕容琰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他扶着墙缓了很久,
才勉强拖着身体离开。晚上,我竟然带着萧瑾言住进了摄政王府。瑾言心理受创,
要在你府上住一段时间,由你亲自照料。我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慕容琰已经没力气争辩了:随你。反正,他已经恩断义绝了,很快,
这里就不再是他的王府。我皱了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就在我准备开口时,
萧瑾言拉了拉我的袖子:师尊,我饿了。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去做。这么晚了,
别打扰他们了。萧瑾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慕容琰,
王爷不是在这里吗?让他去做吧。我看向慕容琰:没听见吗?多讽刺啊,
他一个摄政王,竟然沦落到给我新收的护法做饭。慕容琰扯了扯嘴角,机械地走向厨房。
滚烫的岩浆火锅在鼎里翻腾,慕容琰麻木地盯着那些气泡。火锅好了没有?
萧瑾言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马上。慕容琰头也不回。萧瑾言凑过来瞥了一眼,
突然皱眉:王爷,怎么就这点东西?灵材也不够啊。话音未落,
他猛地抓住慕容琰的手腕,狠狠按进了沸腾的岩浆火锅里!啊——!
剧痛瞬间从手掌蔓延到全身,慕容琰本能地挣扎。滚烫的岩浆溅得到处都是,
他好不容易抽出手,手背已经焦黑一片。萧瑾言却趁机往自己手臂上滴了几滴汤汁,
然后夸张地摔倒在地。怎么回事?我闻声赶来。萧瑾言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师尊,
我就不该让王爷给我做火锅的,不然也不会惹得他生气,故意把汤汁泼在我手上……
我脸色骤变,冲上前一把攥住慕容琰的手腕:你没完没了是不是?上次我跟你说的话,
一句都没听进去?慕容琰疼得脸色惨白,颤抖着举起焦黑起泡的手,声音哽咽:云瑶光,
你看清楚,到底是谁伤得更重?!我愣住了。这不是我弄的!萧瑾言急忙辩解,
师尊,是他先泼我,而后怕你生气,才故意烫伤自己!慕容琰红着眼,
一字一句道:这里有留影石,只要查一查就……萧瑾言脸色一变,刚要开口,
我便厉声打断:不必查!我相信瑾言不会做这种事。闻言,萧瑾言瞬间松了一口气,
得意地看了慕容琰一眼,眼中满是挑衅。慕容琰的心像被生生撕成两半。一半是手上的灼痛,
一半是胸腔里更剧烈的疼。慕容琰,你真是冥顽不灵。我冷声道,
既然这么喜欢用岩浆烫人,那就让你烫个够。我打了个响指,两个金甲卫士立刻进来,
按住了慕容琰的另一只完好的手。不……慕容琰惊恐地挣扎,云瑶光!
你会后悔的……话音未落,卫士便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狠狠按进了沸腾的火锅。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王府。5慕容琰从剧痛中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双手被厚厚的仙草纱布包裹着,火辣辣的疼痛一阵阵传来。
王爷,您醒了?老管家红着眼眶坐在床边,您的手……我这就去请掌印大人过来……
不用。慕容琰虚弱地摇头,这就是她让人烫的。
老管家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可能?!
掌印大人以前可是连您练功擦破点皮都要心疼半天……眼泪无声地从慕容琰眼角滑落。
看看,所有人都说我爱他啊。可为什么,突然就不爱了呢?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养伤的这几天,慕容琰每天都能从萧瑾言的传音玉简里看到我们的“恩爱”日常。
我带他去东海寻宝,为他包下整座仙岛,甚至在他生辰当天,召来九天星辰为他庆贺。
一周后,我终于带着萧瑾言回来了。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慕容琰,
瑾言马上要过生辰了,这场生辰宴,你来筹办,作为你烫伤他的代价。
慕容琰已经疲惫到无力反驳。他不想在离开前节外生枝,只能点头答应:好。
筹备生辰宴的那一周,慕容琰几乎没合过眼。他拖着还未痊愈的双手,亲自挑选每一件贺礼,
确认每一道仙酿。王府的下人们看他的眼神充满怜悯,却没人敢帮忙。生辰宴当天,
整个国师府灯火通明。宾客们窃窃私语:曾经的首徒给现任的护法办生辰宴,
真是闻所未闻……国师大人这次是动了真情啊,你看那些礼物,
随便一件都够一个小仙门百年的开销了……慕容琰站在角落,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身着一袭银色星河长裙,不停地看向门口,显然在等萧瑾言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瑾言始终没有露面。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派侍女去找人。
大人!侍女慌张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萧护法走了,只留下这个……
我一把抢过信,快速浏览后,脸色骤变。最后,我猛地将信甩在慕容琰脸上——慕容琰!
