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正好看见张阳的手，在苏晴身上轻轻按压。就算在健身房。
这也是个极其私密的动作。"你什么时候... 变得这么可怕？""从你出轨的那一天起？
"1健身房的私教教室落地窗是块透视镜，将夏日黄昏的阳光折射成琳琅的光斑。
我站在自由器械区的阴影里，手里攥着的牛皮纸袋还带着余温 。
里面是苏晴最爱的抹茶慕斯，从淮海路那家老字号甜品店特意买来的。
今天提前结束了投行的例会，特意没告诉苏晴。她上周念叨了好几次这家店的新品，
说练完臀腿吃块抹茶慕斯才是人生真谛。我甚至绕去她公司楼下，
取了她落在办公室的设计师手稿。想着等她下课递给她，再带她去楼下的牛排店，
看她眼睛亮起来的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是因为握着冰凉的杠铃杆。
视线却不受控制地穿过稀疏的人群，落在私教区那片被玻璃墙隔开的区域。
苏晴正趴在瑜伽球上，穿着我上周刚给她买的瑜伽服，勾勒出全身玲珑流畅的曲线。
张阳站在她身前，双手用地地扶着她的腰侧，指导她做核心训练。那双手骨节分明，
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不该停留的位置。
喉结滚动了一下，尝到一丝酸涩的味道。原本准备好的笑容僵在嘴角。
耳边还回荡着出门时对助理的叮嘱：“苏姐要是问起，就说我去陆家嘴见客户了。
”现在看来，这场精心策划的惊喜，倒像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惊吓。
那双手的主人 —— 张阳，我们健身房的明星私教，
有着雕塑般的肌肉和笑起来露出的虎牙。他总是穿着灰色紧身速干衣，
把肱二头肌的轮廓勒得恰到好处。苏晴当初选择他做教练时，
曾笑着说：“看他一眼都能多消耗五十卡路里。”那时我只当是玩笑。我们结婚三年，
从大学校园里的青涩恋情走到婚房，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晴是设计公司的艺术顾问，我在投行做分析总监。周末我们会一起去逛美术馆，
还约好今年纪念日飞去冰岛看极光。直到三个月前，她突然说要健身塑形，
报名了这家市中心最贵的健身会所。“林默，今晚加班。”手机在运动裤口袋里震动，
屏幕亮起时，苏晴的消息像一根冰锥扎进眼底。我抬头，正好看见张阳的手，
在她身上轻轻按压。那是个极其私密的动作……苏晴的头埋在臂弯里，露出的脖颈泛起潮红，
下唇被牙齿咬得发白。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新婚夜她在我怀里时，也是这样隐忍又迷离。
可那时她耳后会别着我送的珍珠耳钉，现在那片肌肤却沾着可疑的汗珠。
我数着张阳手指停留的秒数，1 秒，2 秒……直到两人暧昧起身，我急忙离开，
在健身房楼下对面马路上死死盯着出口。晚来的风裹着燥热的味道扑面而来，
吹得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牛皮纸袋从手里滑落，慕斯盒子在地板上滚了半圈。
绿色的奶油从缝隙里挤出来，像一滩凝固的胆汁。苏晴和张阳挽着手出现在街对面，
又消失在旁边如家酒店的大堂。他们没看见我！催动起情欲又急于解渴的人，谁也看不见！
我急忙跑过马路，等他们进了电梯，我才悄悄尾随。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停在了八楼。
我从另外一部电梯上到八楼。房间很多，我一间间门口听过去，
直到805.里面传来了苏晴的声音。两人的声音不堪入耳！回到健身房的我坐在休息室里，
心乱如麻！我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虽然心里憋屈得难受，但又没来由的有丝丝兴奋。
打开苏晴的置物柜。看着苏晴的粉色运动包孤零零地放在柜子里，像一只被遗弃的气球。
像极了现在的自己！上周她就把包放在这里，说要去参加部门聚餐。结果深夜 11 点，
我在她的云相册里看到了一张自拍。照片里她穿着丝质睡裙，背景是酒店的大理石墙面，
床头搭着一条黑色毛巾。那是这家健身房定制的，边角绣着银色的 logo。
当时我打电话过去，她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喘息，说自己在公司茶水间冲咖啡。现在，
我鬼使神差地拉开了她的运动包拉链。
防晒霜、能量棒、替换的内衣……然后我的手指触到了一个棱角分明的纸盒。
迪奥旷野男士香水，100 毫升的精装版，塑封还没拆开。这个味道，
以前我在张阳身上闻到过。我憋屈的是苏晴真的出轨了！兴奋的是我还是敏锐地发现了！
总比不知道的要好！手机屏幕又亮了，是苏晴发来的定位，她们公司大厦的地址，
后面跟着一个亲亲的表情。我盯着那个红唇图标看了很久，
直到它在视网膜上烧成一个模糊的红点。2晚上十一点的健身房已经没人了。
我戴着黑色口罩，借着安全出口的绿光，将微型摄像头粘在私教区入口的消防栓背后。
镜头角度经过精确计算，刚好能拍到 B3 层那扇没有监控的防火门。
这已经是我连续第三晚潜入这里。第一晚观察动线。第二晚测试设备信号。今晚，
