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雪夜急诊苏棠第一次见到沈砚，是在医院的急诊室。那晚雪下得很大，
她裹着单薄的外套站在医院走廊，咳得眼前发黑。
护士匆匆递来一张挂号单："心内科在二楼，沈医生今晚值班。"她道了谢，
扶着墙慢慢往上走。推开诊室门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低头写着什么，听到动静，
他抬眸——那是一双很沉静的眼睛，像冬夜里的深湖，清冷却温和。"哪里不舒服？"他问。
苏棠张了张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下一秒，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眼前。
"别急，慢慢说。"他的声音很稳，带着医生特有的安抚力。她接过手帕，
发现角落绣着一个小小的"砚"字。检查结果并不乐观。"需要住院观察。
"沈砚看着CT片，眉头微蹙，"你的肺部感染比较严重。
"苏棠捏紧了素描本："能不能...开点药就好？我下周要去北方。
"沈砚笔尖一顿："这种身体状况还出远门？""我想看雪。"她轻声说，
"医生说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诊室突然安静下来。沈砚放下笔，
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病人——她太瘦了，脸色苍白得像纸，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雪什么时候都能看。"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但命只有一条。"第二天查房时，
沈砚发现她在画画。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病床上，她专注地描摹着窗外的一枝枯树，
连他走近都没察觉。直到阴影投在纸上，她才慌忙合上本子。"画得很好。
"沈砚拿起床头的病历，"今天感觉怎么样？"苏棠小声回答："好多了...沈医生，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这么着急看雪？"他难得开了个玩笑，
却在看到她黯淡的眼神时怔住。沉默片刻，他突然问："为什么是雪？
"苏棠望向窗外："我从小在南方长大，只在画里见过雪...白色的，安静的，
能盖住一切不完美的东西。"沈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冬日阳光照在她的睫毛上，
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之后几天，沈砚查房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有时带一杯热牛奶，
有时只是站在床边多看一会儿她的画。护士们私下议论，
说沈医生对302床的病人特别上心。直到某个深夜，沈砚值完班经过病房，
发现苏棠蜷缩在床上发抖。"疼..."她意识模糊地呢喃，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沈砚立刻按下呼叫铃，同时握住她冰凉的手："苏棠，看着我！
深呼吸——"她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他脸上，
突然笑了："沈医生...你好像...比雪还好看..."沈砚心头一震。后来他才知道，
那天是她生日。也是他第一次，想给一个病人不止是治愈。
第二章：病房里的春天苏棠的病情稳定后，沈砚开始允许她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短暂活动。
那是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她裹着沈砚借给她的驼色大衣——"穿这么少，
你是嫌自己病得不够重？"他当时这么说着，
却把大衣轻轻披在她肩上——坐在长椅上画一只晒太阳的橘猫。"沈医生也喜欢猫？
"她头也不抬地问。沈砚正低头翻看她的检查报告，闻言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
""猜的。"苏棠笔尖点了点素描本角落，"你每次路过花园都会看它一眼。"沈砚怔了怔。
他没想到这个总是咳嗽到直不起腰的病人，竟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大学时养过一只。
"他难得谈起私事，"后来值夜班太多，送给同事了。
"苏棠突然把素描本转向他："那这只送你。"纸上橘猫慵懒地团成球，阳光在毛尖跳跃。
最让他惊讶的是，猫尾巴旁边还画了个简笔白大褂小人，分明是他的模样。
"住院费...我暂时还不起。"她耳朵微红，"先拿这个抵利息。"沈砚看着画，
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利息不够，本金也得慢慢还。"他的掌心很暖，
苏棠一时忘了躲开。某天深夜，沈砚发现护士站的灯还亮着。苏棠正帮值班护士叠千纸鹤。
"睡不着？"他问。"嗯。"她举起一只蓝色的纸鹤，"王护士说，叠满一千只就能许愿。
"沈砚拿起病历板轻敲她额头："不如按时吃药效果好。""沈医生不信许愿啊？