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信纸飘落在他脚边。
他颤抖着捡起来,上面是萧瑾言清秀的字迹:[师尊,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
我很爱您,也想和您白头偕老。但慕容琰王爷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不走。
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见。]不是我。慕容琰麻木的将信还给我,我没做过这种事。
你每次都说没做过!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该做的事却一件不少!慕容琰呼吸困难,
却倔强地与我对视:我……真的……不知道……可我却不信。我笃定是他将萧瑾言逼走,
为了逼问出萧瑾言的下落,我竟让人将慕容琰的父母——当朝太上皇和太后,
绑到了国师府的观星台上。两位老人被悬在百米高空,
脚下是翻涌的云海和足以撕裂神魂的罡风!说!瑾言在哪?我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看向观星台边缘,只有说出他的下落,你的父母,才能活。
父皇!母后!慕容琰怎么也没料到,我竟爱萧瑾言爱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为了他,
竟要摔死自己的君父君母!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几欲崩溃。
我真的不知道……我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云瑶光,求你放了我父皇母后,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无辜的啊!我却冷笑一声,抬手示意。金甲卫士立刻掏出匕首,
慢条斯理地开始割那根缚仙索。不!!!绳索被刀一点点割开的吱嘎声,
像钝刀在锯着他的神经。我真的不知道……他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要磕出血来,
云瑶光,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把他送走,我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样还不行吗!卫士拿着刀,一点点割着那根救命绳。我俯身,
捏住他的后颈:最后问一次,人在哪?慕容琰满眼绝望的仰头看我,突然觉得极其恍惚。
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真的是上辈子那个为他引爆神魂、与仇敌同归于尽的师父吗?
就在绳子即将断裂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侍女冲了进来:大人!找到萧护法了!
他在东海龙宫!我立刻松开慕容琰,化作一道流光,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卫士们手忙脚乱地把太上皇和太后拽上来时,绳索只剩最后一根细丝相连。
慕容琰连滚带爬扑过去,摸到父母冰凉的手才敢放声大哭。父皇!母后!
