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亲吻我在室友的桌上发现了一本恋爱秘籍，室友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话剧社安排我和系花演吻戏，可我连初吻都没有。”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无辜。
当晚他的嘴唇就贴上了我的嘴角。一、宿舍的窗户敞开着一条缝，五月傍晚的风吹进来，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头顶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光线白得有点晃眼，
把桌上摊开的课本、凌乱的草稿纸还有我那盒刚拆开没多久的薯片都照得清清楚楚。
我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边，下巴搁在摊开的微积分课本上。
那些弯弯曲曲的积分符号像是催眠符号，越看越昏沉。我甩甩头，
试图把这些扰人的东西甩出去，眼神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
我的视线扫过虞砚永远整齐得诡异的桌面。
几本厚得像砖头似的专业书垒得如同城墙般严密齐整，一个黑色的保温杯稳稳地立在最边上。
然后，一个与这种严谨氛围格格不入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是一本书，
封面设计得过于……直白。大面积的深粉色背景下，
用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亮银色勾勒出醒目的书名：《甜蜜恋爱课：建立亲密关系的爱情指南》。
我甚至能想象出版社美编憋着笑完成这份杰作的样子。“哈？”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有点突兀。虞砚这是……要转行做午夜情感电台主播了？虞砚，
我的室友，计算机系出了名的人气王。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热情开朗，恰恰相反，
这人顶着张英俊得有点过分的脸，成绩常年霸榜，
话却少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把语言功能都分给代码了。他那双眼睛，黑沉沉的，
大多数时候看什么都显得漫不经心，只有盯着他那高亮电脑屏幕上的复杂代码时，
才会亮起一种专注又危险的光芒，像潜心修习的智者终于开始窥探到了智慧。
想到他那种冰山脸和这本粉嫩嫩的“恋爱指南”放在一起的画面，我实在憋不住，
肩膀无声地抖动着。实在是太魔幻了。就在我对着那本诡异的书挤眉弄眼、浮想联翩的时候，
“咔哒”一声轻响，宿舍门被推开了。二、说冰山，冰山就到。虞砚走了进来，
手里还捏着刚买回来的菠萝包。他似乎没听见我刚才的笑声，很自然地走到他桌前，
把面包放下。他刚把钥匙搁在书堆上，动作就顿住了。
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稳稳按在那本《甜蜜恋爱课》的封面上，几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着，
指缘干净得近乎透明。我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赶紧垂下眼睛，盯着课本上的微积分符号，
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宿舍里只剩下空调低低的嗡鸣和我自己有点失控的心跳鼓噪声，
在耳膜里咚咚直响。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没什么特别的温度，
但我却感觉脸上的那一片皮肤像是被无形的针尖轻轻刺了一下，有点痒，还有点麻。
“怎么了？”他的声音打破了这有些粘稠的寂静，音质清冽，
在这氛围之中听起来有种奇异的柔和感。“没…没啥。
”我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朝那本书溜去，“就是……嗯……看见本挺特别的书。
”虞砚顺着我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下的《甜蜜恋爱课》，没什么表情，极其自然地翻开了封面，
又随意合上，动作流畅得仿佛那真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教科书。“哦，这个。”他顿了一下，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话剧社的周年大戏，社长说我和经管系的祝薇得演一对情侣。
”提到“祝薇“这个名字时，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了一丝极淡的无奈。他转回身，
正对着我，靠着桌沿，高度的差距使得他垂眼看下来时，莫名带点审视的意味。“剧本里，
”他似乎斟酌了一下词句，眼神在我脸上飘了一下，又飞快移开，“有两场吻戏，
尺度还不小。”他顿住，“但是，我从来没……”从来没……什么？三、从来没有接过吻？
一种古怪的预感突然闪现，沿着我的脊柱往上爬。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耳根和脖子。
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课本粗糙的边角，指甲刮出细微的沙沙声。
喉咙发紧，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尝试发声：“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找……找人……”后面那两个字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吐不完整。找人？练习？找谁？
怎么练习？他沉默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那目光沉沉的，落在我脸上，
