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夫君萧景珩亲手灌下毒酒时,他正搂着侧妃柳如眉。
“姐姐,你占了正妃之位太久了。”柳如眉娇笑着依偎在他怀里。
再睁眼,我重生回三个月前,柳如眉刚入府的那天。
这次我主动握住她的手:“妹妹来了,这府里总算有个可心人。”
我看着她眼中闪过的得意,笑意更深。
前世账本里的秘密,藏在她房中的巫蛊娃娃,还有萧景珩书房里通敌的书信……
这一世,我要他们自己一步步走向绝路。
直到暗卫玄七跪在我面前:“主子,证据已齐。”
我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做得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他耳尖微红,却哑声道:“愿为主子赴汤蹈火。”
>后来,我在寿宴上当众揭穿他们的罪行。
萧景珩目眦欲裂:“沈青瓷!你怎敢——”
我端起酒杯轻笑:“本宫当然敢。”
玄七突然拔剑护在我身前:“王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满座皆惊——他竟是敌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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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里像是猛地灌进了一炉烧红的铁汁,滚烫、剧痛,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一路灼烧下去,要把五脏六腑都烧穿。视线开始模糊,天旋地转,身下冰冷坚硬的地砖纹路硌着骨头。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眼皮,模糊的光影里,萧景珩那张曾让我痴迷沉醉的俊脸,此刻只剩一片令人心死的漠然。他宽大的袖袍垂落,一只手臂正稳稳地揽着柳如眉纤细的腰肢,姿态亲昵,仿佛他们才是这王府里天经地义的主人。
柳如眉依偎在他胸前,那张惯会作态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个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弧度,娇软的声音像淬了蜜的毒针,清晰地扎进我濒死的耳膜:“王爷,您瞧姐姐,辛苦操持这些年,也该好好歇歇了。这正妃的位置呀,压得人喘不过气呢。”她纤细的手指,染着艳丽的蔻丹,状似无意地抚过萧景珩的胸膛,动作轻佻而得意。
“呵……”萧景珩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冰冷的目光扫过我蜷缩在地、痛苦抽搐的身体,如同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连一丝多余的怜悯都吝于给予。他搂着柳如眉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下巴微抬,声音里淬着寒冬腊月的冰碴,“占着位置太久了,是该让贤了。安心去吧,青瓷,你的‘贤德’,本王和如眉……会替你记着的。”
那“贤德”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快意。心口最后那点温热,被这彻骨的冰寒彻底冻结、碾碎。原来……原来我沈青瓷这一腔真心,满腹痴情,连同这些年殚精竭虑为他操持的王府基业,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挡了他心上人路的、碍眼又可笑的笑话!恨意如同岩浆,在冰冷的绝望深渊里轰然爆发,烧得我魂魄欲裂。萧景珩!柳如眉!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那刻骨的恨意如同烙印,死死烙在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