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妹妹落水那日,我没救我叫林栗,今年二十七岁,死的时候。被我亲妈推下井里,
死得不明不白。死前她还狠狠骂我:“你个赔钱货,活着也是浪费口粮!”这话不陌生,
我从七岁第一次偷吃了一块肉,就听她念叨到二十多年。我曾努力去证明自己不是赔钱货,
考上大学、做生意赚钱、给家里买房买车,甚至帮弟弟找了工作找了老婆。可到头来,
我不过是个能被随时换掉的工具人。弟弟犯了事,借了高利贷,
他们一合计:把我送去给那边当“抵债新娘”。我不从,就把我推下了井。井水冰凉,
灌进肺里那刻,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要是能重来一次……”结果我还真重来了。睁眼,
是我十五岁那年,妹妹掉进池塘那天。上一世,她也是因为贪玩掉进去,我跳下去救她,
冻得发烧高烧不退,最后落下病根。结果——她被捞上来之后,哭着说是我推她的。
我妈一耳光把我扇得耳鸣了三天三夜。弟弟说:“她该死,别怪妹妹。
”我爸更绝:“死了一个赔钱货,咱家还能省点吃喝。”这一世,我坐在池塘边,
眼睁睁看着她在水里扑腾。她喊我:“姐,救我……”我没动。我微笑看着她:“妹妹,
你自己下去的,自己爬上来呀。”她眼里浮起恐惧和绝望,像是意识到什么。水面逐渐平静,
她沉下去了。我转头回了家。院子里,奶奶正端着饭碗骂我:“死丫头又跑哪疯去了?
”我温顺一笑:“去散步了。”我妈坐在灶边嗑瓜子,眼神警惕:“妹妹呢?
”我淡淡道:“她掉池塘了。”空气一下子沉默。“你怎么不救?!”我妈猛地站起来。
我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裙子,笑得无辜:“我怕水。”……妹妹死了。一家人乱成了一锅粥。
警察问话,我哭着说:“妹妹说看到一只鸭子,非要去抓,一脚踩空了。
”我妈红着眼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被我爸一把拽住。“这事就到此为止。
”他们怕我说出更多,也怕事情闹大。我知道,这一世,我是彻底换了命运剧本。
而他们——将迎来我一手编排的宿命葬礼。---2 妹妹葬礼那天,
弟弟摔下楼妹妹林苇的葬礼,是个冷清的黄道吉日。村口的纸钱飞舞着,
像是嘲笑着谁的丧良心。她被白布一裹,就这么草草埋了。奶奶嘴里念着“命薄福浅”,
却骂骂咧咧:“女孩子死了也就死了,怎么还挑这好日子,克人不?”我低着头,
手指紧握拳头。上辈子我就是在这一天,病倒了。一个月高烧不退,爸妈不给治,
还让我干活,说我装病。后来拖成肺结核,吐血吐到昏厥,他们才不情愿地送我去镇医院。
这辈子,我没再病。倒是弟弟林溪——在妹妹下葬的当天,摔断了两条腿。
他是在楼顶放风筝的时候摔下来的。“是她!是林栗!她推我!”他哭着嚎叫。
可惜没人信他。风筝线缠住了他脚腕,脚下一滑,自己栽了下来。楼下的砖堆没铺平,
他直接把膝盖磕碎了,血肉模糊。我站在人群后边,阳光洒在我脸上,我含着笑,
说:“林溪弟弟以后怕是走不了路了,真可怜呢。”我妈哭得眼睛肿成核桃:“你弟弟还小,
怎么就遭了这么大的罪?”我冷眼看着她,笑得人畜无害:“也许是妹妹走得太突然,
拉他陪陪呢。”她一愣,似乎看懂了什么,瞬间脸色苍白。这时候,奶奶冲出来,
一拐一拐地揪住我头发就要扇我:“都是你这个瘟神,你弟弟摔了,你妹妹死了,
全是你害的!”我没挣扎,只是死死盯着她。盯到她心里发毛,手都抖了。“奶奶。
”我声音温温的,“你不是常说嘛,‘天理昭昭,因果轮回’。现在轮回开始了,
您是不是该跪下谢天?”“你——你这死丫头!”她气得直哆嗦,手里拐杖一顿敲,
竟一下摔倒在地,小腿骨折。医院检查出来后,医生说:“老太太骨质疏松严重,
这次骨折会落残。”妈哭,爸骂,我笑得眼睛弯弯。一家人轮椅加拐杖,热闹得像走马灯。
他们还没察觉,这只是刚刚开始。这辈子,我不再是那个任打任骂的受气包,
也不是为了亲情卑微乞求的烂好人。我是来复仇的,是来讨债的,
是来让他们一个个下地狱的。---3 亲情是糖衣,刀子在里面这辈子林苇死了,
林溪断了腿,奶奶卧床不起。三件事加在一起,原本对我恶言相向的爸妈,
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了。妈妈给我煮红糖水,爸则抽空送我上下学。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情,
比百草枯还毒。我心里冷笑:他们不是变好了,只是我现在还能走能跳能打工——还能挣钱!
