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楚涵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手指在键盘上僵住了。"楚小姐，
江总希望您能为他的婚礼设计一套婚纱。价格好商量，您看方便吗？"江牧要结婚了。
和宋雨。楚涵关掉电脑，走到落地窗前。上海的夜景璀璨，霓虹灯闪烁，
像极了三年前她和江牧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那时她刚从服装学院毕业，
在一家小工作室当助理。江牧是她们工作室的客户，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开着几家连锁酒店。
他说喜欢她设计的服装理念。她说喜欢他身上干净的味道。三年的感情，
败给了门第之见和另一个女人。手机响了，是助理小雅。"涵姐，江总那边催得很急，
说婚礼在下个月。您接不接？"楚涵笑了笑，"接，为什么不接？"钱能解决的事情，
都不叫事情。她现在缺的就是钱。工作室刚起步，房租水电样样要钱。
江牧开的价格足够她撑过这个冬天。"那我回复他们？""回复吧。"楚涵顿了顿，
"告诉他们，我只见新娘。"挂断电话，楚涵重新坐回电脑前。邮箱里还有一封未读邮件，
发件人是陆谦。"楚小姐，明天的时尚周拍摄，还是老时间老地点。期待合作。
"陆谦是圈内知名摄影师，专门为各大品牌拍摄时尚大片。楚涵和他合作过几次，印象不错。
专业，低调，很少说话。不像某些人，把花言巧语当成呼吸一样自然。第二天下午，
楚涵来到摄影棚。宋雨已经到了，正在补妆。看到楚涵进来，宋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楚设计师，没想到这么巧啊。"楚涵淡淡看了她一眼，"确实挺巧。
"宋雨从镜子里看着楚涵，"听说你要给我设计婚纱？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很欣赏你的作品。
"欣赏？当年抢走她的设计方案时，可不是这副嘴脸。楚涵没接话，径直走向摄影区域。
陆谦正在调试设备，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楚小姐，今天的主题是'新古典主义'，
你觉得怎么样？"楚涵点点头，"我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拍摄开始。
宋雨穿着楚涵设计的晚礼服，在镜头前变换着姿势。不得不承认，
宋雨的身材和镜头感都很好。"楚小姐。"陆谦突然叫住她，"能请你上镜吗？
我想拍一组设计师和模特的对比照。"楚涵有些意外，"我？""是的，
你的气质很适合这套衣服的理念。"宋雨脸色一变，"陆老师，
我觉得还是...""没关系。"陆谦打断了她，"摄影师的直觉很重要。
"楚涵换上另一套设计，站在镜头前。陆谦按下快门的瞬间，她忽然想起江牧说过的话。
"涵涵，你穿什么都好看，但穿我设计的西装最好看。"可是他从来没有为她设计过什么。
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很好，保持这个表情。"陆谦的声音传来，"有点忧郁，但很美。
"拍摄结束后，楚涵正在换衣服，小雅打来电话。"涵姐，江总的未婚妻约了明天下午见面，
地点在华贸中心的咖啡厅。""知道了。""还有，陆老师刚才打电话过来，
说想邀请您参加下周的时尚周闭幕秀。"楚涵愣了愣，"他说什么了？""他说您很有潜力，
希望能长期合作。"挂断电话，楚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六岁，事业刚起步，
感情一团糟。但她还年轻。还有无数种可能。第二章第二天下午，
楚涵提前十分钟到了咖啡厅。宋雨迟到了半小时。"不好意思涵涵，路上堵车。"宋雨坐下，
"你点了什么？我也要一杯。"楚涵推过菜单，"随便。"宋雨点了杯拿铁，
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你看，这是我上个月拍的大片。陆老师的技术真好，
把我拍得特别美。"楚涵扫了一眼，"确实不错。""听说你们昨天也合作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宋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陆老师平时很少夸人的，
昨天居然说你有潜力。"楚涵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意外的。
"宋雨笑笑，"对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关于婚纱的设计。"宋雨拿出手机，
翻出几张图片。"我想要这种风格的，简约但要有设计感。预算的话，江牧说让我不要担心。
"楚涵看着图片，心情复杂。这些设计风格，都是她以前和江牧聊天时说过的。
那时候她总是天真地幻想，如果有一天结婚，她要设计一件什么样的婚纱。江牧都记住了。
只是新娘不是她。"楚涵？"宋雨叫她，"你在想什么？""没事，我在想设计方案。
"楚涵合上菜单，"这个风格我可以做，但需要时间。""多长时间？""两周。
"宋雨皱眉，"会不会太久了？婚礼在下个月。""好的设计需要时间。
"楚涵的语气很平静，"如果你们着急，可以找别的设计师。""别别别。"宋雨连忙摆手，
"江牧指名要你设计，我当然尊重他的选择。"楚涵心里冷笑。指名要她设计？