终于到了布设陷阱的时候。运动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只有心跳撞击着胸腔，
发出沉闷的鼓点。张阳的储物柜在走廊尽头，编号 073。我用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锁扣，
一股浓烈的须后水味涌了出来。里面挂着件灰色速干衣，
叠着的运动裤口袋里露出半截避孕套包装。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录音笔，贴在隔板内侧。
按下了录音键时，手上沾到些白色粉末，捻开看像某种结晶。回到家时，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苏晴蜷缩在卧室的另一侧，呼吸均匀，长发散落在枕头上。
我坐在床沿，看着她熟睡的侧脸，
手指拂过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 —— 那是我们的结婚一周年礼物。她的睫毛颤了颤，
呢喃着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在我腿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睡裤传过来，
熟悉得让人心头发紧。大学图书馆的记忆突然涌来：她偷偷握住我的手，阳光穿过窗户，
在她脸上投下睫毛的阴影。那时她总说我的侧脸像侦探小说主角，靠在我肩头读阿加莎时，
会用钢笔在书眉画小问号。但是现在这双手，我厌恶！这张嘴，我厌恶！连她这个人，
我都厌恶！监控提示音打破回忆。点开实时画面，
张阳搂着一名穿粉色瑜伽服的女孩走进 B3 层，女孩的手指勾着他的腰侧笑靥如花。
接下来的三天，我像一个耐心的猎人，收集着足够多的证据。张阳不仅和苏晴有染，
还同时与至少五个女学员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他擅长用 "矫正体态"" 深层放松 "做借口，在指导时进行隐秘的肢体接触。
等到意乱情迷，再提出" 加练 " 的邀请。周五下午，
我将张阳与不同女孩在私教室内的亲密截图整理成文件夹，
匿名发给了健身房所有教练的工作邮箱。不到半小时，私教部经理就把我请到了办公室。
王经理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手指上的金戒指在办公桌上敲出急躁的声响："林先生，
您是我们的 VIP 客户，所以我才直说了 —— 张阳被投诉性骚扰，
好几个学员都反映了... 您太太最近一直跟他上课，也可能...""我已经知道了。
" 我打断他，端起桌上的柠檬水抿了一口，冰块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也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如果健身房愿意配合，我在处理此事时不和健身房扯上关系。
"王经理的眼睛亮了一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 张阳仗着业绩好，
平时根本不把管理层放在眼里，早就成了健身房的眼中钉。现在我已经证据在握，
如果愿意只针对张阳，就不会影响到健身房的生意！当晚，我的微信陆续收到好友申请，
都是健身房的教练。
他们发来的聊天记录触目惊心：张阳向学员吹嘘自己 "睡过的会员能排到街对面"，
给她们发露骨的照片，甚至暗示可以用一些服务抵扣课时费。其中一个女教练还告诉我，
张阳经常在 B3 层的私教室内囤积奇怪的药瓶。"下周我要去上海出差。" 晚餐时，
我给苏晴夹了一块她爱吃的鲈鱼。"大概要待五天，你要是想健身，就只有一个人去了，
可以约张教练加练。"苏晴的筷子顿了一下，鱼肉从夹子里滑回餐盘。
她低头用米饭盖住鱼肉，声音细若蚊蚋："不用了吧，最近有点累... 再说，
我想试试普拉提。""也好。" 我装作没看见她泛红的耳根。
"普拉提馆我已经帮你办了卡，就在家附近。"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指尖无意识地在桌布上划出凌乱的线条。那是她撒谎时的习惯动作，大学时翘课去网吧，
她也是这样在我手心画圈辩解。我当然不会拆穿她，我不能让我的计划落空！“普拉提！
”我拍了拍苏晴的隐私部位。“来，给我表演下！”当晚，我疯狂了！自从结婚，
我总是呵护她！反正要分开！这次我是发泄着近乎于野兽的本能。无孔不入！犁庭扫穴！
万马奔腾！省略！！！3第二天晚上九点，后巷的垃圾桶散发出酸腐的气味。
我靠在锈迹斑斑的消防栓上，鸭舌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手机屏幕上，
12 个红点正从健身房的不同入口向 B3 层汇聚 。六个男教练负责控制出口，
三个女教练带着录音设备，还有三个是健身房的安保人员，手里拿着防爆棍。
一辆白色特斯拉悄无声息地滑入后巷，停在消防通道口。车灯熄灭的瞬间，
苏晴从驾驶座下来，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只露出一截精致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