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又像是在无声地抛掷一个重量未知的问题。过了几秒，他轻轻开口，
声音比平时略低一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探寻。“帮个忙？
”声音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嗡——！
我的脑子里像是被人引爆了一颗小型的烟花，无数细碎的光点和灼热的烟尘瞬间弥漫开来，
噼啪作响，炸得我眼冒金星，思维完全停滞。他在问谁？是我吗？？我能帮……帮什么忙？？
练习？？？刚刚才褪去一点热度的脸颊再次猛烈地滚烫。我甚至能想象自己此刻的样子，
必定像只煮熟的虾子。血液疯狂地冲上头顶，心跳得如同擂鼓，
节奏快得让我怀疑下一秒它就要罢工。帮忙？我能帮什么忙？！我猛地抬起头，
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虞砚的脸上没有丝毫玩笑或者恶作剧的神色，
他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深邃得像是午夜时沉寂的深海，
里面涌动着一些我难以名状的情绪。是探询？是期待？还是一丝笃定我会答应的狡黠？
亦或是别的什么更难以捕捉的东西？“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了，
后面反驳的话怎么都挤不出来。看着他那张英俊得有些距离感的脸，
无数模糊的碎片在我的脑海中翻腾浮现。他在篮球场上奔跑时飞扬的发梢，
他在图书馆安静看书时低垂的睫毛，他偶尔看向我的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最终，
大脑一片空白的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四、“谢谢。”他低声道谢，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平淡，如同在谈论一个十分平常的习题集借用问题。
他利落地将桌上碍事的书籍推向一边，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已计划好一切。接着，
他朝我微微侧身，边用目光示意边说道：“过来。”我僵在原地，
内心深处发出强烈的预警：不要过去！离开这里！
可身体却完全违背指令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越来越近了。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皂香混合着某种雪中林木的清冷气息，
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变得清晰可闻。还有些祝……来自他身体的不易察觉的温热暖意。
我最终停在他面前，距离近到能看见他扇动的睫羽。空气仿佛凝固了。
胸膛里的那颗心脏跳得毫无章法，横冲直撞，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他，
似乎低下头又靠近了一点点。那迫人的男性气息更加分明地笼罩下来。
温热的呼吸拂过我发顶最细碎的发梢。“看着我，夏澄。”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低低的，
像羽毛在搔刮着我的耳朵。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钻进我的耳朵里，
在我混乱的脑海中激起涟漪。我慢慢抬起低垂的头。目光一寸一寸地上移。
首先掠过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贴身的黑色T恤布料下透出紧致而富有力量感的轮廓线条；然后划过线条利落的下颌；最后，
撞进那双迷人的眼眸。那不再是平时那般的疏淡。墨色的瞳孔深处，
清晰地映着我此刻懵懂而无措的面孔。我的视线不可避免地最终定格在他的唇上。
虞砚的唇正微微抿着，透出一种奇特的专注感。我的视线似乎被那片区域牢牢粘住了，
无法挪动分毫。宿舍狭小的空间里混乱交错着我和他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声低沉而压抑，
像是在竭力控制着什么。过分靠近的距离让我甚至有种错觉，
他也能听到我这如擂鼓般的心跳。五、就在我快要被这无边无际的沉默与紧张感溺毙时，
虞砚靠了过来。不是那种突然袭击般的靠近，而是一种缓慢的、甚至带着点郑重意味的倾身。
我的呼吸仿佛停止了。他微微低下头，动作轻柔，带着一丝试探。当他温热的双唇，
以极其克制的力度贴上我同样微凉的嘴角皮肤时，时间，静止了。刹那之间，
呼啸而过的心动。他的嘴唇……很软。比我预想中的要柔软得多。带着阳光般的温热。
细微的气流温柔地拂过我的皮肤，留下点点轻痒。虞砚很快便直起了身。
而我也在假装从容与淡定。我往后退了几步回到了自己的桌子那里。他已经转过了身，
背对着我。背挺得笔直，透出一点不自然的紧绷感。
我看到他的耳朵边缘竟也泛起了一层仿佛晚霞晕染般的薄红。他并没有回头看我。
“我…我去洗把脸！”我的声音陡然打破了这要命的沉默。我完全不敢再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几乎是扑向卫生间的门，仓促间手臂撞到了门框，
钝痛都没能让我停顿片刻。冰凉的水流哗啦啦地冲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抬起头，
水珠顺着下巴滴答滑落。镜子里的人，脸颊绯红，眼睛瞪得圆圆的，显得有些狼狈和混乱。
怎么办？嘴角的皮肤似乎还在隐隐发烫。这真的……可以吗？等我回到宿舍里时，
却不见了虞砚的身影。这场令我始料未及的触碰与练习，
反复叩问着我心中诸多由来已久的思绪与情愫。我彻夜未眠。六、第二天早晨，
我迈着虚浮的脚步走进了教室。我刻意避开了虞砚常坐的区域，
鬼鬼祟祟地缩在教室最后一排角落的座位，恨不得把自己伪装成一盆不起眼的盆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