怕是心里有鬼吧。咖啡厅的门铃响了，江牧走了进来。他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穿着浅灰色的羊绒大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到楚涵，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涵涵。""江总。"楚涵的语气很淡，"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走。""等等。"江牧坐下，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宋雨识趣地站起来，"我去洗手间一下。"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江牧看着楚涵，眼神里有歉意，也有不舍。"涵涵，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挺好的。
"楚涵端起咖啡杯，"工作室发展得不错。""我听说了，恭喜你。"江牧顿了顿，
"关于我们...""没有我们。"楚涵打断他，"江总，三年前你说得很清楚。
你的家庭需要门当户对的联姻，我不合适。"江牧苦笑，"我父亲的想法我改变不了。
""所以你就选择了宋雨？""涵涵，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楚涵放下杯子，
"那你想要什么？"江牧沉默了很久，"我想要你。""可是你要娶她。""我别无选择。
"楚涵笑了，"江牧，你还是一样。永远都有无数个'别无选择'。"宋雨从洗手间回来，
看到两人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你们聊完了吗？""聊完了。"楚涵站起来，
"两周后我会把设计图发给你们。"走出咖啡厅，楚涵的手机响了。是陆谦。"楚小姐，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下周时尚周的事情。"楚涵抬头看着天空，"有时间。
""我在工作室，你方便过来吗？""好。"陆谦的工作室在法租界的一栋老洋房里，
装修简约现代。楚涵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整理照片。"坐吧。"陆谦指了指沙发，
"要喝什么？""白开水就行。"陆谦倒了杯水给她，然后坐在对面。"关于下周的时尚周，
我想邀请你做我的搭档。"楚涵有些意外，"搭档？""是的，你负责服装设计，
我负责摄影。我们可以合作一个系列。""什么主题？""'新女性'。
"陆谦的眼神很认真，"我想展现现代女性的独立和美丽。"楚涵想了想，"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有故事。"陆谦看着她，"昨天拍摄时，我从你眼中看到了很多东西。坚韧，
优雅，还有一点倔强。这正是我想要的。"楚涵没有立即回答。她需要这个机会。
但她也需要时间思考。"我可以考虑一下吗？""当然。"陆谦递给她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随时联系。"楚涵接过名片，"谢谢。"走出工作室，
楚涵的心情莫名轻松了一些。至少，还有人相信她的能力。至少，她还有选择的权利。
第三章楚涵在工作室里待到了深夜。桌上摊着十几张设计草图，都是宋雨的婚纱设计。
每一张都被她撕掉重画。她画不出来。或者说，她不想画出来。小雅推门进来，
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涵姐，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再等等。"楚涵揉了揉眼睛，
"这个设计有点问题。"小雅看了看桌上的废纸，"是不是宋雨的要求太苛刻了？""不是。
"楚涵摇头，"是我的问题。"她画不出来，是因为心里有鬼。每次下笔，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自己穿着婚纱的样子。和江牧站在一起，被鲜花包围，被祝福包围。
可那永远不会成为现实了。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楚小姐，是我，陆谦。
"楚涵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看到你工作室的灯还亮着，想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楚涵愣了愣，"你在楼下？
""是的，我刚好路过。"楚涵走到窗边，果然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你等一下，
我下来。"楚涵简单收拾了一下，下楼。陆谦靠在车旁，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给你的。
"他递过咖啡，"熬夜伤身体。"楚涵接过咖啡，"谢谢。""在想什么？
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楚涵苦笑，"遇到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可以说说吗？
"楚涵犹豫了一下，"如果你接到一个单子，但这个单子会让你很痛苦，你会怎么办？
