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起点“喂,听说了吗?我们班要来个转学生!”林予安抱着篮球走进教室,
正好听见女生们的窃窃私语。他随意一瞥,好友程野正靠在他课桌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谁说的?这都开学第三周了,谁还会转来?”程野懒洋洋地问,
眼睛却盯着林予安手中的篮球。“真的!我听三班的人说的。”一个扎马尾的女生兴奋道,
“好像是从南城转来的,成绩超好!”林予安将篮球放在墙角,
单手撑在程野桌上:“你猜是男是女?”“我赌是女生,而且肯定很漂亮。”程野挑眉,
“你呢?总不会真对转学生感兴趣吧?”林予安没有回答,
目光不经意扫向前排靠窗的位置——苏雨晴正趴在那里睡觉,马尾辫垂在椅背上,
校服外套随意搭着。“喂,你青梅今天又没来上学?”程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笑道。
林予安收回目光,掏出两瓶矿泉水,递过去一瓶:“别乱叫。”“得了吧,从小一起长大,
谁不知道谁啊。”程野接过水,“她又请假了?”“嗯,好像是家里有点事。
”林予安含糊道。这已是苏雨晴这学期第三次无故缺席,他心头笼着一层薄雾般的忧虑,
仿佛身体某个熟悉的部分在悄然失衡,却找不到唤醒自愈力的契机。上课铃响,
班主任走进教室,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身影。“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
从南城一中转来的,陆明川。”讲台上,身形修长的男生沐浴在透窗的阳光里,
声音低沉清晰。林予安不经意间瞥见苏雨晴抬起头,阳光勾勒她侧脸的轮廓,
睫毛投下细碎阴影。她静静看着新同学,眼神里闪过一丝林予安读不懂的情绪。
“陆明川同学,你就坐在第四组靠窗的位置吧。”班主任指向苏雨晴旁边的空位。
林予安的心猛地一沉。那个位置,他曾托付给苏雨晴照看。陆明川走向座位,
经过苏雨晴身边时,两人似乎交换了一个眼神,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喂,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程野用手肘捅他,“该不会是看上新同学了吧?”“胡说什么。
”林予安收回视线,目光却无法从苏雨晴和陆明川身上移开。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像无形的屏障,隔开了曾经亲密无间的世界。下课铃响,林予安快步走向苏雨晴。“雨晴,
这几天怎么都没来上学?”他压低声音。苏雨晴抬头,眼中带着一丝疏离:“没什么,
家里有点事。”语气平淡。“那个新同学...”林予安犹豫着开口。“哦,陆明川啊,
挺有意思的。”苏雨晴突然笑了,笑容陌生,“他居然知道我喜欢的花是樱花。
”林予安愣住:“你怎么告诉他...”“没什么,随便聊聊。”苏雨晴望向窗外,“对了,
下午放学我能早点走吗?有点事。”林予安点头,心头泛起莫名失落。
他看着两人不时交换的眼神,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开来。放学铃声响起,
林予安习惯性走向苏雨晴。“我先走了,”苏雨晴头也不抬,“有点事。”“一起吧,
我送你。”这是多年的习惯。“不用了,”苏雨晴抬头,眼神坚决,“今天不用了,
我想自己走走。”林予安站在原地,看着苏雨晴与陆明川并肩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酸涩。
他想起雨天里总拉着他踩水坑的女孩,眼里曾闪烁星辰般的光芒。如今,
那光芒似乎照向了别处。第二章:樱花与距离林予安站在教室门口,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
攥紧了书包带。“喂,发什么呆?打球去。”程野拍他肩膀。“你先去,我有点事。
”林予安勉强笑笑。程野狐疑:“你和雨晴吵架了?”“没有。”林予安否认得快,
“她这几天家里有事,可能心情不太好。”程野耸肩:“那小子挺帅,别担心,
雨晴从小跟你最亲...”“我知道。”林予安打断,抓起书包,“我先走了。
”他绕到学校后巷的老樱花树下。四月风凉,樱花凋谢大半,零星几朵倔强挂在枝头。
林予安靠着树干坐下,翻看手机相册:五岁树下合影,
;小学运动会他第一个扶起摔倒的她;初中毕业照她偷偷靠向他肩膀...“又在看老照片?
”熟悉的声音响起。林予安抬头。苏雨晴站在夕阳余晖里,镀着金边,眼神却一片冷清。
“你...怎么来了?”他收起手机。“路过。”苏雨晴坐下,保持距离,
“陆明川是我表哥。”林予安愣住:“什么?”“我妈的妹妹的儿子。”苏雨晴望着远方,
“我妈让我多照顾他。”林予安一阵眩晕。难怪...“你这几天没来上学,是因为他?
