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对自称是我亲爹妈的男女闯进我直播间时,我正声嘶力竭地对着镜头吼:“三!”“二!
”“一!上链接!”“家人们!今天这款面膜,给我往死里薅!”他们俩,一个西装革履,
一个珠光宝气,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动物园里耍猴戏的猴儿没啥两样。那个所谓的“亲爹”,
二话不说,从爱马仕皮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像扔垃圾一样甩到我脚边。
“别干这种抛头露面的事了,丢人现眼。”“这里头有五十万,把这破账号给我销了,
跟我们回家。”我低头瞅了一眼,笑了。再抬头看了一眼直播后台。开播半小时,
流水两百万。我弯腰,捡起那张卡,屈指一弹,精准地弹回他锃亮的皮鞋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我冲着他们俩,咧开一个灿烂又带点邪性的笑。“不是,
等会儿……”“二位,哪儿来的神经病啊?”第一章:鸠占鹊巢,还嫌我脏?
我那对便宜亲爹妈,还真就神通广大,直接摸到了我直播的公司。那个打扮得花团锦簇,
像个移动调色盘的中年女人,一双眼哭得跟烂桃似的,张开双臂就想往我身上扑。“然然!
我的然然!妈妈可算找到你了!”我脚下跟抹了油似的,轻轻一滑,就让她抱了个空。
开玩笑。就在刚才,她瞅见我唾沫横飞地介绍产品时,那眼神里淬着的轻蔑和鄙夷,
跟刀子似的,我看得真真儿的。徐家妈妈,哦,就叫她徐夫人吧,见我后退,哭得梨花带雨,
差点没站稳。“然然,我是妈妈啊……”我的视线懒洋洋地从她身上挪开,
落到她旁边那个穿着一身洁白连衣裙,显得楚楚可怜的女孩身上。我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晓得了。”那女孩,也就是徐雅雅,感觉到我的目光,身子抖得跟风中的落叶似的,
惊慌失措地往徐夫人怀里缩。“妈妈……”徐夫人立马进入护犊子模式,搂着她,
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雅雅别怕,是叶芸那个坏女人把你们换错了,不关你的事,
你姐姐……她不会怪你的。”这时,旁边那个一直沉默不语,派头十足的男人,
也就是我那便宜爹——徐峻峰,扫了一眼我这简陋却高效的直播间,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这个年纪,不应该跟雅雅一样,在象牙塔里念书吗?”“怎么跑来干这个?”他的语气,
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审判意味。我“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带了三分讥诮,
七分凉薄。“因为我得还助学贷款,还得挣我那张吃饭的嘴啊,徐先生。”“她,
”我下巴朝徐雅雅的方向点了点,“她那个好妈妈,除了搓麻将就是喝大酒,
什么时候管过我的死活?更别提掏钱给我交学费了。”这话一出,徐峻峰和徐夫人的脸上,
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空气,一下子死寂了下来。
就在这时,徐雅雅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抽抽噎噎地开始自我检讨。“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是我……是我抢走了本该属于姐姐的一切,才让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我……我回去就收拾东西走,我再也不惹姐姐心烦了!”瞧瞧,这演技,
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徐夫人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傻孩子,
这不是你的错,你和然然,都是受害者!”说完,她又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愧疚,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命令式的恳求。“然然,做错事的是叶芸,
你……你别对雅雅有意见。”我看着她们娘俩在那儿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轻轻眨了眨眼,把所有情绪都藏在眼底,
嘴里的话却像淬了毒的钉子。“叶芸,故意换了你的心肝宝贝。”“我小时候,
她出门打通宵麻将,我一个人在家能饿上一整天,饿得眼冒金星。”“晚上她醉醺醺地回来,
抓住我就扯着我耳朵骂,骂我是个赔钱的玩意儿,白吃她家米饭。”“这些事儿,你都知道,
你还愿意把她生的孩子当个宝养着。”“徐夫人,我是真心佩服你的大度和宽容。
”徐夫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那表情,尴尬得像是吞了一只活苍蝇。
徐峻峰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又掏出那张银行卡,强行塞到我手里。“当年,
是叶芸……是她趁我照顾你奶奶的时候,偷偷把你换走了,
害得我们一家人骨肉分离这么多年。”“现在你回来了,我和你妈,肯定会好好补偿你。
”“这卡里有五十万,你先拿着花,以后别再干直播这种……这种工作了。
”我听出了他话里那股子瞧不起人的味儿,手插在卫衣兜里,连碰都懒得碰那张卡一下。
“补偿?”我笑了,“用钱?”徐夫人也皱着眉,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教训我。“然然,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是融入我们的家庭,家里不指望你挣这点小钱。”“这点小钱?