太后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勒痕,太上皇后背被粗糙墙面磨出的血痕,都化作利刃扎进他心里。
回到皇宫,太后颤抖着擦掉他的眼泪:琰儿,
她以前……明明连你手指破皮都要心疼半天啊……那一刻,慕容琰眼眶通红,
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6皇宫的钟声刺破夜空。慕容琰坐在寝殿的长椅上,双手紧握成拳。
太医刚刚告诉他,太上皇和太后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并无大碍。他长舒一口气,
轻轻关上殿门。师尊!你坚持住!都怪我……殿外突然传来萧瑾言撕心裂肺的哭声。
慕容琰抬头, 只见几名侍女扶着我匆匆而过。我躺在担架上,白色的祭司法袍被鲜血浸透,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萧瑾言紧紧抓着我的手,
哭得撕心裂肺: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您为了从龙宫把我带回来,
跟东海龙王大打出手,我还跟您闹脾气……我虚弱地抬手,
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泪:只要你不离开,我做什么都愿意……慕容琰心脏猛地一缩,
转身快步离开。他不想再看,也不敢再看。接下来的日子,慕容琰留在皇宫照顾父母。
每天清晨,他都会熬一锅滋补的灵药,看着父母一口口喝下。宫殿外,
宫女们的八卦声不时传入耳中:国师大人真的太宠萧护法了,自己伤得那么重,
还天天哄他开心。是啊,听说萧护法半夜说想吃南疆的火凤果,国师大人立刻不顾伤体,
亲自去取了回来。太上皇和太后担忧地看着儿子,却见他神色如常地削着灵果,
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琰儿……太后欲言又止。母后,我没事。
慕容琰将灵果切成小块,我已经不爱她了。这是实话。
从我把他父母绑上观星台的那一刻起,他对我的爱就彻底死了。现在他唯一的念头,
就是带着父母平安去往西北封地。一周后,太上皇和太后的状态稳定下来。琰儿,
我们缓过来了,你先去收拾行囊吧。太上皇拍拍儿子的肩膀,我们马上要走了,这一走,
大概也不会回来了,把京城的事都处理干净才行。慕容琰点点头。回到王府,
他刚收拾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推开。我站在门口,脸色微沉:这些天瑾言受了不少惊吓,
你去普陀山给他求个安魂符。我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吩咐一个下人。放在以前,
慕容琰一定会拒绝。但现在,他只是麻木地点点头:好。他不敢反抗了。上一次拒绝,
我差点要了他父母的命。他再也承受不起任何风险。清晨的普陀山云雾缭绕。
慕容琰一步一叩首,跪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膝盖磨得血肉模糊,他却感觉不到疼。
起身时,他无意间瞥见那棵古老的菩提树。树上挂满了红色许愿绸,随风轻轻摆动。
好奇心驱使他走近,却在看清绸布上的字迹时如遭雷击——[愿慕容琰喜乐平安。
——云瑶光][求吾徒慕容琰修为大进。——云瑶光][希望慕容琰能明白我的心意。
——云瑶光]每一根红绸,都是我曾经对他的深情。最早的一条可以追溯到他刚入门时,
最近的一条则是我们反目之前。慕容琰苦笑一声,走进大殿。这一次,
他不仅求了萧瑾言要的安魂符,还额外求了一对姻缘符。离开前,他向住持借了一把戒刀,
回到菩提树下,将那些写满爱意的许愿绸一根根割下,丢进香炉里烧成灰烬。施主,
这是……小沙弥不解地看着他。了断尘缘。慕容琰轻声回答。下山后,
他将安魂符和姻缘符一起交给我。这是什么?我皱眉举起那对姻缘符。姻缘符,
希望你和萧护法白头偕老。慕容琰语气真诚,眼神平静如水。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真是这么想的?他点头,当然。我皱眉看了他好一会,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去。7几天后,是国师府的宗门大宴。
慕容琰本不想去,但想到许久未见的几位师叔,他还是换上衣服前往。他马上就要走了,
无论如何,也要跟师门长辈道一次别。刚到国师府,他就看见我牵着萧瑾言的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来。宗门大宴,带着新宠护法来参加,
这分明是在打他这个前首徒的脸。可慕容琰也感觉不到心痛了,也不在意了。
他无视那些窃窃私语,径直去了几位师叔所在的偏殿。师叔,
我和师父……已经恩断义绝了。一进门,他便开门见山,告诉了师叔们他要去西北的事情。
闻言,大师叔猛地站直身体,连忙握住慕容琰的手,孩子,你是不是在生你师父的气,
你听我说,她分明是喜欢你的,她新收的那个护法,一定有误会。师叔。
慕容琰苦笑一声,您别劝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以她最近对我做的这些事,
无论她对萧瑾言是什么想法,我和她,都再无可能了。察觉出他语气中的痛苦和坚决,
大师叔长叹了一口气。罢了,是她没福分,琰儿,你记住,哪怕以后你不是瑶光的首徒,
也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师侄,只要有我在一天,那个姓萧的小子就别想在国师府作威作福!
