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在结婚纪念日当晚。我的丈夫和闺蜜，将我的尸体沉入冰冷的湖底。
他们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我的意识在尸体里苏醒，并连接上了网络。
一场来自地狱的直播，即将开始。1冰冷。刺骨的冰冷，像是无数根钢针，
从我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里钻进去，直达骨髓。我死了。
这是一个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的事实。我的身体无法动弹，眼皮重如千斤，
肺部没有了呼吸的欲望，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被水压挤压的肿胀感。我叫林晚，
生前是一名遗容化妆师。我曾为上百位逝者画上最后的妆容，让他们体面地离开。
我熟悉死亡的每一种形态，僵硬、冰冷、腐败……可我从不知道，死亡之后，
意识竟会如此清醒。清醒地感受着自己正在腐烂。我的身体被困在无边的黑暗和死寂里，
这里是云梦湖的湖底。动手的人，是我的丈夫陈昊，和我最好的闺蜜苏晴。就在昨天，
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陈昊亲手为我倒了那杯致命的红酒，苏晴笑着对我说：晚晚，
你真幸福，要一直幸福下去啊。我喝下那杯酒，他们的笑容在我模糊的视线里，
逐渐扭曲成两张狰狞的鬼脸。现在，我就是一只鬼，一只被困在自己尸体里的鬼。
恨意像湖底的水草，疯狂地缠绕着我的意识。我无法尖叫，无法挣扎，
只能任由这无边的绝望将我吞噬。就在我的意识即将被这片死寂同化时，
一个奇怪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未消散的强烈脑电波……正在尝试连接……连接成功……正在载入深网
协议……欢迎来到无界直播。一瞬间，我的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
一个半透明的操作界面，像科幻电影里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我的意识里。直播间创建成功，
请输入直播间标题。我愣住了。这是什么？幻觉吗？但那界面是如此真实，甚至能看到
上面流动的微光。直播？我一个沉在湖底的尸体，要怎么直播？一个疯狂的念头，
像黑暗中唯一的火星，骤然点燃。直播间标题：我在坟墓里直播。
我用意识输入了这行字。标题确认。是否开启直播？是。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认。
下一秒，我的视野被分割成两块。一块依旧是湖底的黑暗，另一块则出现了一个弹幕区。
起初，那里空无一人。我不知道我的直播会呈现出什么画面。也许就是一片漆黑？
谁会看一个黑屏直播？但这是我唯一的，能与外界产生联系的希望。我开始用意识说话，
将我的声音，或者说，是我的意念，投射出去。有人吗？我叫林晚，我死了，
被我的丈夫和闺蜜联手杀害。他们把我沉尸在云梦湖底。我的声音，
在直播间里应该像是一种毫无感情的旁白。我说着，等待着，一分钟，两分钟……终于，
一条弹幕慢悠悠地飘了过去。午夜凶尸：主播挺会玩啊，搞情景剧呢？这黑屏 ASMR，
有点意思。紧接着，又飘过几条。键盘侠一号：标题党，举报了。
只想搞钱：这是什么新型直播？行为艺术？果然，没人相信。我继续冷静地说
：我没有开玩笑。我现在能感觉到湖水正从我的七窍灌进来，
我的皮肤正在变得肿胀、松弛。很快，鱼虾就会来啃食我的身体。
我努力地回忆并描述着我作为遗容化妆师的专业知识。人体死后沉入水中，
会先下沉到水底。因为尸体密度略大于水。但随着体内腐败开始，产生大量气体，
尸体会慢慢上浮，形成所谓的『巨人观』。我现在，就在经历第一个阶段。
我的描述冷静而专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实感。弹幕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了。
午-夜凶尸：卧槽？主播是法医？这专业术语一套一套的。
学医救不了中国人：巨人观都出来了，主播为了火也是拼了。不过讲得挺对，
给你点个关注。路人甲：所以，画面就是一直黑屏吗？没劲。就在这时，
我感觉到一丝光亮。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眼前游了过去。那是一条小小的湖鱼，
它的鳞片在浑浊的湖水中，折射出一点微弱的光。而这个画面，被我的直播
清晰地捕捉到了。直播间里，那块代表我视野的黑屏上，一条银色的光带倏然划过。
弹幕瞬间爆炸了。午夜凶尸：我操！我操！那是什么？！刚刚有东西过去了！
我不是杠精：不是特效！绝对不是！那光影，那动态，太真实了！
福尔摩斯·狗蛋：这……这不是黑屏！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极度黑暗环境下的镜头！
刚刚那条鱼，证明了这里是水下！主播……你……你到底在哪儿？恐惧和好奇，
像病毒一样在直播间里蔓延。观看人数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攀升。
100……500……1000……我的机会，来了。我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恨意，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我说了，我在湖底。而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杀我的人是谁。
我的丈夫，陈昊。科技新贵，上市公司『创世纪』的 CEO。我的闺蜜，苏晴。