”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对我来说,这点钱,是命。
”“叶芸不让我继续念书,断了我的生活费,就是想逼我,逼我自己熬不住,
主动退学滚出去打工。”“我在学校食堂,吃了整整一年的白米饭配免费紫菜汤,
要不是靠直播这点‘小钱’,我连书都读不下去,早就被她磋磨死了。”“你懂吗?徐夫人。
”徐夫人被我的话噎住了,半晌,才气急败坏地咒骂起来。“这个叶芸!她把你抱走,
居然这么对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听到这话,我反倒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啊,她把你亲生女儿害成这样。”“你呢?你还把她生的孩子当成心肝宝贝,
连让她走都舍不得。”这一句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捅进了徐夫人的心窝子。
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可那句“你走吧”,
对着怀里哭得惹人怜爱的徐雅雅,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徐夫人只能叹了口气,
还在为徐雅雅辩解。“雅雅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婴儿,她什么都不懂,大人的错,
不能算在她的头上。”我点点头,笑得更灿烂了。“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徐夫人尴尬地攥紧了手里的爱马仕包,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反复掌掴。
直到徐峻峰沉声开口,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
“好了!过去的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别再提了!尤其是叶芸这个名字!
”我看着徐旭芬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心虚,突然就笑了。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徐家这三个人。
他们身上藏着的秘密,可真不少啊。看来,这趟浑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第二章:想给我下马威?你还嫩了点!上了那辆能买我十个直播间的迈巴赫,
徐夫人从后视镜里盯着我的坐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她优雅地按了按额角,
语气里满是嫌弃。“然然,坐要有坐相,别把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坏毛病带回咱们家。
”“你看看你妹妹,坐得多端庄。”我眼皮都没掀一下,整个人懒散地陷在真皮座椅里,
一副“你算老几”的无所谓模样。徐夫人见我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你!我跟你说话呢!”徐雅雅轻轻拉了拉徐夫人的袖子,
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妈,你别对姐姐这么凶嘛,姐姐刚回来,还不习惯。
”“我看过姐姐的直播,她可厉害了,在镜头前又唱又跳的,好多人给她刷礼物呢。
”“一个嘉年华就好几千块钱,比普通人一个月工资都多,我以后可得多向姐姐学学。
”她这话音一落,驾驶座上徐峻峰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你平时,就在镜头前,
搔首弄姿地唱歌跳舞,让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给你刷礼物?”我皱了皱眉,
觉得这对父女俩说话可真有意思。“我凭本事,认认真真给人家介绍产品,
人家觉得需要就下单购买,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见不得人的行当了?”“还是说,
在你们这种有钱人眼里,除了继承家产,所有靠自己双手挣钱的活儿,都上不了台面?
”徐雅雅立马摆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姐姐,你怎么能跟爸爸顶嘴呀,爸爸也是为你好。
”我斜了她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你是不是分不清‘顶嘴’和‘正常表达观点’的区别?