慕容琰鼻子一酸。上辈子大师叔也是这么护着他的。师叔,你们聊。他起身告辞,
我去给各位师叔取些仙酿。慕容琰出去取了酒,再次回来时,刚要推门,
却在门口听见一声闷响。老不死的!萧瑾言的声音从半掩的门缝里传出,
还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我弄死你!慕容琰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推开门,
看见萧瑾言正用一个阵盘死死压着大师叔的脸,大师叔苍老的手无力地抓挠着地面,
周身灵气涣散,已经快要没了动静。你在干什么!慕容琰冲上去一把推开萧瑾言。
阵盘掉在地上,大师叔脸色青紫,已经昏迷不醒。来人!快叫丹师!
慕容琰的惊呼声引来了所有人。我第一个冲进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师叔!
我一把扶起大师叔往外冲,经过慕容琰身边时,眼神冷得像冰。丹房外的长廊灯火通明。
丹炉的火亮了整整一夜,慕容琰坐在门外,双手止不住地发抖。萧瑾言靠在我身旁,
时不时用怨毒的眼神瞥他一眼。天蒙蒙亮时,首席丹师终于推门而出:掌印大人,
大师叔神魂受创过重,大概率……会修为尽废,形同凡人。我一拳砸在墙上,
指关节顿时鲜血淋漓。偏殿里,我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是他!
萧瑾言立马指着慕容琰尖叫,他想杀了大师叔!我进去的时候,他正用阵盘攻击大师叔!
慕容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再说多少遍都是这样!萧瑾言哭得可怜,
师尊,您不知道,他差点连我一起杀了……我的眼神越来越冷,
最后化作一把冰刀直刺慕容琰心脏。慕容琰,师叔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
8不是我……慕容琰声音发抖,是萧瑾言,我亲眼看见他……够了!
我厉声打断,慕容琰,你必须为这件事付出代价。我打了个响指,
两个金甲卫士立刻上前架住慕容琰。云瑶光!慕容琰挣扎着,你相信我一次,
就这一次……我冷笑一声:带他去天刑台。深秋的凌晨,天刑台空无一人。
慕容琰被拖到最高的雷击柱前,冷风吹得他浑身发抖。绑上去。我冷声命令。
慕容琰脸色煞白:不……云瑶光,你知道我最怕天雷……正是知道,
才要让你记住这个教训。我亲手给他扣上缚仙索,什么时候想说实话了,
什么时候放你下来。天雷阵缓缓启动,乌云汇聚,紫电在云层中翻滚。
慕容琰死死闭着眼睛。当第一道天雷劈下时,他整个人已经抖得像片落叶。啊——!
雷电穿身而过,失控的灵力让慕容琰的神魂几乎撕裂。他尖叫着,眼泪被风吹散在夜空中。
一次,两次,三次……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终于叫停。慕容琰被放下来时,已经神志不清,
嘴唇咬得鲜血淋漓。想清楚了吗?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慕容琰张了张嘴,突然哇
地吐出一口带着紫色电弧的鲜血,然后彻底昏死过去。恍惚中,他似乎听见我在喊他的名字,
但很快,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消毒……不,
是丹药的气味刺得慕容琰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睁开眼,看见我站在床边,
修长的手指夹着三张传送符。慕容琰,这阵子你总是生事,先是欺辱瑾言,又是伤害师叔,
我不想再看见你。我冷着脸将传送符放在床头柜上,
你带着你父皇母后去西北封地冷静冷静,什么时候悔改了,我再接你们回来。
慕容琰盯着那张传送符,突然觉得可笑。上辈子我为他挡下天劫,
这辈子我巴不得把他流放到蛮荒之地。他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接过传送符。见他如此听话,
我皱眉:你就这么答应了?没什么要说的?慕容琰缓缓抬眸。他想说很多,
想说我错信了萧瑾言,想说我辜负了他的真心,想说大师叔是被陷害的……但最终,
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大人。侍女轻轻敲门,萧护法说心口疼,一直在找您。