”苏雨晴转头直视他:“不是。我爸公司出问题,我妈陪他去南城了。我住阿姨家。
”她顿了顿,“没告诉你,是因为...”“因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会多想。
”苏雨晴苦笑,“从小到大,你总是这样。”林予安胸口刺痛:“我多想?
我只是...”“只是把我当成你一个人的,是吗?”苏雨晴声音带着一丝尖锐,“林予安,
我们不是连体婴。我有自己的生活,朋友。”樱花树下,无形的墙隔开曾经形影不离的身影。
林予安看着她眼中的陌生,心如刀绞。“有时候,过度的保护也是一种伤害,
会让人失去呼吸的空间。”“对不起。”他低声道。苏雨晴摇头起身:“我得回去了。
陆明川约我讨论转学的事。”她顿了顿,“你妈今天打电话,说你爸明天回来。
”她转身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拉长。林予安看着飘落的花瓣,手中的樱花无声凋零。
他想起《非药而愈》里的话:凋零不是终点,是生命循环的一部分,蕴藏着新生的力量。
第三章:雨季与裂痕四月的雨来得突然。林予安站在窗前,看雨点砸在玻璃上。“喂,
发什么呆?”程野塞过篮球,“下雨体育课改自习,打球去。
”林予安摩挲着篮球纹路:“你去吧,我等雨小点。”程野撇嘴:“行吧。
记得帮我跟苏雨晴说声对不起,今天她问起我怎么没等她。”说完冲进雨里。空荡教室里,
雨声单调沉闷。放学二十分钟,苏雨晴的座位空空如也——她已连续三天没来。手机震动,
程野消息:雨晴今天也没来?你俩干嘛呢?林予安悬着手指,最终回复:不知道。
他撑伞走进雨中。单调雨声如同心情。往常这时,苏雨晴会挽着他抱怨食堂或分享趣事。
如今,回家路上只有孤独的脚步声。路过花店,林予安驻足。橱窗里,
含苞樱花在昏暗光线下脆弱美丽。“要买点什么?”店主问。林予安摇头走开,
几步后又折返:“那束樱花,多少钱?”“六十吧。”林予安付钱,
捧着花走在雨中——苏雨晴最爱粉白早樱。回家,妈妈惊讶:“怎么买花了?”“给雨晴的。
”林予安简短回答,插好花,回房发消息:给你买了樱花,放客厅花瓶。还好吗?
为什么没来上学?他盯着屏幕,直到自动锁屏。翻开课本,一字未读。半小时后,
手机亮起:谢谢。没事,感冒在家休息。明天回校。不用送花。——雨晴简短回复,
无多余情绪。林予安握紧手机,莫名烦躁。第二天,苏雨晴返校。林予安兴冲冲拿笔记分享,
她礼貌微笑:“谢谢,我自己记了。”第三天,邀她去图书馆看书,她摇头:“抱歉,
约了陆明川讨论转学。”第四天,林予安提前到校想分享些水果,
却见她与陆明川在食堂有说有笑,面前放着食堂的油腻早餐。“你和雨晴吵架了?
”程野递过一个苹果,“她今天没看你一眼。”“没有。”林予安咬了口苹果,“我们挺好。
”事实相反。他靠近,她礼貌微笑离开;陆明川出现,她眼睛发亮,生动活泼。周五放学,
林予安独行,雨又不期而至。他躲进咖啡店,靠窗坐下,点了一杯热柠檬水。窗外,
苏雨晴撑透明伞,与陆明川并肩说笑,脸上是他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林予安手指敲击桌面,
失落感强烈。他拿出手机,犹豫良久,发出消息:最近怎么了?我们还是朋友吗?发完,
他盯着屏幕,直到咖啡店灯熄一半——打烊了。“抱歉,我们要打烊了。
”林予安惊觉已坐两小时。窗外雨停,两人身影早已消失。回家,客厅花瓶里樱花凋谢大半,
花瓣散落桌面,像无声告别。林予安拿起花瓣,突然明白,他与苏雨晴之间,
也如樱花般经历着不可避免的凋零。“停止自我伤害的第一步,是承认裂痕的存在。
” 他想起书中的话。第四章:疏离与靠近五月槐花香钻进教室,
林予安盯着苏雨晴抽屉露出的半截书皮——去年生日他送的深蓝笔记本,
右下角“给小雨”几近磨灭。现在里面夹着几张从《非药而愈》上复印下来的书页。“喂,
魂又被勾走了?”程野戳他后背,“早上一副德行。”林予安回神,慌忙翻书,
铅笔掉进桌缝。弯腰去捡,余光瞥见苏雨晴与陆明川走进教室。她扎高马尾,栗色发梢晃动,
浅蓝校服袖口挽起,手腕空荡——曾戴他送的银链。“早啊。”陆明川熟稔招呼。
林予安僵硬点头,目光黏在苏雨晴身上。她走向座位,指尖拂过他上周偷浇水的绿萝。
“她今天...心情不错?”程野压低声音。林予安收回目光:“嗯。
”他注意到更多:校服第二颗纽扣不见,
锁骨若隐若现的红痕;课本滑出一张素食餐厅的宣传单;陆明川坐下时她耳尖微红。数学课,
林予安故意推草稿纸到中间。以往苏雨晴会借橡皮传纸条,今天余光未给。“第三题选什么?