还是说,在你那儿,只有顺从和谄媚才叫‘会说话’?”徐雅雅长长的睫毛剧烈地抖了抖,
跟受惊的蝴蝶似的,眼泪“吧嗒吧嗒”就滚了下来。“对不起……姐姐,
我不是那个意思……”徐峻峰见他心爱的“女儿”哭了,瞬间火冒三丈,
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么大个人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我指着徐雅雅,冷笑一声,火力全开。“她亲妈,那个叫叶芸的女人,
张口闭口就是问候人祖宗十八代,喝醉了能追着我骂三条街。
”“你指望我在她身边耳濡目染二十年,能学到什么‘名媛礼仪’?”“徐先生,
做人不能这么双标吧?”徐峻峰本来那汹涌的气势,被我这话一堵,瞬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
蔫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接下来的路程,
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所有人都扭头望着窗外,各怀心事。
一脚踏进徐家那金碧辉煌得像皇宫一样的大门,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就直冲我的天灵盖。
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个喷壶,不由分说就对着我全身上下,从头到脚,
一顿猛喷。他语气尖酸刻薄,眼神里的嫌恶不加掩饰。“我有洁癖,要进我家的门,
就得先消毒!”“别把外头的穷酸细菌带进来,恶心!”喷完这些,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徐雅雅。徐雅雅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温顺模样。
但我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的微光。“泽宇!”徐峻峰皱着眉头,
沉声喝止,“这是你姐姐,别胡闹!”那个叫徐泽宇的少年,轻蔑地翻了个大白眼,
声音比刚才还响。“她才不是我姐姐!我只有一个姐姐,叫徐雅雅!
”“这女的跟你和妈长得一点都不像,我看八成是个想来骗钱的骗子!
”徐峻峰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语气严肃得吓人。“我已经做过DNA亲子鉴定了!叶然,
就是你的亲姐姐!”徐泽宇还想梗着脖子争辩,却被徐雅雅柔声打断了。“泽宇,别这么说,
对新来的姐姐要礼貌一点,不然爸爸妈妈会不高兴的。”听听,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徐泽宇果然被她“激”得更来劲了,把手里的喷壶“砰”地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指着我的鼻子大吼。“你快给我滚出去!别以为我们有血缘关系,你就真能把自己当盘菜了!
我告诉你,我心里只认徐雅雅这一个姐姐!”“你是不是为了钱才回来认亲的?啊?
把你的收款码亮出来,我给你转二十万,拿了钱麻溜地给我滚蛋!”徐雅雅听到这话,
心里估计都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装模作样地替他道歉。“姐姐,
泽宇他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家里来了陌生人,我待会儿会好好说他的,你千万别生气啊。
”我弯腰,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喷壶,掂了掂。然后,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徐泽宇。
“你很喜欢拿这玩意儿往人脸上喷,是吧?”徐泽宇脖子一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样。
“不喜欢!但我就是喜欢看你被喷了之后,那副狼狈又不敢吱声的窝囊样!”他话音刚落。
我动了。身形快如闪电,一把揪住他卫衣的领子,另一只手举起喷壶,对准他的脸,
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喷头。“滋——”高浓度的酒精喷雾,尽数喷进了他的眼睛里。“啊——!
!”徐泽宇捂着眼睛,身体像条被扔上岸的泥鳅一样疯狂扭动,挣扎着,哭喊着,咒骂着。
“你个野种!你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我让爸妈现在就把你赶出徐家!”“快给老子松开!
爸!妈!救我啊!我的眼睛要瞎了!!”徐夫人一听宝贝儿子喊救命,立刻急了,
冲上来就要拉我。“叶然你快住手!那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我侧过头,
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里满是讽刺。“哦?”“原来你知道,被人拿酒精喷脸,
是件很过分的事啊。”徐夫人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直到喷壶里的酒精一滴不剩,我才松开了手。徐泽宇双眼通红,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
紧握着双拳就朝我冲了过来,嘴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你这个该死的杂种!
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徐!”就在他的拳头快要碰到我鼻尖的时候,我利落地抬脚,
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砰!”徐泽宇狼狈地半躺在地上,
嘴里还在不停地用最恶毒的词汇咒骂我。徐雅雅连忙跑过去,满脸关切地将他扶起来。
“泽宇,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姐姐也太冲动了……”徐泽宇似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徐峻峰面前,
指着我,声泪俱下地控诉。“爸!她竟然当着你的面踢我!你再不把她赶走,
她早晚会把我打死的!你快让她滚出我们家!”徐峻峰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警告他。
“以后,不许再对你姐姐无礼。”然后,他转向我,声音冷峻得像冰。“回到徐家,
就要把你以前在外面学的那套野路子都给我改掉!”“这里不是你之前生活的那个小地方,
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徐家的脸面!”我冷笑了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徐家的家教可真是好啊,张口‘野种’,闭口‘杂种’的。”“我倒是想问问,
如果我是杂种,那生出我来的你们,又算什么东西?”“混账!!