知道了,告诉他,我等会就去找他。我应了一声,转头对慕容琰冷声道,
为了防止你中途逃走,我亲自送你去传送阵。去传送阵的路上,慕容琰悄悄给父母传音。
[父皇母后,带上我的《绝缘书》,我们在城外传送阵汇合,马上就走。]发完信息后,
他微微偏头,看见我的侧脸在车窗的琉璃光下格外冰冷。就在重生回来的那段时间,
他欣喜若狂,想要疯狂弥补我,想要将所有的爱意全都补给我,所以他像个跟屁虫一样,
天天缠着我。那时,他总爱盯着我看,觉得连我捏着法诀的手指都美得惊心动魄。
可如今再看,只觉得心如死水。到了。我停下车辇,我送你进去。
城外的远距离传送阵人来人往,我本来要盯着他踏入阵法,但萧瑾言的传音玉简突然亮起。
瑾言?我接起传音,语气瞬间温柔,别怕,我马上回来陪你。我掐断传音,
甚至没再看慕容琰一眼,转身大步离开。慕容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这才走向父母。琰儿,这是你的《绝缘书》。太上皇递过一个卷轴。嗯。
慕容琰接过来, 脸上终于带了几分解脱的笑容。他将我给的三张去西北的传送符撕得粉碎,
径直扔进一旁的火盆后,才又去阵法师那里买了三张去海外仙山的传送符。父皇,母后,
我们走吧。余晖下,他们一家走进传送阵,光芒闪过,背影决绝。另一边,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国师府。刚走出寝殿,正要去萧瑾言的房间时,
一旁的观天水镜突然开始插播一条紧急天机示警:最新天机,
由京城通往西北的虚空甬道于半个时辰前崩塌,所有通过者,无一生还……闻言,
我脚步一顿,血液瞬间凝固。西北甬道?那不正是,我给慕容琰指定的路线?!9砰!
传音玉简从我掌心滑落的瞬间,在白玉地板上炸开蛛网状的裂痕!
萧瑾言的紧急传音还在持续震动,像把灵力钻头沿着耳道往脑髓里拧。
一个时辰前这催促还带着撒娇的意味,此刻每个音节都长出倒刺。我的虹膜在发烫,
视网膜上烙着水镜标题的残影,那些符文古字正在融化成沥青,顺着视觉神经往颅腔里倒灌。
西北虚空甬道崩塌,无人生还!崩塌,无人生还……无人生还……
死、死了……慕容琰死了?不、不会的,不可能……明明一个时辰前,
我才亲自把他“送”去传送阵,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的声音,眼神,
甚至他身上穿的王袍的颜色。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没了呢?不,
他一定还活着!我连忙弯腰捡起玉简,手指不停的疯狂点动了一分多钟才将神识探入,
本该在虚空中穿梭的甬道坐标此刻正漂浮在天机盘上,后面跟着“崩毁”两个鲜红的字眼。
我手指按在冰冷的玉简上试图校准焦距,冷硬的触感却沿着指腹攀爬,
整条手臂迅速结晶成冰川。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发抖——不,是整座国师府都在震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府邸,也不知道怎么驾驭的飞剑。黑暗笼罩的雨夜,
一道银色剑光在高空上一闪而过,灵力被我催动到极致,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城外的传送阵已经乱成一团,
尖叫声、哀嚎声、痛哭声、怒骂声混为一团。为什么为什么甬道会崩塌……还给我,
把我的家人还给我!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这群阵法师都是废物!
……无数人溢出的巨大悲伤化成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的身体死死挤压成一团,
让我喘不过一点气。我吃力的朝人海中挤去,眼前的一切就像慢镜头一般。
我看见有人在撕扯,有人在怒吼,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痛不欲生。
我竭尽全力的挤到阵法师面前,用嘶哑的声音询问着,
可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您好,请问您是哪位遇难者的家属?