“栗栗啊,家里出事太多,你就别去读什么高中了。”妈妈坐在炕上语气柔和,
“咱家供不起了。”我抬眼,看着她那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慢悠悠地问:“供不起?
弟弟躺在医院那套骨科病房一晚五百呢,你不也供得起?”她顿时脸一僵。
“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我说的是一个意思。”我站起来,眼神像刀,“我能读书,
也能赚钱。只是,我赚的,以后一分一毫都不归你们。”“你个死丫头,你吃我家,喝我家,
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您骂吧。”我温柔地打断她,“再骂,
我现在就把我爸去年在村口建房子偷工减料的事儿给村长说说看。”她嘴一抖,脸一下白了。
她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我前世死得太惨,什么都没带走,这一世重来,
我从第一天就开始收集他们的把柄。爸偷工减料,妈私自卖低保名额,
弟弟收保护费打初中同学……全有。你们不是一家人?那就一起下锅。村委突然找上门,
说去年建的那间偏房质量不过关,有村民举报。我爸一脸懵:“不可能!
那房我请的都是熟人干的活,谁敢举报我?”我悠悠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你不是说,
邻居老张嫉妒你盖新房,说不定是他?”爸狐疑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眨了眨眼:“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咱家也该守法了,万一坐牢了呢?
那多不值当。”他脸色铁青,像是终于看清我不再是那个哭哭啼啼任人宰割的死丫头。可惜,
看清也晚了。我早就不是林栗,我是林厉,是个厉鬼,是带着冤魂归来的复仇使者。
村里最近都在传:“听说林家大女儿变了个人一样,连她爸都不敢骂她了。
”“是她举报的吗?那真是有种。”“啧啧,女孩子要是都像她那样,谁还敢重男轻女?
”我在村口买菜时听见了这些风声,嘴角忍不住翘起。但这些还不够。下一步,
我要把我那弟弟彻底从“人”变成“狗”。---4 狗崽子的罪,
得一笔一笔算林溪住院的第十五天,镇上的初中忽然来了几位穿制服的老师,
带着几张盖了红章的举报信。
期间对女生言语骚扰、趁体育课扒人裙子、欺负同学、勒索零食……”举报信写得不卑不亢,
却字字如刀,句句带锈。而这些内容,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我,是那个举报人。
但我不急着说。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医院里,林溪抱着绷着石膏的腿哇哇大哭。他一边嚎叫,
一边指着那些老师:“你们别听别人乱说,我没有——我从没扒过谁裙子!”“你确实没扒。
”老师冷脸翻着文件,“但你确实让你那一帮狐朋狗友扒的,人家女生都集体签名了。
还要我们念念她们写的遭遇吗?”我站在病房门外,低头剥着一颗糖。“啧,真甜。
”我笑了笑,把糖塞进嘴里。这种撕裂的疼苦、无地自容的耻辱,
不正是当年他把我摁在泥里踢的时候,我体会过的吗?现在,轮到你了。那晚,
爸妈火速赶到医院我妈一进门就冲老师们下跪:“他还只是个孩子!老师求求你们,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们一定好好管他!”老师脸色冷得像冬天的井水:“抱歉,
这是市里派下来的调查组,校方这边已经决定——开除,并移交公安进行未成年人行为干预。
”我爸怒吼着把椅子踹飞:“你们凭什么毁了我儿子!”我缓缓走进门,
声音轻巧如柳絮:“那你们毁我的时候,有没有犹豫一下?”爸妈转头,眼神怔住。“林栗,
是你干的?”我妈声音发抖,“你举报的你弟弟?你疯了吗?”我歪头一笑,
眼里不带一滴水:“疯的不是我,是你们。我只是在帮你们清理门户。
”还没从儿子被举报的暴击里缓过来,奶奶的事又爆了。
镇政府贴出了一份公告:有人冒名申请老年人高龄补贴,
将实际户主许秋菊冒充为“精神残障特困人员”,骗取财政补贴三年。结果呢?
骗的正是我奶奶,申请人是——我妈。我当初在镇上打工兼职的时候,
顺手查了几份户口资料,早把证据截了下来。现在一并丢给村里的老纪检。妈彻底疯了,
她冲过来扑我,抓我头发:“林栗你这个畜生!你是想弄死咱全家吗?!”我不躲不闪,
静静地看着她抓破我额头,鲜血一滴滴滴在地上。“你觉得疼吗?”我冷笑,
“我被你们锁在猪圈里三天三夜不给饭吃的时候,也疼。疼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