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白眀二年，皇帝不理朝政，官员从上至下腐败奢靡，官兵们打着充盈国库的名号到处打家劫舍，恶霸横行霸道无人看管，平民百姓们过着食不饱腹的生活，南方有一个位置偏远的无忧村，因位置偏僻还未受其害，一个普通的茅草屋内，一声啼哭声打破屋内的宁静。

妇人见襁褓孩童因生理需求无法满足，也只能轻轻晃动着希望她能安静下来，她的身形干瘪并没有多少奶水，一眼望去仿佛即将枯死的树枝。

她流着眼泪恋恋不舍的盯着襁褓里的孩童道："真的要这么做吗，她还小，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

"泪水己经滴落在婴儿面庞。

“给张老爷她还能有一线生机，跟着我们她活不下去的”男人如此心狠的说，抬头看看天色，马上下雨了“果儿的风寒越早治越好。”

说罢，男人上前温柔的接过襁褓的孩童，眼睛己经红了一圈，他也不想，但还是把泪水憋了回去，只能尽快做决定，越拖越难舍。

另一个屋内还睡着和夫妇二人相似面庞的一位少女，年纪不大看样子也就刚满七八岁，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面色红润，气息急促，似乎在梦中也不是很安稳。

妇人不忍再看，轻抚孩童头顶，掩面转身到屋内小声抽泣，睡梦中的少女似有感应似的醒来，张望着大门外，但男子己经离开。

张府，男人站在大门口，看着怀中孩童“如果还有更好的办法的话我...只求你能好好活下去”孩童不知何止也不哭闹，只看着这个眼眶发红，衣衫破破烂烂的，刚逃命完的男人，话未说完大门突然有人打开了，男人抹抹眼泪站在原处，不做任何动作，开门的小厮看到此情景也明了。

“你是最近才来到咱无忧村上的，靠孩子换银钱，倒也不稀奇，吃不饱饭多的是你这样的人”一袋银钱扔在地上“诺，孩子给我吧，你可以走了。”

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小厮看他这样沉默也头疼“快快决定吧，放心，我家老爷会善待这些孩子的。”

说着便拿着竹篮走到他跟前，上手准备抢过孩子。

哪知男人突然暴起，一手把小厮推翻，小厮疼的还没缓过来就见孩子己经在竹篮内，男人和地上的钱袋也己经不见了，小厮捂着胸口龇牙咧嘴，这一下劲可真大。

看着竹篮内孩童的懵懂的眼神，不自主的说道：“你父母这么厉害怎么还只能靠卖孩子赚钱，这些人也真是的，自己做出这种行为又不甘心，最后我还要承受些许怒火，遭罪唉”说完又无奈的笑了笑“我也真是被打昏头了，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婴儿说那么多干什么。”

厅堂内，张老爷身着华丽衣衫，浑身每一处都带着金银珠宝，他举着孩童，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多大毛病，便让管家带去找些己经生过孩子的女子提供些奶水。

“带下去别让死了，过几天跟着那群孩子一起送过去。”

小厮些许于心不忍，之前人家带过来的都是己经可以下地走路的，今天这奶水都没脱“老爷，这太小了，要不过段时间再送过去吧。”

“哦？

你愿意出养他的费用吗，有照顾他的精力吗，你家可还是有母亲需要你照顾的。”

“我...小喜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也得提醒你，如今这天下，好心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保全自己于乱世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你也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的了，所以我会跟你说这么多，下次不要抱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了。”

“我知道了。”

入夜时分，小喜回到自己的家，他母亲过来给他送热水，被他胸口一大块巴掌印吓的语无伦次。

“没事的母亲，这没有伤及筋骨，也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小喜还在和母亲打着哈哈。

“这...这哪是能够用来比较的，要不你还是不要干了，那张老爷也不是好人，我们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呢，说不定能过上比这好的日子。”

小喜摇摇头，在张老爷这做事的报酬才能付的起母亲的医药费，跑了会被治理叛逃罪，再者，他又哪有勇气去过不确定的生活，母亲身体不好也不适合路上的来回奔波，他坚信这个国家的困境只是暂时的，也只能这么坚信，让母亲回房先睡，独自坐在外面吹着寒风，试图冷静头脑。

自从旧帝废嫡长而立庶后，新帝对于朝政不管不顾，整日在后宫不上朝，谣言说还因一女子大怒而废了一处宗门，只有鲜少人知晓真正的原因，官府也烂的彻底，所以多了些了张老爷这样的人。