"她眼睛亮晶晶的，"那你说，我的病能好吗？"灯光下，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沈砚忽然想起上周专家会诊时，主任说的"预后不良"。"能。"他听见自己说，
"明天开始加一组新药。"新药副作用很大。苏棠吐得昏天黑地时，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
恍惚间，她听到沈砚在打电话："进口药我来联系...对，不计代价。"第二天，
她的床头多了一盒草莓。"补充维生素。"沈砚面无表情地说，却仔细挑走了每一片叶子。
苏棠捏起一颗咬了口，突然哭了："好酸..."沈砚顿时慌了神，正要按呼叫铃，
却见她破涕为笑："骗你的，超甜。"他气得捏她脸颊，
触到一片冰凉时却放轻了力道："以后别拿这种事开玩笑。"苏棠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轻声问："沈医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沈砚转身调整输液速度，
白大褂遮住了发红的耳尖："医者仁心。"春天来临时，苏棠收到了沈砚送的油画套装。
"怎么突然...""查房时总看你盯窗外。"他把调色盘递给她，"画下来比干瞪眼强。
"她画了第一枝迎春花，偷偷夹在他值班表里。第二天，
值班表旁多了张便签：色彩运用合格，构图不及格。——沈老师苏棠笑着画了第二张，
这次是穿白大褂的沈砚在查房。便签回来得很快：表情太凶，重画。第三张，
她画了想象中的沈砚养猫的样子。这次没有便签，而是本人直接出现在病房门口，
手里拿着两张票："周末美术馆有雪景特展。""可我的出院手续...""我是主治医师，
我说了算。"窗外，春天的风吹落了早樱。苏棠忽然觉得，或许不看雪也可以。
第三章：听诊器里的心跳声苏棠最近发现，沈砚的听诊器总是“不小心”落在她的病房。
第一次是在某个清晨，银色的听诊器静静躺在她的床头柜上，
旁边压着一张便签：今天检查心肺功能。——沈医生她好奇地拿起冰凉的金属头，
刚贴上自己心口，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偷用医疗器械，要写检讨。”沈砚倚在门边，
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彩虹糖包装纸。苏棠慌忙放下听诊器，却被他握住手腕。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示范正确用法。”金属头重新贴上她的左胸，
沈砚突然皱眉：“心率过快。”“因、因为……”“病因明确。”他忽然俯身，
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医患距离过近。”第二次是在化疗后的雨夜。苏棠疼得蜷成虾米，
突然听见“嗒”的一声。沈砚把听诊器耳塞戴在她耳朵上，金属头贴上他自己胸口。
咚、咚、咚。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橡胶管传来，像远方的战鼓。
“正常成年人心率60-100。”他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现在测的是260。
”苏棠数着过快的心跳，突然发现他在本子上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第三次最过分。
苏棠正对着窗户画雪景，后背突然贴上温暖的胸膛。沈砚的下巴搁在她发顶，
听诊器从身后环过来，金属头被他含在唇间。“沈医生！”她手一抖，素描本上落下个墨点。
“新式体温测量法。”他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却在她转头时精准吻住那抹草莓唇膏。
听诊器滑落在两人紧贴的胸口之间，放大着彼此失控的心跳。砰咚。砰咚。
像两列终于并轨的列车。情人节那天，苏棠收到个奇怪的快递。打开是镶满水晶的听诊器，
宝石拼成“S&T”的字母。沈砚从背后给她戴上，金属头贴在自己喉结上：“现在，
听好了。”他的声音通过听诊器传来，
带着胸腔的共振：“根据《医患关系管理条例》第520条，
我申请将302床病人转为终身伴侣。”苏棠笑着去揪他耳朵：“哪来的条例！
”“刚颁布的。”沈砚变魔术似的掏出两本结婚证，“盖章生效。”窗外，
今年的初雪终于落下。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变成连绵的波浪，
像在记录一颗心脏如何为另一颗心脏跳动。翌日清晨六点，苏棠被窗帘缝隙的阳光吻醒时，
发现床头柜上多了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柚子茶。
师预防低血糖2. 允许偷看沈医生白大褂第二颗纽扣里的秘密——您的主治医师沈砚
她刚笑着伸手，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沈砚带着晨间查房的医护团队鱼贯而入，
一脸严肃地翻开病历："302床今晨生命体征..."话未说完，
苏棠突然拽住他领带往下一拉。全科室目瞪口呆地看着高岭之花沈医生，
被个病号服姑娘在脸颊"啾"地亲出响声。"遵医嘱，预防低血糖。"她晃着便签笑得狡黠。
沈砚的耳尖瞬间红透，却绷着脸掏出听诊器："心率检查。" 冰凉的金属头贴上她心口时，
指尖却悄悄在她锁骨画了个爱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