”程野敲草稿纸。林予安刚要答,后排传来压低笑声。他转头,见陆明川凑近苏雨晴耳边,
她捂嘴轻笑如枝头樱花。“喂!”程野撞他,“老师叫你呢。”林予安发现粉笔灰簌簌落下,
老师严厉目光落他身上。午休,林予安从包里拿出妈妈准备的蔬果盒。
排队加热时朝窗边座位望去——空无一人。“要加热吗?”“嗯。”他接过饭盒,打开盖子,
色彩鲜艳的蔬菜水果散发着自然的清香。想起去年夏天她笑他带饭老土,
却总抢他的西兰花吃。回教室,见两人坐天台入口。阳光镀金边,
苏雨晴笑声清脆如雨中踩水坑。林予安盖上饭盒,塑料细碎作响。他转身走向图书馆,
转角撞见抱作业本的班长。“林予安,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办公室里,
李老师摘下眼镜:“最近和雨晴怎么回事?她妈打电话说你们不说话了。
”林予安愣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矛盾不能说开?”李老师叹气,
“雨晴性子倔,你要主动。沟通是心灵的桥梁,沉默只会筑起高墙。”走出办公室,
林予安在走廊发呆。透过窗,见苏雨晴独坐花坛边,陆明川已离开,她望着远处操场出神,
手里捧着一本《低脂纯素之路》。放学铃响,林予安走向苏雨晴座位。书包在,人无踪。
“找雨晴?”前排回头,“她说有事,提前走了。”林予安点头,慢收书包。拉椅子时,
心形纸条从缝隙掉落。他捡起,是上周丢失的物理竞赛报名表。
背面熟悉字迹:“记得带身份证。—小雨”三字让他鼻尖发酸。他抓起书包跑出,
校门口拦住正要骑车的苏雨晴。“等等!”他喘气喊。苏雨晴刹车,
头盔下脸微红:“怎么了?”夕阳镀金边,林予安发现她眼角有颗小泪痣——以前怎未注意?
“那个...”他攥紧书包带,“数学作业借你抄...一起对答案?”苏雨晴愣住,
随即笑:“好啊。”摘下头盔,栗发散落,“不过要请我喝花草茶。”林予安看她骑车离去,
胸口松动。他摸出口袋纸条,上有干涸樱花瓣——不经意间留下的印记。回家路上,
五月风裹槐花香,林予安首次注意路边樱花树结出小青果。他想起程野说,樱花凋谢结果,
夏至成熟。或许有些关系如樱花,盛放后短暂凋零,不意味永不结果。
“自愈需要时间和耐心,就像果实需要时间成熟。”第五章:夏至未至六月蝉鸣早至。
林予安站储物柜前,看苏雨晴踮脚够顶层水壶。她穿浅黄连衣裙,袖口绣振翅欲飞的蝶。
“需要帮忙吗?”他取下水壶递去,指尖擦过她手背。苏雨晴动作微顿,壶身轻响。“谢谢。
”她喝水,喉结轻滚。林予安注意她锁骨下新添淡痣。“明川说放学去新书店。
”她突然开口,眼盯水面。林予安握柜门把手:“哦。”“你要来吗?有整套《非药而愈》。
” 她补充道,“他说里面讲唤醒自愈力的方法,很有意思。”林予安看窗外。
篮球场程野与高年级打得火热。他想起昨天程野问:“你到底怎么回事?雨晴都主动约你了。
”“可能去图书馆还书。”他最终道。苏雨晴拧紧瓶盖很慢,水珠滴落指尖。“好。
”她轻声说,抱壶回座,裙摆扫过他膝盖,如蝶掠花瓣。“爱是最大的疗愈力量。
” 他脑中莫名闪过这句话。午休,林予安独坐天台边缘。俯瞰校园,
见苏雨晴与陆明川并肩走向校门,影长交错。“在看什么?”程野递来一盒洗好的蓝莓。
林予安接过:“没什么。”程野顺他视线看去:“还是放不下?”“不是。”林予安摇头,
“只是...”“只是什么?”程野挑眉,“你从小憋心里难受。
”林予安望操场奔跑身影:“你觉得...人会完全变吗?”程野愣住笑:“哲学家上身?