小有名气的画家，以画星空闻名。明天，不，应该说今天。他们会去警局报案，
说我失踪了。他们会表现得悲痛欲绝，他们会欺骗所有人。而你们，将是唯一的见证者。
见证一场来自坟墓的复仇。2直播间的人数还在不断上涨，弹幕刷新得像瀑布。
创世纪 CEO？我搜了一下，真有这个人！长得人模狗样的！苏晴我也知道！
那个星空画家！前几天还开了画展，我还去看了！她和林晚真的是闺蜜吗？
主播你有什么证据？就凭你一张嘴？这要是造谣，陈昊能告到你破产。楼上的，
主播都死了，还怕破产？我怎么感觉……这事有点邪乎呢？我看着这些弹幕，
心中一片冰冷。我知道，光靠说是没用的。我需要证据，
需要让他们看到一些无法辩驳的东西。就在这时，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力量拖拽着向上。是渔网。湖边有渔民习惯在夜间下网，
清晨收网。看来，我的尸体要比我预想中更早地重见天日了。直播的镜头，
随着我的身体被拖拽，开始剧烈地晃动。浑浊的湖水在我眼前翻滚，水草、淤泥，
还有惊慌失措的鱼群。这个过程痛苦而漫长。渔网的绳索勒进我早已失去知觉的皮肉，
我能感觉到皮肤被划破，但我发不出一丝声音。终于，哗啦一声。
我的头被拽出了水面。刺眼的晨光瞬间照亮了我的视野。虽然我的眼睛依旧紧闭，
但光线还是透过薄薄的眼皮，在我的直播画面里投下一片血红色的光晕。然后，
是一声惊恐到极致的尖叫。啊——！死人啊！收网的渔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连滚带爬地向后退。我的直播间里，观众们也通过这声尖叫，和我模糊的、血红色的视野，
确认了我的处境。我日！真的！真的有尖叫声！
这镜头……是隔着眼皮看东西的感觉吗？所以主播的眼睛是闭着的？我的天，我信了，
我真的信了！这不是演的！这他妈是真的！观看人数突破了五万。
各种打赏的图标开始在屏幕上闪烁，但我不在乎。很快，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从渔网上解下来，放进了一个黑色的裹尸袋里。拉链唰
地一声拉上，我的世界，重归黑暗。但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因为我的直播
而掀起了第一丝波澜。我被送到了市立殡仪馆的停尸间。冰冷的铁床，消毒水的味道，
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气息。这一切，我都无比熟悉。这里曾是我工作的地方。
我甚至能听到走廊外，我的前同事老王的脚步声。李队，初步检查，死者女性，
年龄在 25 到 30 岁之间，死亡时间超过 24 小时，死因……初步判断是溺水，
但还需要等法医的详细报告。这是老王的声音，沉稳，但带着一丝疲惫。然后，
一个略显年轻但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通知家属了吗？正在查。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知道了。老王，辛苦了。这个声音，
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李队了。我的直播间里，观众们屏息凝神。主播，是警察！
他们要查你的身份了！快！告诉他们你是谁啊！她怎么说？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啊！
我没有急。我在等。等我的丈夫，陈昊，来认领我。果然，没过多久，
停尸间的大门被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一个男人悲痛欲绝的哭喊。
晚晚！我的晚晚！是陈昊。他来了。我的镜头虽然对着天花板，但我的意识，
却能清晰地看到他。他扑到我的停尸床上，握住我冰冷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的演技，足以拿奥斯卡。警察同志，这是我妻子，林晚……她……她怎么会……
他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她昨天晚上说出去散散心，就再也没回来……我找了她一夜啊！
我的晚晚！那个叫李队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陈先生，请节哀。
我们需要您配合做个笔录。陈昊点点头，用手背抹着眼泪，
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我的尸体，才跟着警察走了出去。他演得那么逼真，
几乎骗过了所有人。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看到他嘴角的弧度，
那是一丝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得意的冷笑。而这一幕，被我的直播间，原原本本地捕捉到了。
不，不是被我的眼睛捕捉到。是我的恨意，我的执念，像一个无形的摄像头，
捕捉到了我想让观众看到的一切。直播间炸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笑了！
那个渣男刚才笑了！截图！谁他妈截图了！卧槽，这反转！太恶心了！影帝啊！
真他妈是个影帝！警察都被他骗了！我用冰冷的意念，在直播间里说道：你们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的丈夫，陈昊。现在，让我们一起期待，我的好闺蜜，苏晴的表演。
3陈昊的表演激起了直播间里所有观众的愤怒。他们疯狂地刷着弹幕，
咒骂着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而我，只是静静地躺在停尸床上，
