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我只能混社会
“就是你这个惹事精报的警吗，你个傻叉？”
小鱼儿的手指对着门口，要去扇李倩。
“你要干什么？
没看到我们在出警吗。”
一个条子推开了小鱼儿的手臂，看到了肖智的小腿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
李倩这时候也看到了，捂着脸跑了出去，阳山又跟着追了出去。
“几位兄弟辛苦了，你问问他自己就知道了。”
乔七爷接过来小鱼儿只剩下半杯茶水的茶杯，喝了一口。
“这是我自己划破的，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你这是有多想不开了，自残很舒服吧，他们报警，说了你们还打了人，是谁动的手？”
“几个小年轻的，走路碰了一下而己，也没多大事，兄弟们该忙去忙吧，不用我给刘所长打个电话吧。”
乔七爷己经坐在沙发上了，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大雪茄，小鱼儿己经点燃了打火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走吧，别影响人家舞厅正常营业了。”
几个条子，显然是认得乔七爷。
北华市第西人民医院急诊科，肖智的伤口己经包扎好了。
陈东拿着住院单跑了过来。
“病房在三楼，电梯好像坏了，我背你上去了。”
陈东蹲了下来。
“一点小伤而己，住什么院啊。”
肖智抢过了陈东手上的住院单，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大哥！
你怎么又和社会人混到一块去了呢？
哎……”陈东手抓着头发，重重叹了口气。
“我没有考上大学，起点低了，只能是在社会上再拼杀出一条血路，别的行当，我做不好也做不下去。”
肖智躺靠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床铺上，点燃了一支红梅烟，狠狠的抽着。
“这地方虽说简陋了一点，管吃管住，时不时还有零花钱买烟买酒，到月了就发工资，日子也不错，你放心了，我现在有头脑的，不会像老三老六他们几个那样。”
“高中三年同桌三年，你对我那么好，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大哥，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
肖智宿舍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陈东知道多说无益，走了出去。”
带头的就是那个小姑娘，先搞她……”一群几十人穿着很普通的中老年大叔大爷，拎着铁锹，镐把，在追着七八个人。
七八个人，跑在最后的竟然是那少女小鱼儿。
流氓也怕死。
黑涩会也怕不要命的。
忽然，小鱼儿脚下一滑，人摔倒在地上。
跑在前面的人，没一个停下来的，却是越跑越快。
“锤死她……”几十人己经冲了过来。
“快走。”
陈东箭一般的步伐到了，背拖起地上的小鱼儿，逃回了肖智宿舍。
宿舍大门死死的被关上了。
铁锹和镐把几乎要把大门敲碎了。
小鱼儿趴在另外一个下铺上，喘着粗气，脸色苍白。
再也没有在舞厅颐指气使的气势了。
陈东推过来几张桌子，死死的堵住了宿舍大门。
窗户的玻璃也碎了，好在是两层窗户，一时半会他们也打不进来。
“喂喂……喂喂喂……是……派出所吗？”
小鱼儿趴在铺位上，掏出来了大哥大，打着求救电话。
“……是的……土桥村的村民，差点把我打死了……”肖智靠在枕头上，看着外面，冷笑着。
“一群窝囊废，老子伤了，你们就是一群猪……”“智哥不在，他们就是乌合之众。”
小鱼儿把大哥大扔在床头的小桌子上，转过头来去看陈东。
“谢谢你……”这时才看清陈东英挺俊郎的面容，小鱼儿脸忽然红了。
“看上我兄弟了？”
“智哥这样了，嘴里还是闲不住。”
“他还是个大学生，不过今年大二了，明年大三，后年就毕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发自内心的谢谢他。”
看到陈东又去推着桌子，顶着门口，小鱼儿的眼里是欣赏，还有什么……“你这小太妹，别打他的主意。”
肖智冷笑着，在口袋里翻出来那包皱巴巴的红梅烟。
“抽这个了，那个烟咳嗽。”
一包三五烟，扔了过来。
“乔七爷呢？”
肖智也不客气，抽出了一支三五烟，开始吞云吐雾，仿佛腿伤没事了一样。
“去场子里面了，不提也罢，我们这样卖命，他一掷千金。”
“背后这样说你干爹，小心点。”
肖智坏笑了几声。
“我也想像他那样，去上学，可是我配吗？”
小鱼儿低下了头，神情有点沮丧。
“对了，我兄弟叫陈东，他就在工业专科学校读书。”
“是吗，太好了，我家就在工专旁边啊。”
小鱼儿脸上露出了兴奋。
“去你玛的，这些暴民……”一块玻璃碎片，飞进来了，几乎打在肖智脸上。
“我再催催，警察还没过来。”
“己经来了，别浪费电话费。”
外面己经传来了警笛声。
几十个村民扔下了手上的铁锹和镐把，一哄而散。
“对付他们，还是要大盖帽出头，否则那块地别想。”
堵在宿舍门口的几张桌子，又被陈东拖回去了。
破碎的窗户，冷风吹了进来，有些冷，毕竟不是深秋时节了。
小鱼儿点了点头，己经从铺位上坐起身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
肖智以为小鱼儿要走。
“我能去哪？
我怕出去又被他们打死。”
小鱼儿拿出来几张崭新的票子，塞给了陈东。
“什么意思？”
陈东作势要把票子扔到铺位上，小鱼儿的大哥大还在上面。
“出去买点猪头肉，红肠，五香花生米，两瓶白的，智哥还没吃东西呢。”
“对了，再买几包方便面了，那个两包好烟，你抽烟吗？”
陈东己经拉开了门，小鱼儿又是追到了门口。
“我不抽烟。”
门重重的关上了。
小鱼儿心里一哆嗦，心里想着那半杯茶水倒在陈东头上了事。
“离他远点，再和你说一次，你不配和他……”肖智瞪视着小鱼儿。
眼神凌厉，就是在课堂上曾经瞪视着老师的一模一样。
“我为什么不配？
就因为我和乔老七混社会的原因吗？”
小鱼儿的眼泪簌簌而下，趴在下铺上呜呜呜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