”徐峻峰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了,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我轻蔑地笑了笑,
懒得再理会他那张铁青的脸。“我住哪个房间?直播了一天,累了,想睡觉。
”徐夫人按了按发闷的胸口,疲惫地向旁边的佣人示意了一下。佣人走过来,
毕恭毕敬地说:“夫人,已经为大小姐准备好了一楼的卧室了。”“什么?!”徐泽宇一听,
立刻又炸了毛,“妈!我不接受她住在我们家!你让她滚!如果她今天住在这儿,
我就搬出去住!”徐雅雅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喜色,嘴上却假惺惺地关心道:“陈姨,
一楼不是佣人住的地方吗?怎么能让姐姐住一楼呢?”这话,看似是为我着想,
实则是在提醒所有人,我的身份,上不了台面。佣人为难地解释道:“二楼总共有六间房,
先生和太太住一间,您和少爷各住一间,先生还有一间书房,剩下的两间,
几年前太太就吩咐改成了您的琴房和练舞室,
所以……所以只能委屈大小姐住在一楼的客房了。”徐雅雅立刻装出十分懂事的样子。
“那怎么行!不能让姐姐受委屈,我还是搬到一楼来住吧,让姐姐睡我的房间。
”佣人看了看徐夫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可是雅雅小姐,您从小就习惯住在二楼,
突然搬下来,恐怕会不适应。”徐雅雅善解人意地摇了摇头:“没关系,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然后,她咬着嘴唇,看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
“只是……我马上就要代表学校参加全国舞蹈大赛了,每天都需要在二楼的练舞室练习,
希望到时候我上下楼的脚步声,不要打扰到爸爸妈妈休息才好。
”我看着她这炉火纯青的演技,差点没鼓出声来。我冷笑一声,直接戳穿她。“你不是说,
一回来就收拾东西,滚出徐家吗?”“怎么,难道只是随便说说,逗我们大家玩儿的?
”徐雅雅没想到我会旧事重提,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里迅速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我没有……我,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她说着,就作势要往楼上走,
却被徐夫人一把拉住了。徐夫人有些不高兴地瞪着我。“叶芸除了打麻将就是喝酒,
雅雅如果回到她身边,这辈子就毁了!”“我说过,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
以后不许再提让雅雅离开的话!”徐雅雅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感动得泪眼婆娑。
“谢谢妈妈!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辜负您和爸爸对我的培养!过段时间的全国舞蹈大赛,
我一定会拿个一等奖回来,为您和爸爸争光!”徐夫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满眼慈爱。
我懒得再看她们上演这出母慈女孝的恶心戏码。径直走向一楼的卧室,“砰”的一声,
用力将门甩上。客厅里的几个人被这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面面相觑。最后,
只听见徐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只是个开始。第三章:一束花引发的血案一觉醒来,
窗外已是夜色沉沉。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我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客厅里,
那一家四口正其乐融融地围坐在餐桌旁,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徐雅雅第一个瞧见我,
立刻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朝我挥了挥手。“姐,你终于醒啦,快来,
快来加入我们的火锅派对呀!”她殷勤地对旁边的佣人说:“陈姨,麻烦给姐姐添一副碗筷。
”我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桌上那些已经被他们翻动过的菜肴上。一片狼藉。
徐夫人顺着我的视线望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解释道。“雅雅看你睡得沉,
就没忍心叫醒你。你想吃点什么,我让陈姨马上去给你准备。”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单手托着腮,懒洋洋地说。“来点牛肉吧,要雪花肥牛,涮九秒就熟的那种。”话音刚落,
徐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徐泽宇更是“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怒目而视。
“徐雅雅对牛肉过敏!我们家餐桌上从来都不可能出现牛肉这种东西!你是故意的吧!
