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竹马十年,他却一直把我当妹妹。对他这块又冷又硬的木头,我决定下猛药!
我精心策划了一场“意外”,假装失忆。我躺在病床上,迎着他那张写满关切的脸,
眨着无辜的眼睛:“哥哥,你是谁?”他脸色泛白。我转头对床边的“校草男友”要抱抱,
他终于彻底失控。下一秒,他红着眼将我死死地禁锢在怀里,疯了一样地吻下来:“抱?
可以!命都给你!”1为了执行我的“失忆”大计,
我骑着我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八大杠,精准地、一头撞向了校门口那个最硬的石墩。
“砰”的一声,天旋地转。很好,力道刚刚好,既能磕出个令人信服的大包,
又不至于真的把自己撞傻。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我透过模糊的视线,
看到了那个从马路对面朝我狂奔而来的身影。……再次醒来,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的。
我一睁眼,就对上了季屿那双写满了担忧和血丝的桃花眼。他俯身看着我,
嗓子哑得不像话:“念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眨了眨眼,没说话,
先是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上厚厚的纱布,然后又看了看手肘上火辣辣的擦伤,最后,
才把目光重新投向他。我露出一副戒备又茫然的眼神,怯生生的开口。
“哥哥……”我叫得小心翼翼,声音又轻又软又茫然,“你是谁?
”“轰——”我清晰地看到,季屿的身体如遭雷击,猛地僵在了原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错愕、难以置信……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最终都化为了一片空白。“你……你说什么?”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
俯得更低了些,声音都在发颤,“念念,你再看清楚,我是季屿,我是你季屿哥啊。
”我配合地皱起眉,脸上露出努力思考却一无所获的困惑表情。我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然后,像是被他过于逼近的距离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个细微的躲闪动作,
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伸在半空中的手,
也无力地垂了下去。“医生!医生!”他猛地直起身,近乎失控地冲着病房外大喊。
我的表姐,也就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穿着白大褂,踩着点儿“闻讯赶来”。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护士。“季先生,别着急,病人刚醒,情绪不能太激动。
”表姐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开始给我做检查,手电筒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全程乖巧配合,
只是眼神始终带着那种恰到好处的迷茫。一番“专业”的检查过后,表姐将季屿叫到了一边,
用一种沉重而专业的口吻说道:“季先生,病人后脑勺受到撞击,目前来看,
可能是惊吓过度加上脑部震荡,引起的短暂性失忆。”“失忆?
”季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压抑的痛苦,“那……那她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这个不好说,”表姐推了推眼镜,演技堪比影后,“可能睡一觉就好了,
也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刺激和恢复。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
你们家属要多些耐心,多跟她讲讲以前的事,帮助她恢复记忆。”季屿沉默地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充满了孤寂和无助。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第一步。这场戏的男主角,已经彻底入戏了。
接下来的几天,季屿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他向学校请了假,二十四小时守在我的病床前。
他那张常年冷若冰霜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从容,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焦虑和慌乱。
他笨拙地学着照顾我。他会把苹果削得坑坑洼洼,然后切成兔子形状的小块,
小心翼翼地递到我嘴边。我只要摇摇头,他就会立刻收回去,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他会把粥吹到不冷不热,一勺一勺地喂我。我只是安静地吃,不说一句话。吃完后,
礼貌地对他说一声“谢谢”。每当这时,他的眼神就会黯淡下去。因为以前的许念,
从不会对他说“谢谢”。以前的许念会撒娇,会挑食,会理所当然地享受他对她所有的好。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讲我们以前的故事。“念念,你还记得吗?你五岁那年,
爬树掏鸟窝摔断了腿,是我背你回家的。你哭了一路,鼻涕眼泪全蹭在我背上。”我歪着头,
一脸无辜:“我不记得了。”“那你记得吗?你小学第一次考一百分,高兴得到处炫耀,
结果乐极生悲,把奖状掉进了水沟里。是我跳下去帮你捞上来的,为此我还发了高烧。
”我摇摇头,眼神茫然:“是吗?”“那……那你总该记得,你高中的时候,
有男生给你递情书,被我发现了。我把那小子揍了一顿,你为此跟我冷战了一个星期。
”我看着他,眼神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情绪”——那是对一个陌生暴力狂的害怕。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说:“你……为什么要打人?”这句话,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季屿彻底沉默了。他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无尽的痛苦和懊悔。
他大概在想,原来在他“失忆”的妹妹眼里,他只是一个会打人、会让她害怕的“哥哥”。
他第一次体会到,那个永远跟在他身后、把他当成全世界的许念,真的不见了。这种感觉,
一定比被人打一顿还要难受。我心里暗爽,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小白兔的无辜。我知道,
火候还不够。我需要一剂猛药,把他那层坚硬的、名为“哥哥”的保护壳,彻底击碎。
这剂猛药,很快就送上门了。那天下午,病房门被敲响,
一个阳光帅气的身影捧着一大束向日葵走了进来。是林泽,我们院的院草,
也是我众多追求者中,最执着、最高调的一个。“念念!”他看到我,眼睛一亮,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季屿立刻站起身,