等待着下一个演员的登场。我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僵硬，尸僵已经遍布全身。
我能感觉到我的细胞正在不可逆地走向崩解。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看着一座房子，
从内部开始一砖一瓦地剥落。我必须在我的身体彻底腐烂之前，完成我的复仇。下午，
停尸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来的是苏晴。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
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但眼圈红肿，看起来憔悴又可怜。她比陈昊更会演。
她没有像陈昊那样扑上来大哭大闹，而是脚步虚浮地走到我的停尸床边，伸出手，
似乎想触摸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瑟瑟发抖。晚晚……她的声音沙哑，
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悲伤，怎么会这样……你昨天还跟我说，
你和陈昊准备要个孩子……怎么会……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抽动，
压抑的哭声听得人心都碎了。陪同她来的，是那个李队。他看着苏晴，
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同情。苏小姐，很抱歉。根据我们的调查，林晚昨晚确实和您通过电话。
苏晴点点头，泪眼婆娑：是……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听起来很高兴。
她说陈昊为她准备了惊喜，我……我还羡慕她……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最后一通电话。
她的话，天衣无缝。就连我，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者，
恐怕都会被她这副悲痛欲绝好闺蜜的模样所欺骗。我的直播间里，有了短暂的沉默。
这个苏晴……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啊？她哭得好伤心。知人知面不知心，
楼上的别太天真了。主播，这真是杀你的凶手之一？我怎么有点怀疑了？
我冷冷地笑了。别急。我的意念在直播间里回荡，好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陈昊也赶了回来。他大概是做完了笔录。他看到苏晴，立刻走过去，
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用一种悲伤又克制的语气说：小晴，你别太难过了。晚晚在天上，
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悲痛欲绝，一个楚楚可怜。在旁人看来，
这是一个男人在妻子死后，安慰妻子的闺蜜。多么和谐，多么令人心碎的画面。
但我的直播镜头，却捕捉到了他们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只有同谋才懂的信号。
他们以为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他们错了。有我。还有我直播间里，
成千上万双眼睛。李队看着他们，似乎也觉得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比较好，便找了个借口，
带着其他警员暂时离开了停尸间。门，关上了。停尸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和我这具冰冷的尸体。气氛瞬间变了。苏晴不再哭了，她靠在陈昊的怀里，声音压得极低，
但充满了兴奋和急切：怎么样？警察那边没怀疑吧？陈昊搂着她的腰，
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们只当她是意外溺水，
或者想不开自杀。那就好……那就好……苏晴松了一口气，然后她抬起头，
眼神怨毒地看向我，这个女人，终于死了。陈昊，你现在是我的了。陈昊低头，
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傻瓜，我一直都是你的。说着，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苏晴的背上游走。而苏晴，就当着我尸体的面，踮起脚尖，
迎上了他的唇。他们在我的停尸床边，忘情地拥吻。这一幕，通过我的直播，
清晰地呈现在了数十万观众的眼前。整个直播间，死一般的寂静。一秒，两秒……然后，
是火山喷发般的愤怒！我操！！！！！！！畜生！一对狗男女！畜生啊啊啊啊啊！
在死者面前！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的啊！录屏！录屏！妈的，
我要把这段视频发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对狗男女的嘴脸！主播……对不起，
我刚才居然还怀疑你……我错了……愤怒、恶心、震惊……所有观众的情绪都被点燃了。
打赏像疯了一样刷满了整个屏幕，观看人数直接冲破了五十万大关！我的目的，达到了。
但我知道，这还不够。我要的，不是让他们身败名裂。我要的，是让他们血债血偿！
就在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苏晴忽然推开了陈昊，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昊，