”徐夫人显得有些尴尬,她夹了一筷子翠绿的香菜放进我碗里,试图缓和气氛。“然然,
尝尝这个,这是雅雅最喜欢吃的,你……可能也会喜欢。”我看着碗里的香菜,笑了。真巧,
我最讨厌的,就是香菜。这时,徐雅雅起身,捧着一束包装精美的花,
袅袅婷婷地来到我身旁。“姐,欢迎回家。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去花店,
随意搭配了一束,希望你能喜欢。”她将花递给我。背对着所有人,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
她冲我挑衅地扬起了下巴。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炫耀,仿佛在说:看,
这个家,我才是主人。我从她手中接过花束,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花的种类,然后,
轻蔑一笑。“黄玫瑰,花语是嫉妒与道歉。”“黑百合,花语是诅咒与孤傲。”“徐雅雅,
你这花,搭配得还真挺有想法的。”徐雅雅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她惊慌失措地看了徐夫人一眼,急忙挥着手解释。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花的花语是什么……我只是觉得它们搭配在一起很好看……”“姐,
你怎么能……怎么能非要把人往坏处想呢?”话音未落,她晶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簌簌落下,看起来委屈极了。徐夫人立刻将她搂进怀里,皱着眉头,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
“雅雅好心好意送你花,你怎么可以这样误解她的善意!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叶芸的事情生她的气,但那件事,真的和雅雅无关!
”我把那束“别出心裁”的鲜花,凑到徐夫人眼前,用一种真心实意求教的语气问。
“徐夫人,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您给评评理,这花,配得到底怎么样?
”徐夫人的脸色一僵,眼神躲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每个人的审美眼光都不同嘛……我觉得,这花搭配得……挺有创意的。”“是吗?
”我不想再跟她们废话,直接抓起那束花,反手就插在了徐雅雅的头上。
娇艳的花瓣和带刺的枝叶,瞬间糊了她一脸,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狼狈不堪。“你!
”徐夫人皱起眉头,不高兴地命令道,“叶然!你马上给妹妹道歉!
”徐雅雅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花,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说。“妈妈,没关系的,
我不介意……只要姐姐能对我少一点敌意,怎么样都好。”“你这个从乡下来的野孩子!
”徐泽宇见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谁给你的狗胆欺负我姐?!
这花是她跑了好几家花店,特意给你挑的!你立刻,马上,给她道歉!
否则——”他话还没说完。“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餐厅。徐泽宇的脏话,
戛然而止。他捂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脸,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打我?
”“从我回来的第一天起,你就一口一个‘野种’地叫我,这就是你们徐家教出来的规矩?
教你怎么对待自己的亲姐姐?”“我们是同一个妈生的,我是野种,那你又是什么?
”徐泽宇从小到大,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恶狠狠地盯着我,
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徐雅雅紧张地凑过去查看他脸上的伤,泪眼婆娑地质问我。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为什么要打泽宇?他还是个孩子啊!”我的眼神,
瞬间变得凌厉。“我在教育我不懂规矩的亲弟弟,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在你看来,
他可以随意辱骂我,我却不能还手?”徐雅雅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委屈地抹眼泪。“叶然!”徐夫人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和不满,
“我们一家人都在努力地想要弥补你,你为什么非要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我的双眼,
冷冷地注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难道家里这团乌烟瘴气,是我搞出来的吗?
”“照你的说法,徐泽宇指着我鼻子骂我是野孩子的时候,
我就应该乖乖地听着;他拿酒精往我脸上喷的时候,我就应该站在那儿让他尽情发泄。
”“只要我不还手,家里就不会乱成这样,是不是这个道理?”徐夫人张开了嘴,想要辩解,
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弥补我,
却心安理得地让徐雅雅继续住在这里,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她妈叶芸,
一不顺心就拿棍子往我身上招呼,打得我浑身青紫。我五岁就得踩着凳子给自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