阵法师大声的问询着我。遇难者两个字像是一把重重的锤子狠狠敲击着我的脑袋,
让我耳鸣眩晕。我的手紧紧抓住阵法台的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
慕容琰、我……我是慕容琰的师父。或许是怕阵法师听不清楚,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慕容琰的师父。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甬道是真的崩了吗,所有人都真的遇难了吗,
慕容琰是真的没了吗?等真到了这一步,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一个木偶一般,
被阵法师操纵着。终于阵法师给了我一张纸:这是摄政王慕容琰的命牌残片,
请您在这里签字确认。一片碎裂的、黯淡无光的玉牌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睁大眼睛想要用力的看清上面的名字,可是无论我怎么揉自己的眼睛,
最后连一个字都看不清楚。我慌张的抓住旁边的人的手:不好意思,你能帮我看看吗?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那人原本就愤怒不已,但当他看清玉牌上的名字后,
愤怒又变成了悲哀。节哀,上面说……摄政王殿下也在此次崩塌中遇难了。10顿时,
我喉间涌上铁锈味,祭司袍的领口化作蟒蛇绞紧气管,视网膜边缘泛起雪花噪点。
遇难两个字正在意识深处燃烧,灰烬落进胃袋引发连锁痉挛。我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
直到撞到阵法柱子上,浑身像失去力气一般滑坐在了地上。
我忽然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幼兽般的呜咽——那声音陌生得可怕,
像是从别人的胸腔里借来的悲鸣。啊……啊……接下来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就像做梦一般。
在阵法师的指引下,我同其他浑浑噩噩的人一般签字领取遗物,说是遗物,
不过是阵法师从崩塌的虚空甬道中,找到的一点属于慕容琰的衣物残片。
这一点点残片被郑重的放在了储物匣里,经过鉴定和确认我签字后,
最终又被郑重的交给了我。我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麻木的抱着那个储物匣朝外走去。
一路上无数的阵法师和卫兵都面露悲伤的跟我说着节哀和对不起。但我好像没听到一样,
拖着如灌了铅石一般的脚一点点的朝国师府挪去。然后麻木的催动飞剑,
晃晃悠悠地飞了回去。等我到府门口后就发现一群人等候在那儿。是我的几位师妹,
还有萧瑾言。她们是看着我和慕容琰一路走来的,虽然后面我不喜欢慕容琰了,
但慕容琰明面上还是她们的师兄,于情于理,她们也该来送他最后一程。
而萧瑾言本来还在寝殿里养伤,但是从传音中得知慕容琰所在的甬道崩塌后,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如今大师叔已经废了,而现在慕容琰又死了。
真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他想成为我的道侣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想到这里萧瑾言又转头看向从飞剑上下来的我。他故作悲痛的模样,
走上前想要搀扶我:师尊,节哀,你还有我。可我像没有看到萧瑾言一样,
继续跌跌撞撞的朝台阶上走去。身后萧瑾言看见自己空荡荡的手,眼里一闪不甘。
而下一刻萧瑾言就听见前面传来惊呼声:师尊,小心!
萧瑾言连忙抬头望去就发现走上台阶的我突然腿一软,直直朝下面跪去。他脸色一变,
赶紧就要上去扶我。可我却麻木的摇摇头,眼神更是空荡荡的:我没事,不用管我。
众人见我这样脸上越发的担忧。有些人于心不忍就道:师尊,我知道师兄的死太过突然。
但是您不是不喜欢他吗,如今他死了不也正好方便了您和萧护法吗?是啊,是啊。
其他人也连声附和。是啊,当初您可是在我们面前说你和慕容琰只是师徒关系没有感情。
您又何苦为他变成这个样子?我依旧保持着那副跪地低头的模样,直到很久之后,
众人才听到我喃喃道。没有感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我明明和慕容琰……萧瑾言一听到这句没有感情,眼里亮了亮。
他赶紧跑上前弯腰扶起我:是啊,师尊,您又不喜欢慕-容琰,死了就死了。
您这样我会心疼的。不知道是萧瑾言的哪句话触碰到了我的神经,我猛的抬起头,
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滚!几个师妹连忙上前边扶起萧瑾言,边问我这是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