我还是有点怕……那个东西……真的管用吗？林晚她……不会真的变成厉鬼来找我们吧？
陈昊不屑地冷哼一声。怕什么？『大师』说了，她的生辰八字，
加上结婚纪念日这个特殊的日子，用『三魂钉』锁住魂魄，
再沉入湖底受阴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把她的魂魄炼成我们祭祀『那位』的最好祭品。
她的魂魄，现在只会被困在尸体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腐烂，什么也做不了。等祭祀完成，
『那位』就会赐予我们想要的一切。财富、地位……我们应有尽有。苏晴听了，
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重新露出了贪婪的笑容。那……林晚的尸体，什么时候火化？
陈昊看了一眼我的尸体，眼神像在看一件物品。等警察结案就火化。
骨灰必须撒进那条河里，这是仪式的最后一步。不能出任何差错。他们的对话，
像一把淬毒的尖刀，将我最后一丝对人性的幻想彻底捅碎。原来，他们杀我，
不仅仅是因为奸情。背后，还有一个更可怕、更诡异的秘密。祭祀？那位？一个巨大的阴谋，
在我眼前缓缓展开。而我的直播间里，所有观众都听到了这段对话。他们和我一样，
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之中。4三魂钉？祭祀？那位？陈昊和苏晴的对话，
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死寂的意识和数十万观众的心里同时炸开。弹幕几乎停滞了一瞬，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我听到了什么？这不是普通的奸杀案！
这是……邪教献祭？！三魂钉是什么鬼东西？听起来就好邪门！卧槽，
21 世纪了还有这种事？为了财富地位杀人炼魂？这对狗男女是疯了吧！
主播好惨……不仅被杀，还要被炼成祭品……我简直不敢想她现在是什么感受……
是什么感受？是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这具腐朽的皮囊！我一直以为，我是死于背叛。
现在我才知道，在他们眼里，我甚至连一个人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祭品，
一个他们用来换取荣华富贵的工具！我努力地想要调动我身体的能量，哪怕只是动一动手指，
让他们知道我听到了。可是没用。三魂钉……这三个字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
将我的意识死死地钉在了这具尸体里。我能看，能听，能想，甚至能连接网络直播，
却唯独无法控制这具属于我自己的身体。这是何等残忍的酷刑！陈昊和苏晴又温存了一会儿，
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停尸间。他们走的时候，甚至还伪装出悲痛的样子，跟李队打了声招呼。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中的恨意几乎要沸腾。冷静，林晚，你必须冷静。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现在唯一的武器，就是这个诡异的直播间。我必须利用它，
把所有的真相都公之于众。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躺在冰冷的停尸床上。
法医来做过尸检，结论和我预想的一样——溺水身亡。因为我体内的毒药剂量很小，
只是让我陷入深度昏迷，法医很难在短时间内检测出来。一切，
都在朝着陈昊和苏晴预想的方向发展。警察局那边，已经准备以意外或自杀来结案了。
我的直播间，在这两天里，发酵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事件。湖底女尸直播复仇这个话题，
在各大社交平台疯传。虽然很多人还是抱着猎奇和怀疑的态度，
但观看我直播的人数已经突破了百万。我的观众们自发地组织起来，他们叫自己守夜人。
他们将陈昊和苏晴在停尸间里亲吻、密谋的视频片段四处传播，
虽然很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删帖、封号，但真相的种子已经埋下。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起普通的溺水案。李队，那个负责我案子的警察，
显然也受到了影响。我能听到他在外面打电话，语气烦躁。什么公关公司？
让他们别来烦我！案子还没结呢！网络上的东西，我知道，正在查！我知道，
他在顶着巨大的压力。陈昊的创世纪公司，在本地是纳税大户，人脉广阔。
他想压下一件案子的舆论，易如反掌。而李队，似乎成了那个不肯妥协的人。这天下午，
停尸间的门又被推开了。是李队。他一个人走了进来，关上了门。他站在我的停尸床前，
沉默地看着我。我的直播间里，百万守夜人也屏住了呼吸。是那个警察！他来干什么？
他好像……在看主播的直播？我看到他手机屏幕的反光了！我的天！
警察也成了我们的同志吗？！李队确实在看我的直播。他眉头紧锁，
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弹幕，又抬头看看我平静安详的睡颜，
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匪夷所思。一个警察，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要让他相信一具尸体在网上直播，这比让他相信母猪会上树还难。但他还是来了。
因为那些视频，那些对话，太真实了。林晚……他低声开口，声音沙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