挡在了我和林泽之间,眼神不善地盯着他,像一头护食的猛兽。“她需要休息。
”他冷冷地说。林泽却丝毫不惧,他绕过季屿,直接把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然后俯下身,
用一种无比温柔的语气对我说:“念念,他们说……你失忆了?”我点了点头。
林泽非但没有失落,反而笑得更灿烂了。他顺势握住我的手,在季屿喷火的目光中,
深情款款地开口了。他说:“念念,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男朋友,林泽啊。
”2“男朋友”这三个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安静的病房里轰然引爆。我清晰地感觉到,
站在我床边的季屿,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林泽此刻大概已经被季屿凌迟了千百遍。而我,
作为这场大戏的导演兼女主角,
则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失忆者”该有的表情——困惑、迷茫,
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男……朋友?”我歪着头,看着林泽,
仿佛在努力搜索着脑海中并不存在的回忆。林泽的演技也相当不错,他紧紧地回握住我的手,
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宠溺:“是啊,念念。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了,你忘了么?你出事那天,
我们还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的。”他说得情真意切,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季屿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我甚至不用看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滔天怒意。
他自以为是的平静,正在一寸寸地龟裂。“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季屿终于忍不住,
一把挥开了林泽握着我的手,将我往他身后拉了拉,摆出了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林泽故作惊讶地看着他,一脸无辜:“季屿学长,你这是做什么?念念只是暂时忘了我,
你不能趁人之危啊。我知道你也喜欢念念,但我才是念念的男朋友。”好家伙,
这番话简直是火上浇油。“念念的男朋友?”季屿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淬着冰,“你配吗?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是念念说了算。”林泽毫不示弱,将目光重新投向我,“念念,
你别怕,有我在这儿。为了让你想起来,我还带了些东西。”说着,他献宝似的掏出手机,
点开相册。“你看,这是我们上次一起参加学院活动时拍的合照,你当时就站我旁边。
”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照片上,我们确实站得很近,但那只是集体照的正常站位。
“还有这个,”他划到下一张,是我在图书馆看书的侧脸照,“你认真看书的样子,特别美,
我忍不住就偷拍了。”季屿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咯作响。“还有我们的聊天记录,
”林泽又点开微信,故意截取了一些我礼貌性回复“嗯嗯”“好的”“谢谢学长”的片段,
断章取义地展示给我看,“你看,你每天都会跟我分享你的日常。
”我看着这些所谓的“证据”,心里简直想给林泽颁个奥斯卡小金人。而我的表演,
也必须跟上他的节奏。我蹙着眉,脸上露出纠结又努力的表情,
像是在拼凑着破碎的记忆碎片。季屿在一旁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祈求。
他大概是怕我,真的会相信。而我,偏偏就要让他害怕。我抬起头,看向一脸期待的林泽,
试探性地、脆弱地露出了一个微笑。那是我“失痛”以来,
对除了医护人员之外的第一个笑容。“所以……”我轻声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找到了依靠的欣喜,“你真的是我男朋友吗?”林泽立刻重重地点头,
一脸狂喜:“当然是!念念,你终于想起来一点了?”“嗯……好像有点印象了。
”我配合地点点头,然后,我投下了终极炸弹。我看着林泽,
用一种理所当然又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软软糯糯地开口:“林泽……既然你是我男朋友,
那……那我想抱抱。”我一边说,一边张开了双臂,眼中满是信任和依赖。
“轰隆——”这两个字,比“男朋友”的杀伤力还要大一万倍。
如果说之前季屿只是在愤怒的边缘,那么此刻,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已经彻底崩断。“抱抱?”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得可怕,像从地狱里传来。
林泽正欣喜若狂地准备张开双臂迎接我的拥抱,下一秒,一声怒吼轰然炸响。“够了!
”一只铁钳般的手就扼住了林泽的手腕。季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动到了床边,
他死死地攥着林泽,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翻涌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和嫉妒。
“滚!!”季屿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用不容置喙的力道,
将林泽猛地甩到一边。林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林泽愣住了,我也“吓”得缩了缩脖子。
“滚出去!”季屿指着门口,双眼猩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我只说一遍,滚!
”林泽大概也没想到季屿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处于暴走边缘的季屿,
识趣地选择了暂时撤退。“念念,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他丢下这句话,
匆匆离开了病房。季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燃着两簇骇人的火焰。我下意识地往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为什么?”他将我堵在病床和墙壁之间,
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完全禁锢在他的气息里。他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为什么对他笑?为什么不记得我,却要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