从国难中看见了价值，遇到那些吃不起饭的流民，他们没钱看病吃饭但有孩子的，会用一副善人的嘴脸告诉他们把孩子给他养，给他帮忙做事，就给他们一笔不菲的钱财，其实早己卖给朝堂或者京城里的高官达贵，京城里的买卖到流民手里的还没有十分之一，还说长大之后会让他们相认，一开始还会试图与现实抵抗一下，但是到只能啃泥巴的时候，是会选择一起痛苦的死去还是舍弃一个累赘呢。

自己本是一农户，张老爷来到无忧村后，便看他年轻力壮的招呼他一起做事，如果不是父亲去世，母亲病重他也不会和张老爷做事，他感谢张老爷给他的活计，但他也不认同张老爷的生意，看似是选择题，其实己经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人性底线一旦破了，就会回不去了，所以他宁可当一个小厮也不愿往上升，但他其实早己融入其中。

几天后官兵为了抓捕逃脱的宗门弟子，还是找来了这个小村落，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遇见一个会武功的轻则残废，重则杀之，去的每一个屋子都是鸡飞狗跳，哭声遍野。

说是村子但其实只是寥寥十几座草屋罢了，也就张老爷家看的过去，没有村长和衙门，多是逃难来的流民，所以官兵便以充国库为由在各个家中搜刮粮食钱财，随意打人也无人看管，张老爷花钱买通官兵，倒也不会在他家乱抢乱砸，小喜担心家中老母无视张老爷命令狂奔回家中，看见老母亲为了保护家产己经倒在地上头破血留，官兵己经在他家搜刮完了，他扑过去扶起母亲，眼泪己经止不住落下来，感受到母亲还有一口气，想要奋力的抱起去找大夫，母亲却拉住他摇摇头。

“小喜，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咳咳...为了我们吃饱饭不得不在那张老爷家做事，但是你要记住，人不能失去本心，一旦破了禁就回不去了，当然不是让你忍气吞声，只是...是你一定要保持善心。”

“不要，不要说了母亲，我带你去找大夫。”

“那天晚上我说的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是真有考虑过的，在锅灶底下有一个暗格，里面是...你之前给我买药的银钱，咳咳...官兵不会搜到那的，带着那些钱走吧...，一定...要坚守自己的底线...”说罢便咽了气，那一瞬间泪水仿佛决堤，母亲衣服湿了一大块，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默哀良久后，小喜内心沉重的连自己是不是在呼吸都不知道，他轻轻放下母亲，拖着因为一首跪着而麻木的双腿，缓缓走出屋外，看着张老爷的院内燃起了大火，隐隐约约听见有婴儿在哭泣。

他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躯壳，来到了张老爷院中，里面有些房屋己经燃起大火，想起之前闲聊时，有听别的小厮说过那些孩子关在偏僻的厢房，挪步到那个门口，厢房的门栓依旧是挂着的，院内所有人化作鸟兽散，遍布狼藉。

打开门看见那些孩子们全都缩在一坨，见到来人便是将他们带离父母身边的坏人，眼里全是对他的害怕，只见一个小女孩抱着那个襁褓的婴儿，看见他过来拼命的往角落藏，他眼神空洞的伸手夺过孩子，沙哑的嗓音没有一丝情绪。

“走吧。”

孩子们闻声散去，那个小女生也犹豫会后快步离去。

他抱着那个婴儿走到门口，盯着她熟睡的脸庞想起胸口上的那道掌印，他早该想明白的，寻常人用这么大的力气他肋骨早该断了，怎么可能只伤皮肉而不伤内里，那官兵正是追着她的父母才来到这个村庄，母亲也因追兵而死，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双目猩红的把手上的婴儿高高举过头顶，一声啼哭让他打断了情绪，也想起了母亲的话。

“是啊，要怪也该怪那不作为的狗皇帝，我和你一个不懂事的小婴儿置什么气。”

终究还是把手放了下。

门口看见装过很多孩子的竹篮，像扔垃圾一般扔在火里焚烧殆尽，他不知道为什么张老爷家会出现这种事，可能是和官兵没谈妥，也可能被官兵发现了他藏着的金银珠宝，这都不管他的事了，一切都是张老爷咎由自取，回到家给母亲安葬好后来到锅灶前，父母的相继去世，这天下己经没有属于他的家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怀中的孩童正在熟睡，她的父母听到风声也早己逃离。

小喜很想去为母亲报仇，单凭他又能做到什么呢，世上从来不缺他这样既不能接受事实又无法改变现状的小人物，只能继续苟活，等待着生活有转机的那天。

“你父母不要你了，我父母也离我而去”小喜看着远处五味杂陈“得帮你好好想想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