""那要看痛苦的原因。"陆谦看着她，"如果是因为技术问题，那我会努力克服。
如果是因为违背了内心，那我会拒绝。""可是我需要这笔钱。""钱很重要，
但心理健康更重要。"陆谦的语气很温和，"楚小姐，你是不是在为某个人设计婚纱？
"楚涵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猜的。"陆谦笑了笑，
"能让一个优秀设计师这么痛苦的，除了前任的婚纱，我想不出别的。"楚涵沉默了。
"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拒绝。"陆谦继续说，"不是所有的钱都值得赚。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那就当做最后一次。"陆谦看着她的眼睛，"做完这次，
就彻底和过去告别。然后专心投入新的工作。"楚涵点点头，"你说得对。
""关于时尚周的合作，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楚涵深吸一口气，"我答应。
"陆谦眼中闪过一丝高兴，"太好了。明天我们可以详细讨论一下方案。""好。
"告别了陆谦，楚涵重新回到工作室。这次，她很快就画出了设计图。简约的A字型剪裁，
低调的蕾丝装饰，没有过多的花哨设计。很适合宋雨的身材和气质。也很符合江牧的审美。
画完最后一笔，楚涵长舒一口气。就当是为过去画上句号。从明天开始，她要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早上，楚涵把设计图发给了宋雨。十分钟后，宋雨回了电话。"涵涵，设计太棒了！
江牧看了也很满意。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制作？""下周一。"楚涵的语气很平静，
"需要两周时间。""好的，辛苦你了。"挂断电话，楚涵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下午，
陆谦来了工作室。他带来了一份详细的企划案。"'新女性'系列，我想做三个主题。
"陆谦翻开企划案，"第一个是'职场女性'，第二个是'独立女性'，
第三个是'坚强女性'。"楚涵看着企划案，眼神越来越亮。"这个想法很好。
我可以设计三套不同风格的服装。""模特的话，我想用你。"陆谦看着她，
"你觉得怎么样？"楚涵有些意外，"用我？""是的，你的气质很符合这个主题。而且，
设计师亲自演绎自己的作品，会更有说服力。"楚涵想了想，"好，我试试。
"接下来的一周，楚涵白天制作宋雨的婚纱，晚上设计时尚周的服装。
忙碌让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而且和陆谦的合作很愉快，他总是能理解她的设计理念，
提出很有建设性的建议。周五晚上，楚涵终于完成了宋雨的婚纱。纯白色的绸缎，
简洁的线条，低调而优雅。看着婚纱，楚涵心情复杂。这可能是她设计过的最美的婚纱。
也是最痛苦的一件。第四章宋雨来取婚纱的时候，带了江牧。看到成品的瞬间，
江牧眼中闪过震惊。"涵涵，这太美了。"楚涵淡淡地笑了笑，"喜欢就好。
"宋雨在试衣间里换婚纱，江牧和楚涵在外面等候。"涵涵，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楚涵看了看试衣间的方向，"不太方便。""就几分钟。"楚涵犹豫了一下，
还是走到了角落。"什么事？"江牧看着她，眼神复杂，"涵涵，
这件婚纱...你是不是故意的？"楚涵不明白，"什么意思？""这件婚纱的设计，
和你以前画给我看的那张图一模一样。"江牧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记得吗？那个冬天，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结婚，你想穿什么样的婚纱。"楚涵心里一紧。她想起来了。那个雪夜，
她和江牧蜷缩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里新娘穿着华丽的婚纱，楚涵随口说了一句，
"如果是我，我想要简单一点的。"然后她拿起纸笔，画了一张简单的设计图。
江牧看了很久，说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婚纱。没想到，三年后，她真的把它做了出来。
只是穿的人不是她。"江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楚涵的声音很平静，
"现在这件婚纱属于宋雨。""可是涵涵...""没有可是。"楚涵打断他，
"你选择了她，就要对这个选择负责。"这时候，宋雨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婚纱穿在她身上确实很美，完美贴合她的身材曲线。"怎么样？"宋雨转了一圈，
"是不是很漂亮？"江牧看着她，眼神有些恍惚。"很漂亮。"但楚涵知道，
他看到的不是宋雨，而是记忆中的那个雪夜。"楚涵，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宋雨走到镜子前，"江牧，你觉得呢？"江牧回过神来，"很好，非常好。
"楚涵开始收拾东西，"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不多留你们了。""等等。"宋雨叫住她，
