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钱？"
我看着支付宝到账信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还在公司开董事会，秘书突然冲进来说家里出了大事。我匆忙赶回别墅，却发现客厅里坐着个陌生男人，正和我老婆林雨欣有说有笑。
"你终于回来了。"林雨欣看到我，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慌张，反而带着一种解脱的笑容，"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她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离婚协议，你签字吧。"
我愣住了。结婚五年，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离婚。就算前段时间我们因为要孩子的事情有过争执，但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为什么？"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向那个陌生男人，"因为他？"
"不，是因为爱情。"林雨欣站起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我爱的人从来不是你，而是浩哥。"
浩哥？我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三十多岁，长相普通，身材也一般，穿着打扮更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这样的人，竟然能让我精心栽培的老婆背叛我？
"既然要离婚，那财产怎么分割？"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翻开离婚协议。
"房子归我，公司股份你自己留着。"林雨欣说得很轻松，"不过我需要一点启动资金，准备和浩哥一起做生意。"
我点点头，五年夫妻，给她一部分钱也是应该的。毕竟这套别墅当初买的时候就写的她的名字，现在房价涨了不少，她确实没有亏待我。
"你准备给我多少？"我拿起钢笔，准备在协议上签字。
"一个亿。"林雨欣开口说道。
我手中的钢笔差点掉在地上。一个亿？我们公司年利润也就两千万，一个亿几乎是我全部的身家了。
"太多了吧？"我皱着眉头，"我可以给你一千万，这已经很不少了。"
"不是给我，是给浩哥。"林雨欣纠正道，"他之前做生意失败了，欠了不少债。我想帮他重新来过。"
我终于明白了。她不是要和我分财产，而是要把我的钱给这个叫浩哥的男人。
"那给我多少？"我试探性地问道。
林雨欣掏出手机，"刚才已经转给你了，你看看。"
我拿出手机，支付宝确实有一条到账信息：到账一元。
一块钱。
她给情夫一个亿，给丈夫一块钱。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我。结婚五年，我把她从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培养成现在的精英女性，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最优质的教育资源，甚至为了她的事业不惜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
而现在，她要带着我的钱和别的男人私奔。
"一块钱，够你打车回家的。"那个叫浩哥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兄弟，感谢你这五年来的付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雨欣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离婚协议上那个一亿的数字。这份协议如果我签了，就意味着我五年的婚姻彻底结束，而且还要净身出户。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合上离婚协议。
"有什么好考虑的？"林雨欣不耐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当初结婚也是因为我家里的压力，现在我终于找到了真爱，你应该祝福我才对。"
真爱？我看着她眼中的光芒，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原来她可以这么美，只是这份美丽不是因为我。
"好，我签。"我重新拿起钢笔。
林雨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可能她以为我会纠缠不休。但是我没有，我很干脆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放下钢笔，看着他们两个，"一个亿不是小数目，我需要三天时间筹集资金。"
"没问题。"浩哥大方地摆摆手，"三天后我们再办手续。"
我点点头，拿起车钥匙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家。
林雨欣正挽着浩哥的胳膊，两个人正在商量着什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画面看上去很温馨。
只是这温馨里没有我的位置。
开车离开别墅区，我没有回公司，而是来到了一个我很久没有来过的地方——父亲的墓前。
"爸，我把事业搞砸了。"我蹲在墓碑前，点了一支烟，"你当初让我娶林雨欣，说她是个好女孩。现在看来，是我看走了眼。"
风吹过墓园，卷起几片枯叶。我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男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看清楚什么人值得信任。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我的助理李明打来的。
"董事长，刚才有个自称是您朋友的人来公司找您，说有重要事情要谈。"
"什么人？"
"他说姓王，是您大学同学。"
王志远？我皱了皱眉头。大学毕业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他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让他等着，我马上回去。"
回到公司，我在办公室里见到了王志远。五年不见，他变化很大，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亮，整个人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气质。
"老同学，听说你要离婚了？"王志远直接开门见山。
我心中一惊。这件事我连助理都没有告诉，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林雨欣那个女人，昨天晚上就在朋友圈里炫耀了。"王志远掏出手机，翻给我看，"你看看这条动态。"
我接过手机，看到林雨欣发的一条朋友圈：终于可以和真爱在一起了，谢谢某人的成全。配图是她和浩哥的合影，两个人笑得很开心。
发布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也就是说，在我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向全世界宣布她的新恋情了。
"这女人心够狠的。"王志远摇摇头，"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同情你，而是有个生意要和你商量。"
"什么生意？"
"收购你的公司。"王志远笑了笑，"我知道你现在缺钱，正好我手里有闲钱。我出五个亿，买下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
五个亿？我的公司市值确实在三到四个亿之间，他出五个亿算是溢价收购了。
"为什么要帮我？"我有些疑惑。
"因为我们是老同学。"王志远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再说，我也不是白帮你。你的公司有几个技术专利我挺看好的，收购过来对我也有好处。"
我沉思了一会儿。如果卖掉公司，我不仅可以给林雨欣一个亿，还能剩下不少钱重新开始。
"我需要考虑一下。"
"可以，但是我只给你三天时间。"王志远留下一张名片，"三天后如果你决定卖，直接打我电话。"
等王志远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曾经我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成功的事业，美满的婚姻，还有无限的未来。
现在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沙子上的城堡，一阵风就能吹倒。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雨欣打来的。
"怎么样，钱准备得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还在筹集。"我淡淡地说。
"你最好快点，浩哥那边的债主催得很急。"林雨欣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扔在桌子上，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她现在满心都是那个浩哥，对我连基本的关心都没有了。
这就是五年的夫妻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