"楚涵，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楚涵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不用了，
我最近比较忙。""就一天时间。"宋雨笑眯眯地说，"而且你是婚纱设计师，
应该亲眼看看自己的作品在婚礼上的效果。"楚涵看向江牧，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考虑一下。"宋雨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他们走后，
楚涵一个人坐在工作室里发呆。她知道宋雨为什么要邀请她参加婚礼。
这是一种宣示主权的方式。让楚涵亲眼看着江牧娶别的女人，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如果是以前，楚涵可能会拒绝。但现在，她反而想去。她想亲眼看着江牧做出他的"选择"。
她想彻底和过去告别。晚上，陆谦来接她去吃饭。"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楚涵把宋雨邀请她参加婚礼的事情说了。陆谦听了，皱起眉头。"你准备去吗？
""我想去。""为什么？"楚涵想了想，"因为我想看到结局。"陆谦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你决定去，我陪你。"楚涵有些意外，"不用，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前任的婚礼，太残忍了。"陆谦看着她，
"我以朋友的身份陪你，好吗？"楚涵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谢谢。""不客气。
"陆谦笑了笑，"对了，时尚周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差不多了。"楚涵拿出手机，
给他看设计图，"三套服装都完成了。"陆谦仔细看着设计图，眼中满是赞赏。"很棒，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你不用安慰我。""我没有安慰你。"陆谦很认真地说，"楚涵，
你真的很有天赋。不要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否定自己的价值。"楚涵看着他，
心里突然有些感动。从江牧离开她之后，很久没有人这样肯定过她了。"陆谦，
谢谢你相信我。""这不是相信，这是事实。"陆谦的眼神很温和，"楚涵，你值得更好的。
"楚涵点点头，"我知道。"是的，她值得更好的。她值得一个真正珍惜她的人。
而不是一个在别人的婚礼上想起她的人。第五章时尚周如期举行。
楚涵和陆谦的"新女性"系列成为了开幕大秀。后台，楚涵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化妆师为她画着精致的妆容，造型师为她整理发型。"楚小姐，您今天真是太美了。
"化妆师感叹道。楚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套不同风格的造型，
展现了现代女性的不同面貌。职场女性的干练，独立女性的优雅，坚强女性的韧性。
每一套都是她内心的写照。"楚涵，准备好了吗？"陆谦走过来，"五分钟后开始。
"楚涵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音乐响起，聚光灯打在T台上。
楚涵穿着第一套服装走上T台。这是职场女性系列，黑色的西装套装，线条简洁有力。
台下传来阵阵掌声。楚涵走到T台尽头，停顿了几秒，然后转身走回。她的步伐坚定，
眼神自信。这一刻，她不是任何人的前女友，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就是楚涵，
一个优秀的设计师。第二套是独立女性系列，白色的连衣裙，搭配金色的配饰。
楚涵的步伐更加轻盈，笑容更加灿烂。台下的观众被她的魅力深深吸引。
最后一套是坚强女性系列，红色的礼服，设计大胆前卫。楚涵走上T台的瞬间，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她站在T台中央，张开双臂，像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秀结束后，
楚涵和陆谦一起出来谢幕。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女士们先生们，
这是设计师楚涵和摄影师陆谦带来的'新女性'系列。"主持人的声音传遍全场，
"让我们再次为他们鼓掌！"后台，媒体记者围了上来。"楚小姐，
请问这个系列的灵感来源是什么？""楚小姐，您对现代女性有什么看法？""楚小姐，
您觉得什么是真正的女性力量？"楚涵面对镜头，从容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女性力量不是对抗，而是坚韧。不是依附，而是独立。不是妥协，而是选择。
""那您对年轻女性有什么建议吗？"楚涵想了想，"相信自己的价值，
不要为了任何人降低自己的标准。"采访结束后，陆谦走到她身边。"说得很好。""谢谢。
"楚涵笑了笑，"今天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这只是开始。"陆谦看着她，"楚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